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節
“警方查獲這個會所都是用了非常久的時間,犧牲了好些臥底才把這個會所給一網打盡,否則也不可能把亞伯給……”王竟道,“曾微就是其中一個犧牲者。” “那曾微的葬禮多久舉行?”談希越轉移了話題。 “三天后。”王竟也嘆息一個美好年華的女子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去安排一下,晚晚她想去觀禮。”談希越整個人往身后的沙發背靠去。 和王竟把話說完,梁韻飛和霍行風也來了。 “事情已經解決了,要回去嗎?”梁韻飛問對面的談希越。 “你這一下可損失了我一個大的官司。”霍行風本來是要飛去國外接一官司的,沒想到談希越這邊出了事,只好放棄先趕到這邊,讓事務所的其它律師先去接手洽談。 “這點錢對你來說是錢嗎?”談希越微微挑眉,“我每年給你的年薪可以讓你吃飽穿暖,你沒必要把自己這么折騰,你也該拿給錢給別人賺一下,就當做善事了,別把別人給餓死了。” 霍行風狹長的桃花眼里浮起了無語:“你除了晚晚說話是正常的,對我們都是毒舌。” “我有嗎?”談希越反問,梁韻飛也一手扶著鼻尖,轉開了頭。 梁韻飛正轉過去,目光正好著臥室,而臥室門一開,傅向晚就站在門口,陽光從背后打來,把她周身染著溫暖的光芒,襯得她的皮膚白皙透明。 “老七,好好照顧你老婆吧,我先走了。”梁韻飛收回目光,自沙發內起身,繞開沙發角便離開。 霍行風也掃過傅向晚,也識趣地踴著梁韻飛離開了。 他們離開,一室就安靜了下來。談希越走上前去,看著已經打理整潔的她:“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我打擾到你們了?”傅向晚疑問,她一出現,那兩個人就快速離開了。 “他們早該走了,留下來只是煞風景而已,算他們識趣。”談希越牽起她的手,拉過她坐到了餐廳里,替她倒了一杯溫水,“先喝杯水,我讓客服送早餐上來。” 傅向晚端起水杯喝了好幾口,目光跟隨著談希越的身影,看他打了電話給客廳,又折回來。 很快的,客服就把早餐送上來了,他們兩人對坐著開心地吃著早餐。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面對著面,好好的坐在一個桌上好好吃飯了。看著對方好像就是今天早上最美麗的風景。 “曾微的葬禮在三天后。”談希越遞了一張紙巾給她,只見她的眸子就暗淡了幾分,“我會陪你去送她最后一程,然后就一起回去。有些事情你不能再逃避下去了,你也不想點點這一輩子都叫別人mama吧。晚晚,我們是合法夫妻,你有權回自己的家里,有什么困難我們要一起面對,你沒聽過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嗎?” “如果你不回去,沒有人可以揭穿那個女人的真實面目,我一個人想把她趕走也沒那份力。你媽那一關我就過不了,何況還有我的父母親人。”談希越把事情說得有些厲害,“她就生活在我們中間,如果她哪天對我們的親人朋友不利,你說該怎么辦?她長得像你,可終究不是你。” 傅向晚輕咬了一下唇,她也在做思想的斗爭,她也知道談希越說的話都是有道理的:“談希越,你讓我我去趕走她。我該說你太有心機了嗎?好人全讓你做了,壞人卻留給我當?我豈不是要被人恨死。” “這倒不必,只要你往她面前一站,她自己都會無地自容,灰溜溜的離開。”談希越說得倒是有些夸張了,但只要傅向晚回去,那方雪艷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傅向晚對著他展開了笑顏,聲音軟軟的:“好,我們回家。” 經歷過曾微,她也不想自己也留下遺憾,不想像她那樣,與自己的兒女再沒有相見的可能。只能看著冰冷的照片,品嘗著無盡的痛苦。 她在回家,好好地保護自己的家,還有家人,不讓別人破壞,也不能讓人傷害。 曾微的葬禮在三天后舉行,談希越和傅向晚過了三天普通夫妻的生活,把一切都拋開,開心地過了三天。而其間她也有發作過,而那個黑衣男子又出現了。 “不要以為萊德會所被查封了,你就能回到他的身邊了。”他冰冷的言語切割著她的神經,“你這個像鬼的樣子也不怕他和你的兒子嚇到?” 傅向晚盯著他陰鶩的臉:“我不怕。” “很好。”男人平靜的聲音里暗含著憤怒,“那下次你犯癮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再出現好心地救你了,就讓他看看你像鬼的樣子,這樣也許你才會死心。” “我相信他。”傅向晚揚起頭,絕對不屈服于他的威迫。 男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用他冰冷的目光將她凌遲,他一拳擦著傅向晚的耳朵打在了她緊靠的墻壁之上。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男人也沒有再停留半分,轉身離開。 傅向晚緊緊地咬著唇,感覺到眼眶里有濕意洶涌。她想她該把一切都告訴談希越,看他如何的抉擇。 曾微的葬禮那天下起了綿綿的細雨,仿佛從天上落下的無數銀絲,一點一點將草地和墓碑濕潤。曾微身前一起的同事都穿著清一色的警服,整齊地站在雨里。而談希越和傅向晚站第一排的最后,她看著墓碑上笑顏如花的曾微,她的眼睛卻酸澀了起來。 這樣的曾微,是明媚,是美麗的,可是卻又永遠也看不到她這樣的笑容,只能定格在這照片之上。 而今天也是傅向晚第一次看到曾微的母親和她的女兒,一個才四歲的女孩,模樣很水靈,扎著兩個羊角辮。她看著冰冷黑色的墓,不哭不鬧,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永遠地離開了她,她再也看不到母親對她笑了。 每一個人都上前,把手里的一枝白菊放到曾微的墓前,然后摘帽,鞠躬致敬。 警察局的領導和談希越握手,說上兩句話。 傅向晚走向曾母和小女孩,她努力地讓自己揚著笑,不讓淚意模糊自己的視線,她想好好地記著這個女孩子的模樣:“曾mama,我是你女兒曾微的朋友。我叫傅向晚,請你們節哀。” “謝謝傅小姐,你有心了,能有你這樣的朋友送她最后一程,她一定很開心的。”曾母抹著眼淚,畢竟那是她唯一的女兒,現在只剩他們祖孫兩人相依為命了。 傅向晚也傷感,可是人已去,只能化悲痛為力量,向前看。她看著站在曾母旁邊的小女孩:“小朋友,我是你mama的朋友,以后你可以叫我傅阿姨,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叫……”小女孩眨著水靈的黑白眸子,憋紅了粉白的臉蛋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沒關系,慢慢說。”傅向晚耐心地蹲下身來,伸手撫上了她的臉。 “我叫蘇藺君。”女孩子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你爸爸mama都對你寄予了厚望。”傅向晚拉著她的手,“孩子,以后一定要像你爸爸mama那樣堅強勇敢。做一個聽婆婆話的好孩子。阿姨有空一定會來看你的。” “阿姨,外婆說mama去找爸爸了,那是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那他們還會回來嗎?”蘇藺君仰著頭,想從傅向晚的嘴里知道答案。 傅向晚看了一眼曾母,這才對她道:“當然,等mama把爸爸找到了就會一起回來看你,所以你要每天乖乖的吃飯,努力地學習,努力長大,等你長到阿姨這么大的時候,mama和爸爸就會回來了。” “那我一定聽外婆的話,我要快快長大,就能看到爸爸和mama了。”女孩子的眸子晶亮像是暗夜里最明亮的星辰。 傅向晚卻已經是喉嚨哽咽,聲音啞啞的:“真乖。” 和孩子說完了話,傅向晚站起來身來,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張名片,拉過部曾母的手,把名片放到了她的掌心:“曾mama,這是我的名片。我和曾微是生死之交,所以不要和我見外。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就給我打電話,我一定盡我所能。” “傅小姐,謝謝你。”曾母握著那張名片。 隨后這里的人都一一離開。而傅向晚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談希越也一句也沒說,默默地守候。 雨勢不大,但依然綿密而來,把肩頭濕潤。傅向晚站在墓前,盯著曾微的照片,好像靈魂都出竅了一般呆住了。 一把黑色的傘在她的頭上出現,遮蔽了綿綿而落的雨絲。 “微姐,你的大恩我無以不報。不過你放心走吧,我會幫你好好照顧曾姨和小君的。希望你在天堂能保佑他們平平安安。”傅向晚跪在曾微的墳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頭,額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冷得心是結霜。 談希越扶著她的肩拉起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寶貝兒,堅強點。” “嗯。”她點頭,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都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像冰雕一樣。 她一頭青絲已經結霜,眉毛和睫毛上也浮著水氣,白皙的臉蛋和瑩潤的了耳垂都帶判著冷意。 “我們回去吧。”談希越感覺到她身體都冷了,怕她感冒。 “好。”傅向晚也不想談希越陪著她在這里受冷風吹,就在她轉身之際,她的目光觸及到了遠處那抹黑色,讓她這一生都憎恨和恐懼的男人。那個陰魂不散的黑衣男人,她的瞳孔在放大,身體本能地害怕在顫抖起來。 談希越也明顯感覺到了傅向晚的身體顫栗著:“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傅向晚再看過去時,那抹黑影已經不再了。 她是眼睛花了嗎?還是那個人已經成了她心底揮不去的陰影,就算沒看到他的人也會產生幻想。她這是在自己嚇自己嗎? 王竟的車就在墓園外面備著,他們上了車,就直接去了機場。 傅向晚看著車窗外一一掠過的風景,她覺得這么久仿佛做了一場夢。而夢醒了,她終于要回到自己那個久違的家了嗎?回到孩子身邊了嗎?點點還會認出她來嗎?會叫她mama嗎?他想她嗎? 她想到這些都會眼眶發酸,但是他的身邊不是有另外的女人已經取代了他的身份嗎?點點會選擇誰呢? “別多想。”談希越看著沉默的傅向晚,攬過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該是你的都是你的,我絕對不可能讓別人奪走屬于你的一切。” 傅向晚覺得自己的心開始期待回到家的那一刻。 飛機降落下來,前來接談希越和傅向晚一行人的車已經在機場等待。他們 直接回到了圣麓山一號。 傅向晚回到自己的家,看到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和從前一樣擺設,倍感溫馨和溫暖。 “劉媽呢?點點呢?”傅向晚覺得家里特別的安靜。 “劉媽今天放假回家了,點點在大院那邊。媽帶著他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談希越在回來之前已經提前讓人準備好了一切,就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曾經有假傅向晚的事情存在。 “你先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們回大院吃飯。”談希越在她的額前輕吻。 “她呢?”傅向晚放在她胸口的手指,微微一收。 談希越把她的手抓下來,輕握在了掌心里,指腹摩挲著她嫩滑的手背肌膚:“你都回來了,她自然就該走了。” 談希越自然不會告訴她實情,他得好好的收拾一下方雪艷,不能讓她再頂著傅向晚的臉在外面為所欲為。 “她走了?”傅向晚的目光掃視過了屋內,有些不敢相信,“她怎么就走了?你還說讓我回來把她趕走,我還為以她很難纏,沒想到這么容易?” “只要給她想要的東西她就會了啊。”談希越順勢坐進了沙發內,拉過她坐到自己的雙腿上,“我怎么可能讓你做這個壞人。而且留下她做什么。” “留下來好讓你想享受齊人之福啊。”傅向晚笑著勾住他的頸子。 “一個你已經夠我折騰了,兩個我可吃不消。”談希越的手指疼愛地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 “我折騰你?”傅向晚覺得真是無辜而冤枉。 “只有你能霸占我的身心。”談希越與她四目相對,深情凝視,“不過得是一輩子。” 談希越勾著她的下巴,印上了自己溫柔的吻,再一次傾注所有的思念于其上,火熱的纏綿,卻是難舍難分。 085傷我親人手足者,都不配我仁慈 一吻即罷,傅向晚白皙的臉龐上已經染上了羞澀的胭脂紅暈,就連氣息都是不穩的,眼眸上也流上了一層迷離之色。談希越色澤沉默的眸子盯著她看,看到她被他勾得如此的嫵媚之態,他好看的唇角揚起了一絲笑意。 “我不要們——”傅向晚在他話還沒有說完之前,已經伸出了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眼底有著逃避的顏色,“我要上樓沖個澡,換件衣服,然后我們去大院看兒子。” 說完后,她一秒也不敢耽擱地從他的雙腿上彈跳起來,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而去。談希越看著她倉惶逃走的身影,卻是失笑地搖了搖頭。在她的眼里自己就像是那洪水猛獸嗎?讓她唯恐避之不及。 傅向晚一口氣都沒有停歇,一直跑到了他們的臥室里,寬闊明亮的臥室里放著些新鮮的花朵,空氣里飄著淡雅的清新之氣,還有床上的床單是她親自挑選的花色,這里的每一個擺設都是曾經她親手放上去的,一點也沒有變。她閉著眼睛,深呼吸一口,靜靜地感受著家的味道。她覺得肺腑里都是屬于他的味道,她才滿足的勾起了笑。 她拿了自己的睡衣往浴室而去,潔白寬大的浴缸邊的柜子上已經放好了新鮮嬌艷的一玫瑰花瓣和上好的精油,還有牛奶。一切都準備得很周到,傅向晚心田里一陣曖流流過。這世間只有一個男人會對她如此細心體貼。她把玫瑰牛奶等兌好,洗了一個非常舒服的澡,回自己的家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她覺得這里才有一種安定的感覺,有一種家的歸宿感。 傅向晚從浴缸里出來,水珠順著那光滑細膩的肌膚流淌。身體上帶著一股淡淡和玫瑰香,撩人心魂。她站在鏡墻面前,看著自己依舊青春而玲瓏的身體,玉白的雪膚都盈著一抹淡淡的粉色,十分的漂亮。 她那清澈的眸子像是水洗一樣,水汪汪的,格外的動人。 傅向晚出了浴室,去了更衣室,她的衣服一件不多一件不少。她挑了一件嫩黃色的及裸長裙,輕紗的質地,特別的柔軟,細細的皺褶隨著她的走動而翻滾出水波浪花。腰間的暗藍色的細腰帶是點晴之筆,讓色彩的對比強烈。 傅向晚換好衣服出來,談希越也上來了,他轉著一條浴巾,黑發上的水珠都滴在她健美精碩的胸膛之上,順著壁壘分明的肌膚而流到腰際處。 “換好了。”談希越拿著白色的毛巾擦著濕發,“那幫我挑一身衣服。” “好。”傅向晚的聲音輕輕軟軟的,便去了更衣室替他取了衣服過來。 談希越看著是一件寶藍色的襯衣配上白色的褲子,顏色上與她身上的黃色長裙想輝映:“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