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那生門卻始終在這個地方重復(fù)地出現(xiàn)，潘俊所中的毒也已經(jīng)消減殆盡了。

    “看來我們即便不被這死門里的毒毒死也會被這生門活活地累死。”歐陽燕云有些抱怨地說道。

    “你說什么？”潘俊聽到這句話厲聲說道。

    “沒……沒……我沒說什么啊！”歐陽燕云自知剛才自己的那句話讓人有些泄氣，于是急忙辯解。

    “不，不，不，你把剛才說的話再重復(fù)一遍！”潘俊表情越發(fā)嚴(yán)肅認(rèn)真了起來，歐陽燕云低聲說：“我說，這樣下去我們不死在死門的毒下也會被這生門活活累死的……”

    “對啊！”潘俊笑逐顏開道，“我剛剛怎么就沒想到呢？”

    “怎么了？潘哥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歐陽燕云見一向沉穩(wěn)的潘俊此時竟有些喜怒無常，不禁好奇地問道。

    “沒有，沒有，幸好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才讓我想起一件事。”潘俊望著對面的蟲海說道。

    “是不是想到我們過去的辦法了？”歐陽燕云喜出望外地望著潘俊，只見潘俊沉穩(wěn)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是你的話提醒了我。”

    “我的哪句話？”歐陽燕云有些激動，自己的話竟然能無意中幫上潘俊的忙，這已經(jīng)足以讓歐陽燕云滿足一陣子了。

    “潘俊哥哥，你不會是想……”段二娥雖然一直在推算著生門的方位，卻一直在聽著他們的談話，她聽潘俊說從歐陽燕云的話里想到了過去的方法，忽然一個危險的念頭閃過腦海。

    “置之死地而后生。”潘俊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歐陽燕云有些不解地望著潘俊，然后扭過頭又望了望段二娥，只見她的臉上陰郁彌漫。

    “潘俊哥哥，絕不可以這樣做啊。這蟲海的毒我們也見識過了，我想這死門的毒一定是厲害無比，絕不能貿(mào)然進(jìn)入死門。”段二娥一語道破天機(jī)，歐陽燕云臉上興奮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原來潘俊剛剛說的話的意思是將自己置身死門中。

    “是啊，潘哥哥，你千萬不要過去。這個機(jī)關(guān)陰毒得厲害，如果去了恐怕就回不來了啊！”歐陽燕云現(xiàn)在有些恨自己說出那句話。

    潘俊長出一口氣道：“唉，這也是無奈之舉，你們看，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jìn)入了蟲海深處，想要原路返回也不容易，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便真的會如燕云所說不被毒死也會被活活地累死。”

    “潘俊哥哥，你帶著燕云和燕鷹，我過去試試。”段二娥決絕地說道。

    “不，你別去，我去！”歐陽燕云更加堅(jiān)決，“你留下，后面還有兩關(guān)，我想你還能幫得上潘俊哥哥的忙，而我卻一點(diǎn)兒忙也幫不上，如果……如果我遇見什么不測的話！”歐陽燕云說到這時眼睛中已經(jīng)閃過了一絲淚光，“我弟弟燕鷹就拜托潘俊哥哥了。”

    說完燕云便要縱身向?qū)γ娴乃篱T躍去，身體還未躍起卻被潘俊拉住：“你們別爭了，這奇門遁甲本也是以易經(jīng)八卦為基礎(chǔ)，講究因循變化，卻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試問誰又能分清黑與白、生與死呢？我過去還有可能找到這死門中的一線生機(jī)，而你們過去恐怕真的是去送死而已了。”說完潘俊將燕鷹放下，然后看準(zhǔn)時機(jī)縱身向?qū)γ娴乃篱T躍去。

    潘俊這一縱身其他人的心也猛然地被揪了起來，只見他直直地落在對面的死門之中，其實(shí)潘俊這一招也是一招險棋，究竟有多大勝算，他心里也沒底，但是迫于情勢危急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落在死門之中，心中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剛剛落地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下原本黃色的螽斯竟然快速地變成了赤紅色，而且一點(diǎn)點(diǎn)地向四周擴(kuò)散。

    “啊，太好了。”段二娥大聲喊道，“看來這生門與死門已經(jīng)開始變換位置了！”她的話剛一出口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將站在近前的歐陽燕云和歐陽燕鷹兩姐弟向?qū)γ嫱屏诉^去，歐陽燕云看到潘俊脫險心中正在歡喜，對段二娥這一推毫無防備，身體順勢向潘俊的方向撲了過來。

    潘俊連忙上前一步扶住歐陽燕云，拉住燕鷹。歐陽燕云被這樣一推正要發(fā)作，回頭一看段二娥正要縱身躍起，原來他們剛剛所在的地方的螽斯已經(jīng)變成了黃色。如果再晚一步的話恐怕就要死在這死門之中了。

    段二娥落入生門之中只覺得兩腿瞬間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僵硬，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謝謝你，段姑娘。”歐陽燕云扭過頭發(fā)現(xiàn)段二娥的嘴角輕輕斂起，眉頭緊皺，一臉痛苦的表情。

    “段姑娘，你怎么了？”歐陽燕云急切地問道。

    潘俊也發(fā)現(xiàn)段二娥有些不對勁兒，她眼睜睜地望著潘俊，似乎想說什么，卻始終沒有開口，潘俊連忙為段二娥把脈，只覺得她手臂如同在冰水中浸泡過一般冰冷，脈象遲緩而無力，此乃遲脈中虛寒的癥狀。

    “潘哥哥，段姑娘怎么了？”歐陽燕云因?yàn)楦屑ざ味饎倓偟木让鳎虼烁裢怅P(guān)切地問道。

    “應(yīng)該是中了死門之毒。”潘俊說完便背起段二娥道，“你扶著燕鷹，我們快點(diǎn)兒走出蟲海，我好替她醫(yī)治。”

    潘俊背著段二娥心中卻一直忐忑不安，這蟲海里的毒他也是從未見過的，剛剛那驚門的毒中毒之后竟然脈象上毫無變化，此時雖然段二娥是遲脈，但是卻很難推斷究竟是中的什么毒，再加上此時段二娥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冷，如果不盡快出去醫(yī)治的話，恐怕一刻鐘的工夫便會毒血攻心。

    想到這里潘俊加快了腳步，只是這奇門遁甲的變化也是需要些時間的，幸好此時生門已經(jīng)靠近出口，潘俊一刻不停地快速向出口的方向奔去，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一行人總算是走出了蟲海。

    潘俊小心翼翼地將段二娥放在地上，此時段二娥的眼睛依舊大大地睜著，卻說不出一句話，想必是那死門之毒所致。潘俊重新給段二娥把脈，此時她的脈象越發(fā)顯得虛弱無力，身體冷得如同冰塊一般。

    “燕云，你和燕鷹兩個人一人握住她的一只手用力地搓，一定不要讓她的雙手冷下來。”潘俊吩咐道，然后從懷里抽出隨身攜帶的幾枚銀針，分別刺入百會、膻中、章門等幾處xue位，輕輕捻動手中的銀針，一雙眼睛緊盯著段二娥。

    “潘哥哥，不好了，段姑娘的手怎么越搓越冷啊？”歐陽燕云一面拼命地用雙手搓著段二娥的手，一面向她的手掌上吹著熱氣，可是竟然毫無作用，段二娥的身體已經(jīng)寒如冰塊了。

    潘俊見自己平時解毒之法竟然沒有絲毫的效果，不禁愁上心頭，這究竟是什么毒竟然會有如此奇特的癥狀呢？他有些后悔為何沒將雙鴿第那兩只怪異的白鴿帶在身邊，如果它們在的話段二娥也許還有得救。只是現(xiàn)在……

    潘俊有些不知所措，他長出一口氣站起身來，恰在這時那只一直藏在衣服里的明鬼掉落在地面上，只見那明鬼掉落之后竟然向一旁走去，潘俊心里好奇，那明鬼走到一旁的一個小洞前面，如之前一般地鉆了進(jìn)去，只聽“咔嚓”一聲，那小洞旁邊的一處石頭彈了出來，石頭之中竟然寫著幾個字“蟲海——死亦生，生亦死，得此輪回者必是本門君子也。”

    潘俊望著這上面的一行字，眉頭緊皺：“死亦生，生亦死？”

    “潘哥哥，你快過來看看，段姑娘好像快不行了。”歐陽燕云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潘俊搶上前一步，但是為時已晚，段二娥已經(jīng)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段姑娘……”歐陽燕云無力地放下段二娥冰冷的手，guntang的淚珠滴落在段二娥的臉上，而眼前的段二娥卻毫無反應(yīng)。

    “潘哥哥，段姑娘她……她……”歐陽燕云哽咽著卻無論也說不出那個“死”字，而站在一旁的潘俊心中卻隱約地升騰出一絲希望，他望著已經(jīng)“死”去的段二娥，耳邊是歐陽燕云的哭聲，心中在琢磨著那幾個字的含義：“死亦生，生亦死。”

    “燕云，段姑娘應(yīng)該沒有死。”潘俊似乎瞬間明白了那句話的含義。

    歐陽燕云聞言立刻止住了哭泣，她奇怪地望著潘俊，只見潘俊再次抽出那幾根針，然后飛快地將銀針刺入段二娥的幾個xue位之中，輕輕捻動。歐陽燕云雖然一直篤信潘俊，不過此時潘俊的舉動也多少讓她有些吃驚。

    潘俊捻動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歐陽燕鷹忽然喊道：“姐，潘哥哥，段姑娘的手好像開始暖和了！”

    歐陽燕云不可思議地抓起段二娥的手，果然剛剛冰冷的手已經(jīng)漸漸地回暖，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如非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這是真的呢。

    潘俊嘴角微微揚(yáng)起，然后拔出幾根銀針，瞬間段二娥“哇”地吐出一口黑氣，猛然睜開眼，劇烈地喘息著，宛如被剛剛救活的溺水者一樣，胸脯上下劇烈地起伏著。

    “段姑娘，你醒過來了！”歐陽燕云一把摟住段二娥，激動得熱淚盈眶，段二娥被燕云這一抱有些不知所措，過了一會兒才拍了拍燕云的肩膀并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謝謝你，歐陽姑娘。”

    “嗯？”段二娥的這句謝謝讓歐陽燕云有些疑惑，“謝我什么？”

    “其實(shí)剛剛你們做的一切，我都能清楚地看到，只是我的身體像是不屬于自己了一樣。”段二娥淡淡地說道，“謝謝你們。”

    “那不算什么的，呵呵！”歐陽燕云破涕為笑，抹了抹眼淚，扶起段二娥關(guān)切地問道，“段姑娘，你身體沒事了吧？”

    “嗯，剛剛經(jīng)歷的那一刻像是自己已經(jīng)死去了一樣，什么都消失了，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了。就在我準(zhǔn)備接受這一切的時候卻隱約聽到有人在叫我，我想那就是燕云姑娘你的聲音吧！”

    歐陽燕云有些臉紅，她微微地笑了笑，然后扭過頭望著潘俊道：“潘哥哥，你是怎么知道段姑娘沒有死的？”

    “是因?yàn)槟菈K石碑上的字，死亦生，生亦死。”潘俊指著眼前的那塊石碑道，“我想金家的祖先一定是以此來讓后繼者親身體會生與死，一個人死后世間的繁華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了。金家世代研究金石之術(shù)，用于皇帝的墓陵之中，如果看不破生死、繁華，必定會成為監(jiān)守自盜的始作俑者。”

    “嗯，潘俊哥哥說得對。”段二娥點(diǎn)頭道。

    “我想這也是為什么你爺爺會將其他破解這五關(guān)的方法都交給你，唯獨(dú)破解這蟲海一關(guān)卻只是和你提起奇門遁甲，卻未曾全部傳授給你的原因。”潘俊長出一口氣，“因?yàn)檫@生死是任何語言都說不清的，只有讓你自己經(jīng)歷了之后才能深刻地體會到吧！”

    說到這里潘俊心中更加佩服這金家的先人了，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會有如此的智慧想出這樣精妙的機(jī)關(guān)，將畢生所學(xué)之精華，甚至為人處世的道理都全部融會在這五關(guān)之中，著實(shí)不易。

    潘俊想到這里時就走到明鬼鉆入的那個洞口前伸手進(jìn)去將明鬼掏出，忽然手上似乎碰到了什么機(jī)關(guān)一般的東西，只聽一聲輕微的“咔嚓”聲，潘俊的神經(jīng)有些緊張，這秘洞之中處處是機(jī)關(guān)暗道，說不定自己碰到某處便會殞命。

    那“咔嚓”聲之后他的耳邊傳來了一聲“嘩嘩”的水聲，聲音似乎是從頭頂傳來的。

    “咦，這里怎么會突然有水聲的？”歐陽燕云驚訝地向頭頂望去，忽然一股水流從火蛇的尾部流淌出來，將那條原本熊熊燃燒著的火蛇一點(diǎn)點(diǎn)地熄滅了，隨著火蛇的熄滅，那些移動的木蟲也停止了動彈，再次沉睡在了眼前的地面上。

    潘俊心里總算平靜了下來，可是耳邊卻依舊響著“汩汩”的水流之聲，聲音不大，卻聽得清楚。

    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總算是過了號稱五關(guān)之中最難的“蟲海”，接下來的那關(guān)究竟是什么呢？不管怎么樣也一定要走出去。

    第十八章 漫天星空，智闖勾崖關(guān)

    潘俊攙著歐陽燕鷹，而歐陽燕云則扶著身體還有些虛弱的段二娥沿著蟲海后面的隧道繼續(xù)向深處走去。

    卻說眼前這隧道相比之前要寬得多，隧道四壁光滑，似乎也要暖和許多。潘俊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手中拿著一支在隧道口撿來的火把，將隧道兩旁的燈盞點(diǎn)上。

    “潘哥哥，你看看隧道的頂端。”歐陽燕鷹指著隧道的頂端，幾個人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隧道的頂端像是鑲嵌著無數(shù)鏡子一般，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奇異的光亮。

    “啊，真是太美了，段姑娘你快看，像不像天上的星星？”歐陽燕云一臉陶醉地說道，在這秘洞之中還真真是別有洞天。

    “嗯，是啊，真美。”段二娥望著頭頂上那幾顆連起來像是一條龍一樣的亮光說道：“你看那邊的幾顆星很像東方七宿。”

    “東方七宿？”歐陽燕鷹不解地重復(fù)著。

    “東方七宿又稱蒼龍，包括角、亢、氐、房、心、尾、箕，因?yàn)檫@七顆星連起來極像一條巨龍，因而得名，不過這蒼龍一般只出現(xiàn)在春天以及夏初。”潘俊亦是盯著那幾個星有些出奇。

    “剛剛聽段姑娘一說，我才想起這幾個亮點(diǎn)確實(shí)與蒼龍一致，呵呵，金家的祖先真是天文地理無所不知，即便是在這隧道深處亦想出如此玄妙的東西。”潘俊言語中不無贊許之意。

    “不過，段姑娘怎么知道這是東方七宿呢？”歐陽燕云望著段二娥說道。

    “呵呵，我從小就喜歡看星星，總是覺得天上的繁星像是一雙雙的眼睛，在凝視著下面的我們，于是爺爺便每天晚上陪著我看那些星星，然后告訴我那些星星的名字，以及它們的來由典故。”段二娥說到這里神色有些暗淡，想必是想起與爺爺生活的那段美好的日子吧，晶瑩的淚珠在眼角晃動著。

    歐陽燕云伸出手放在段二娥的肩頭，段二娥扭過頭勉強(qiáng)地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謝謝你，歐陽姑娘，我沒事……”說完段二娥長出一口氣，她指著旁邊的幾個記起明亮的亮點(diǎn)道：“歐陽姑娘你看，那是北斗七星……”

    “哈哈，這個我知道，爺爺……”歐陽燕云說到這里也停住了，歐陽雷火的樣子瞬間閃過腦海。她咬著牙說道：“在夜晚迷路的時候就可以尋著北斗七星的方向找到出路。”說完歐陽燕云也沉默了，她似乎也在回憶著什么。

    “好了，我們還是繼續(xù)向前走吧，前面應(yīng)該還有兩關(guān)。”潘俊及時地提議道，他知道此時還不是悲傷的時候，即便已經(jīng)過了五關(guān)之中最難的“蟲海”一關(guān)，但是這秘洞之中的每一關(guān)都有致命之處，稍有閃失就會丟掉性命，因此大意不得。

    接下來的路上所有人都沉默著，耳邊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和不知從哪里傳來的滴水聲。走了一會兒，歐陽燕云笑道：“潘哥哥，你瞧這一路的頭頂上都有那閃爍的如星星的亮點(diǎn)，你說下一關(guān)會不會真的與星星有關(guān)呢？”

    歐陽燕云的話讓潘俊停住了腳步，他其實(shí)在看見那東方七宿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不過此時他卻更擔(dān)心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隨著他們一步步地向前走，這原本干燥的隧道不知何時開始滴起水來。

    “歐陽姑娘怎么會聯(lián)想到星星的？”段二娥見潘俊未回答歐陽燕云的問題，于是連忙回答道。

    “嘿嘿，我也是瞎猜的，好像這里的每一關(guān)你爺爺都有意教會了你破解之法，我想既然他教你看星星，這一關(guān)也應(yīng)該和這些星星有關(guān)吧！”歐陽燕云雖然是亂猜，但是卻也有幾分道理。

    “聽……”潘俊忽然停下了腳步，幾個人也跟著停了下來，豎起耳朵聽著，那“啪啪”的滴水聲，還有另外一種聲音，像是呼呼的風(fēng)聲。

    “有風(fēng)？”段二娥驚喜地說道，有風(fēng)那么就意味著出口距離此處應(yīng)該不算太遠(yuǎn)了。

    “可是這風(fēng)聲好像是從下面?zhèn)鱽淼摹！迸丝≌f著向前走了兩步，點(diǎn)燃了眼前的那盞燈，在那盞燈的照耀下，潘俊隱約看到前面立著一塊石碑，如剛剛進(jìn)入這秘洞一樣，這石碑上刻著兩個字：“勾崖”，在石碑的后面是一條斷崖。

    潘俊仔細(xì)地觀察著那塊石碑，在石碑的后面有一個小小的溝槽。潘俊湊近那個溝槽，聞到一股強(qiáng)烈刺鼻的味道，看樣子應(yīng)該是燈油之類的東西。潘俊在有了蟲海里的遭遇之后此時也頗為謹(jǐn)慎，他并沒有立刻點(diǎn)燃燈油，而是走到段二娥與歐陽燕云等人的面前道：“這勾崖就是第四關(guān)！段姑娘你想一想，你爺爺是否提起過這關(guān)？”

    “潘俊哥哥，其實(shí)這一路上我都在回憶，可是對于第四關(guān)卻一點(diǎn)兒印象也沒有。”段二娥柳眉微蹙，說話的聲音還有些虛弱，看樣子剛剛那死門之毒雖然可以起死回生但身體依舊虛弱得很。

    “潘哥哥，難道你也不知道勾崖嗎？”歐陽燕云一直覺得潘俊天文地理無所不知，簡直就是三國里的諸葛孔明。

    “之前的幾關(guān)我也是從長輩的口中聽說的一知半解，這一關(guān)卻是連名字都不曾聽聞。”潘俊有些苦惱，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可是面前的勾崖自己卻是一無所知。

    “看來只能硬闖了！”段二娥咬了咬嘴唇說道。

    潘俊沉思了一刻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洞中雖然不知時日，但是他約莫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深夜，體力在前幾關(guān)都已經(jīng)消耗殆盡，于是吩咐大家就地休息片刻。自己則手持著火把打量四周的情形。

    此時他們所在的是隧道的盡頭，前面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懸崖，頭頂上則是濕漉漉的石壁，他沿著崖壁走了一圈卻并未發(fā)現(xiàn)出路，心想這里一定藏著什么機(jī)關(guān)。

    大約休息了半個時辰左右，期間歐陽燕云一直在給段二娥講述新疆的種種趣聞，并且兩人約定如果能走出這秘洞，以后一定要帶段二娥到新疆去，嘗嘗那里的美味。而段二娥只是一直微笑，心中卻在掛念著爺爺，恐怕爺爺已經(jīng)過世了！

    “大家準(zhǔn)備好，我點(diǎn)燃勾崖后面的燈油，我想那應(yīng)該是開啟勾崖的機(jī)關(guān)，一旦點(diǎn)燃想必與蟲海類似，我們便再無退路了。”潘俊一面說著一面望著眼前幾個人的表情，見諸人均點(diǎn)了點(diǎn)頭，于是自己走到石碑后面，將那燈油點(diǎn)燃。

    果不出所料，那燈油順著溝槽一直燃燒著，這溝槽貫通眼前的整個崖壁，借著火光潘俊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在斷崖對面的懸崖上鑲嵌著無數(shù)的閃光的小鏡子，那些鏡子與隧道中的一樣，在黑色的映襯下像是一顆顆星星一般。

    在高出自己所在位置數(shù)米的地方有一個黑色的洞口，想必那邊是這勾崖的出口。可是斷崖距離對面至少有數(shù)十丈寬，而且即便到了對面，若是想爬上那洞口也有數(shù)丈的高度。

    別說現(xiàn)在還有兩個身負(fù)重傷的人，即便是正常人也很難從對面爬到洞口啊！想到這里潘俊的心頭一沉，這勾崖究竟應(yīng)該如何過去呢？

    “潘哥哥，我們怎么才能接近那個洞口啊？”歐陽燕云也發(fā)現(xiàn)了對面的洞口，唉聲嘆氣道，“這金家的祖先也忒奇怪了，為什么要制造出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段姑娘，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見過類似的東西？”潘俊也想不出到對面懸崖的方法，只能求助于段二娥，他覺得既然金無意有意教段二娥破除秘洞的技法，一定也像之前一樣將破關(guān)的辦法在平時用別的方法傳授給了她。

    段二娥搖了搖頭說：“潘俊哥哥，我實(shí)在想不出與這類似的東西了，除了星星。”

    “星星……”潘俊重復(fù)著這個詞，仰頭望去，這片在地下的星空里是不是就藏著破關(guān)的秘密呢？難道真的如歐陽燕云所說，金無意叫段二娥看星星就是為了勾崖這一關(guā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