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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七十年代守活寡在線閱讀 - 第26節

第26節

    他們幾個都沒胃口,不想吃東西,從昨天到現在李月秋就昨天吃了個包子,到現在都不大餓,爺爺二叔二嬸也一樣,不是他們不吃,是沒吃飯的心思,都不餓,吃不下,就算要吃,這大雨下的嘩啦啦的,邁不出去門,她是打算等雨停了再出去帶點回來,不過她人都沒邁出招待所一步,上哪訂的飯菜。

    “我管你訂沒訂,你是不是水灣村的?”

    “是。”

    “是不是叫李月秋?”

    “……是。”

    “是就成,趁熱乎趕緊拿著。”招待員不管訂沒訂飯菜這些,他是負責送。把手上的袋子塞給李月秋后,招待員又說道:“一會我再生點炭,給你們端屋里,你們要注意通風,小心炭中毒,更要小心別燒了屋里東西,否則都得按原價三倍賠。”

    袋子套了好幾個袋,打包的很嚴實,袋面上裹著濕氣,沉甸甸的分量,袋角邊沿滴答的瀝著水,李月秋睫毛輕顫,一下反應過來后,忙喊住要下樓的招待員,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她啞著聲音問:“……是誰送過來的?”

    “沒留名字,一個男的,長得高高大大。”跟尊煞神似的,大晚上的,把他嚇出心臟都要跳出來,差點魂都沒了。

    男人攏共也沒和他說幾句話,戴著滴水的帽子,沒看清樣子,實際上招待員也沒那個心思去注意人,他當時嚇得都快肝膽俱裂了。

    男人讓他把飯菜送上來給名兒叫李月秋的女同志,還讓他給人生一盆火。

    招待所哪能讓生火,禁火的,這是為了安全考慮,萬一把屋子點著了可怎么辦,出口又不是在街道邊上,這要是起了火,一棟樓燒起來,都沒辦法逃跑。不過那男人腳上踩著草鞋,衣裳上都是破補丁,一副窮酸相,卻能從胸口掏出裹著雨水的兩塊錢給他,有錢好辦事,招待員偷摸著收下,就答應給生火了。

    李月秋攥緊袋子,指尖微微泛白,她急忙追問:“他人呢?”

    “啊?走了啊,也不打傘,戴著頂破雨帽,那帽子破爛得壓根不遮雨,淋著雨就……”招待員話沒說完,那頭李月秋已經飛奔著朝樓下跑去。

    她一口氣跑到門口,烏黑的夜墜著簌簌的雨,瀝瀝淅淅,門口地板上濕漉漉的水跡反著冰冷的光,地上錯落著一個又一個亂七八糟的腳印,入眼卻一道身影也沒有。

    李月秋拎著袋子進屋,袋子里有熱乎乎的包子和米粥,四人份的,另外還有一袋咸菜和一盒油汪汪的紅燒rou,紅燒rou滿滿的一盒,打開蓋來堪堪有些盛不住。

    “恁大雨出去買吃哩?”李老頭問道。

    李月秋看著那盒香氣撲鼻的紅燒rou,抿著唇沒吱聲,眼眶微紅,鼻子有些發酸,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李老頭沒多大胃口,也不餓,但飯菜都買哩,還是喊著讓老二兩口就是吃不下也得吃,不能把身體拖垮,人是鐵飯是鋼,不能糟踐身子。

    幾人悶聲吃著,招待員送了火盆上來,偷偷摸摸的,怕別其他住在招待所的人發現,火盆里面的炭燒的火辣,冷颼颼的屋子沒一會就變暖了。

    李老頭掃了招待員一眼,啥時候招待所的招待員這么妥帖顧全乎哩,冷天還送上炭來,不過想到秋丫剛剛出去,想是秋丫找招待員要的,也沒多想,現在老頭子肚子里揣的都是大有的事,沒空想其他。

    吃了東西,屋子里又暖和,幾個人精神稍好了些。等到半夜的時候,派出所來了個人通知他們情況。

    “警察同志,省城醫院的大夫咋說?”王貴芬急忙問情況,以為檢查有結果了。

    他們都沒睡,一直等著消息,李老頭抽了一夜的水煙袋,看到警察來,趕緊站了起來,差點踢到腳邊的火盆。

    “嗐,就半夜的功夫哪能到省城,沒去成,那叫張麗云的女同志從山坡上摔了下去,送縣城醫院了,現在的狀況。”這位警察同志一身的雨水,褲子上都是泥,狼狽不堪,他嘆了口氣,安慰一句,“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從坡上摔下來的,下雨,坡上又滑,摔的不輕,醫生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太小,可能保不住。”

    這一趟去省城,專門是去做檢查的,檢查張麗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李大有的,往年也出過這樣的情況,女的告男的耍流氓,男的大喊冤枉,但最后都是男的在狡辯,原以為這次也是一樣的,但李月秋同志說省城可以做檢查,還表示來回費由她來承擔,這樣的信誓旦旦,倒是讓幾個警察同志懷疑起了張麗云說話的真實性。

    可誰能想到,這個節骨眼孩子沒了,還檢查個屁,瞎折騰半個晚上,幾個警察在心里罵了句臟話。

    王貴芬當場就要暈厥過去,李月秋忙扶住她,語氣古怪的問:“好好的,不是坐車里嗎?怎么會從山坡上摔下去,這摔的也巧了。”前腳要去檢查孩子,后腳孩子沒了。

    確實太巧了,警察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要論起來是他們沒把工作做到位,沒保護好張麗云,為這事,上級領導剛剛大發雷霆,讓他們每人寫一萬字的檢討上交。

    這趟去省城,除了幾個男同志,他們派出所特意還安排了一位女同志跟著去,路上能有個照應。

    出發的時候碰到了刮風下雨,雨下的太大,怕出事情,車開的很慢,開到半夜,張麗云說想下去方便,外面黑燈瞎火的,又下著雨,前不著店后不著村的,太不安全了,但總不能讓人姑娘憋著不是。

    于是就讓他們的一位女同志跟著張麗云去方便,這去了快五六分鐘,大雨瓢潑的,人沒等回來,卻傳來尖叫聲。

    他們趕緊拔腿過去,但已經晚了,張麗云倒在山坡下已經昏迷,流了一地的血。

    跟著張麗云一塊出去的女同志才剛參加工作不久,被嚇的不輕,一直在說自己看好她了,不讓她去坡上,是她自己非得上山坡那去方便。

    這會還在那哭呢。

    “那,那現在咋辦啊,警察同志,我家大有是冤枉的,他不會干耍流氓的污糟事,他,他不是那樣的人。”王貴芬拽住警察的手,眼眶落下淚來。

    李躍進頹然的蹲在地上,無聲的哽咽,他一個中年漢子,只會種地,現在是一點忙都幫不上,無力的樣子讓人看了心酸不已。

    李老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了決定,捏著水煙袋走到警察面前,“同志,那丫頭現在咋樣,俺想見見她。”

    一萬塊,他老頭子認了,破財除災,把大有弄出來才是最緊要哩,錢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多的錢也不夠買命。

    “爸!”李躍進猛的抬起頭來,眼珠泛著血絲,“你甭……”

    “爺爺,等等。”李月秋安慰了王貴芬幾句,向她保證大有哥會沒事的。張麗云真是聰明,這么聰明以前沒考上初中中專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她朝警察說:“既然檢查不了張麗云,那就換個人。”

    警察同志一臉懵住:“……”換人?什么意思?

    第41章 二話不說直接上前就要拷張麗云……

    張麗云迷迷糊糊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滿目的白色,不是那種漂亮白襯衫白裙子的舒服顏色,是浸著一股冰冷的白色。

    她躺在一股子消毒水味道的床單上,稍微動一下小腹針扎似的墜漲疼痛,疼得讓她覺得像是被摔斷了骨頭,但她第一個反應是肚子里的孩子還在不在。

    這個東西是不能留了,一定得弄掉,否則她就是引火燒身。

    她踩滑的時候注意了分寸,但她不是醫生,不可能完全控制得了力道,偶然性又很多,而且什么力道合適她自己也不曉得,她只曉得她已經沒得選擇了,必須得這么多,力道輕了怕肚子里的這團rou怕是會想生根的樹一樣根本無法摔掉,重了她又怕連帶著把自己給摔殘了。

    這場雨幾乎沒有間斷的一直下著,踩滑的瞬間她是恐懼和害怕的,下雨坡上滑的比她想象的厲害,掉下去的時候,感覺全身疼得仿佛骨頭都斷了,她一瞬有些后悔,害怕萬一把自己摔死怎么辦,她不甘心,明明好日子馬上就近在咫尺了。

    “麗云!”

    在病床旁等了一夜的張母見女兒醒了,熬得筋疲的臉上出現一分喜色,她立馬去喊醫生,“醒了,醒了!醫生,醒了!”

    醫生是被張母硬拽著過來的,之前就說過只要人醒了就沒多大問題,雖然能理解家屬的焦急,但他還有其他要緊的病人要看,這么被扯過來,醫生有些不高興,不過還是盡職盡責的給張麗云做了檢查。

    看過之后,大人身體沒多大問題了,身上的擦傷也不重,好好養著就能成,畢竟女同志還年輕,底子好恢復也快,不過孩子沒保住,畢竟摔的很嚴重,磕碰處都是在肚子上,送來的時候他們也只能盡力保住大人。

    “你還年輕,想開一點,現在該注意的是自個的身子。”這樣的病患醫生見過很多,只要大人養好身子,孩子慢慢以后會有的,醫生只當這張麗云是已成家的小媳婦,哪里曉得這病床上的壓根還沒出嫁。

    張麗云那雙眼睛瞳孔一縮,攥緊被褥的手悄然松了下去,然后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嗚嗚的哭出聲,眼角滾下淚來。

    張母顆心都揪了起來,也抱著女兒哭,“麗云,沒事,沒事,媽在。”她暗道麗云命苦,又想到這事都是李家的李月秋作妖作出來的,憑白讓她閨女遭了罪,明明只要李大有娶了麗云就萬事大吉和和美美,可李大有這個壞胚子,不認欺負了麗云的事,也不認她肚里的娃。

    她知道她家提買戶口的事情有些勉強人,但又不是要李家的命,李月秋的戶口不也是買來的,知道李家有家底,能拿出錢來,他們才敢提的。有了城里戶口,能吃商品糧,到時候又不是她閨女一個人享福。偏偏李月秋這只狐貍精胡亂攀扯麗云,去啥子省城,檢查啥,麗云肚子里的種不是李大有的,還能是誰的。

    張母心里恨毒了人,又心疼閨女遭的罪。娘母倆在病房里哭成一團,場景凄慘,醫生看到這副場景,也只能多勸幾句。

    張母抹了抹眼淚,心疼得不行,扶著張麗云小心的躺好。

    “先好好休息,你爸去食堂給你買紅糖雞蛋,你想吃啥盡管說,不能虧了身子,你這和做小月子沒兩樣。”麗云現在的身子想吃啥都不為過,錢全都得李家人來掏。

    “嗯,我曉得,我就是難過。”

    張麗云眼角掛著淚點頭,病態的臉上憔悴盡顯,心里卻無聲的松了口氣。現在,無所謂了,她也沒法子選,能不要的她都不要了,事情鬧大就鬧大,她不管朱建邦會不會曉得這事,也不期望嫁進朱家在朱建邦的母親有底氣。她還年輕,沒了朱建邦她還可以再找,至于名聲,她離開石林縣,離的遠一些,也不怕。

    拿到李家的一萬塊錢,轉成城里戶口才是眼下最重要的,只要最后能成功,她考上中專,離開石林縣,誰會在意過程,結局好才是最好的,她努力了這么久,不能全毀了。

    這樣想著,張麗云閉上了眼睛,做了一個她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好夢。

    夢里是她考上中專,成了城里人,她高昂著下巴,穿著漂亮又洋氣的衣服裙子,在所有的艷羨之下過上了好日子。

    在醫院住了兩天,張麗云休養的很不錯,臉色雖然還有些不好,但氣色實打實是養的很不錯了,期間有警察同志過來問她一些話,問的是她怎么會從山坡上摔下來,因為她這一摔,可是把最重要的“證據”給摔沒了。

    這“證據”沒了,張麗云糟了罪失去了孩子,他們派出所接下來的調查方向也被迫只能終止。對于李家來說,沒了肚子,省城的檢查做不成,把李家那點聊勝于無的希望也摔滅了。

    “我想著山坡上隱秘點,是我自己笨,下雨沒注意腳下,不小心滑倒了。”張麗云說著聲兒哽咽,落下淚來,似乎是想起因為自己不小心滑到,害得肚子里孩子沒了的傷心事情。

    她這副模樣,幾位警察對視了一眼,一到雨天山路滑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當時又是半夜,黑布隆冬的天,伸手不見五指,開車都必須要小心翼翼,一個孕婦腳下不注意打滑太正常了,但張麗云這一摔,摔的太巧了,巧的讓他們不得不起了懷疑。

    說不準這是故意摔掉“證據”。

    警察也不是隨便糊弄的傻子,可張麗云的樣子,問幾句就開始哭,搞得進展實在是太慢了,根本問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問的也都有些搓火,只能走了。

    張母拎著買到的雞湯,看到從病房里出去的幾個警察,不滿的念叨,“我說這些警察同志咋又來問了,都來好幾次了,還讓不讓人好好養病,事是李家人做下的,跑來問你做甚。”麗云身子還沒養好,總提那些事做啥,白惹人掉眼淚,醫生都說了,麗云這段時間不能總掉眼淚,不然傷眼睛。

    張母把雞湯打開放涼,雞湯是醫院食堂公共大鍋里舀的,按勺來賣,一勺要兩張飯票,一勺下去雞rou不算多,但對于平時難得吃葷腥的鄉下人來說,這要是攢攢,夠吃好幾頓呢,雞湯的香氣在病房散開,在走廊上都能聞見,惹得在走廊上掛水的病人一個兩個都伸出脖子羨慕的往病房里看。

    這間病房的人伙食可是頂好好,不是雞rou就是雞蛋,吃的可都是好東西,把人饞得不行,看他們的穿著明明應該只是鄉下人,沒想到挺有錢的。

    張母另找了個小碗倒了些雞湯出來,這醫院食堂燉的雞燉的時候長,rou爛骨酥的,骨頭都能嚼著吃,越嚼越香,一勺花了兩張飯票,讓大廚給多舀點湯也忒貴,不過都是記賬的,到時候讓李家人去結就是了。

    怕麗云現在的身子不好克化,張母夾了一部分帶骨的雞rou到小碗里,把小碗遞給在邊上眼巴巴看著的二妮子。

    二妮子抱著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發梢的辮子掉進油膩膩的碗里也不在意,整張臉都埋進了碗了,吃東西的聲音很響,對于她來說,這幾天是她最開心的日子,每天都有rou吃。

    剩下的雞湯張母遞給了張麗云,張麗云滿足的一口一口的喝著,半晌,忽的問道:“媽,李家的人來過嗎?”她一頭長長的頭發因為休養身體難以打理已經剪了,這會的頭發是齊耳的短發,看著倒是有幾分像養尊處優的城里人。

    “少提他們。”張母一聽就拉了個臉,神色變得刻薄難看,這都過去多少天了,李大有在派出所扣著有由頭不來,但李家其他人一個也沒來看過麗云,面都沒露過,又不是離的遠趕不過來,明顯就是不愿意,她一直覺得李家是少有的實誠人家,沒想到心這么狠,麗云都這樣了也不見人來看看。

    “就當我以前眼瞎,以為李大有是個好的,你嫁到李家能享福,沒成想他們這么欺負你。”張母原想著讓李大有討張麗云做媳婦,畢竟麗云的清白身子是給了他,不嫁給李大有,名聲還要不要,以后也找不了好人家。可看李家這態度,家里還有個作妖難纏的李月秋,麗云嫁過去不定怎么挨欺負。

    張母這幾天想了很多,她已經打算好了,到了這份上,麗云為李大有掉了一個孩子,給麗云另找一個,還不如將就嫁李大有。

    李家不是個好的,麗云嫁過去肯定實打實會受欺負,那就把李大有招上門來入贅,李家不占理,不想讓李大有坐牢吃槍子就得來求他們,她得讓李家求著把李大有送上門來當上門女婿,而且還要讓他們把城里戶口給辦下來。

    不過,她的算盤恐怕是白打了,她從頭到尾也沒和張麗云好好商量過,張麗云也不會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她,她心高氣傲,從沒想嫁給李大有這個沒文化的泥腿子的。

    可張麗云這幾天心里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李家沒人過來這事太奇怪了,流氓罪不輕,一判一個準,李大有還在派出所呆著,李家不該這么不上心,這么沉得住氣,早就應該過來看她,和她商量把事情私了的。

    心里不踏實,不上不下的,手里金貴的雞湯也喝得沒滋沒味,張麗云道:“讓爸去派出所問問。”

    “問啥問,不來就等著讓李大有嗝屁著涼吃槍子,咱還要上趕著不成。”其實張母敢說這樣的話,是篤定李家的人總會過來的,李家老二只有李大有一個孩子,不私了要公了的話,李大有就得挨槍子,但沒有那么便宜的事。

    這幾天他們在醫院好吃好喝,都是記賬上,出院一次結,等李家的人來了,這些麗云吃下去的補養品,全都得李家來掏。

    沒成想,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整周,李家的人沒一個過來探望的,等得張麗云越來越心焦,睡也睡不著,吃也不怎么吃的下,她看趴在床邊捧著碗吃得正香的二妮子也不順眼起來,就知道吃吃吃。

    于是張麗云主動說了出院的事情,她覺得事情可能有了變化,她不能再呆在醫院。

    醫院的醫生自然是答應,立馬給辦了出院手續,醫生早說了張麗云可以回家慢慢養,不用再呆在醫院占床位,醫院床位也是很緊張的,但張家的人活生生熬了一周,說是要把人養仔細了,害怕落下病根,這能有啥病根,只要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不會有什么病根的。

    沒想到辦出院手續的時候,因為張家這一周每天變著法的給張麗云補身子,在食堂的花銷不少,不繳錢辦不了出院,張家人拿不出錢,想先聯系李家的人過來。

    還不待聯系,派出所那邊好幾個警察來了,來了也不像前幾次一樣好聲好氣的問話,二話不說直接上前就要銬張麗云走。

    第42章 你,直接脫了吧。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瞠目,警察抓人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從醫院拿人可是少見了,拿的還是病床上沒好的女同志,這得犯了多大的事才能有這待遇。

    “誒!警察同志,你們這是干哈,麗云身子才好一些。”

    張母反應最快,母親總是護著女兒的,她把張麗云緊緊的護在懷里,鄉下人沒見過世面,但也曉得警察是不隨便銬人的,只有犯事的人才會用上手銬。

    李大有被帶走的時候頭上扣著耍流氓的帽子,張母覺得暢快,李大有是罪犯,該坐牢該吃花生米。這會同樣的手銬銬到了麗云的手上,張母卻是又驚又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