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但是她與穿著白色大衣的傅向晚相比,依然奪不走她的光芒,她像是一朵傲霜的白梅,圣潔高雅,幽幽香香,沁人心脾。 “有什么話快說,我時間寶貴。”許婕兒坐下,點了一杯藍山咖啡。 “婕兒——”傅向晚剛一開口就被她冷冷地打斷,“請叫我許小姐。憑我和傅醫生的關系來講,這樣直這樣直呼其名很不合適。” 傅向晚抿了抿唇,臉上的笑意并未有絲毫減退,改了稱呼:“許小姐,我希望你能撤訴。” “怎么,想和我私下和解嗎?”許婕兒輕冷一笑,“我知道你找了像七少這樣財大氣粗的主兒,可也不用這么顯擺吧?不過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同意的。雖然我許婕兒并非富可敵國,但是錢湊和著還是夠花,所以你想用錢私了的想法還是打消了。我寶寶的一條命,我所受到的傷害不是你可以用錢就能買到了!不管怎么樣,我都會讓你坐牢。才能平復我內心的仇恨。” “許小姐,你別激動,先聽我說好嗎?”傅向晚開始解釋著,“我根本沒有想要害你和你的寶寶,如果我要做這么做,我根本不會用這么笨的方式。我可以在你的水里下藥,可以找別人去撞你,這樣你就不會懷疑到我了,我又何必去惹一身騒呢?我也答應帶你去見喬軒軒的母親,讓你表現好些,我再替你說情,喬母也會同意你們的婚事。如果要容不得你和寶寶,我又為何要這么好心?在你去問喬母我和喬澤軒的關系時,我們已經暗地里和平分手了,而你告訴我沈詩雨喬澤軒的女朋友時,我以為他們在一起了,所以我才說是,可能這樣就誤導了你。許婕兒,我傅向晚行得端,坐得正,我可以說我從沒有想過要害你和寶寶。這一切都是沈詩雨的陰謀,她用挑撥離間這一招將我們一石二鳥,不費吹灰之力地除去,只為達到她得到喬澤軒的目的。沈詩雨曾經是喬澤軒的初戀,她嫁人之后回歸,只為了能和喬軒軒破鏡重圓,而我和你都是她的眼中釘,不除不快。我只希望你不要中了她的計,做了她的棋子,并為他人做嫁衣。到時候你后悔莫及。” 許婕兒攪著咖啡,靜靜地聽著,直到最后她才反問一句:“你怎么證明你說的是真的?還有就算她挑撥你我是真,可是撞了我,讓我流產的人依然是你!和她有什么關系?” “是,我現在是沒有證據證明這是沈詩雨的陰謀,但是我希望你離她遠遠的,與虎謀皮并非最最明智的選擇。你這么聰明,不需要我再多說。”傅向晚言詞懇切,希望她能回頭是岸。 “你別再煽情了,你說這些無非是想我放過你,畢竟這場官司你根植沒有勝算,是你人生是很重要的一處敗筆。你那扮無辜扮單純的模樣只能騙騙男人,你再也騙不了我了。我就是太過相信你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你讓我如何時不恨?”許婕兒依舊執迷不悟。 傅向晚已經說盡了其中道理,卻依然說不清醒許婕兒,只能默默嘆惜。許婕兒對她的誤會太深了:“我話至此,你好好想想前因后果。如果你不后悔,那么我也不會后悔。” “我沒什么好后悔的!不要以為有七少做靠山我就怕你了。”許婕兒抿了一口咖啡,便起身,“這杯咖啡我請,你好好享受吧,否則等你進了牢里,可就喝不到這樣的美味了。那時候只有冰冷的回憶了。那種滋味才更適合你這樣心腸歹毒的女人。等你出來后七少已經是別的女人的男人了,有了污點的你這一生都別想進紅色家族。” 許婕兒的話夠毒狠,字字如針扎入傅向晚的心里。 傅向晚已經無話可說,沉默是她的姿態。她依然平靜,內心釋然。 許婕兒留下咖啡錢就要轉身離開,卻看到談希越從容走來:“我怕到最后真正痛的人是你。” “談七少,我知道你會用你所有的人脈替她脫罪,可證據都確鑿,你也量力而行,否則為了一個這么陰險的女人而沾上一身腥可劃不來。”許婕兒微笑著提醒他,似乎已經勢在必得。 “你該關心的是自己。”談希越的目光卻從進來就一直落在傅向晚的身上,“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你怎么在這里?”傅向晚驚訝,她并沒有告訴他她約了許婕兒見面。 “我說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談希越越過許婕兒,英挺頎長的身影佇立在她面前,低頭注視她的墨里柔情無限,可后面的話去對許婕兒說的,“許小姐,在開庭之前,我會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撤訴,我們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不同意,那么上了法庭你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了,這場官司只能我贏。” “談七少的口氣真大,我今天算是見識了。”許婕兒無知地笑了笑,算是回答,然后離開。 傅向晚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眉目舒展:“她還是做了這樣的選擇。” “這叫不見棺材不落淚。”談希越伸手牽起她,輕擁在懷里,“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我帶你去吃飯。” 談希越說的吃飯的地方是一條河邊餐廳,一條河上有很多橋,餐桌就布置在橋上,有玻璃的房隔著,布置成了田園風格,非常清新純樸,有大自然的氣息。 而談希越卻包了一座橋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享受這里的美食,而這里的食物也是來自最鄉村的原始的綠色的菜品,很多都是傅向晚和談希越沒聽過見過的。 “這些菜看起來挺簡單,調味也不像我們平時吃的,可味道卻很不錯。”傅向晚覺得在這里吃飯是一種享受,很安靜,低頭可以看小橋流水,抬頭可見天上輪明月。 可能因為天空低的原因,坐在這里看著天上的月亮很大很圓很亮,皎潔的月光灑落一地,似霧如紗,輕柔而朦朧,像是人間仙境一般。 “今天是十六,所以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很美吧?”談希越也抬起目光看向天上。 “嗯,很漂亮,好久沒有這樣安靜地看月亮了。”傅向晚的心情不錯,仿佛已經把所有不開心的事情都拋之腦后了。 談希越看著看著好久沒有這樣笑過的傅向晚雙手支著下巴,眉眼彎彎,潔白的月光把她細致的臉龐映照得更加白皙晶瑩,吹彈可破。眉目越發得清麗絕色,晶瑩的瞳孔里折射著柔和的光芒。 這樣安靜地她是最最迷人的,像是一幅賞心悅目的靜態油畫,把所有的美麗都禁錮在了她的身上。 “快看,有流星!”傅向晚欣喜而激動,指路手指著天際一滑而去的流星,“他們說看到流星許愿就會實現,來,一起許個愿。” 她拉著談希越也匆忙地站了起來,然后雙手抱拳,低頭閉眸,唇角彎彎,默默地把她的心愿許下。 而看著她認真而虔誠的模樣,本來并不相信這些虛妄之說的他也跟著她做起許愿的姿勢,許下愿望。 傅向晚睜開了眼睛,抬眸看向他,他的墨眸在夜色中格外的璀璨明亮:“你許了什么愿?” “不是說說出來就不靈了嗎?”談希越眉梢微揚,月光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糾纏。 傅向晚無奈地撇了撇唇,有些失望。 談希越眸中笑意加深,然后拉過她的小手,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掌心一筆一劃地寫出一個個字來。而她在心底默念著【和傅向晚一起慢慢變老。】傅向晚念完最后一個字后,羽睫輕揚,目光與他的相接,兩人相視無言,她唇邊笑意加深。談希越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他把她輕摟在懷里,她靠在他的肩頭,兩人并立橋邊,聽著風聲,水聲,欣賞著月圓之美。 這時有一個提著花籃叫賣的十歲左右的小姑娘走來:“叔叔,買一朵花給阿姨啊,借這朵玫瑰花表達您對她的深深愛意。” 談希越和傅向晚微微分開,依然十指相扣:“小姑娘這話說得真好。那我買五十七朵,有嗎?” “叔叔,我數數。”小姑娘聲音短短嫩嫩的,像是剛出谷的小黃鶯,格外好聽,“一五,二五……十五……五十七朵……哈哈,叔叔,剛好是五十七朵……不多不少。” 小姑娘笑得更甜了,歡快地拍起雙掌來。 “那多少錢?” “6塊錢一只,一共是三百四十二塊錢。”小姑娘算了算給出答案。 “好。”談希越抽出錢包,掏出錢遞給小姑娘。 “謝謝叔叔,祝你和阿姨恩愛久久。”小姑娘開心地跑遠了。 談希越把那一籃鮮艷的玫瑰花遞給傅向晚,她接過來,低頭輕嗅,偏頭好奇問道:“為什么一定要五十七朵呢?” 談希越笑了一下,薄唇貼近她的耳朵,熱氣就吹拂在耳窩里,癢癢的:“紅玫瑰代表愛,而5和7代表吾和妻,加起來便是吾愛吾妻。” 吾愛吾妻。 這是他的給予她最好的禮遇,便是承諾一生的幸福。 談希越將錢包放回回褲袋時,銀光綻放,劃落,便有一個晶瑩的東西落地了傅向晚的鞋尖上,折射著月華的光芒。 傅向晚目光低垂,看到一條鉑金的項鏈靜靜地躺在了腳邊,她彎腰去皮拾起來,球形的項墜在光芒下折射著璀璨的光芒。 “這個是我的項鏈。”傅向晚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她丟失的那一條,上面是她和喬澤軒訂婚時照的照片,她一直都很珍視,“怎么在你這里?” 她以為這條項鏈掉了也就意味著她和喬澤軒緣盡了,沒想到會到了他的手里。 “在雅碧會所你撞到我的時候掉落了,我拿去讓人修好了,本想還給你,沒想到放在身上就忘了,現在它物歸原主了。”談希越英俊的臉龐在燈光下切割分明立體。 傅向晚的指尖撫過項鏈,笑得淺淡,釋然。然后他將項鏈緊緊地接地手中里,用力往前河中擲去,輕輕一響,項鏈便沉入了水中,只余一圈圈地漣漪層層蕩漾開去。 “為什么?”談希越輕問。 “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它了。”傅向晚看著水面層層水紋,然后她將手中的花籃舉起來,笑容盈盈,“我有這些就夠了。” 談希越拿起花籃里的一只玫瑰花,折去一截,然后輕輕地插入她的發間,別她的耳朵之上,替一向清新的她添上一分嫵媚嬌態。 他長指扣住她的后腦勺,把她的唇拉向自己,他的唇就壓了上去。 他的吻很深很沉,很綿長,纏綿,炙熱……帶著極強的占有欲,讓她無處可逃。只能在他的熱吻里沉淪,不愿意醒來。 氣盡唇分,他的前額抵著她的,呼吸與她的糾纏:“你再也別想從我的世界里逃走了。” “我不逃,等著束手就擒。”她的鼻尖俏皮地與他自尖相摩挲。 “真乖。”談希越的笑是暖的,很暖,只為她一個人綻放,“為了表揚你,我會在我的生日會上把你介紹給所有的人,好嗎?” 傅向晚輕眨了兩下眼睛,濃密而纖長的羽睫掃過他的肌膚。然后她羞澀地點頭:“好。” 就在這美好的夜晚,他們的人緊緊相擁,他們的心也心心相印。 回到家里,傅向晚找來一個花瓶,把那一籃玫瑰花修剪了一下放了進去,經過她的巧手擺弄,花枝錯落有致,十分好看。 傅向晚把花瓶抱起來放到了臥室的一個梳妝臺上面,她坐在臺前,一手托著香腮,一手數著花瓶里的玫瑰花:“一朵,兩朵……五十七朵……吾愛吾妻……” 然后她揚起了甜美的笑,染著幸福的水眸清亮有神。 這時她話放在梳妝臺上的手機就了起來:“你到家了?” “到了。”談希越走向沙發,坐下,“就是一個人太冷清了,你來陪我好嗎?” “好啦,你一個人早點休息。”傅向晚紅了紅臉,雖然他看不見。 “好想抱著你睡。”談希越替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又不是抱枕。”傅向晚輕笑了一下,指尖輕點著玫瑰花瓣。 “那我做你的抱枕可好?”談希越輕飲了一口清水。 “少沒正經了。你應該好好休息,否則我可生氣了。”傅向晚轉身,背靠著臺沿。 “我想你,睡不著。”他的確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今天他收獲了很多驚喜,他還有些緩不過勁兒來,滿腦子都是她的樣子。 “睡不著也要睡。”她輕哄著他,“身體重要,明天還要工作呢。” “真想快點把你娶進門,冠上我的姓。那樣就可以天天抱著你睡了。” “談希越,你腦子里想什么呢?快睡了。” 傅向晚也困了,準備洗澡睡覺。 住院的宋芳菲十分無聊,就讓護士推到了花園里坐坐,就時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鄭開……” 路過的鄭開聽到有人呼喚他,側眸而去,就看到宋芳菲。他幾步上前:“姨媽?” “真的是你,我怎么沒聽澤軒說你在這里上班啊?”宋芳菲拉著多年未見的侄兒的手,有些激動。 “我才來這里上班沒多久,自從我出國去留學后,和表哥也很少見面了。”鄭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姨媽,你怎么在醫院里,這些年你過得好嗎?表哥怎么沒有告訴我你住院了?我好去看你啊。” 自從宋家和宋芳菲斷絕了關系后,沒有人敢不聽宋父的命令,去見宋芳菲都是背著去,次數也少。 “我生病住院了。”宋芳菲抹了抹眼角的濕潤,“不過我已經好了,本來可以出院了,沒想到你表哥又出差,我只好在醫院等他回來接我。” “表哥出差了?”鄭開驚訝道,試探地問,“姨媽,你難道不知道表哥也受傷住院了嗎?” “不可能,晚晚說他出差了。你別和我開玩笑了。”宋芳菲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這是真的,而且我是表哥的主治醫生,不信我帶你去看表哥。”鄭開從椅子上起身,手握輪椅把,將宋芳菲推走,往喬澤軒住院的那幢樓而去。 宋芳菲見鄭開說得信誓旦旦,不由地心開始沉重。她緊握著雙手,一路上一言不發。 當鄭開把宋芳菲推走到喬澤軒的病房里,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喬澤軒時,她睜大了眼睛,怕自己看錯了人。 她呼吸急促,急急地轉動輪椅上前,雙手顫抖著握住喬軒的手:“澤軒,你怎么了,怎么會受傷住院,你傷得很重嗎?” 她一連問了好多個問題。 喬澤軒也反握著母親的手:“媽,你怎么來了?” “是我遇到姨媽,告訴她住院了。”鄭開走上前來,站在宋芳菲的身后。 “你不該告訴你姨媽。”喬澤軒眉峰一蹙。 “為什么不告訴我?我是你媽,我有權知道你的一切。”宋芳菲不滿兒子隱瞞她,“你受傷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瞞著我?你竟然讓晚晚騙我說你出差去了?” “媽,我不是不想讓你擔心,才讓晚晚這么說的嗎?”喬澤軒安撫著激動加生氣的母親。 “以前晚晚從不騙我的,你看你把她都帶壞了。”宋芳菲斥責他,卻又緊張著兒子的傷勢,“那你到底傷到哪里了?快告訴我。不然我不會心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