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鑲嵌的橄欖綠鉆被制作成鎖與鑰匙的形態(tài),兩者貼合, 剛好無縫銜接。 如果說鉆石的寓意是“情比金堅”,這個設(shè)計的寓意便是“囚你為籠”,在微妙的黑色里,又添上了蜜桃般的顏色。 是祈本里香的口味了。 “憂太,我先給你戴上吧。”女孩這般問道, “好不好?” “……”乙骨憂太沒有回應(yīng)。 他神色怔忪, 和鉆石色彩一致、卻更加璀璨奪目的瞳眸里,目不轉(zhuǎn)睛地、忠實地收入女孩的倒影, 在視網(wǎng)膜上刻下她的一舉一動, 滲著血絲, 流入心脾。 里香先是捧起他的手, 剛想把他無名指上那只簡樸的戒指卸下,卻被乙骨憂太按住了手心,他向她搖了搖頭。 里香眼眸眨巴,她展顏一笑, 接著便從善如流放下他的左手,轉(zhuǎn)而抬起他的右手, 緩緩將那只嶄新的鉆戒推上了右邊的無名指。 乙骨憂太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一切。 右手的無名指, 代表著戀愛、甜蜜的相愛之中。 左手的無名指,代表著結(jié)婚、或已心生成婚的意愿。 兩邊都是合適的。 小姑娘像是對待什么精貴的藝術(shù)品般, 仔仔細(xì)細(xì)地把鉆戒推到了他的手指底端, 然后便大功告成地拍了下手。 一扭頭, 里香便看到乙骨憂太笑吟吟的神情。 他向她伸手:“現(xiàn)在該我了吧, 里香?” ……嗯, 是的,現(xiàn)在輪到他了。 祈本里香眨眼都舍不得,看著少年從紅絨里拿出另一只鉆戒。 緊接著,少年單膝跪地,溫柔地托起了她的手心,同樣在無名指處,為她戴上了另一只的鉆戒。 他離得太緊了,那樣低垂著頭,臉部離她的手不過幾厘米的間距。 里香的指尖微微蜷縮,不自覺地僵硬著,她幾乎能感覺到少年的溫?zé)岬谋窍錇⒃谒氖种干希谝黄瑵駸岬母杏|里,屬于戒指的冰冷金屬感是如此清晰。 被推至無名指的結(jié)婚鉆戒,象征著永結(jié)同心、心脈相連。 乙骨憂太闔目,他輕柔地吻上女孩的指尖。 里香的手猛地一顫:“!!!” 她快要抑制不住面部上升的熱氣,將白皙的臉頰熏得通紅。 “里香。”耳畔處的嗓音,讓她浸泡在少年的溫軟情意里。 “再做個約定吧,里香。” “四年之后,里香就嫁給我,成為我的新娘好不好?” 祈本里香今年十二歲,再過四年,剛好到了日本的法定結(jié)婚年齡。 曾經(jīng)的約定,他們已經(jīng)等待太久了。 命運如同笑話一般,玩弄著他們的生死別離,跨越了七年的時光,超越了生死的界限,他們因為愛情而聯(lián)系在一起。 “嫁給憂太……”里香呢喃著,她懵懵懂懂地重復(fù)了一遍,“和憂太結(jié)婚嗎?” “嗯。” “憂太想要和里香結(jié)婚嗎?” “當(dāng)然了。”乙骨憂太將女孩擁入懷里,他的下頜擱在里香的肩膀上,摩挲著她的耳垂,“我想要里香。想要得不得了。” “里香也想要憂太。”她回抱少年,聲音歡悅,“那就和憂太約定了,四年之后,里香要成為憂太的新娘!” “……好。”他把臉埋在女孩的發(fā)絲之中。 這一次。 這一次,可絕對、絕對不能再失約了啊,里香。 ……… 此時此刻,剛從審訊室回來的蘭波:“……” 他的手懸在半空,還維持在要敲不敲的姿勢上。 蘭波不禁陷入了一個迷惑。 在場的,到底他是法國人還是那個乙骨是法國人? 為什么乙骨憂太比他還會?? 他安靜地在門外當(dāng)了一會兒雕像,等到確認(rèn)門內(nèi)沒有傳出說話聲了,他才敲響房門,示意自己的存在。 沒過多久,門就被里面的小姑娘打開了。 祈本里香“啊”了一聲,說道:“蘭堂先生,您回來了?” “嗯。”蘭波淡淡地略過里香,目光投在少年的身上,然后在他的右手無名指上凝固了幾秒,“……乙骨憂太是吧?五條悟有點事情找你,和我出來一下。” “好的。”少年禮貌答應(yīng),路過里香時,還無比自然親昵地揉了下她的發(fā)頂。 蘭波:“……” 嗯,他很冷靜,分得清輕重緩急。 蘭波一路上都沒有和乙骨搭話,擅長察言觀色的少年看見他冷淡的面部線條,也自然不會不識趣地多話。 氣氛一度十分冷凝,仿佛到了南極。 乙骨憂太被他帶到了五條悟的所在地,剛想回頭道謝,卻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不見了。 乙骨:“……”啊,走得好快。 感覺這個新老師不太喜歡他的樣子,是錯覺嗎? 很快,他便沒心思再想這些七七八八的了。 因為五條悟把審訊報告推到了他的面前。 白發(fā)青年靠在辦公椅上,腳尖點地,不停地轉(zhuǎn)圈圈,在乙骨看報告時,一個人打發(fā)這無聊的閑暇時光。 乙骨憂太的眉頭擰緊,冷若冰霜:“這些就是全部情報了嗎,老師?” 五條悟攤手:“啊。用盡手段也只問出來了這么多,再審下去就死了,所以先暫停一段時間。” 他緩緩說道:“這次的團(tuán)體交流會入侵,很顯然是蓄謀已久。對方的這些戰(zhàn)力,可以說,如果不是憂太你及時趕回來,恐怕他們真要得逞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