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這樣算了？”談希越看著她。

    “嗯，算了。放他走吧。”慕心嫣點(diǎn)頭，她感覺到累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是我想得太天真。以為很好解決，現(xiàn)在看來……”

    “松開他，讓他走。”談希越薄唇軒吐出這句話。

    “讓我來吧。”慕心嫣從談銘韜的懷里離開，走到了張明三的面前，蹲下去，沖他微笑著，“這位大哥，對不起。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說罷，慕心嫣伸手替他解了繩子，然后張明天得到了自由，可是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他看了看談希越，黑哥，還有慕心嫣。

    “你走吧，放心吧，以后我們不會再對你怎么樣了。”慕心嫣的話緩解著他心里的不安和害怕，“只是看你能不能逃過你良心的譴責(zé)了。”

    張明三離開了，剛才差點(diǎn)把他嚇尿了。回到家里張明三怎么也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出起顧鋒出事那天的事情，車子燃燒起來，火焰瞬間吞噬了他。還有顧鋒燒焦的尸體，惡夢連連，冷汗淋漓。想到他危機(jī)時(shí)慕心嫣的挺身而出，他覺得自己有些窩囊。

    天亮剛剛亮，張明三直接到了醫(yī)院，在醫(yī)院旁邊買了早餐便往母親的病房而去。在推開門的一剎那，他竟然看到了慕心嫣。他真以為自己眼花看錯(cuò)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慕心嫣沒有消息，這說明是真的。她正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舀著稀飯，一口一口吹涼了，送到母親的嘴里。母親看著慕心嫣，也吃得很開心。

    “張阿姨，慢點(diǎn)吃，不夠我再去給你買。”慕心嫣扯過一張面紙，輕拭著張母的嘴角，體貼地像是張母的女兒一樣。

    “好好好。”張母笑得眼睛都彎成了縫兒。

    慕心嫣則繼續(xù)喂著張母，張母也好心情地吃下了一碗稀飯。張明三看到這樣的一幕，心里是說不出的感覺，百般滋味在心里發(fā)酵。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身后又傳來了熟悉地聲音：“請讓一下。”

    張明三站在門口，擋著了路，他回頭，又是一震，竟然看到了談銘韜，他手里提著水壺，對他輕輕一扯唇算是打了招呼，便越過他進(jìn)了病房，把水壺放到了張母的床頭柜上。

    “水打好了。”談銘韜對慕心嫣道。

    “四哥，幫我倒些水，我?guī)蛷埌⒁滔窗涯槪敛辽怼！蹦叫逆贪蜒b稀飯的保溫桶拿到了洗手間去洗干凈。

    而談銘韜則去倒熱水，兌了冷水，溫度適合。

    張明三看著談希越和慕心嫣為自己的母親忙前忙后，體貼入微，更是胸口酸澀，又是一陣溫暖。有一股想哭的沖動。他這一生沒有娶媳婦，也沒有一個(gè)女人像慕心嫣這樣照顧過自己的母親，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畢竟他要開店修車，根本沒有時(shí)間，只是抽空來看看。

    談銘韜替張母的床位拉上了簾子，慕心嫣細(xì)心溫柔地替張母擦著臉和身子。擦完后，談銘韜去倒水，慕心嫣則替張母把換上的衣服扣上了扣子。

    這時(shí)，張明三才機(jī)械的走了過來：“媽……”

    “三啊，你來了？”張母拉著慕心嫣的手，“慕小姐和談先生真是好人。他們說你幫了他們一個(gè)大忙，所以他們來照顧我做為感謝。三啊，一定要做好人，像慕小姐和談先生一樣的好人，才能有好報(bào)啊。”

    “慕小姐，談先生……謝謝你們。”張明三眼眶溫?zé)帷?/br>
    “舉手之勞而已。”慕心嫣微笑著，“四哥，去拿輪椅，我們推張阿姨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談銘韜把張母抱到了輪椅上，一起推出了病房。

    張明三也跟著出去，他們?nèi)チ嘶▓@，早晨的空氣很好，沁著肺腑，十分的怡人。

    此后，張明三天天早上來都能看到慕心嫣和談銘韜照顧老人，感觸良多。他感覺到有時(shí)候錢真的不是萬能的，顧新眉雖然會拿錢給他，但也不多，根本無法支撐母親龐大的醫(yī)藥費(fèi)。而母親住院后很少笑，慕心嫣來照顧她后才能看到她的笑容，是發(fā)自內(nèi)心，這是錢買不到的。

    一個(gè)星期過去了，因?yàn)槟叫逆毯驼勩戫w對母親說過今天他們就要回去了。張明三再也無法淡定了，匆匆開一到了酒店。停好車走進(jìn)大廳就看到了正在辦退房手續(xù)的談銘韜。

    張明三跑上前去，拉了一下談銘韜：“談先生，我能和你談?wù)剢幔俊?/br>
    “張先生……我們就要回去了，趕十點(diǎn)的飛機(jī)。”談銘韜蹙了一下眉。

    “談先生，我想好了，我愿意幫你們，說出那天的事情。”張明三已經(jīng)被慕心嫣和談銘韜的舉動給感動了，所以才會煎熬了這么多天，終于良心占勝了一切。幸好他趕上了。

    “張先生想清楚了嗎？如果你在其中有犯法行為，你也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不過你做污點(diǎn)證人的話，可以從輕考慮。”談銘韜提醒他。

    “我想清楚了。”張明三重重點(diǎn)頭，眼里都是堅(jiān)定。

    談銘韜暫停了辦手續(xù)，帶著張明天乘電梯上了樓，到了他們的套房。談希越和傅向晚都在他和慕心嫣的房內(nèi)，正準(zhǔn)備下來。沒想到談銘韜就上來了，而且身后還跟著張明三。

    張明三看到談希越時(shí)并沒有認(rèn)出他就是那天那個(gè)帶著墨鏡的尊貴男子，可是他的強(qiáng)大的王者氣場依然讓他震懾。他不敢那么明目張膽地看著他的眼睛。

    “張先生，你怎么來了？難道是來給我們送行和告別的嗎？”慕心嫣卻熱情依舊，面對這個(gè)不愿意幫助她的男子，“如果你有時(shí)間就多陪陪張阿姨，她想有人和她說話，陪她吃飯。一個(gè)人總是待在醫(yī)院里，很孤單可憐的。”

    說罷，慕心嫣從自己隨身背著的包包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上前塞到了張明三的手里：“我就要走了，以后也幫你照顧不了張阿姨了，這點(diǎn)錢算是我的一點(diǎn)心意，希望張阿姨能早點(diǎn)康復(fù)。”

    張明三看著那張卡，再一次感受到了慕心嫣的善良。他連連拒絕，把卡還給了慕心嫣：“慕小姐，我不能收你的錢。是我該感謝你，是我對不起你。今天我來就是想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

    慕心嫣卻愣了，她沒有想到張明三會改變主意：“你真的想好了要告訴我嗎？”

    “慕小姐，你是好人。我不能再昧著我的良心做事了。”張明三抿了抿唇。

    “那謝謝你。”慕心嫣拉過他，“那你坐下來說吧。”

    張明三坐下來，眾人也坐下，他雙手絞著衣角，慢慢述說著那天的事情：“6年前的一天，顧新眉開了那輛車來，讓我替她改一下，把剎車弄松，讓剎車失靈……我沒想到那天顧新眉的兒子顧鋒就開了那輛車，發(fā)生了車禍。事后，他又讓我趕忙把車子拉走報(bào)廢，所以沒有人知道是顧新眉讓我在車上動過手腳，以為只是單純的車禍。”

    “顧新眉把車子弄壞，應(yīng)該是想害心兒吧？顧鋒是她的兒子，她不可能會害他。”談銘韜看著一臉平靜的慕心嫣。

    慕心嫣卻淡淡的搖頭，臉色越發(fā)的蒼白透明：“不，她要害的不是我，就是顧鋒……顧鋒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她怎么下了了心去害他？”

    “你怎么知道是顧鋒？”談銘韜蹙眉，她的指尖冰冷。

    “因?yàn)槲覜]有駕照，而顧鋒才有駕照。”慕心嫣反握著談銘韜的手，心中的竟然升起了恨意，對顧新眉的恨意，這個(gè)女人心是石頭做的嗎？又硬又冷。

    談希越一副了然的模樣，伸手摟著傅向晚：“這個(gè)女人果然如此陰險(xiǎn)毒辣！”

    張明三走后，慕心嫣久久沒有從這樣的殘酷事實(shí)里回過神來，怎么會有一個(gè)母親能對自己的兒子痛下殺手的？是什么樣的目的讓顧新眉如此喪心病狂？

    “還記得你們說的顧新眉和張明三那天在相見的那個(gè)偏僻舊院嗎？”談希越棱角分明的輪廓染著晨光，“我派人去查了一下，聽說顧新眉每個(gè)星期都會去一次。里面住的是一對中得夫婦，在那里生活六年了他們從不和那里的人說話。只有買菜的時(shí)間能看到那個(gè)婦人，其余時(shí)間都不出門，也沒有人去做過客。反正孤僻不近人。”

    “很可疑。”談銘韜直覺道。

    “那我們?nèi)タ纯蠢锩娴降子惺裁辞ぁ！闭勏Ｔ揭呀?jīng)想好了，“今天晚上就去。”

    晚上一到，談希越還是讓黑哥幫忙潛入把那兩個(gè)中年夫婦先給弄昏迷。然后打開了門，談希越他們一行人才進(jìn)了小洋樓。一共兩層樓，他們在二樓第一個(gè)房間打開了燈，看到了有一個(gè)人躺在了床上。

    床上的人似乎聽到了腳步聲，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陌生人在屋里，他只是驚懼地睜大了眼睛，身體卻無法動彈。此人的臉上傷痕累累，連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是有傷痕的，看起來十分的丑陋。手上還輸著營養(yǎng)液之類的管子，床邊都是醫(yī)療器械。他的一雙眼睛在看到慕心嫣時(shí)卻由驚恐轉(zhuǎn)為了柔和，隱隱有淚霧升起，是心痛，是驚喜，還有莫名的悲傷在涌動。

    慕心嫣也看到了他眼底的復(fù)雜情緒。她也一個(gè)箭步走上前去，男子卻別開了頭，不愿意去面對慕心嫣。

    慕心嫣上前，想把他看個(gè)仔細(xì)，而他躲不開，只好緊緊地閉上眼睛。她目光在他的輪廓上，在她的身上細(xì)細(xì)地游走，想把他的每一處都看清楚。她的淚急速地滾落下來，無法遏止的洶涌起來。身份也漸漸冰冷起來，她咬著顫抖著唇：“顧鋒……是你嗎？”

    慕心嫣的聲音里都帶著哭聲，悲傷涌來，漫延開來。

    她無法想像那個(gè)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子，那個(gè)學(xué)校里優(yōu)秀的風(fēng)云人物，成績好，運(yùn)動好，被無數(shù)的女孩子追求的顧鋒，怎么能變成這個(gè)樣子？讓人不忍直視，這一刻，慕心嫣的心仿佛被揉碎了一般的疼。

    男子卻死死地閉著眼睛，咬著唇，什么都不說，只是無盡的沉默，而空氣里都是屬于慕心嫣撕心裂肺的哭聲，讓談希越和談銘韜都有些不忍。

    part264初戀和愛人，你會選擇誰

    雖然躺在床上的男子已經(jīng)面目全非，可是慕心嫣還是能認(rèn)出他就是顧鋒。他的眼睛依然那么清澈那么溫和，那么地讓她心疼。

    “顧鋒……你說話啊，我是心兒……”

    慕心嫣無力地跑在床邊，雙手十指緊緊地抓著床單，抓出了深深的凌亂的皺褶。仿佛她此時(shí)傷痕累累著的心，劃出了無數(shù)的傷口。她喉嚨里面堵著悲憤的傷心，無法發(fā)泄出來。她的呼吸都窒痛著，她看了種痛從心臟處到流竄到血液里直達(dá)四肢百骸都在痛，悲傷的慟哭卻一豐停歇不下來，仿佛大雨傾盆。

    她的心空白的，卻那么的疼，她死死地咬著唇，那抹痛卻消失不去，鉆心蝕骨的漫延著。

    顧鋒卻不敢承認(rèn)，自從他醒來后他每天都盼望著能再看一次慕心嫣，和她說說話，知道她是好好的，那么他就放心的。可當(dāng)心心念念的人兒就在眼前，他卻不敢相認(rèn)，退縮了，害怕了。

    他緊閉的眼角滑下淚來，流淌在鬢角邊，默默地?zé)o聲的，卻也是痛到無法呼吸的。

    談銘韜看著這兩人都在哭，他也感嘆著。命運(yùn)真是捉弄人，以為顧鋒已經(jīng)死了的慕心嫣在看到顧鋒這樣樣子后必然是心痛無比的。兩個(gè)人有青春都因?yàn)橐粓鲕嚨湥欢嗡阌?jì)而千瘡百孔。

    “心兒，別這樣，你一直這樣哭，顧鋒看著會比你更難受的。”談銘韜上前扶起跪倒在床邊的慕心嫣，“微笑的力量你忘了嗎？”

    慕心嫣此刻哪還有什么心情笑出來，滿滿的全是悲傷。她根本無法停止自己的哭泣，她抱著談銘韜，緊緊地抱著他，咬著唇，任淚水流進(jìn)他的脖子里，任這淚水冰涼了他的脖子。

    談希越也上前，看著床上的男子，也是淚水長流，痛苦地憋紅了臉，斷了呼吸。痛苦把兩人的靈魂切割。

    慕心嫣漸漸地在談銘韜的懷里止住了哭泣，她推開他的懷抱，談銘韜抬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痕：“再哭下去就太變丑了。”

    慕心嫣深呼吸著，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這一哭，把心里的痛苦都哭了出去，好多了。她重新來到了顧鋒的床前，拿起一旁的紙巾溫柔地替他拭淚：“顧鋒，我不哭，你也不哭了好嗎？”

    “你走開，我不是道你在說什么！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顧鋒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沒有臉去見她。他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慕心嫣卻堅(jiān)持自己的想法：“別說你這樣子，就算你燒成了灰，我也知道你是顧峰。你不要逃避我！”

    顧鋒依然不看她，龜縮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慕心嫣一點(diǎn)也不介意他那張已經(jīng)毀去的臉龐，“我們已經(jīng)六年沒見了，也沒有說過話了。顧鋒，難道你就不想仔細(xì)地看看我嗎？不想問我這6年過得好不好嗎？”

    顧鋒感覺到慕心嫣的溫柔擦拭，還有耳邊那輕柔的語言。他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慕心嫣，她的眸子如水洗般美麗，散發(fā)出天琉璃一般的光澤，很美，一如他的記憶中那般美。

    他們的目光就這樣膠著地了一起，穿越了時(shí)光的縫隙，穿越過宇宙洪荒，看不見，聽不見，仿佛世界只剩下他們這存在。其它的人都成了布景，模糊不清。

    “心兒……”顧鋒張了張嘴，叫出她的名字。

    “嗯。”慕心嫣將他的手握起來，包裹在掌心里，“顧鋒，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在這里？6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都如實(shí)的告訴我好嗎？”

    “心兒，過去的事情你就不必知道了。”顧鋒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站在她身后的談銘韜和談希越身上，“心兒，他們是……”

    慕心嫣回頭，看了一眼談銘韜，眼底浮起了一絲歉意：“他們都是我的朋友。這是談銘韜，這是談希越。”

    “心兒，能再一次見到你，真好。”顧鋒的唇角彎彎，“我此生無憾了。”

    “顧鋒，你瞎說什么。我會帶你去看最好的醫(yī)生，把你治好，我會照顧你的，直到你康復(fù)。”慕心嫣向他保證著。

    “不用了，心兒，我已經(jīng)在這張床上躺了六年，我已經(jīng)忘了走路是什么感覺，所以不需要了。你也不必為我而感到內(nèi)疚，這和你沒有關(guān)系。”顧鋒輕輕地?fù)u頭，“你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要因?yàn)槲叶⒄`了。我在這里，挺好。”

    慕心嫣卻蹙起了眉心：“不，我會丟下你的，就像你不會放棄我一樣。顧鋒，我一定要治好你。相信我好嗎？”

    “心兒，我相信你，可是我不想走出這個(gè)屋子。”顧鋒卻堅(jiān)持著自己的想法。

    “顧鋒，你不能這樣放棄你自己。”慕心嫣緊握他的手，“活著便是最大的希望。”

    談希越看了一下手上的鉆表，提醒著慕心嫣：“時(shí)間差不多了。”

    慕心嫣也知道該走了，否則被人發(fā)現(xiàn)了就不好了：“顧鋒，我明天再來看你，你等我。”

    慕心嫣不舍得的放開了顧鋒的手，顧鋒也是，卻只能看著慕心嫣松開手。

    “顧鋒，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來過的事情，一定要保密。”慕心嫣臨走時(shí)告知他，只見顧鋒點(diǎn)了點(diǎn)頭。

    慕心嫣帶著沉重的心情，再一次看了二樓顧鋒所在的屋子，看了好久才坐進(jìn)了車內(nèi)。一路上她都沒有說話，回到酒店里，也是心情悲傷到睡不著。今天看到顧鋒那個(gè)樣子，她真的快要崩潰了！她恨顧新眉的喪盡天良！她的狠毒與自私把顧鋒推進(jìn)了人間地獄。她卻還能風(fēng)光瀟灑地做著她的慕太太，每天逛街美容喝下午茶！

    可她又是顧鋒的親媽，顧鋒都不怨她，她怨一陣又有什么意義？

    “睡不著嗎？”談銘韜擁著她，在黑暗里見她的眼睛晶亮如星，“要不我去給你倒一杯牛奶。”

    說著，他便要起身去，慕心嫣卻拉住了他：“不用了，我就算是喝了牛奶也也沒有用的，現(xiàn)在的我需要的是安眠藥。”

    “吃安眠藥對身體不好。”談銘韜與她面對面著，呼吸噴薄在對方的臉上，“要不我陪你數(shù)綿羊。”

    “四哥……謝謝你這么縱容著我，可是我真的睡不著。”慕心嫣心里又有些愧對談銘韜，他總是對她的任性包容，而她似乎對他關(guān)心不夠，“四哥，我這樣會吵到你休息的。我去外面的沙發(fā)上睡。”

    “我和你還需要這么客氣地分彼此嗎？你的一切我都愿意替你分擔(dān)，只是你這樣不睡，明天又有什么精神去看顧鋒，頂著兩個(gè)熊貓眼會嚇到他的。”談銘韜勸著她，借著朦朧月光，抬起指尖撥開貼在她臉側(cè)的發(fā)絲。

    慕心嫣扭唇點(diǎn)頭，靠在談銘韜的懷里，閉著眼睛，聞著他身上的薄荷清爽味，努力地讓自己睡覺。

    而在另一邊的臥室里，傅向晚也睡不著，因?yàn)槎亲永锏男氊惤裉觳恢涝趺戳耍鲜翘印Ｕ勏Ｔ酱蜷_了床頭燈，昏黃的燈光柔和地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