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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愛入膏肓在線閱讀 - 第45節(jié)

第45節(jié)

    曉音家的家門正對著通往上層的樓梯,上面頂樓就只有一戶人家住,好像還不在家里,無人上下進出。念眉索性就坐在樓梯中間的臺階上,這樣曉音回來也不會錯過。

    好在曉音回來得不算太晚,要真是像以前那樣深夜都不見人影,她怕她真的會忍不住報警。

    曉音耳朵里正插著耳機跟人打電話,傷處沒好利索上樓梯也走得很慢,話語就斷斷續(xù)續(xù)傳到了念眉耳朵里:“……嗯,是啊,到家了。我媽不在……你想的美吧,不在也不能讓你進門!別事事都想著占便宜,先把答應我的事兌現了再說。”

    她不知是在和誰通話,語氣里有些淡淡的不耐,但并沒有惡言相向。

    念眉試著站起來,腿腳卻麻得沒了知覺,一用力就像踩在一片尖刺上。

    居民樓太老,好幾層的聲控燈都壞了,曉音就著樓下那層的燈光往外掏鑰匙,當然也沒有發(fā)覺往上的樓道陰影里坐著的沈念眉。

    通話還在繼續(xù):“……這些花言巧語留著跟你那些鶯鶯燕燕說吧,我也不是三歲小孩兒了,沒那么好騙。侯正杰,你現在知道怕了?是因為我?guī)熃闳フ夷懔耍€是因為被穆晉北胖揍了一頓?你要是真知道怕就把去巴黎的行程安排好,憑什么她們能去我不能去,你答應過的!……我撒謊?我那只是權宜之計!我?guī)熃愣酥毁u劇團,說不定到頭來我連那十四萬都拿不到!十幾萬呢,夠給我媽買套好點的房子付首款了!”

    聽到侯正杰的名字時,念眉就已經愣住了,不僅是腿腳發(fā)麻,整個身體都仿佛被釘在原地一般無法動彈,迫使她連帶著后面那些話也不得不聽下去。

    曉音找到鑰匙擰開了門,聲調也不由拔高,關上門都還聽到只言片語的爭執(zhí):“……我難道不吃虧……敢說不是你把我弄傷的……誰要你負責……我又不喜歡……”

    聲音漸漸遠了,終至一個字也聽不見。

    念眉還站在那片陰影里,夜風從身后樓道墻頂上大開的窗戶里灌進來,吹在她身上。時令已經入了夏,風里早就沒了寒氣,可她剛才一身汗津這會兒已經冷透了。

    她邁不開步子,總覺得身體有哪里在疼,疼得像有一個被生生剖開的傷口,鮮血還在汩汩地流出來,她只能扶住樓梯邊的扶手,勉強支撐住自己。

    …

    穆晉北在酒柜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櫻桃白蘭地,水晶杯湊到鼻下,酒香馥郁,他卻皺了皺眉頭。

    酒是好酒,公寓也不錯。陳楓活寶一個,辦事還是很靠譜的——知道他今后大概是要常往蘇城跑了,又公子哥做派,不喜歡住酒店不說,出遠門連行李都不帶,日常要穿的衣物甚至面霜刮胡刀之類的東西都是到了地兒現買,難免有不周到不順心的時候,干脆給他物色一套房子。這公寓地段上佳,大小合適,前任主人本身就是設計師,精心裝潢完了就出國了,基本就沒住過,家具什么的都是全新現成的。他付了全款買下來,手續(xù)辦的很順利,住的也很合心意。

    再說他失眠的癥結,如今這幫兄弟大概也沒有不知道的了。陳楓和他父親都好酒,家里地下室做了個小酒窖,珍品收了不少,很給他帶了一些來,據說睡前喝一杯會有助睡眠。

    他一個人自斟自酌的話,也夠喝好一陣子了。

    只是他已經沐浴更衣,薄酒在手,整個人的狀態(tài)已是十分放松了,照理站在落地窗前看看萬家燈火和永遠川流不息的車河,應當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睡個好覺才對。可他偏偏一點睡意都沒有,目光落在窗下那些因距離而變得螞蟻一般細小的人群,仿佛這樣就能從中找出他所掛念的那一個。

    矮幾上的手機一直很安靜,先前打出的電話沒有人接聽,繼而就關機了,他也不好再一個勁地撥過去。

    窮追猛打從來不是他的風格,只不過這樣也太折磨人了,恐怕他喝完整瓶酒也只能睜眼到天亮。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牽腸掛肚?

    窗外不知什么時候飄起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點噼噼啪啪落在玻璃上,視線變得模糊,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也撐起了傘。

    看來今晚是別想聯系上她了。

    他有些煩躁地拉上窗簾,正在考慮是不是換上衣服出去一趟,就聽到門鈴響。

    拉開門,沈念眉赫然站在門外,頭發(fā)和衣服都淋濕了,臉色蒼白,勉強擠出禮節(jié)性的笑容,“對不起,這么晚來打擾你,會不會妨礙你休息?”

    她聲音沙啞,眼圈發(fā)紅,顯然是剛好好哭過一場。幸虧有雨,這場突如其來的雨,給她的狼狽作了很好的遮掩。

    “進來再說。”

    他輕輕拉了她一把,浸透了雨水的衣料貼在她的手臂上,涼得沒有一點溫度。

    他招呼她坐在沙發(fā)上,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又找了一塊嶄新的毛巾遞給她,“擦一擦。”

    她黑而軟的長發(fā)淋了雨,全都冷冰冰地貼著臉頰和頭皮。

    “謝謝。”她哽聲說了兩個字,毛巾接過來就捏在手心里,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低垂著頭也不看他。

    他知道她抬起頭眼淚就一定會掉下來。

    他沒多說什么,重新奪回她手里的毛巾,覆上她的發(fā)頂,不輕不重地幫她擦干濕發(fā)。

    從小到大,除了小時候為了零花錢討好他媽,他再沒這么伺候過誰。

    “……對不起,我不知道該去哪里,只好到這里來。”她沒有說謊,今晚她像個幽靈一樣在外游蕩,不想回家,也不想面對任何人,走著走著就到了這個地方。簽約那晚在西餐廳,他給過她這個地址,是他在蘇城的新住處,她不知怎么就記在了腦海里。

    尋來又怎么樣,她還能做些什么,其實她也不知道,只是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門前摁響了門鈴。

    也許那些林林總總的糾結和難堪累積到了一定的程度,耗光了她的能量,自我意識已經停擺罷工,蜷縮起來躲到了某個角落,所有一切行動都僅靠剩下的潛意識驅使。

    穆晉北停下手里的動作,她的濕發(fā)被他揉得有些凌亂,露出一張蒼白小臉,依舊美得觸目驚心,像聊齋故事里半夜來會的艷鬼和精怪。

    他的手掌幾乎捧上她的臉龐,可最終還是收回來,什么都沒說就站起身走進書房里去,出來的時候手里已經多了一沓文件。

    他將文件放到她面前,竟然是劇團轉讓的那份合同,一式兩份,另一份就在念眉那里。

    “合同我還沒有交給總經辦和法務去處理,所有的手續(xù)都還沒有啟動。你把這份合同拿走,銷毀,或者隨你自個兒喜歡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就當咱們從來沒有簽過。”

    念眉怔住,震驚地抬眸看他,恰好對上他的眼睛。

    沒有桀驁,沒有戲謔,沒有洋洋自得……什么都沒有,她只看到深褐色琥珀一般的瞳仁,流露出溫軟的華光。

    “你……”她一時失語,“你早就知道了?”

    他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其實也沒有比她早多少,但他不愿告訴她,就是料到會有這樣一番傷心欲絕。他也無從解釋,正是應了那句話:懂我的人不需要我解釋,不懂我的人毋需向她解釋。

    他是期待她懂的,假使她不懂,他也可以想辦法讓她懂得——劇團到了他的手里,結果未必就那樣糟糕,他可以幫她的,那樣傷害就會減到最小。

    她平靜地笑,眼淚卻從眼眶漫溢而出,“我很傻對不對?”

    穆晉北定定看著她。

    如果人生的回憶到最后是一場無聲默片,那么她此刻又哭又笑的模樣一定是最令他心碎的那一幀。

    他傾身緊緊擁抱她,任她的濕發(fā)落在他的頸邊、她的眼淚埋進他的肩頭,就像在為她開門的那一刻就想做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