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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農家三姑娘在線閱讀 - 第8節

第8節

    “弄的倒是怪干凈,你往后,一星期就送兩籃子給我,都要像這樣子弄好,還給你按五毛行不?”

    姚三三忙答應著:“行啊,星期六或者星期天,我一準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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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旱了一個冬春,哪知道臨近麥收,忽然就下起了連陰雨,雨淅淅瀝瀝地下了好幾天,下的麥田里都水汪汪的了,緊接著兩個火辣辣的大晴天,滿田野的麥子一下子都黃了。

    麥熟一晌,蠶老一時。

    并且麥子這東西,它比旁的莊稼都性子急,你說花生吧,早兩天收晚兩天收,那都不礙事;再比如棒子,只要熟了,支在秸稈上,你收上一個月,只要沒人去偷,等它在地里干透了也沒事。

    但麥子就是不行,麥子熟好了,只要一個響晴的毒太陽,它就會“掉頭”,穗子下邊的麥秸最纖細,曬干了它就容易斷,麥穗子掉在地里了,多糟蹋那老些糧食。不光是“掉頭”,麥子熟的過火,麥皮干了,你割的時候稍微一動彈,麥粒就掉進泥土里了。

    所以,農村割麥子,都是爭搶時間,不敢耽誤,麥子割下來,還要搶墑情把下茬種下去,麥季,絕對是最忙碌最緊張的時節。

    學校里放了一星期的麥收假,張洪菊小產還沒出月,姚家三姐妹跟著姚連發都下田去割麥子,那一年的麥子,割的尤其辛苦,腳下踩著軟軟的泥地,一鐮刀一鐮刀地割下來,再把麥子捆起來,一捆一捆背到地頭。拖拉機,牛車,根本就不敢進地里去拉,稀爛的麥茬地,車轱轆再一碾壓,土壤壓成了死吧吧的泥餅子,下茬可就不容易種了。

    麥子背到地頭,等著姚二叔幫忙拉回家。上回姚三三把二文打了,姚二嬸子看見她,一直都翻著白眼生氣,姚三三尋思,叫二叔拉麥子,二嬸還不知到要說些什么難聽的呢!

    姚三三到晌午前住了鐮刀,回家準備晌午飯。她快手快腳地包了一鍋番瓜包子,發面費工夫,她用的死面,包包子看起來費事,其實飯和菜一起準備了,反倒省事,還方便往田里送。飯送到地里吃,能節省不少時間的。

    麥收是一年中最忙的時候,活兒太重,吃頭上總不能太虧,需要耐餓的硬飯才能應對高強度的體力勞動,所以,家家都會在這個時候弄點好飯菜的。

    包子出鍋,姚三三拿籠布包好了,又拎了一壺水,就趕緊送下田去。老姚家三兄弟的田都是挨著的,姚三三走到地頭,遠遠看見二叔、三叔兩家已經坐在地邊吃飯了。

    二文三文都是不干活的,家里姚老奶弄好了飯菜,他兩個拎著水壺來送水送飯。麥收時姚老奶也不下田,在家里給二兒子、三兒子弄飯,看場,晾曬麥子,橫豎也不輕松就是了。姚連發家就別想她幫忙了,姚老奶的說法是:你家那老些丫頭子,弄個飯還用我伸手?

    男孩不用鉆鍋屋,女孩圍著鍋臺轉,在姚老奶看來這就是天經地義的。

    姚大文也十五歲了,倒是拎著鐮刀來割麥了,不過姚大文干活輕飄飄的,也就是做做樣子,姚三三能割六壟麥子,姚大文連四壟也割不了。

    “爸,吃飯了。”姚三三招呼一聲,姚連發扔掉鐮刀走過來,問了一句:“弄的什么?”

    “死面包子。”姚三三放下籃子,招呼大姐二姐吃飯,鄰邊地頭上三文聽見了,立即叫喊起來:“媽,我要吃包子。”

    “來吃啊。”姚連發吩咐,“三三,先拿個包子給三文,也給二文一個。”

    三文樂顛顛地跑過來,姚三三只好給了他一個包子,二文看著姚三三,哼了一聲,居然沒過來。他自己不來,姚三三當然也不會送去給他,反正她也是小孩不是?二文不過來,三叔家的柱子卻跑過來了,一點都沒客氣,自己就去籃子里拿了個包子吃起來。柱子嘴里咬著包子,含糊不清地說:

    “番瓜餡兒的,三姐,你包的比咱家包得好吃,我媽包包子,比不上你包的有味兒。”

    三文很快就噎掉了一個包子,沖著姚三三一伸手:“我還要。”

    “你再吃,咱家就不夠吃了。”姚三三無奈地說。姚連發翻眼瞅她,說:“三文他小,你不吃也得先盡著他吃。”三文聽了,笑嘻嘻地伸手到籃子里又摸了一個包子,張大嘴就咬了一口,示威似的舉起來給姚三三看。

    三文這都夠十歲了,飯量當然也不小,再來個八歲多的柱子,這包子要盡著他兩個吃,自家恐怕真就不夠了,這麥收時候,他自家肯定也弄了好飯菜,卻非得來吃旁人家的,還不是愛占便宜的本性?怪不得都說旁人家飯香。姚三三現在就是擔心,回頭不夠吃的怎么弄?

    三嬸家姚紅霞也來跟著割麥了,柱子跟著下田,卻是專管牽牛、送水的,姚老奶生怕他曬黑了,給他帶了大人的斗笠,遠看著活像個大蘑菇。

    吃著飯,姚三嬸子手里拿著煎餅卷過來了,姚小疼跟姚小改洗手回來,剛喝了點水,姚三嬸子盯著姚小疼看了兩眼,笑瞇瞇地對姚連發說:“大哥,我說的那個人,你扒拉了嗎?”

    “還沒。”姚連發說著也看了姚小疼一眼,姚小疼低頭吃飯,姚三三聽著卻上心了。

    “我說話你不信,你非得要再拔拉,你說咱兩家誰跟誰,我還能不向著你?”姚三嬸說話的語氣總有些不陰不陽的調調,“那你趕緊扒拉扒拉,合適就見見。人那頭還等著我回話呢!”

    “行啊,忙過這兩天的。”

    姚三三一聽,真要給姚小疼招女婿了?姚連發定然是在外頭說了招女婿的打算,他一說,想說媒的當然就有了,三嬸子從來就能說會道,死人都能叫她說活了,也不知道她介紹了個什么人,三嬸她說的話,有幾分能信?

    姚三三看看姚小疼,姚小疼死命地低著頭,手里拿著包子,老半天沒吃一口,看樣子心里一定是有數的。姚三三忍不住擔憂起來,大姐才十六歲,不管對方是哪樣人,招女婿這事,真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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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三三對二嬸的擔心還真沒多余,到下晚,各家地頭上背出來的麥子已經成垛了,姚二叔先拉了自家的,又幫著姚三叔家裝上車,等他牽著牛車來裝姚三三家的麥子,二嬸子拖腔拉調說話了。

    “這牛都累了一天了,你也使,他也使,使起來就沒個完,不是自家的當然不心疼,誰家的牲口誰自己不心疼?”

    姚連發坑著頭沒出聲,姚二叔煩唧唧地呲吧老婆:“你消停點行不行?大哥家沒有牲口,使咱家牛,他家收的花生秧,麥草,還不是給咱家喂牛了?”

    “那是冬天,眼時下這大夏天,我整天割青草喂牛,哪個跟我幫著了?我一天割一大糞箕子的青草,我容易嗎?”姚二嬸子忽然揚聲說:“小疼,小改,你幾個丫頭子,閑著沒事也來給我割點草。”

    “二嬸子,大姐二姐下田薅的草,除了鴨嘴菜什么的喂了豬,那些青草,大姐不都送去給你喂牛了嗎?”姚三三把一捆麥子抱上牛車,隨手一指二文,“往后該叫二文三文牽出來放了,你就不用割草了。”

    姚二嬸撇著嘴說:“二文三文都得上學,再說男孩子皮,不會干活,你指望他干什么活?你家丫頭多,就不能多干點?”

    “二嬸,咱家姊妹多,哪回你家打場,你家搶種,不是咱幾個去幫忙?”姚三三笑笑說,“要不然,像打場的活,你跟二叔兩個人能干過來?”

    “行啦行啦,干了一天活,沒累著你嘴皮子是吧?”姚二叔喝斥了一聲,親兄弟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家跟姚三三家,就是互相幫忙,他家有牛,姚三三家姐妹仨跟著他干活出力,高大上說法叫資源共享。他家小孩多,地也多,三個小小子沒一個使喚動的,那三個丫頭,也算跟著他干了不少活。

    姚二叔一開口,姚連發也開始訓斥三三:“三三,你這個小丫頭,怎么學得牙尖嘴利的?有閑勁說話,還不趕緊干活!”

    ☆、第14章 扒拉事

    姚三三猜的沒錯,麥收一過,姚連發果然就叫姚小疼相親了。人是三嬸領到家里頭來的,招女婿,一方面是互相看人,一方面,男方也要來看家境。

    姚連發一大早吩咐了三個閨女,叫把家里頭收拾一下。怎么收拾?再怎么收拾,還不是家徒四壁,空空兩間土坯房?更何況,姚三三壓根就不希望這事能成,她敢肯定,姚小疼跟她一個想法。

    小傍晌,三嬸領著一個男的來到姚三三的家,短小精悍的個子,長相一般化,然而一張透著幾分油滑的臉,卻十足叫人看不慣。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那個人,怎么看都應該二三十歲上了。

    “大哥,大嫂,這就是我說的王小莽。”

    姚小疼躲在里屋沒出來,張洪菊也快出月子了,強撐著起來招呼,見了那男的面,倒似乎還算滿意。畢竟,各方面都好的,哪能愿意招贅過來?倒是姚連發似乎一打眼沒怎么看中,臉上不冷不熱的,畢竟,他心目中能給他當“兒子”的,起碼要撐得起他姚家門面,人物好個頭好,最好還硬氣能干的。

    這樣看,反倒是張洪菊比較有現實了。

    那男的骨碌著兩只黑豆眼,打量了姚家的土坯房兩眼,臉上就現出了漫不經心的神情,這家底子,他肯定是看不上的。姚三嬸當然沒放過他的表情,就笑著說:

    “大侄子,他這家,就三個閨女,也沒有個擋門立戶的兒子,暫時就不富裕,但是她姊妹幾個都是能干的,往后成了家,日子肯定一天比一天旺實。要說我那個侄女,那可是個人尖子,十里八村,你找不著那么俊氣的丫頭。”

    姚三嬸這幾句話,當著姚家人的面說的,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王小莽,你別看他家窮,人家閨女十分漂亮;姚連發,王小莽他人是不咋地,可人家不嫌棄你家窮,就算好的了。

    這女人,一語雙關,雙方都給點到了,姚連發臉上就有了些挫敗,招呼姚三嬸跟王小莽:“來來來,進屋里去坐。”一回頭喝斥姚三三:“你大姐呢?叫她出來,客人來了不知道嗎?”

    “一回生,二回熟,這趟來是客,下回就拿著當一家人看待了……”姚三嬸到底是嘴好,有說有笑的,有她就冷不了場。“小莽我跟你說,我這個侄女子,臉皮最薄,羞得慌了。”

    一行人進了屋,姚小疼低著頭從里屋出來,瞅了那男的一眼,咬著嘴唇不吭聲,那王小莽一見姚小疼,黑豆眼立刻就一亮,死盯住姚小疼便挪不開了。十六歲的少女,細細白白的一張小臉,眉目如畫,身材苗條,果然是人物尖子啊!

    姚連發吩咐:“小疼,別愣站,去給客人倒點水啊!”

    姚小疼低頭走出去,姚三三跟著她出去,見姚小疼去鍋臺拎水壺,氣得一把拉住姚小疼,說:“大姐,你還真給他倒水?”

    姚小疼放下水壺,咬著嘴唇不說話,姚三三拉著姚小疼說:“大姐,三嬸說那個人23了,我怎么看,他怎么都不能23歲,32還差不多,比你大一截不說,一看就不是什么板正人,你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

    “我不答應管用嗎?咱爸能容?”

    “你管他呢,大姐,你橫豎才十六,不能就這樣給他們糟踐,你咬死口不答應,咱爸能怎么著你?”

    “……看看情況吧,說不定,咱爸咱媽也看不中呢?”

    “你自己的事,你就由著旁人做主?”姚三三氣得跺腳。

    姚小疼說:“咱家就這個樣子,我是老大,咱爸要說把我留在家,砸死我也不會容許我嫁出去,這日子,總得將就著過吧?”

    將就,將就,上一世她處處將就,處處忍讓委屈自己,將就著這個家,到頭來,誰將就她了?姚三三恨恨地說:“你將就他,他將就你了嗎?”

    姚小疼埋著頭嘆氣。

    三嬸跟王小莽坐了一會子,就客氣地離開了姚家,沒多會,三嬸送走王小莽,就笑瞇瞇地折回來了。

    “大哥大嫂,你兩個看怎么樣?我跟你說,這個小伙子,可是個精明能干的,腦子靈,心眼也好,要不是家里兄弟多娶不起媳婦,哪能淪落到招贅給你家?我還一直擔心人家看不上你這個家境呢,他剛才跟我說了,人家不嫌你這兩間破屋子,人家有本事,有志氣幫你家掙下一份家業。這可是個不錯的人,你要是看中了,這親事就成了。”

    “我看,行吧,說話拉呱怪好的。”姚連發說著看一眼張洪菊,“你看呢?”

    “我瞅著也不錯。”張洪菊扭頭問姚小疼,“小疼,你看呢?”

    姚小疼死命低著頭沒吭聲,姚連發呲吧了一句:“你問她,她小孩懂個什么?莊戶人過日子,眼不能太高,能干活掙錢過日子就行。”

    “那行,那我就給人家回話了啊?”三嬸子笑嘻嘻地說,“哎呀,你說我這來回跑了好幾趟腿,沒白挨累啊。小疼,你別看王小莽比你大了幾歲,大幾歲他知道疼人啊,趕明兒過日子你就懂了。”

    “哪能叫你白挨累,趕明兒喜酒請你多喝幾杯。”張洪菊就笑著說。

    “那這樣行不,過幾天逢集,咱到街上給人家小伙子買件衣裳,王小莽還跟我說了,他打算給小疼也買件像樣的衣裳,人家招贅到你家來,還要主動給小疼買衣裳,多好的小伙子!大哥你多少再給點見面禮錢,就算訂親了,你看行不?”

    “行,你就給安排吧。”姚連發滿口就答應了,似乎這就是大人商量的一件事情,都沒再過問姚小疼的意思。他心里其實也透明白,閨女在家招贅,哪有不委屈點的?各方面都好的小伙子,怎么可能招贅?

    姚三三在一旁氣得咬牙,這個事,絕對不能眼看著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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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三三答應了小廚子,每星期送兩籃子烏拉牛去的。做人言而有信,她學習任務重,好在四處水塘子多,她利用所有能用上的時間,撈了些子,星期天特意起了個大早,太陽還沒露頭呢,就給送去了,這一趟,兩籃子洗好剪好的烏拉牛,十斤六兩,應該五塊三,小廚子給了她五塊五毛錢。

    “大哥,往煙墩村,要怎么走?”臨走時,姚三三問小廚子。

    “煙墩?怪遠的啊。順著公路,過了西大河,還要往西走三四里。”小廚子說,“你這點小人,路上不安全不說,憑你兩條腿,等你走到天都黑了。”

    西大河離這兒二三十里路呢,這可怎么辦?姚三三有點焦急,她要辦的事,再耽誤,可就晚了。

    “這樣吧,你等我兩個鐘頭,我把手頭上的活干完了,想去西大河買些河蝦,河邊賣新鮮,我順道捎上你。”

    姚三三一聽,就擱下籃子,主動幫著小廚子開始擇菜洗菜。小廚子姓楊,起了個有趣的名字叫楊北京,這個實惠小吃部,是他跟他哥楊廣州一起開的,聽說兄弟倆早早沒了父母,家境也是十分困難。好在他哥在城里飯店打了幾年工,掙了點錢,來家跟弟弟一起開了這個小飯店,教會了弟弟一手廚藝,生意也一天天好了。

    平常楊北京總是呆在飯店里照應,而楊廣州,不忙的時候就不來,除了開飯店,楊廣州一抽出空閑,還四鄉里收兔皮羊皮這一類東西。這個年代,只要你肯干,日子就不愁過。

    姚三三幫著楊北京干了一早上的活,九點鐘不到的樣子,楊北京擦擦手,把一個大碗丟在姚三三面前。

    “吃點東西,準備走。”

    姚三三一看,碗里是手搟的細面條,點綴著蔥花,小青菜,看著就叫人有食欲——她真的餓了。早晨她尋思要趁機去煙墩,路遠,天剛亮,一手拿著煎餅卷就出門了,走了這遠路,忙了這半天,可不就餓了嘛!

    可是,人家這是飯店啊!姚三三看看楊北京,不好意思地說:“大哥,我早晨吃過了。”

    “早晨吃過了,這半天也該餓了,快吃,你還怕我跟你要錢?”楊北京把筷子往姚三三跟前一拍,說:“別叫我大哥,我是老二,上頭有我哥呢。”

    “楊二哥。”姚三三抿著嘴笑笑,端起面條吃了起來,楊北京也端了碗面條,坐在她旁邊禿嚕禿嚕地吃,典型的農村男人特色。

    面條下肚,楊北京跟他哥知會了一聲,推出了一輛半舊的摩托車,招呼姚三三上車。九十年代初,摩托車是有錢人的象征,然而這輛半舊摩托車,卻實在不足以證明楊家兄弟有錢,不過就是楊廣州買的二手車,他跑生意收皮貨方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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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北京把姚三三帶到了西大河岸邊,再要往前送,姚三三拒絕了,便叫他先去買河蝦,自己問清了方向,順著河堤往西北的村子走去。

    沒錯,三嬸子的娘家,還有那個王小莽,就是這煙墩村的。姚三三,這就是要來弄清楚王小莽的底細。那個人,怎么看怎么不是個正經人。

    姚三三一路找到了煙墩村,她沒有貿然往村里去,站在村頭不遠張望了一下,看見有兩個跟她年紀相仿的小丫頭正在放羊,姚三三手里掐著狗尾巴草,很隨意的樣子,不緊不慢走了過去。

    小孩跟小孩好套近乎,再說,小孩她一般不會說假話對吧?

    “你們放羊呢?”姚三三主動打招呼,“這是煙墩村不?”

    “是的。”其中一個小丫頭回答。

    姚三三就跟兩個小丫頭拉起了呱,從放羊說起,又聊起各自上幾年級了,反正都是小孩,又在自家村頭上,兩個小丫頭很快就跟她熟絡了。姚三三就很隨意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