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一別四十年
“太爺爺,唐慶榮?!” 唐佳雯低低的驚呼了一聲。 這個名字對于她來說太過于遙遠,以至于她完全沒能將他和眼前的太爺爺聯系在一起。 畢竟唐慶榮是唐家的第二代家主,這個名字都已經久遠的像是一個歷史了。 但是,也正因為如此,讓他的名字與傳奇聯系在了一起。 據說他是蜀中唐家最驚才艷艷的天才。 三十歲成名,四十歲踏入大宗師行列,從此未嘗一敗。 無論是他向別人發起挑戰,還是其他的頂尖高手找上門來,唐慶榮的名字,從來都和勝利兩個字是分不開的。 當他開始試圖探尋自己所能達到的高度的時候,他開始向當時華國武道界排行榜上的強者發起挑戰。 第二十名… 第十五名… 第九名… 第三名… … 唐慶榮屢戰屢勝,一路晉升,最終和當時的華國武道界第一人戰為平手。 全國上下為之震動。 蜀中唐家之名,一躍至鼎盛之極。 唐慶榮也從此登上了傳奇的寶座。 但是,可能是因為放眼當時的華國武道街,再無自己可挑戰的對手。 唐慶榮偃旗之后,常年在唐家所屬深谷中探尋自身武道精進的方法。 就這樣過了十年,到了傳位的年紀。 唐慶榮將蜀中唐家掌門之位傳給了唐天郢的爺爺,而后自己踏上了云游四海的旅途。 從此再無消息。 一別四十年。 人不在江湖,江湖卻有他的傳說。 即使唐慶榮這四十年間音訊全無,唐家上下每一個人提起他的時候,都依然為之引以為傲。 他是唐家的傳奇,更是唐家的驕傲,他是已經神隱的傳說,是每一位唐家人銘記在心的長輩。 唐佳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可以親眼見到這位傳奇人物。 “神境而已,并不值得驚訝,也不需要恭喜。” 唐慶榮看上去完全沒有唐天郢那樣的激動。 相反,提及此事,他的神色漠然,眼中毫無波動。 “我離開唐家,并非為了云游,而是為了尋訪問道。” “在唐家閉關修煉的那十年,讓我意識到,我并沒有辦法依靠自身的力量尋找進入神境的突破口。” “如果想要突破這層境界,一定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而這個契機,坐在家中并不會天降而來。” 唐慶榮頓了頓,似乎為自己當年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而感到慶幸。 “當我真正進入神境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很多事情,只是只緣身在此山中而已。” “神境并沒有那么神秘,它不過也是一個力量的境界罷了。” “只是他之所以能被稱為神,并非內勁的突破,而且精神的突破。” “真正的強者,內勁與精神之間,會找到一條共鳴的紐帶。一旦將兩者合而為一,神境的突破口就將為此而打開。” 唐慶榮說到這里,語氣中微微帶著一絲嘲弄。 唐天郢和唐佳雯默然地看著他。他們并不能迅速地領會到唐慶榮的關于神境這些感慨,只是單純的覺得望而生畏。 “有很多有資格踏入神境的武者,始終在神經的邊緣徘徊,無法找到合適的突破口,也正是因為如此。” “可嘆啊可嘆,他們的一生都在追求內勁的提升,卻完全忽視了精神的力量,以至于一生都在神境前止步不前,從此斷了念想。” 唐慶榮嘲諷的說道。 唐天郢在吉利的消化者唐慶榮的這些話。 畢竟,每一個字對他來說都相當于金玉良言。 “內勁和精神合二為一?” 唐天郢默默地咀嚼著這幾個字,他開始隱隱的察覺到了什么,但是以他現在的修為來說,還不足以讓他對此有所領悟。 不過他的思緒,很快被唐慶榮的話給打斷了。 “找到陸凡,你需要多少時間?” 唐慶榮沉聲問道。 唐天郢回神:“時間并不是問題,但這件事,會不會從長計議比較好?” 唐天郢問的小心翼翼,不時偷眼看著唐慶榮的臉色。 “他踐踏的是我蜀中唐家的聲望!我不管這場沖突是不是由我唐家人而起,就算是,那也無妨!” 唐慶榮臉上,浮現出崢嶸霸氣的神色,他伸出一只手,五指緩慢的握成拳,攥的緊緊的。 “這是在武道界,不問對錯,無關緣由,唯一的度量衡,便是勝者為王!” “之前,陸凡的實力足夠他腳踩整個唐家,那么你選擇退讓無可厚非。” “現在,我既已歸來,話語權便全權掌握在我的手中,我可主宰一切,無論對錯!” 唐慶榮每說出一個字,唐天郢和唐佳雯心中的熱血便沸騰幾分。 不過,陸凡之前給唐家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唐天郢不禁想起了與陸凡有關的種種傳說。 他遲疑著開口對唐慶榮說道: “太爺爺,您的說法我非常贊同。但是對于陸凡這個人,關于他的一些消息還是值得一聽。” 唐天郢說完,見唐慶榮點了點頭,便將與陸凡有關的種種事跡竹筒倒豆子一般傾訴了一番。 無論是安圣山谷中的對戰,還是與minos組織七位守護者水上大戰,到darkline的暗主出面求情…… 唐天郢將關于陸凡的事跡,說了個事無巨細。 等他說完,連他自己都察覺到了。他心底里對于陸凡那份由衷的畏懼。 陸凡的力量,和他所能做到的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周圍其他人的想象。 即使在強者輩出的華國武道界之中,也是獨樹一幟的存在。 尤其是人人都知,他在與minons組織的七位護法一戰中,斬殺了一位神境武者,而自己毫發無傷。 這讓唐天郢對于向他發起復仇的想法,多少有些忐忑和忌憚。 “原來除了我聽到的消息之外,他還贏過了這么多的人嗎?” 唐慶榮以手捋須,笑談著說道。 隨后,他轉向了唐天郢,眼中厲光一閃。 “你和我說這些,為了告訴我,你認為我并非他陸凡的對手嗎?” 唐慶榮的話,把唐天郢著實嚇了一跳。 “晚輩怎么敢這么想!” 唐天郢忙不迭地解釋道:“說這些,只是因為晚輩曾被教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你說的對。” 唐慶榮審視了他很長時間,直到唐天郢的額角已經開始滲出汗珠,他才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