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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蟲圖騰(1-5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85節(jié)

第85節(jié)

    當天下午,當時淼淼勸說了潘苑媛陪同自己一起去新疆,之后便從那間房間走出來正要離開,時淼淼扭過頭對龍青說道:“龍青,這段時間謝謝你在北平的照料,不過還要麻煩你幫我做最后一件事!”

    “嗯,姑娘請說!”龍青這個人雖然是黑白通吃,但卻是一個俠肝義膽之人,性格直爽。

    “你在北平的人脈廣,也熟悉日本人,幫我調(diào)查一個人!”時淼淼猶豫片刻說道。

    “哈哈,找人我龍青最拿手,姑娘你說讓我?guī)湍阏艺l?只要他尚在北平城,那么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能幫你把人帶到你面前來!”龍青拍著胸脯說道。

    但時淼淼卻絕沒有龍青那般輕松,她躊躇片刻說道:“龍青這件事你要想清楚,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恐怕這件事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這句話著實讓龍青猶豫了起來,他見時淼淼的表情并不像是在開玩笑,過了一會兒龍青鄭重其事地說道:“姑娘,你信得過我龍青嗎?”

    時淼淼點了點頭。

    “呵呵,那就好!”龍青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既然姑娘你信得過我龍青,就算為了您這番信任,我龍青豁出這條命也值得,你告訴我要找誰吧!”

    時淼淼猶豫地向身后瞥了一眼,潘苑媛和子午立刻會意地笑了笑,兩個人識趣地向外走去。待他們出去之后時淼淼才嘆了一口氣說道:“龍青,我想讓你幫我調(diào)查的那個人關在炮局監(jiān)獄!”

    “炮局監(jiān)獄?”龍青在北平城中的人脈極廣,不管是地痞流氓抑或是達官顯貴,甚至日本軍界高官也都與之有所往來。炮局監(jiān)獄龍青早有耳聞,雖然那監(jiān)獄極不起眼,卻不知何故被日本人把守得如同鐵桶一般,普通人別說是進去,聽到這炮局監(jiān)獄的名頭便已經(jīng)不寒而栗了。“姑娘,說到這炮局監(jiān)獄我還真想起一件蹊蹺的事情!”

    “嗯?”時淼淼一臉狐疑地望著龍青。

    龍青皺了皺眉頭說道:“可能你有所不知,北平城有句老話叫‘臭溝開,舉子來!’每年一到開春北京城擁堵了一年的小水道便積滿了臭泥,都需找專門的人清理。幾年來全部由日本人交給幫會來做,前面進展得都很順利,可誰知差錯就出在了炮局監(jiān)獄那一段的下水道上。”

    “究竟出了什么事?”時淼淼見龍青一臉驚恐的樣子問道。

    “清理炮局監(jiān)獄那段下水道的時候是個下午,工頭忽然跑到我的住處和我悄悄說在那段下水道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龍青一邊回憶一邊說道,“當時我追問他究竟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一直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只是想讓我跟著他到那下水道里看一看。你也知道小世叔,那下水道囤積了一年的臭泥,臭味熏天,所以我當時也有些為難,推諉說第二天去工地上看看。可誰知當天晚上松井赤木忽然而至,他告訴我炮局監(jiān)獄那段的下水道將由日本人接手清理,讓我將清理炮局監(jiān)獄下水道所有參與人員的名單交給他!”

    “當時他來得太突然,我心知這些小日本必定是在里面藏著什么秘密。于是便故意拖延時間,暗中派人將那個工頭偷偷藏了起來,交給松井赤木一份并不完整的名單。果不其然,第二天那名單上所有的人都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龍青嘆了一口氣說道,“十有八九是遭遇不測了。后來我發(fā)現(xiàn)很長一段時間我身邊都有日本人在暗中監(jiān)視,因此也未敢輕易與那工頭見面。直到那件事情過去半年之后我才與那個工頭再次見面,從他口中得知他們在清理那段下水道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了另外的一條密道,出于好奇工頭帶著幾個人冒險摸了進去,誰知那個密道竟然有百米深,應該已經(jīng)深入到炮局監(jiān)獄的內(nèi)部了,他們行到密道的起點發(fā)現(xiàn)了一扇銹跡斑駁的鐵門,鐵門周圍都是用混凝土建筑而成的。誰知道我只是與工頭見了一面,第二天那個工頭便與之前的工人一樣離奇地人間蒸發(fā)了。直到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是日本人安插在我身邊的jian細泄的密!”

    “地下混凝土建筑?”時淼淼柳眉微顰,口中重復著龍青的話。

    “嗯,后來我曾秘密派人調(diào)查過這件事,據(jù)說炮局監(jiān)獄之中確實有兩間混凝土建筑而成的地下牢房,可卻幾乎無人知道其中究竟關著什么人!”龍青的眉毛微微動了動說道,“難不成姑娘讓我調(diào)查的就是這牢房中的人的身份?”

    時淼淼點了點頭,長出一口氣說道:“對,你猜得沒錯!不過既然你已經(jīng)知曉其中的利害,如果害怕牽連自己的話也沒有關系!”

    沒想到時淼淼話音剛落,龍青竟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中滿是輕蔑:“姑娘你也忒看扁我龍青了,雖然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盜亦有道。別說是潘爺曾經(jīng)救過我一命,就算是為那些枉死的兄弟,我這條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管修坐在對面一字不落地聽完子午講的這件事情的經(jīng)過之后,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他眉頭緊鎖,下意識地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卻忘記將煙點燃。過了片刻管修終于開口道:“這件事都誰知道?”

    “只有我和龍青兩個人!”子午接著補充道,“為了保密起見,自從那之后我和龍青只秘密見過兩次面,而且時間和地點都是經(jīng)過慎重考慮之后安排的,應該不會泄露出去,那次我們會面的時間極短,他只是告訴我那件事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

    “這么說來松井尚元并不知道你們暗中調(diào)查炮局監(jiān)獄的事情!”管修點上一根煙,人漸漸地平靜了下來,思路也越發(fā)地清晰了起來。

    “應該是這樣的,不過我了解松井尚元這個人,因為松井赤木的事情他早已經(jīng)對小世叔恨之入骨,一旦他發(fā)覺龍青和小世叔有關系的話,恐怕也難活著走出特高課的刑房啊!”子午不無憂慮地說道。

    “是啊!”管修吸了一口煙,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我不好插手,雖然我現(xiàn)在身在特高課,可畢竟我是中國人,很多東西都難以接近,恐怕還需要你想一點辦法。”

    “嗯!”子午想了想說道,“現(xiàn)在幾點?”

    “十一點半!”管修看了看表說道,“你想做什么?”

    “應該還不算晚,我現(xiàn)在就去特高課!”子午站起身從一旁拿過外套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現(xiàn)在這個點兒應該正是審訊的時候,往往犯人在這個時候身心疲憊,稍微用刑的效果最佳!”

    “嗯!”管修點了點頭。

    “你先在這里等我一會兒,順利的話一個小時之內(nèi)我就會趕回來!”說完子午推開門離開了家。

    九月的北平城已經(jīng)接近初秋,天氣微涼,秋高氣爽,天空異常晴朗,繁星密布,子午走到外面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走出巷口不久便坐上了一輛洋車,直奔北平城憲兵司令部而去。

    憲兵司令部北平方面設在鐵獅子胡同,原中國軍隊宋哲元第29軍司令部的所在地,這段時間北平的局勢異常緊張,晚上經(jīng)常施行宵禁,因此路上的行人稀少,洋車穿大街過小巷,用了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便來到了獅子胡同口。

    子午下車給了錢便徑直向憲兵司令部的方向走去。特高課是日本間諜組織,建立于19世紀末20世紀初,隸屬于日本內(nèi)務省。最初的特高課是一個特高課首腦——土肥原賢二應付國內(nèi)事變的機構,但隨著日本侵略中國和遠東的需要,其職能也開始逐漸轉(zhuǎn)化,開始隸屬于憲兵司令部。

    對于特高課子午簡直了如指掌,他自從離開潘俊之后便被安排在了這里。剛一走進特高課所在的院落,遠遠地便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子午停住腳步,他一直以來對這些刑罰十分厭惡,卻礙于身份地位不敢表現(xiàn)。停頓片刻,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開了牢房的門。

    牢房東西一條走廊,走廊的左邊是一排排的窗子,右邊則是一間接著一間只有幾平方米大小逼仄的牢房。刑訊室在走廊的盡頭,子午進了牢房,兩個值班的士兵立刻站起身來向他行禮。子午微微笑了笑,然后走到兩個日本人面前一邊詢問今天犯人的情況,一邊佯裝隨手翻開擺在桌子上的一本犯人花名冊,果然在他翻到第二頁的時候出現(xiàn)了“龍青”的名字。而在龍青名字的后面打著三個紅色的叉,在那叉的后面寫著時間。

    子午心里清楚紅叉的含義,幾個叉便代表著犯人被詢問過幾次,而那時間則是代表著詢問何時結(jié)束的。忽然子午的目光盯住了最后一個紅叉,那上面竟然沒有時間,一種不祥的預感立刻襲上心頭,難道……

    正在這時刑訊室傳來了“啊”的一聲慘叫,這聲音子午熟悉,此刻受刑的人正是龍青。

    他故作鎮(zhèn)定地將手中的花名冊放下,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邁開步子向刑訊室走去。這走廊只有五六十米長,可是子午卻感覺似乎自己從未走過這么長的路,在刑訊室的門口子午忽然停了下來。

    只見松井尚元正端坐在椅子上,雙手抱在胸前,冷眼旁觀般地望著不遠處被牢牢地捆綁在鋼制刑架上的龍青,一個上身赤裸的日本兵右手握著一把被炭火燒得通紅的烙鐵,來到龍青面前剛要動手卻被松井尚元攔住了。

    松井尚元把玩著手中的兩顆油光锃亮的核桃,用一口流利的漢語說道:“龍先生,你我合作這么久,一直相安無事。你我都是聰明人,只要你告訴我當年你的手下在疏通地下管道的時候看見了什么,我立刻就放你走!”

    “呵呵!”龍青的血液從頭頂流下來凝固之后,已經(jīng)將龍青左眼的睫毛粘在了一起,只能勉強睜開右眼,他不屑地瞥了松井尚元一眼說道,“那些參與挖掘的工人都人間蒸發(fā)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呵呵,龍先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松井尚元說著站起身來走到龍青身邊說道,“我知道你當時將其中一個人藏了起來。你自以為過了大半年已經(jīng)沒人注意了,卻不知道當時我們的人一直在跟蹤著你!”

    “哈哈,既然是這樣你可以直接去問他啊!”龍青本也是地痞無賴,耍這一套他自然不在話下。

    “如果不是他自殺了,恐怕龍先生也不會安穩(wěn)地活到現(xiàn)在了!”松井尚元此刻已經(jīng)來到龍青的身邊,輕輕吹了吹日本兵手上的烙鐵,有些惋惜地說道,“龍先生,只要你告訴我那里面有什么東西,你還是我大日本帝國的朋友,以后你繼續(xù)做你的生意,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我不告訴你呢?”龍青歪著腦袋說道。

    “唉,特高課里面有上百種刑具,我想總有一款是適合你的!”說完松井尚元忽然將手用力壓在那日本兵的手腕上,火紅的烙鐵印在了龍青的胸口,伴隨著“滋滋滋”的聲響,狹小的刑房立刻充滿了一股刺鼻的焦臭味。龍青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緊緊地咬著牙,低吼了一聲。

    眼前的日本人并未將暗紅的烙鐵脫離龍青的胸口,手上依然用力地按著烙鐵,緊緊地貼在龍青的身上,張大鼻孔貪婪地享受著烙鐵與皮膚接觸的地方所散發(fā)出來的濃煙,直到脂肪被高溫完全融化汩汩流淌出來,龍青猛然吸了一口冷氣,劇烈的疼痛已經(jīng)讓他漸漸失去了神志,昏死了過去。

    這時那個日本人才將烙鐵狠狠地從龍青的身上拽下來,一塊已經(jīng)燒熟的rou被硬生生地拽了下來,露出鮮紅的血rou。接著他將烙鐵放在火爐上,從一旁的木桶內(nèi)舀了一瓢冰水潑在龍青的臉上。龍青一激靈,猛然醒來目光狠狠地望著眼前的日本人。

    松井尚元嘆了一口氣有些惋惜地說道:“龍先生,我想再給你一個晚上,仔細考慮考慮吧,我希望你能活著走出特高課!”說完松井尚元站起身來正好迎面遇見子午,他眉頭微微皺了皺奇怪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子午一愣連忙行了個禮說道:“今晚我來提審一個犯人!”

    松井尚元顯然對子午毫無興趣,對于他的理由更是毫不關心,因此未等子午說完松井尚元已經(jīng)帶著人離開了。兩個日本兵緊隨其后將已經(jīng)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龍青拖了出來,龍青在經(jīng)過子午身邊的時候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掙扎著抬起頭,用還未被血跡徹底粘住的右眼瞥了子午一眼,嘴角微微斂氣笑了一下。瞬間子午做了一個決定,一定要將這個人救出去。

    返回到住所時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了,子午推開門眼角還殘留著淚痕。他見管修迎面走來伸手道:“還有煙嗎?”

    管修不明就里地掏出一包香煙,子午雙手顫抖著從煙盒里抽出一根,接過管修遞過來的打火機,可顫抖著的雙手卻無論如何也點不著香煙。管修無奈地搖了搖頭,搶過火機幫子午點上。

    子午猛地吸了一口煙,然后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他一邊咳嗽一邊不停地流著眼淚,最后咳嗽終于被不停的干嘔所取代。

    管修輕輕地給子午拍打著后背,一刻鐘的工夫,子午終于平靜了下來。他淚眼蒙眬地望著管修說道:“你知道嗎?龍青已經(jīng)被他們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我知道,我知道!”管修扶著子午坐在椅子上,待他稍微平靜了一點兒說道,“你打聽到松井尚元究竟為什么抓龍青了嗎?”

    子午一邊抽煙一邊點頭,卻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才止住抽泣說道:“松井尚元一直想知道龍青的手下,在疏通下水道的時候看到了什么!”

    “啊?”聞聽此言管修頗為詫異,炮局監(jiān)獄本是在日本人的管轄之中,松井尚元身為特高課的頭目,自然在北平城內(nèi)所有的日本占領區(qū)都能如入無人之境,既然這樣松井尚元為何又要費盡這般周折向龍青詢問下水道中發(fā)生的事情呢?

    “這一路上我始終想不明白,松井尚元身為華北特高課課長,想要知道炮局監(jiān)獄里的情形還需要詢問龍青嗎?”子午百思不得其解地說道。

    “難道就連松井尚元也不知道炮局監(jiān)獄里面的事情嗎?”管修說完這句話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同時心頭一陣惡寒。

    “這怎么可能?”子午立刻反駁道,“松井尚元可以自由進出炮局監(jiān)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子午你有所不知,在炮局監(jiān)獄之中有兩個特殊的牢房,牢房中所關押的犯人的身份資料全部都是最高等級的絕密文件,我一度想查明內(nèi)中人的身份,怎奈日本人似乎對此格外小心,因此始終不知內(nèi)中所囚禁的究竟是什么人!”管修想了想接著說道,“如果囚禁在內(nèi)中人的身份連松井尚元也不知道的話,可想而知,那個人必定關系重大啊!”

    子午微微地點了點頭。

    “當務之急,只能在松井尚元還不曾知曉龍青暗中調(diào)查炮局監(jiān)獄之前將他救出來,也許我們能從他的口中知道一些事情。”管修抽出一根煙輕輕地在煙盒上磕了磕說道,“我們想想怎么才能把龍青救出來?”

    “難!”子午的話不無道理,特高課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再怎么強硬的人經(jīng)過那上百種的刑具之后也變得半人半鬼。能活著從特高課走出來的,十個人不過一二,而能完整走出來的人幾乎沒有。

    管修重重地吸了一口煙,然后緩緩地吐出來,埋頭苦思片刻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

    “哦?”子午望著自信滿滿的管修詫異地問道。

    管修微笑著湊在子午的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子午聽完管修的話一愣道:“這……這行嗎?”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管修雖然也覺得這個計劃欠妥當,不過眼下形勢緊急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子午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下狠狠地咬了咬嘴唇說道:“好,需要我做什么?”

    管修想了想說:“一切聽我的安排就行!”說完,管修站起身來對子午說道,“我要回去安排一下,這件事一定要做得嚴密,不能有一絲疏漏,否則恐怕會前功盡棄!”

    子午點了點頭,送走管修之后他便和衣而臥,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他的腦子里始終是那把燒得通紅的烙鐵,耳邊是龍青痛苦的悶哼聲,甚至鼻子似乎都能嗅到那股彌漫在刑房中的焦臭味,還有松井尚元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而與此同時子午驚慌失措的樣子也出現(xiàn)在了松井尚元的腦海中,他一手始終把玩著那兩個核桃,另外一只手拿著一支煙。眼睛盯著掛在墻角的一身少尉軍官的衣服,那是他的孫子松井赤木生前穿過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每每想到這里松井尚元便是一陣心酸,他的眼眶有些濕潤。

    正在這時,一個日本軍官走了進來,向松井尚元行了一個軍禮,然后將一張紙條遞給松井尚元。松井尚元接過紙條,上面寫著一行細密的小字,他看完之后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后輕輕擺了擺手示意那個軍官出去。隨即拿起桌子上的火柴,“刺啦”一聲點燃,將紙條的一端點燃。

    望著手中的紙條一點點燃盡,松井尚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的微笑。

    子午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他幾乎做了一夜的噩夢,起身發(fā)現(xiàn)身上酸疼無比,腦子里亂作一團。他打了一盆冷水,將頭浸在水中片刻才稍微覺得腦子清醒了一些。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快九點了,子午整理了一下衣服便離開了住所。

    時針剛剛指向上午十點鐘,子午便來到了憲兵司令部特高課的大院里,剛一進院門他便覺得一股濃重的死亡的味道撲面而來,壓抑得令人窒息,接著幾聲清脆的槍聲從院子里傳來。子午三步并作兩步進入院子中,只見幾個犯人已經(jīng)被處決了,他們的尸體以極其扭曲的姿勢趴在地上。

    子午長出一口氣讓自己的心稍微平靜一下,然后走進牢房。昨晚看管牢房的兩個日本兵已經(jīng)被替換了下來,子午照舊在登記處隨便翻了翻花名冊,確定龍青之后再沒有受刑這才放下心,對其中的一個日本人說了幾句日語。

    那日本人立刻拿出一串鑰匙,帶著子午來到了龍青的牢房前面,門被打開了。這里的牢房十分狹窄逼仄,牢門一開一股濃重的霉臭味便撲面而來。

    此時,龍青靠在一張沒有被子的木床上,撇著頭,望著頭頂那扇只能容下一個腦袋大小的窗子,臉上毫無表情,平靜得如同湖面一般。

    聽到聲音龍青站起身來道:“今天你們準備給爺爺享受哪套刑具?”

    子午站在龍青身后向跟隨自己的日本人揮了揮手,那日本人行禮之后便回到了登記處,子午輕輕地走近龍青低聲說道:“龍爺!”

    龍青的身體微微一顫扭過頭來看見子午,眼神中閃爍著什么。他向外張望了一下,子午會意道:“放心吧,沒人!”

    龍青這才走到子午面前一把拉住子午的手說道:“你怎么這時候來看我,小心松井那只老狐貍懷疑到你!”

    這一點子午未嘗沒有想到,只是他年紀尚輕加之現(xiàn)在形勢危急,自己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們準備救你出去!”子午低聲簡短地說道。

    “從這里救我出去?”龍青與日本人打了多年的交道了,他深知自己這次進來必定兇多吉少。

    “嗯,我們已經(jīng)計劃好了,你只需要配合我們就行!”子午說著湊在龍青的耳邊低聲說道。

    “不行,這太危險了!”龍青聽完子午的計劃之后覺得太過冒險,他一把抓住子午的手說道,“我進來就沒打算能活著出去。這次松井尚元是下定了決心,他如果得不到想知道的答案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是,我們也不能看著你白白送死啊!”子午雖然從前與龍青有些過節(jié),但卻一直欽佩龍青的為人。

    “兄弟,你現(xiàn)在仔細聽我說,你從這里離開要去見一個人,我調(diào)查的所有的東西都在他手上。”龍青低聲在子午的耳邊一字一句盡量清楚地說道,“你一定要記住,你找到那些東西之后,要親手交給時姑娘或者潘爺!”

    “你放心我會的!”子午暗暗將龍青所說的地址和暗號記在了心里。

    “好,那我就放心了!”龍青將這一切交代清楚之后忽然感覺自己像是虛脫了一樣,肩上的擔子一下輕了許多,他笑著說道,“你快走吧!如果我龍青能活著出去一定和你拜把子!”

    子午明白龍青的意思,現(xiàn)在如果多在此處停留一刻,那么危險就增加不止一分。子午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唯恐被人識破,長出一口氣向后退出了牢房,旋即將牢房的門重重地關上。

    第三章 入離卦,只身陷火海

    離開北平市憲兵司令部子午漫無目的地游蕩在大街上,腦子中不停地勾勒著管修救人的計劃。雖然龍青一再阻止,而且這次營救行動的風險也極大,可如果將龍青丟在特高課忍受著非人的折磨,子午始終是于心不忍。

    此時已然是正午時分,子午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了整整兩個小時,他下意識地抬起頭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個酒樓,酒樓古色古香,雕梁畫棟,一股香味從酒樓中飄出。子午頓時覺得饑腸轆轆,他邁開步子走進酒樓。在二樓的一個靠窗的位子上坐了下來,隨便點了幾個小菜便憑窗而望。

    菜做得很快,小二很快將幾個熱騰騰的小菜端了上來。子午確實餓了,從昨晚到現(xiàn)在幾乎滴水未進,此刻見到吃的自然狼吞虎咽般大口咀嚼了起來。一陣風卷殘云之后子午覺得心里舒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