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jié)
“重山,我給你削個蘋果。”蘭婷坐下,拿起水果刀和蘋果替沈重山削蘋果,然后切成一小塊塊地放在了盤子里,拿起小叉子叉起來送到了老公的嘴里。 沈重山的精神不太好,吃了一兩塊蘋果就睡下了。 蘭婷起身去洗手間洗手,沈灝也跟了上去,倚身靠在門邊上,蘭婷連頭也沒抬,就知道是兒子:“有話要問?” “媽,傅叔叔找你做什么?我看你對他的態(tài)度不太好,你和晚晚的爸爸傅叔叔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沈灝把心里的疑問直接就問了出來,他們母子之間很多話都敞開了來說。 “你一口一口一個傅叔叔的叫,你和他關(guān)系很好么?”蘭婷洗好手,把水關(guān)上。 “他是晚晚的父親,我當(dāng)然要尊重長輩。”沈灝看著鏡中的母親。 “你喜歡的那個女孩?”蘭婷抬起頭后,目光與沈灝的相遇。 “只是朋友而已。”沈灝更正著。 “沒想到你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姑娘竟然是有夫之婦,灝兒,這說明你們沒有緣分,以后不要再過多的糾纏不清了,一旦用情太深,受傷的總是愛得深的那個。我不想你如此,把關(guān)于她的一切都忘了吧。”蘭婷不想沈灝和傅志剛有關(guān)的人有任何的關(guān)系和糾纏。 蘭婷在心里松了一口氣,幸好那個女孩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否則沈灝若是在娶她為妻,她該如何開口說出不同意。老天這一次仁慈了一次,讓她沒有做這樣痛苦的選擇。 “媽,因為她是傅叔叔的女兒,所以是根本不希望我和她有任何糾纏不是嗎?”沈灝一眼就看穿了母親的心思,“不管她是誰的女兒,但她都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因為你們上一代的事情而讓我們下一代承受。媽,有些事情逃避也是沒用的,有機會和傅叔叔好好談一下,我能看出來他真的很想你。但是你的態(tài)度卻讓他受到了傷害。” “住口!”蘭婷冷著臉喝斥著兒子,然后她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了,所以緩了緩語氣,“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才會看到他的痛苦和受傷,灝兒。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我要去照顧你爸了,你也該去公司了。” “媽,那我先走一步了。”沈灝沒有再追問下去,便離開了。 而站在大廳里的傅志剛還沒有回過神來,看著電梯開開合合,發(fā)著呆。 而從外面折回到大廳的傅向晚看到父親依然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上前幾步:“爸,你還這里做什么?” “晚晚……”傅志剛看著女兒,內(nèi)心突然涌起太多的情緒,痛苦,后悔,酸澀……仿佛潮水把她淹沒其中,不能順暢的呼吸。 “爸,我下來時看到你和一個阿姨說著話?那是誰啊,我認(rèn)識嗎?”傅向晚只看到蘭婷的背影,所以并沒有看清楚蘭婷的模樣,更不知道那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傅志剛蹙了蹙眉,喉嚨哽了哽,把唇齒間的苦澀壓下:“哦……那是爸老家以前的一個朋友,在這里意外的碰到了,所以就說到了兩句話。” “哦……”傅向晚點點頭,卻覺得父親的表情有些異樣。 “我去照顧你媽了,你也上班去吧。”傅志剛拍拍她的肩。 父女兩人準(zhǔn)備分開時,沈灝剛下來,向他們打招呼:“傅叔叔,晚晚。” “沈灝。” “我這準(zhǔn)備去上班,下次聊了。” 這個時候,急診室那邊突然人潮洶涌,救護車的聲音焦躁地響起,尖銳到刺痛了耳膜。 “傅醫(yī)生,有病人。”護士小跑過來報告,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有什么特別狀況嗎?”傅向晚看著小護士不尋常的眼神蹙眉道。 “是喬公子的父親……”小護士的聲音漸漸小聲起來。 傅志剛和沈灝都看了一眼傅向晚,她沒有說什么,只是抿了抿唇,便跟著小護士急步而去。 她匆匆到了急診處,就看到了喬澤軒,神色陰郁,眉頭緊鎖,冷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線。他扶著父親喬萬海的病床,說不出的擔(dān)憂。他看到傅向晚過來,便抬眸看著她:“晚晚……我爸他從樓梯上摔下來了,請你救救我父親,一定要救他。” “喬澤軒,你冷靜些。”傅向晚安撫著他,“我是醫(yī)生,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的,相信喬董一定會沒事的。” “晚晚……”喬澤軒再一次叫了她的名字,仿佛這么做就能讓心里好受一些,“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喬萬海已經(jīng)被護士推進了急診手術(shù)室內(nèi),傅向晚緊接著就要進去:“你在外面等著,我進去了。” “嗯。”喬澤軒不舍得看著她推門進去,頹然之極。 喬澤軒是接到了傭人的電話,才趕過去的,看到自己的父親倒在血泊里,情況十分不妙,立即便著送他到了醫(yī)院。父親出事,而陳俏俏竟然不在別墅里,這是怎么回事? 陳俏俏,他有心里默念著這個名字,如果他的父親有什么事的話,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傅向晚在里面替喬海診治著,幸好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而額頭上的傷口不算是致命傷,但是因為在摔下樓梯后撞到了頭,可能會引起其它的癥狀,這要經(jīng)達詳細的檢查才能知道最終的結(jié)果。 她對他額頭上的傷口做了處理,然后讓護士推著喬萬海去做了各種檢查。她看著各種檢查報告單,對護士們說:“送到加護病房,仔細觀察。” “是,傅醫(yī)生。” 傅向晚出來后,沒有看到喬澤軒在外面,抬眸,四望,喬澤軒竟然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那里吸煙。他現(xiàn)在倒是在公眾場合也要抽煙了。 喬澤軒也看到了傅向晚,他丟掉手里的煙,一腳踏上去,摁了摁,然后急步過來:“晚晚,我父親他怎么樣了?” “喬董失血加上腦部受創(chuàng),陷入了昏迷,只要度過這七十二小時的危險期醒過來的話應(yīng)該沒有什么生命危險,由于他有高血壓,受到刺激,血壓升高,他中風(fēng)了。中風(fēng)的恢復(fù)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需要你們家屬做好心理準(zhǔn)備,去幫助他。”傅向晚向他闡述著這一不幸的消息,為此感到傷感。 “中風(fēng)了……”喬澤軒咬了咬牙,“就是說他不能說能動了,無法自理了?” “如果情況不樂觀的話……不過等喬董醒來,再觀察一下他的中風(fēng)情況。然后請這方面的專家替他看看。”傅向晚截住了往最外的方面想,“喬澤軒,現(xiàn)在家屬的鼓勵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你一定要要信心。” 傅向晚微笑著給他打氣,讓喬澤軒心中一動:“我知道了,晚晚,謝謝你。” “我說過這是我做醫(yī)生的職責(zé),所以你不用謝我,就算你謝了我,我們還是要收費的,也不會打折。”傅向晚竟然幽默了一把,說起了笑話來。 這讓喬澤軒真正地揚起了有溫度的笑容,敞開了心扉:“還是要謝謝你。” “好了,我去忙了,有情況的話就找醫(yī)生。”傅向晚輕輕頷首,便離開了。 喬澤軒只好目送她離開,然后他才去了父親的病房守候著。 沒一會兒,喬澤軒的手機響了,他出了病房接電話:“媽,有事嗎?” “兒子,你爸他怎么樣了?”喬澤軒接到電話去了那么久沒有回單,宋芳菲還是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 “爸他中風(fēng)了,現(xiàn)在還在昏迷之中,沒有度過危險期。”喬澤軒簡短地說了一下病情。 “哦,你照顧他的時候也要注意身體。”宋芳菲擔(dān)心著兒子。 結(jié)束了母親的通話后,喬澤軒守到了下午后,交待了護士一個,然后回了一趟家,沒有看到母親,便問了張嫂,便去了底樓母親的佛室。 他進去后看到宋芳菲正在虔誠的理佛,閉著眼睛,一手?jǐn)?shù)著手中的佛珠,一邊念念有詞。 “媽,你在擔(dān)心爸?”喬澤軒站在她的身后,看著前方的觀音像。 自從母親愈全之后,她的心也平靜了,一個人沒有什么事兒做,便學(xué)著信佛了。她說信佛好,人心向善。 “佛說眾生平等。”宋芳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沒有什么起伏。 “媽,你不恨他了嗎?”喬澤軒看不懂母親,“不是他負心薄情,一味的相信陳俏俏的話,我們母子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媽,你真的是點都不恨他了嗎?” “恨有什么用?只會是苦了自己。”宋芳菲現(xiàn)在把一切都看得很明白,“一個不相干的人不好了,我都會為他祈福的,何況這個人還是你的親生父親。我總不能看著他死吧,況且有他也不是十惡不赦之人,何必讓他付出性命。軒兒,其實你也原諒他了是嗎?否則你不會這么緊張地跑過去。” “媽,像你說的他再怎么錯也是我的親生父親,給了我生命,我也沒想他要死,但也不想他太過好過。”喬澤軒對于父親的感情是復(fù)雜,憎恨還是比愛多,“媽,你念念就差不多了,你的身體才要緊。他應(yīng)該還死不了。” “知道他是怎么受傷的嗎?”宋芳菲問他。 “應(yīng)該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陳俏俏到現(xiàn)在還沒有人影,這事……和她應(yīng)該脫不了干系。”喬澤軒推想著,“媽,我去洗澡吃飯,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 喬澤軒便離開了,上樓洗澡換衣服,吃過飯匆匆后便又往醫(yī)院趕。 推開門,喬澤軒就看到了陳俏俏,她正守要病床邊,眼含熱淚:“萬海,你這是怎么了?我才出去一天,你就躺在這里了?” “你來做什么?”你澤軒看到陳俏俏就冷了眼眸,“我爸出事的時候你在哪里?現(xiàn)在他躺在醫(yī)院里了,你跑來有什么用?” 陳俏俏收拾起了悲傷的情緒,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澤軒,我昨天出差了,今天剛回來,就被告知萬海住院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在醫(yī)院里住的好好的嗎?怎么會發(fā)現(xiàn)在家里受傷?” “出差?”喬澤軒冷冷一諷,質(zhì)疑的目光卻緊緊地盯著她,“你早不出差晚不出差,我爸一回家出事你就出差了?坐擁了喬氏集團就這么忙了?我倒想問問你我爸是怎么回事?” 陳俏俏被喬澤軒冰冷而銳利的眼神盯得有些心里發(fā)虛,但她還是極力地壓抑著心中的那份慌亂:“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出差還要向你報告?我怎么會知道你爸會回家,會從樓梯上摔下來。” “現(xiàn)在你人看夠了,馬上出去!”喬澤軒的語氣里沒有帶一絲的溫度,下著逐客令。 陳俏俏收回目光,看著依然安靜的喬萬海:“萬海,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罷,她瞪了一眼喬澤軒便離開了,上了車,坐在了一直在車?yán)锏戎膩唫悺ぐ驳卖敗K髦R,讓人看不到他的全貌。 “他怎么樣了?”亞倫·安德魯問她。 “中風(fēng)加昏迷了。”陳俏俏沒有剛才面對喬萬海時的擔(dān)憂和柔情,一臉的冷漠和嫌棄,“我說不要來,你偏要我來,結(jié)果遇到了喬澤軒,沒討到什么好處。” “你在他那里不是一直沒討到過好處,不差這一次。”亞倫·安德魯轉(zhuǎn)首看向窗外。 “現(xiàn)在該怎么辦?如果他醒來,那么我們的事情就會讓喬澤軒知道,他不會放過我們的。”陳俏俏緊張地去抓他的衣袖,他倒是淡定冷靜。 “口說無憑,況且現(xiàn)在的喬澤軒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喬澤軒了,他斗不過我的。”亞倫·安德魯?shù)谋〈轿⒐矗鞘亲孕诺幕《龋皼r且你現(xiàn)在才是喬氏集團的主人。” “你說的對,沒有證據(jù)的事情,只要我們不承認(rèn)他也沒辦法。”陳俏俏聽他這么一說,內(nèi)心的陰霾就散開了,“亞倫,有你在身邊,我覺得我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了。” “我會替你鋪好以后的路,不會讓你這么辛苦。”亞倫·安德魯拍拍她的手背,承諾似的說。 車子開動,轉(zhuǎn)個彎出去,匯入了車流之中。 第二天,傅志剛?cè)バ腋S浤谜勏T接喓玫脑绮停忠淮斡龅搅送瑯觼碣I早餐的蘭婷。他一點也不被她冰冷的態(tài)度所動,微笑著:“蘭婷,早啊。” 而蘭婷對他的態(tài)度還是那么地冷漠,仿佛沒有看到他一般就要走開。 傅志剛沒有回頭,任他與他錯身而過,但卻淡淡的道:“蘭婷,你就不想知道關(guān)于當(dāng)年那個孩子的事嗎?” 也許只有這個理由可以讓蘭婷停留,果然,蘭婷聽到這個消息后,她頓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他,而他也轉(zhuǎn)過身來,與她震驚的目光想遇。 “傅志剛,那個孩子早就死了不是嗎?現(xiàn)在提她做什么?”蘭婷美麗的臉上浸上了痛苦的悲傷,眼眶也開始染紅。 “那個孩子沒有死,她還活著,活得很好,現(xiàn)在過得也很幸福。”傅志剛微笑著,卻是苦澀的,“如果你想知道關(guān)于她的消息,我們就上去坐坐。” 蘭婷完全不敢置信,她的孩子還活著?不是說死了嗎?胸口的鈍痛細細地融化開來,讓她突然無法承受這樣的事情,無法消化這樣的信息。 part219她的女兒在哪里(精彩) 蘭婷在聽到這樣的不可置信的消息后,一顆心都動蕩了。她的孩子沒有死,還活著?此刻,她只有無數(shù)的悲傷和喜悅的情緒交織在心里,酸澀得讓她想哭。 蘭婷還是忍住了自己已經(jīng)盈上眼眶的淚水,一咬唇,狠狠地壓了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你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我肯定不會放過你。” 說罷,蘭婷轉(zhuǎn)身便往店里去,上了二樓,選了一個比較角落的位置,然后坐下。傅志剛也跟著她上樓,落坐。 傅志剛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給她,還有自己。 蘭婷沒有去接,只是坐得很直,現(xiàn)在她只想得到想要的答案:“我的孩子沒有死,那么她在哪里?”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你去了哪里?為什么你會嫁給沈灝的父親?”傅志剛一坐下就問了很多問題,很關(guān)心她,語氣就激動了一些。 “我過得好不和你無關(guān)。我也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現(xiàn)在你只要告訴我我的孩子在哪里?我要見她。”蘭婷卻是冷漠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關(guān)心自己女兒。 “婷兒,那個孩子就是我現(xiàn)在的女兒,傅向晚。”傅志剛也沒有繞圈子,直接切到了主題上,“她長得很像你,但眉宇間的英氣應(yīng)該像她的父親。” 蘭婷的胸口一陣暖流回流,她念了一下傅向晚的名字。沒想到沈灝喜歡上的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是他了是有緣無份是嗎? 蘭婷為兩個孩子心痛著:“你說她叫傅向晚,她竟然跟著你姓傅?她根本不是你的女兒,憑什么跟著你姓?” “可是在我的心里她和我的親生女兒沒有任何區(qū)別。”傅志剛完全是把傅向晚當(dāng)自己的孩子來養(yǎng)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