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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七十年代守活寡在線閱讀 - 第48節

第48節

    畜生!

    陳立根暗暗在心底低聲唾罵一句。

    他竟然又做了這種污糟的臟夢,而且這次夢里的他放肆的像是一個禽獸。

    做這種褻瀆般的夢,讓陳立根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爛到了骨子里,他的心到底是有多臟,恐怕十斤皂角都洗不干凈這顆污糟的心。

    這天清晨,陳立根從屋里出去的時候,幾乎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門輕輕的打開,留下足夠讓他出去的縫隙,等他出氣之后再屏著氣息把門關上,老舊的門從頭打尾沒有發出一點咯吱聲,他有力敦厚的腳步聲也放的極輕。

    清晨院子里薄霧未散去,一眼看去整個村子包括巍峨的樹林都包裹在一層濃霧中,萬籟俱寂的院子里,是衣料摩擦的窸窣聲,廚房墻角長勢茂盛的薄荷葉葉尖掛著薄薄的露珠,在衣料的摩擦聲中仿佛像是有生命一般被驚蟄到,露珠從葉尖滴落。

    陳立根打了桶水囫圇吞棗般的沖了個涼水澡,水溫泛涼澆滅了他全身的火氣,然后他搓洗干凈手里團成一把的褲.衩,擰開水之后他遲疑了一會,最后沒把褲.衩掛在院子里的晾曬桿上,而且掛在了角落里背光的一顆李子樹杈上。

    動作局促又遮遮掩掩的,好似這顆綠葉.勃.發茂盛的李子樹能遮掩住他所做的罪證。

    董慧起床之后看到在院子里做早飯的陳立根,又看向院子里劈好捆好只能往外送的柴禾,問道:“沒去送柴?”大根勤快,晚上劈的柴都是隔天一早早起去送的,送完一趟柴回來才會吃早飯。

    董慧以為他早出門了,早上涼快,只要不是下雨,干活的時候最得勁也最有力氣,看到大根在做早飯,想起昨晚劈柴時那一身子淌的不正常的汗,董慧臉色有些不好,她擔心起大根的身體狀況來。

    山水從小身體就不太好,但人漸漸的大了,身體也不像小時候一樣動不動就生病,但大根卻不一樣,這孩子從小身板就比同齡人好,精精神神的,一直都沒生過什么病,老人說這不容易得病的人,要是忽的生病了,那就是大病,馬虎不得。

    所以整整一個早上董慧落在陳立根身上的視線都是如烈日一般灼灼的。

    心虛的陳立根,以為自己的“罪證”被娘看到了,臉上火辣辣的也不敢抬頭,平時筆直的背脊也微微佝僂的彎著,一直埋頭干活。

    等到了中午,大根還不出門送柴禾,董慧這會也不再觀察了,去屋里頭枕頭底下拿了錢準備帶人去衛生所檢查。

    村里人有個什么毛病都是在山上抓點草藥吃吃,不想去衛生所折騰,主要是怕花錢,而且里面的醫生是從赤腳大夫轉成的,看個啥毛病還不如找阿祖,但最近衛生所的醫生換了,聽說新來的醫生態度好,耐心也不差,最重要的是看病檢查也是一看一個準。

    陳立根木頭樁子似的不動,他套著一條黑灰色的褲子,褲子很肥大,這條褲子是董慧收回來的,那戶人家的兒子是一個胖子,這條褲子就是他的,布料是粗布,一個補丁都沒有,和新的沒兩樣,但人不喜歡這個顏色,就轉手了,落在了董慧的手里。

    董慧收回來之后是想著把腰腹和褲腳上改改給大根的穿的,把褲腳改長一點,腰腹那改窄,但最近暈頭轉向的忙著大根的親事,一時也把這事忘記了。

    也不曉得大根從哪扒拉出來套上的。

    “你最好跟我去衛生所看看,你就算不在意自個的身子,但都要結婚的人,要考慮點家口,我說難聽一點,這個節骨眼出事,你就不怕別人說李月秋命里帶克?”

    李月秋長得漂亮,總會招惹一些風言風語的閑話,大根身體好是有目共睹的,這要娶李月秋的節骨眼上病了,由不得人不多想。

    陳立根半晌只擠出一句,“衣服干我就出門?!彼挥幸粭l褲.衩,洗了就沒得換,褲.衩干了他就出門干活,他沒病,只是被褲.衩絆住了腿,不好不穿褲.衩就出門去送柴,他不用去衛生所。

    董慧愣了下,摸不著這個衣服有啥關系,衣服大根不是穿身上的嗎?咋的還要等衣服干了才出門。

    最后她看向遮遮掩掩在李子樹上掛著的所謂的“衣服”,眼神立馬劃過幾分了然,笑著罵了一聲,“混賬東西?!本筒顜滋斓墓Ψ蜻@么等不及?想媳婦想得這樣緊。

    果然是長大了,不過大根咋就一條褲衩,都沒個換洗的?

    ***

    水灣村最近辦喜事的人家多,炮仗隔幾天就會響上一次,結婚辦席的前一天,李家所有的空屋都住滿了人,李老頭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這次因為月秋要出嫁都提前過來幫忙了。

    雖然住滿了人,但不是全都拖家帶口過來的,家里不算擠只會顯得熱鬧,像小叔家,只有李安國提前一天回來過夜,付雙紅和李艷明個成親開席的才會從縣城過來,而且她們明個過來就只是打算吃一頓飯,不打算幫忙招呼客人了。

    付雙紅是在縣城生活慣的,就算是親戚,她也不會“屈尊”的來幫忙辦一場農村鄉下的婚宴,要人擠人的給每桌席上添菜,她不樂意做。

    李老頭一把年紀了,雖然性子要強,看不慣李安國家的那口子,但到底是親生血脈,看到兒子女兒全都回來了,又是個喜日子,才不去計較這些。

    夜里九點多,李月秋趴在床上有些睡不著,明天要待客,今天要把所有席上用到的蔬菜都洗干凈,明個做喜宴的廚師就直接燒鍋做菜,洗菜的人有七八個,但菜太多了,她過去幫忙洗最后洗得眼睛都開始花了。

    外面這會還能聞到炸鍋巴的香味,是二嬸她們還在忙活,二嬸打發讓她進屋睡早點,明天是天沒亮新娘子就要起來漂漂亮亮的捯飭一番,別看是結婚,是喜事,但新娘子要待客站一天不可能輕松,早睡養足精神。

    李月秋的旁邊睡著小姑家的女兒,這小姑娘才六歲,模樣長得很像小姑,按照規矩,結婚前一晚是要讓人壓床的,也就是找一個親戚家沒結婚還是童身的姑娘和李月秋睡一張床。

    這種有什么講究李月秋也說不清楚,但村里結婚的女方家都是這么干的,本來李老頭是想讓李艷來和秋丫一起壓床的,年紀上來說,艷兒的年紀差的不算多,是最合適的。

    但李艷不愿意來,這才換了小姑家才六歲的女兒。

    今天水灣村有一戶人家嫁女兒,就在李家不遠的地方,隔著幾塊地,她明個就要結婚,家里也忙,但李月秋想沾喜氣,跟著爺爺去做客了,吃了那一對新人分的喜餅,味道甜滋滋的。

    這個月有好幾天都是宜結姻緣的吉利日子,是一年里面的吉利年,辦親事的人家特別多,炮仗響的噼里啪啦的祝福著結婚的新人們,她看著那對新人,當時腦袋里有些恍惚,自己明天也會像這個姑娘一樣穿著紅色的衣裳嫁給心愛的漢子,不曉得那時候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場景。

    姑娘家總會想象著嫁人的場面,結婚前姑娘家會想自己是否嫁對了人,有的則會想嫁過去之后是否能討婆家人的喜歡,大概各種想法都有。

    李月秋這會也怪忐忑的,半晌又覺得有些好笑,有什么好忐忑的,嫁了陳立根還忐忑,真是慣會拿喬。

    明早天沒亮就要起來穿衣打扮忙活,走村里結婚的流程,不早睡是不成的,和她一起睡的小姑娘正拿著一本圖畫書看,李月秋笑著和她說自己要先睡了,讓她別看太晚,看完記得把桌前的油燈滅了,說完這些李月秋蓋上被子沒一會就沉沉的睡去。

    和她睡一起的小姑娘見她睡著了,也不看圖畫書了,往前趴了過去,圓鼓鼓的睜著眼盯著李月秋看,她覺著月秋jiejie真好看,皮膚像是家里潔白的陶瓷釉,一點瑕疵都沒有,閉眼睡著后眼睫毛也忒長了,和她在一起睡覺就連被窩都都是香香軟軟的,好想黏她身上,香噴噴的。

    她喜歡月秋jiejie,聲音好聽又溫柔,還會給她做好吃的,未來姐夫肯定也會很喜歡的,但聽說未來姐夫家很窮很窮真的很窮,窮得小時候還和狗搶東西吃,又臟又臭,幫人挑糞干活不喜歡洗澡,惹急了眼還會打女人,一拳砸下去就能把人的腦袋砸癟。

    小姑娘莫名有些惆悵和驚恐,覺得未來姐夫肯定不是好人,好人再餓也不會和狗搶東西吃,不會不洗澡,那多臟啊,不講衛生,也不會打女人,更不會力氣大得能把人的腦袋砸癟。

    抱著這樣的心態,小姑娘惆悵過后輕手輕腳的從被窩里爬出來,吹滅了桌上的油燈。

    她這邊屋里頭黑了,陳家那頭卻還是燈火通明般的亮堂,院子里干活的聲音絡繹不絕,干得熱火朝天的,約莫著過了快好幾個多鐘頭,聲音才漸漸的停了。

    幾個漢子數好了臨時搬過來的桌凳條數和把該殺的魚都殺完腌在缸里,這結婚細碎的瑣事也太多了,暈頭轉向,不過他們其中有幾個幫過好幾次的婚宴,也算是熟手了,但忙完都累得不行,陳立根給他們每個漢子都發了一只煙解乏。

    煙這種東西稀罕,會抽的漢子都喜歡抽兩口,感覺一身的疲乏能全散了,一包煙里面有好幾只煙,但一一分發一包煙也空的快,陳立根是不抽煙的,他準備了四包煙,兩包用在他這,剩下的一包打算用在李家。

    活做完院子里的人湊在一塊抽了會煙扯了幾句男人漢子之間才會說的話,笑鬧了一陣,這才散了各回各家,但他們回家也只打算睡三個多小時,到時候就要過來這邊幫大根接親擺席,那可是頂熱鬧的事,必須得趕早,拿出精神氣來。

    趙永平家離得遠,半夜也不好騎二八大杠,他就不回去了,直接在大根這邊睡下,等他和大根再次把明天該準備的東西又點算了一遍,天色早變得烏漆嘛黑,已經快凌晨兩點,入夜最深的時候。

    趙永平困得直打哈欠,收工去客房睡覺,迷迷瞪瞪睡了半個小時不到尿憋的慌,出門去放水撒尿,路過院子看到一道高大黝黑的影子無聲無息的站在一處,。

    趙永平:“?!?!”

    他冷汗一下冒了出來,全身冰涼,待看清那道影子是大根后松了口氣,他可不慫,就是晚上這么冷不丁的,他以為是碰到了臟東西,原來是大根啊。

    他這是在鬧啥?趙永平緩過神來細看,只見大根站在另一間屋子的窗口在那認認真真的正窗戶上貼的囍字。

    趙永平:“……”

    那囍字不是早就貼好了嗎?漿糊一糊就能完的事情,有什么問題嗎?帖的還不夠正?大半夜的看都看不清楚,有什么好正的,還能正出一朵花不成。

    趙永平看了一會,院子還吹涼風,他可挨不住,無奈的回屋躺下睡覺,不打擾大根正囍字,可才合上眼,睡得迷迷瞪瞪,大根推門進來了。

    趙永平不耐的睜眼,一咕嚕的坐起來了,他看著大根手里拿著一張剪成囍字的紅紙,不曉得進來是干什么,這里是客房,只就一張床,大根不去主屋新房里睡,上他這來干啥。

    “大根,我說你大半夜抽的什么瘋病,這個點還不睡?水灣村接親是出了名的難接,不曉得明天那些送親的姑娘會搞啥子亂麻麻的手段,你在這杵著干啥,還不麻溜的去睡?!?/br>
    水灣村的接親是有名的難接,大伙有時候開玩笑說水灣村的姑娘雖然水靈漂亮但是不好娶,當然這是調侃的,不是真正不好娶的意思,而是成親時候接親難接的很,用難如上青天來形容都不為過。

    那群送親的姑娘手段樣樣齊全,花樣百出,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們不敢做的,漢子想把心愛的媳婦接回家,簡直就是要褪層皮,膽兒不正的漢子到最后還真會在接親的時候沒接成,鬧笑話。

    趙永平上次幫一個兄弟去水灣村接親,那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送親的姑娘非逮著要玩骰子,說賭贏了才讓新郎官進門,搞得趙永平這個幫忙接親的焦頭爛額,這咋還賭博上了。

    到了最后他差點把褲衩都輸給了那個送親的姑娘,讓新郎官連新娘家的門都沒進去。

    從此以后趙永平關于玩牌骰子賭博的事一概都很少沾了。

    再想想李月秋那可是十里八鄉的美人,盯上這狐貍精的人可不少,別人本就眼饞大根討人做婆娘,這么一個大美人從村里出嫁,接親的難度怕是還得高上幾個檔,想想趙永平都有些心塞。

    現在大根竟然還不去睡,是想明天被搞死嗎?

    陳立根聽到趙永平的話沉默了一瞬,嗓音微啞,很干脆的說了一句,“你,起來,跟我去李家看一眼?!?/br>
    趙永平覺得自己是不是聽岔了,“……啥?”

    不是,這個點去李家干什么,這大半夜的大根是夢游糊涂了?接親最早也得等天亮,哪有漢子家接親黑布隆冬大半夜的去接媳婦,這不是嚇人嗎?這樣搞,也不怕李家反悔不把李月秋嫁出去。

    陳立根身上裹著夜里的涼氣,鋒利的眉微微的擰在了一起,聲音硬邦邦的,像是在說一件極其嚴肅難解的事,“我老琢磨著不實在,說不定人跑路,不嫁我了?!?/br>
    趙永平:“……”

    好半響,趙永平拉過被子蓋上,語重心長的說:“兄弟,你想多了,她要是想跑路早跑了,我挨你說,你曉得你現在的行為叫啥嗎?”

    陳立根沒吭聲,老實得像是一塊不會動的石頭。

    趙永平:“省城那些個大地方管這種叫一種病,叫——”他說著頓了下,有些忘記是叫什么來著了,等想起來他響亮的拍了下陳立根的肩膀。

    “叫婚前焦慮!你這會就是典型的婚前焦慮,等你把李月秋娶進門,再一入洞房,啥焦慮啥病通通沒有了!”

    陳立根臉上情緒瞧不分明,他把肩膀上趙永平的手拿開,轉身出去,到了門口聲音冷漠的吐出三個字,“……我沒有?!?/br>
    第68章 土匪頭子似的直直的就沖著李月……

    黑色的夜染上一抹霧茫茫的光亮,天色漸明,萬里無云,習慣看天氣干活的鄉下人一看就曉得今個是天朗氣清的天氣,老日歷上也是個宜婚嫁的好日子。

    早在村里的雞鳴鳴啼第一聲剛落下,李家的院子里已經擁滿了干活的人,一張張的桌子凳子擺了個滿,地上灑著一早從松樹上摘的綠色松毛,松毛淡淡的味道極其的清新好聞。

    陸陸續續在天亮堂后,掌席的大廚開始炒菜燒湯,柴禾燒得火辣辣,香噴噴的飯菜味道充斥著整個李家的院子,來做客早的人在門口送了禮金進院吃飯,陸陸續續的第一波來的客人坐了大半的院子,把持這場席面的村里有名的老人,見客人進院子,招呼著讓后廚上菜。

    幾個送親的姑娘擠在李月秋的屋頭,幫忙給她上妝,扎喜慶的紅頭花,把今天出嫁的新娘子弄得票漂漂亮亮的。

    “真好看,李月秋,我們村就數你最會打扮,我結婚的時候你過來也給我盤這樣的頭發唄?!?/br>
    “哈哈哈哈,不害臊,沒對象就想著結婚,這是饞男人哩。”

    “你別,別胡扯,我就是覺得洋氣好看,你才饞男人!”

    幾個姑娘笑嘻嘻的打鬧在了一起。

    她們都是水灣村里未婚的姑娘,過來幫忙送親的,過來的時候李月秋已經把頭發盤好,就等著往上扎紅頭花,大多姑娘結婚都是扎紅繩頭花,頭花都是一朵就夠,但李月秋準備的頭花足足有十幾朵,雖然多但特別小,指甲蓋大小都不到,和天上的星星差不多,一朵朵的點綴在盤好的頭發上,沒有過于艷紅卻又不失喜慶,細碎得像是灑著一把紅亮片。

    李月秋用手指勻了口脂在唇珠上,水潤的唇珠染上了瑰麗的紅,小巧剔透,她笑著說:“到時候你結婚要是還愿意的話我給你盤?!眿赡鄣哪槺P因為上了妝,更是明艷動人,顧盼生輝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真是漂亮得讓一群送親的姑娘都愣住了。

    幾人愣神間,外面突然響起了噼里啪啦的炮仗聲。

    “鳴炮!接親的人到村口哩~”

    炮仗一響,李家院子里玩耍著的半大孩子們一哄而散,一個跑得比一個快笑著朝院門口跑去討喜糖吃,晨曦間村里的煙火氣縈繞不停。陸陸續續在天亮堂后,掌席的大廚開始炒菜燒湯,柴禾燒得火辣辣,香噴噴的飯菜味道充斥著整個李家的院子,來做客早的人在門口送了禮金進院吃飯,陸陸續續的第一波來的客人坐了大半的院子,把持這場席面的村里有名的老人,見客人進院子,招呼著讓后廚上菜。

    陳立根浩浩蕩蕩的帶著一群漢子來接親了,他們手上拎著一對豬火腿和一些用紅紙包著的接親禮,邊往水灣村的村里走,邊吆喝著,“新郎官來了!接上新娘回家哩!”

    村里瞧熱鬧的老人們在自家門口笑呵呵的看熱鬧,沾新人的喜氣。

    隔著十幾步的距離看到李家門口人頭攢動,趙永平忽然發覺領頭的大根那腳步走的飛快了許多,他們后面跟著一尾的漢子差點跟不上。

    “誒誒誒!你們咋跑上了!”隊伍后面最后一個拎著兩壺酒的漢子本來還扯著嗓子吆喝,沒吆喝完就見前面的人餓狼樸實一般忽的一下走的飛快,把他甩出了幾步遠。

    李月秋趴在窗戶上看,她不能出屋子,得等新郎官“過關斬將”的來接她出門,院子門口人太多了,鄉下人吃早飯吃的早,外面院子里來做客吃飯的人已經來了不少,還有一群笑鬧的孩子,但她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門口處的陳立根。陸陸續續在天亮堂后,掌席的大廚開始炒菜燒湯,柴禾燒得火辣辣,香噴噴的飯菜味道充斥著整個李家的院子,來做客早的人在門口送了禮金進院吃飯,陸陸續續的第一波來的客人坐了大半的院子,把持這場席面的村里有名的老人,見客人進院子,招呼著讓后廚上菜。

    “別看別看,都到院子口了你急啥,幾步路的事,等會你男人就來接你,別壞了規矩?!蔽堇镆粋€姑娘把她拉了回來,掩好窗簾,這新娘得乖乖呆在屋里頭。

    “你們可別太為難他?!崩钤虑镉行┎环判模约掖遄咏佑H難接她也是知道的,五花八門的,而且她自己也不知道送親的姑娘會出什么難題為難陳立根。

    “嗐!你可是我們水灣村有名的美人,就這么讓陳大根輕輕松松討走了可不成,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村的姑娘好討回家呢,你放心,陳大根不是孬貨,我們也有分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