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晚晚,我們結婚吧。”談希越放下碗,輕輕地說出來,這樣意外的一句話是讓傅向晚放大的瞳孔。 “咳咳咳……”傅向晚一口氣沒提上來,急劇地咳嗽了起來,臉色漲紅,拍著胸口緩解著疼痛。 談希越沒想到她的反應如此之大,起身來到她的身邊,替她盛了湯到她的面前,“快喝口湯。” 傅向晚接過他遞上來的湯,就到唇邊小口地喝下,這才有所好轉,她順了順氣,抬眼看著他。而他的幽暗的潭底帶著淡淡的笑意,溫暖地直入人心,薄唇邊也噙著淺淺的戲謔的笑弧:“我不過說了句結婚的話,你沒有必要激動成這個樣子吧。” “好好地吃著飯,你干嘛提這件事情?”傅向晚臉色依舊漲紅著,目光被他漆黑的眸子所吸收。 “我們之間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而且是你先睡了我,難道你不該對我的人生和性福負責嗎?”談希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與她相對著,目光牢牢地鎖定著她,他的目光如強大的磁石般,不容她有絲毫的躲避,“所以我們要結婚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雖然他是一個大男人,但他始終拿“負責”一詞說事,并且事實也是如此,她可真沒話可說。 “難道事到如今你還是沒有想要嫁給我的覺悟嗎?”談希越的手肘支撐在桌面上,十指交叉,目光如炬,讓她只能正視著他,“是不是只要我不提,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難道這樣子不好嗎?為什么要急著結婚呢?”傅向晚抿著唇,放在桌面下的雙手絞在一起。 “這樣子本來就不好,我們現在的關系算什么?又不是寂寞的男女彼此交付著身體的渴望,我是要找老婆,我是奔著結婚去的才會任你欺上我身,否則你以為我會這么的隨便的人?”談希趙眉眼微微上揚,眼眸中星光璀璨。 傅向晚蹙了一下眉,那么他是地暗示著她如果不是結婚,那她就是隨便的女人,和男人在一起只是為了身體上的渴望嗎?她微微咬了一下唇:“談希越,我知道你不是隨便的人,可我覺得談這個事實太早了。我還沒有做好結婚的心理準備而已。” 一段失敗的感情,讓她對婚姻還沒有想好。并不是她矯情,而是她不認為她能經營好婚姻,畢竟戀愛和婚姻是兩回事,很多愛得死去活來的情侶往往是在結婚后才發現彼此的不適合,然后到無法調解的時候便選擇離婚,她這個人是想只結婚不離婚的人,所以對婚姻的態度她要很謹慎,不容半點兒戲的。 “也許是我太心急了,我可以給你時間再多多了解彼此,但并不代表可以無期限地等待下去。但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是不會允許你再逃避下去。晚晚,你只能嫁給我知道嗎?”談希越于溫柔中并不失霸道,他已經不可能放她離開他的身邊,擁有一顆絕對要擁有她的心。 傅向晚看到他瞳孔里燃燒著的火焰,讓她的臉龐也紅熱起來,心跳漸漸失去了原有的頻率。她又端起了酒杯飲著酒,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自己在他的面前無法淡定。 “我去洗把臉過來。”傅向晚的臉頰通紅如云霞,羞怯如處子。 她自椅內起身,腳步凌亂在往洗手間去,打開冷水,用雙手捧起來,往臉上澆去,冰涼的冷水也無法止住這份火熱的蔓延。她又掬起幾捧水澆著臉頰,大口的呼吸起來,她雙手撐著洗手臺,看著鏡中水色白里透紅的自己,眼眸若水,這模樣嬌媚萬分。 鏡中,她看到了正雙手抱胸倚在門邊的談希越。她轉過身來,對上他的目光,他的目光正緊盯著她國色天香的臉蛋,目光順著雪白的瓷頸往下移動,停在她的胸口時,他的瞳孔顏色越以地漆黑如夜。她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專注地看著,她低頭一看胸口被剛才洗臉的水給弄濕了,把白色的襯衣浸成了透明的顏色,里面純黑色的紋胸和深深的峰溝若隱若現,春色朦朧,如霧里看花,讓人心癢難耐。 她臉蛋更加如火燒般紅透起來,羞憤地別開頭,把黑色的長多捋到胸前來把那得誘人的風光給遮蔽住。 “喝了酒的臉更美。”談希越向她走來,“你的美只能屬于我。” 他的一手箍著她柔軟的下顎,一手勾住她的細腰,扳過傅向晚單薄的身體,傾身將她的腰身抵在洗手臺邊,而他則貼合著她美好的曲線,低頭,吞沒她的唇。 他狂野而有力的占有,像是狂風暴雨,又像是guntang的火焰,靈活的舌霸道地掃過她的唇,還有緊咬的貝齒,他在加倍地掠奪她的呼吸,她沒有辦法只能張開檀口任他的龍舌滑入,狂掃著她的口腔,勾纏住她柔滑的粉舌與他共舞,小口里的蜜汁芬芳甘甜,那是那樣的甜美,比他想像中還要美好,青春的身體散發著最迷人馨香,裊裊縈繞,刺激著他的感官,讓他的對她的侵略欲罷不能。 “晚晚,對你,我真的無法放手,也無法控制住自己更加的想要你。” 他的薄唇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嗚咽,輕佻地含住她白嫩的耳垂,灼熱的男性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后。她羽睫輕顫,美眸晶瑩剔透,像是天山上最純凈的湖水。 她美眸柔嫩,媚色橫生。 他們越吻越炙烈,仿佛兩團燃燒的火焰。 談希越坐在客廳的沙發里,而傅向晚則躺在他的懷里,他的雙臂環抱著她:“想睡就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 今天他喝酒了,不便開車回去,只好在這里過一夜。而這里就像他們的小窩,充滿著溫馨和幸福。 而她是因為酒勁上來了,昏昏欲睡。 傅向晚閉著眼睛,卷翹濃密的羽睫像兩把小扇子,在她的眼下勾出暗淡的陰影。她在他的懷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聞著他身上散發出的清新的白蘭幽香便心安地在他的懷里入睡。 而他一手撫著她柔軟的發絲,一手則環著她,看著她恬靜的睡顏,眸色染上了笑意,薄唇勾起了一絲滿足。 待傅向晚睡著后,他將她抱上了床,蓋上了被子,只替她留了一盞臺燈,燈色暈黃,柔和地照著室內。 時間尚早,談希越看著擺了一桌的晚餐,便挽起了衣袖,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在廚房里找到圍裙系上,接著把碗盤都收拾好。在洗碗池里放了水,弄上洗碗液,開始洗碗,白色的泡沫弄滿了那雙修長如藝術品的手。 這雙手有多少年沒有洗過碗筷了,事事有人替他做,今天是格外的破例。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起來了,談希越停下了洗碗的手,伸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然后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到是席佳榆站在外面。紅色的大衣,配上高跟長靴,整個人都散發著火辣的魅力。 談希越打開了門,席佳榆沒看清半開的門后的人,便道:“晚晚,你看我買了些什么東西。” “席小姐,你好。”談希越的聲音在他的頭頂上響起,悅耳如小提琴的拉奏。 “七哥……七少。”席佳榆整個人一怔,抬眸看向談希趙,立即改過口來,上次在雅碧會所叫他七哥不過是因為當時情況特殊,“你怎么會在這里?” “晚晚讓我過來吃晚飯。” 她看著英挺偉岸的談希趙竟然系著粉色,胸口還有一個hellokitty圖案的圍裙就讓她感到滑稽而可愛。但她卻實在沒能忍住而笑了出來:“七少,你這樣子是做什么?” 談希越卻一臉淡然,讓開了身體,“要進來坐嗎?” 席佳榆點點頭,提著袋子進來了,談希趙關上了門。她走到客廳,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晚晚呢?” “她睡下了。”談希越走到了廚臺邊,把沒有洗完的碗繼續清洗著。 談希越這家庭夫男的形象更是讓席佳榆看得掉了眼珠子,這是飛越集團的總裁嗎?這是紅三代。出自軍人世家的談七少嗎?竟然把姿態放得這么低,在這個小小的公寓里清洗著碗筷,換成任何女人看到這樣的談希越都會為之心動吧?也想那個讓他洗碗的女人是自己,會感到無比的幸福。 席佳榆是有那么一絲的心動和向往,若是有一個男人能愛她到此,那么她這輩子非嫁他不可。可是這樣的男人中少之又少。看著談希越被燈光照射得柔和的輪廓,她一時間怔住了,默默地看著他 一舉一動。 談希越見席佳榆半天沒有聲音,便微微側頭看向她所在的方向:“你怎么不說話了?” 席佳榆才回過神來,然后走到吧臺邊,拿起了果盤里的一個蘋果:“她這么早就睡了?” “嗯,喝了些紅酒。”談希越把洗好的碗一一清洗后放到了碗架上,再在圍裙上擦了一下手。 “你們同居了?”席佳榆咬了一口蘋果。 “應該說我們要結婚了。”談希越糾正著她的說法,然后把圍裙解下來,掛好,“你今天在這里過夜嗎?” 如果席佳榆是來這里過夜的,那他當然要離開,而且有人她照顧傅向晚他也放心了。 “不了,我就是買了東西,給晚晚拿些過來。沒想到她已經買了。”席佳榆那天在這里過夜的時候看到傅向晚的日常生活用品差不多用完了,所以今天買了些便送了過來,“你們要結婚了,恭喜七少。那我就不多待了,先走了。” 席佳榆拿著手里的蘋果便離開了,談希越也沒有留她。 去了浴室沖了一個澡,然后才掀被上床,將已經熟睡的傅向晚摟在了懷里,熄燈睡下。 清晨,傅向晚是在第一抹曙光的照射下醒來,緩緩睜開眼睛的她看到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她摸了摸額角,感覺到一陣頭疼欲裂。她抬手揉了揉額角,回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明明感覺到是談希越抱著她入睡的,她側頭看著身邊,她還能感覺到屬于他的體溫和氣息,可是為什么卻不見人呢?她掀被下床,去梳洗后出了臥室,就看到了談希越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白色的襯衣勾勒著他精碩的身材。談希越回頭就看到站在餐桌邊的她,向她露出淡淡一笑。 “你不是放假嗎?怎么不多睡一會兒。”談希越已經把已經煮好的醒酒湯盛了一碗。 “我習慣每天這個時間醒來。再睡也睡不著了。”傅向晚走過去,“還是讓我來做早餐吧。” “把這碗醒酒湯喝下。”談希越把碗遞上前,“粥我已經熬好了。” “那昨天的碗呢?”傅向晚看到收拾得整潔的廚房,“難道都是你收拾的?” “不要以為我是什么都不會做的大少爺。”談希越看著她懷疑且驚訝的眼神,“這些我都只為我心愛的女人而做,所以你是唯一一個能享受我愛心早餐的女人,快不嘗嘗我的手藝。” 傅向晚自然也是感動無比,這可是堂堂談七少親手做的,這可是多少女人羨慕的美事。 她喝了湯,又是嘗到了談希越親手做的早餐,談希越看著她:“有我在身邊很幸福是不是?那早點嫁給我就可以天天這樣享受。動口不動手,多好。” 傅向晚一笑,原來就是想讓她知道在他在一起是一件多么美的事情。把她當女王一樣供著。 “我很享受現在談戀愛的感覺。”傅向晚勾著他的頸子,有些撒嬌的意味,但是她的目光是柔軟的,“如果是結婚的話,以后讓我為你做這些。” “那你是同意了?”談希越伸手輕刮了一下她的俏鼻。 “好了,快去上班了,這些我來收拾。”傅向晚推了一下他。 談希越與她站在門邊上:“今天無聊無事可做的話,去幫我看看四哥,順便可以和你的好朋友慕小姐。” “好。”傅向晚點頭,“那你一定要專心工作。” “這個你放心,我還要掙錢養家,養你和我們的寶寶,當然會格外的努力。”談希越雙手環著她的纖腰。 “什么寶寶?”傅向晚又是臉色泛紅。 “你懂的。”談希越親了她的額角后與她分開。 談希越上了車,便開出了新岸,戴上了藍牙耳機,打給了助理王竟讓他把今天上午的會議先推遲。然后他開車往人民醫院的方向而去。昨天一夜,傅向晚睡得很不穩,他直覺和醫院的事情有關,所以他必須要去了解一下。不能讓她這樣受了委屈。 … part101幸福是拿來曬的 談希越離開后,傅向晚把吃過的早餐碗碟收拾去清洗。她站在洗碗池邊,看著池內流動的清水,想到昨天晚上在她睡著以后就站在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洗著昨天的那些碗,心房就涌起了密密的暖流,讓她的心湖蕩漾著了層層溫暖的漣漪,心窩里特別和忠實和有有安全感,這是和喬澤軒在一起后從未有過的安然。 她的面容就倒映在了水池的水面上,她的手指在水中輕輕一攪就化開。像談希越這樣上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的好男人讓她已經沒有放棄的退路了。她也想擁有一個家,一直渴望著,以前喬澤軒的家破碎不堪,就希望能給喬澤軒一個完整的家,讓宋芳菲也有家可依。現在想起來,那只是她單方面的想法,而喬澤軒心中的那個家從來就沒有過她,而是一直都無法忘懷的沈詩雨。他對回國的沈詩雨并不是不動心,而不是不敢動心,因為受過傷害的他也怕了,所以才會那樣小心,直到他能感覺到沈詩雨回心轉意的深愛,才完全放開心懷,選擇了和她和好。 其實這樣對她來說并不算壞事,反而是好事,這樣她才沒有錯過談希越,可是和他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基于這一點她還是要感謝沈詩雨的破壞吧。 現在她只想好好擁有這份珍貴的感情,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對于結婚,她是覺得很突然,她想有更多的時間去了解彼此,并且和彼此的家人相處,當真正融合后才步向婚姻的殿堂。她對談希越沒有二心,嫁他只是時間的問題。 傅向晚把碗碟洗好,擦干,然后放到碗架上,收拾了一下后,穿上了一件綠色白毛的包臀羽絨服,黑色的打底褲配上杏色的雪地靴,她背著黃色的包包便出門了。 因為車子留在了醫院里,所以她只好打車去找慕心嫣了。她出了小區攔了一輛車,報了今天談希越離開前說的美洲花園的地址,這里也是靠郊區的別墅群,獨幢獨院,綠化特別好,而且空氣也新鮮怡人。 傅向晚到了美洲花園后出示了談希越給她的業主的vip卡,很順利地就進去了。找到了19號,她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白色柵欄上面爬滿了長春藤和野薔薇,透過院門可以看到里面的綠化特別美。傅向晚推門進去,院內栽著大片竹子,踏著青石板鋪成的小徑走過去就是小橋流水,上了橋可看橋下的水里嬉戲的錦鯉,還有枯萎的荷花,卻是用絲絹做了些荷花和荷葉,下了橋便看到了草坪上的白色秋千,旁邊還有白色的圓桌,旁邊支著一把大傘。 談希越雖然沒有把談銘韜送到國外,卻重新駔他置了這里的住處,整個別墅全按他生病以前的喜好布置的,比如那這里的竹子,還有水,特別是屋后還的竹子,讓他清晨醒來就能看到,聞到竹葉的清香。 她看到坐在院內的四哥談銘韜,正仰望著湛藍的天空,而慕心嫣正在他的對面坐著,手中捧著一個水果盤,里面有蘋果,桔子,桂圓等水果。 就聽到慕心嫣正在對談銘韜道:“四少,你是喜歡吃蘋果還是桔子,還是其它的,可以告訴我嗎?或者你看向哪個水果,我就替你拿。” 而談銘韜仿佛沒有聽見般,依然看著天空,慕心嫣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我知道了,你想吃桔子是不是?那我線你剝。” 說著她把手中的果盤放到了白色的圓桌上,拿起里面的一個桔子,剝好,再分成一瓣一瓣的放到一個干凈的小盤子里:“四少,可以吃了。” 面對不言不語,又反應的談銘韜,慕心嫣的耐心比誰都好,依舊是笑語盈盈,好像她面對的人并不是一個病人,而是一個正常的人,他們像老朋友一樣親切地交談著。 慕心嫣用牙簽插起一瓣桔子送到了他的嘴邊,他才微微張口,吃下了桔子,很滿足地吃著。 而背對著傅向晚的慕心嫣卻沒有發現傅向晚的到來,到是談銘韜看著她的方向,又好像是透過她看向更遠的地方。慕心嫣這個人不僅有耐心,還有細心,就算他有細微的變化她都覺察一般。 “你怎么了?”慕心嫣見他就那么看著她的身后。 然后慕心嫣轉過頭來,就看到了傅向晚站在那里,她笑了起來:“晚晚怎么來這里了?也不吭一聲。” “是希越讓我過來看看四哥的。”傅向晚上前,看著一下談銘韜,“他還好吧?能治好他心里的病有幾層?” “他挺好的。”慕心嫣放下水果盤,替他把搭在腿上的毯子拉好,“至于有幾層我都不知道,我只能盡力。現在我什么工作都沒有接,就是專心地照顧他,已經搬到這個地方好幾天了,我感覺他挺滿意這里的。” “我真希望四哥能好起來,希越也能放下心來。”傅向晚回眸看了一眼談銘韜,眼中一片的茫然,這樣的他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會好起來,這一年多來是一點起色都沒有,“而且像他這樣的軍人,不應該受是這樣的下場。” 慕心嫣拉著她的手:“晚晚,我會讓他好起來的。” “心兒,又要你多費心了。”傅向晚感激地反握著她的手。 “你說的是什么話啊?”慕心嫣一笑,“我可不是免費的服務,七少給我的報酬相當可觀。做完這一單,我就可以休息好長時間,錢夠我去國外旅游好一陣子了。” 傅向晚搖頭:“我知道你并不是沖著這錢。我們做醫生的都是一樣的心態,能看到病人臉上重新綻放出動人的生命的笑容,就覺得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