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談希越,對不起,是我……”傅向晚咬著唇,聲音哽咽著,嘴里像堵了棉花般難受,瞬間再也忍不住了,哭聲放大,在這空曠的地下停車場回蕩開來,越發得響亮。 “你哭什么呢?我這不是還沒死嗎?”談希越溫熱的大掌落在她的纖腰處,將她半摟在右邊的胸膛上。 “談希越,你胡說什么!誰準你死了?”傅向晚趴在他的胸膛上,淚水濕透他的西裝外套,卻完全沒聽出自己的語氣像是對自己老公撒嬌的小妻子,“你聽好了,我不準你死,你要長命百歲。” “好,聽你的,長命百歲,多子多福。”談希越眼角的笑意拉得更開了,大掌指路起寵溺地撫過她的發頂,撫過她柔軟黑亮的青絲,眼眸認真至極,“不過,如果我死了能換你這么一哭,也是大大的值了。” “談希越,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笑?你再這樣我真要生氣了。”傅向晚自他的懷里抬眸,淚眼汪汪,更顯得明眸動人,可眉間卻深皺著。 他沒有說話,柔軟的唇角含笑,閉了閉眸,明白地點頭,胸口已經有蜜意融化開來。 傅向晚這才看到那把刀子還插在談希越的胸口,而他的手緊緊地捂在了傷口處。鮮紅的血液已經將他雪白的襯衣和修長如玉的五指染紅,看得傅向晚心里又是一陣難過酸澀激蕩。 “你先你坐下來,保持體力。”傅向晚扶著談希越慢慢坐在地上,背靠著柱子。 他現在的處境很是狼狽不堪,但坐姿依舊不失矜貴范兒。一只長腿曲起,一只腿筆直地伸展,很優雅,像幅靜默唯美的油畫。 傅向晚跪坐在他的身前,傾身俯近他,仔細地觀察著他的傷勢,刀子插的幸好不深,最多傷及肌膚組織和血管,對心臟還沒有造成威脅,不過要縫上幾針,傷口會愈合得更快。這讓她松了好大一口氣,心里的那堵巨石才掉下。 談希越能聞到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馨香,帶著勾魂的蠱惑,讓人沉溺。她象牙白的肌膚白嫩細致,沒有一絲的瑕疵,濃密纖長的羽睫像是蝴蝶的薄翼輕顫著,掩映著如湖水般澄凈清澈的美眸,動人心魂。 遠離了喧囂繁華的世界,真想就這樣和她一直坐到永遠。 “雖然傷口不深,但還是不能大意。車鑰匙給我,我送你去醫院,不能再耽誤了。”傅向晚也可以處理這樣的傷勢,可是這里沒有條件,她不敢冒險,怕他會失血過多,也會危及生命。 “不用了,書培應該來了。”談希越西裝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事先就安排好了一切。 這時就聽到穩健的腳步聲匆匆而來,傅向晚看過去,為首的男子還穿著綠色的淺軍綠襯衣,深色的領帶,外著白色的醫袍,眉清目秀,一臉的凜然正氣,卻行色匆匆。 他的身后跟著的是一向玩世不恭的關奕唯,今天卻臉色凝重,沒有半點嬉笑之意。他的身邊還有一位特別陽剛,濃眉大眼,氣質冷硬的男子,仿佛一把出鞘的絕世好劍,鋒利冷銳。 “你們怎么都來了?”談希越看著三位至交好友,虛弱一笑。 “你最好省點力氣。”氣質冷硬如好劍的梁韻飛見他還能笑出來。 身著醫袍的彭書培蹲在談希越的身邊,卻用熟人般的語氣對傅向晚道:“傅小姐,你來幫我的副手,行嗎?” “好。”傅向晚已經有時間去問他怎么認識她,并知道她的職業。她并不知道自己上次在雨中昏迷被談希越帶回家是彭書培幫她醫治的。以為這是他們是第一次見面。 彭書培放下手中沉重的巨大醫用箱,打開,醫用工具都比較齊全。然后他取出薄薄的手套帶上,開始了急救,先是按住談希越的傷口,把他胸膛上的刀子快速地拔了出來,還是有血滴飛濺到了彭書培雪白的醫袍上,傅向晚的眉心間也開出一朵妖冶的紅梅。 傅向晚快速地遞上工具,十分專業,配合著彭書培,冷靜地替談希越處理著傷口。在這一系列過程中,談希越沒有吭過一聲,只是將失色的唇瓣緊緊抿成一條線,憋著一口氣。 “好了。”彭書培從手上取下沾染血跡的手套,神色平靜,“傷口千萬不能碰水,給你打了針,不過還是怕你感染發燒,所以最好住院打點滴,觀察一晚比較好。” “我想回家。”談希越動了動毫無血色的唇瓣,臉色龐透出蒼白的病態美。 “那得有醫學知識的人陪你,然后替你打點滴。”彭書培與談希越對了一眼,然后目光落在正幫他收拾東西的傅向晚。 如果能稱了談希越的心意,他也不介意推波助瀾。 襄王有情意,就看這神女是否有意了。 part50晚晚,有感覺嗎 關奕唯和梁韻飛也順著彭書培的視線將目光落在了傅向晚的身上,看著她熟練地把醫用工具歸位。 對于談希越的心情,在這里的三人都明白,所以談希越因為傅向晚而受傷,他們也沒有責怪于她,畢竟這是談希越心心甘情愿的付出。就算有資格也只有談希越,他們要做的唯有幫助談希越早日抱得美人歸,并送上深深的祝福。 “如果你們放心的話,讓我照顧他。”過了良久傅向晚才出聲,她低眉順眼,未曾抬頭,把醫用箱關好。 “傅小姐很合適,有你照顧老七這再好不過。”彭書培淺笑著,別有深意,“那就辛苦傅小姐了。” “應該的。”傅向晚溫婉而笑,輕輕搖頭。 談希越看著傅向晚,目光落在她的白嫩的雪頸上,那抹血跡已經暗淡了下去:“書培幫她處理一下傷口。” “好。”彭書培替傅向晚的傷口清洗消毒,附上白色的藥棉貼上。 剛處理完后,這時不遠處傳來了清亮的女聲:“王竟,你讓開,我要見七哥。” “對不起,關小姐,沒有談總的同意,你不可以過去。”王竟和一些保安盡職盡責地守在電梯門口,整個地下停車場此時都處于封閉狀態,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我不管這么多,你給我讓開!”關奕瑤想要沖過人墻,卻無法突破,心中焦急萬分。 “我去處理。”關奕唯臉色漸冷,自然是聽出了是meimei關奕瑤的聲音。 “還是送我回家吧,她鬧鬧就沒事了。”談希越阻止著關奕唯,然后他伸手溫熱的大掌很自然地握住傅向晚的手,她也配合地扶起談希越。 梁韻飛輕拍了一下關奕唯的肩膀,然后攬著他的肩一起轉身離開,不去理會關奕瑤的無理取鬧。 開車的是關奕唯,與傅向晚和談希越坐一輛車,彭書培和梁韻飛同乘一輛。一起從飛越集團開往了談希越所在的圣麓山一號。他們沒有多作停留便一起離開了,給他們一個清靜的二人世界。 此時,偌大的別墅只剩下傅向晚和談希越,而他正用漆黑如夜的含笑星眸看著她,這樣柔情深沉的注視讓傅向晚的臉頰上浮起淡淡的粉色,慌忙間別開了目光。 “我先給你打上點滴,休息一下,再幫你煮點粥。” “我在這里就可以了。”談希越拍了拍沙發,表示不想上樓,“還可以說說話。” 傅向晚沒有多言,準備好液體,坐到談希越的身邊,拉過他的手,仔細地將針頭推進他手背上湛青色的血管內,血液回流,她放開細管上的開關,點滴便順利地流進他的身體里。 她找來一張毛毯,替他蓋上:“你受傷了,要注意保暖,傷口愈合才快。” 然后她開始在開放式的廚房里煮晚餐,動作嫻熟,想必廚藝不差。而談希越臥躺在沙發,就能看到她為他忙碌的倩影。他沒有說話,只是目光一直追隨著她,靜靜地感受這溫馨的片刻,就像老夫老妻一般,生活是那樣的美好和諧。 一個小時后,簡單而美味的晚餐便上了桌。 因為談希越的手上打著點滴不好吃喝粥,傅向晚只好將菜肴端到客廳里的紅木茶幾上,以方便談希越。 “自己可嗎?”傅向晚將談希越扶坐起來,背靠著抱枕,再把一碗粥遞上。 “可以。”談希越接過碗來,舀粥入口,不知道是動作幅度過大牽到傷口,還是傷口本來就發疼,只見他的眉頭深深地皺了一下,好不容易有了些血色的唇瓣又泛起了灰白。 “怎么樣了?”傅向晚急急地端過他手里的碗,“你躺好,還是我來喂你吧。多大的人還逞能。” 她將粥吹涼了,再送到談希越的口中,他吃得哪是粥,而是蜜糖。 那頓晚餐談希越心情甚好,整整吃了三大碗粥。 晚餐后,傅向晚替他泡了花茶,切了水果,陪著他看新聞。而他的手自然地纏上了她的細腰,她卻沒有拒絕。 打完點滴后,傅向晚扶談希越上樓,這是她第二次進他的臥室,卻熟悉感強烈。 傅向晚替他把床鋪好:“你早點休息吧。我睡隔壁,有事就叫我。” “晚晚,我想洗澡。”談希越的身上還是今天那件染血的襯衣,已經臟污不堪,是該清洗一下換上干凈的衣服。他的要求并不過份,可是她卻有些不好意思。面對談希越,她總不能保持醫者的冷靜與無畏。 “好,我幫你。”傅向晚最后還是點頭答應了,她不斷地告訴自己他是病人,她是醫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不過今天你只能擦澡,等傷口愈合才能淋浴或者泡澡。我去放水。” 沒一會兒,傅向晚便端了一盆熱水過來放下:“我先幫你脫衣服。” 傅向晚替他解著衣扣,雙手卻抑止不住的顫抖,衣服脫落,露出談希越精碩而完美的身體,麥色的肌膚,堅實的胸膛,緊致腰線,平坦的腹肌,每一處的線條都張揚著男人的力與美。待他長褲褪去,他筆直遒勁的長腿也呈現在她的視線里,平角的內褲遮住了重點,卻依然會將她的目光牽引。 而談希越卻自始至終都在享受她給予,唇角微勾。 傅向晚將毛巾擰干,開始替她擦拭著他如雕塑般完美的身體,一寸一寸,感受著他的肌理分明,感受著他的男人陽剛。擦他的長腿時,她蹲了下來,埋著頭,避開重點,可是那個姿勢從正面看仿佛在在玩重口游戲,曖昧無比。 談希越經不住傅向晚的擦拭碰觸,身體發生了變化,鼓了起來。剛好擦完的傅向晚抬頭便觸及某處。她臉上的熱度地不斷的攀升,卻要裝做若無其事,這是無比的煎熬。 暖色的燈光下,他俊魅的眉眼被光線潤澤得分外柔和,卻有一滴汗自額角流淌到了剛毅的下顎,此時的他俊美迫人,格外的妖異。 “我……去倒水。”傅向晚看著他魔魅的黑眸,往后一退。 他卻抓住了她的手,不讓她移動一分。他深看著她,眸光明暗幽邃,喉結一動,薄唇動了動:“晚晚,有感覺嗎?” “……”傅向晚羽睫輕掀,一時沒有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他唇漾淺笑,拉過她蔥白的纖手輕覆在他的線條緊繃的胸膛上,掌心與他肌膚貼合的地方guntang如火山巖漿的溫度,彼此的心跳聲在這靜謐的空間里格外有力。 part51與她同在一個被窩 面對如此優質深情的談希越的果體,如果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那只能說明她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她雖不是色女,但美好的東西人人都喜歡欣賞。況且談希越真的過份魅惑,可讓女人失去理智與心魂,為他不顧一切地飛蛾撲火。 他的身上仿佛有強大的磁力,將傅向晚的目光緊緊吸引在他的健美的軀體上。她只覺得臉上如火焰在燃燒,guntang得嚇人。 臥室里的的溫度并不高,可她覺得身體卻在發熱,細密的薄汗滲出肌膚。 她手心的溫度更是炙熱地就要融化,她想要縮回自己的手,卻被談希越緊緊地捉住皓白細腕將她的手固定在他的胸膛上,讓她感受著自己的心跳。他手上的力道剛好,不至于將她手握疼。 “這樣,對我有感覺嗎?”他幽暗的眸子被暖色的燈光氤氳上溫柔的色澤,好看的薄唇吐出讓人沉淪的魔魅之音,誘惑他人就此甘愿深溺其中。 傅向晚紅著臉,模樣嬌俏可愛,否認道:“沒有。” 她怕自己表達得不夠清楚,也怕談希越沒有聽清楚,便重重的搖頭。而后就低斂濃密的羽睫遮住自己的目光,不去看談希越的臉色。 “沒有嗎?”談希越眸光閃爍璀璨星芒,薄唇微勾,戲謔而笑“小姑娘害羞了,不敢承認了是嗎?” “我沒有。”傅向晚矢口否認,“談希越,沒想到你臉皮有夠厚的。” “那你就是臉皮薄。”談希越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扯,便扶住傅向晚的腰,將她安置在自己身側坐下,兩人并著肩,般配如一幅完美的畫,“就算你承認了,以我現在受傷的身體也不敢對你做什么不是?你安全的不能再安全了。” 除非他是不想要小命了,不過為了長久的性福他還是會忍這一時的。 反正傅向晚遲早會是他的人。他無比的堅信當初喬澤軒都能追到傅向晚,他沒有理由做不到。 “知道自己是個病人,那你應該知道自己該休息了。”傅向晚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打轉,選擇了逃避。 “是啊,該睡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為了我以后的性福,我會把身體養好的。”談希越點頭贊同。 他松開手,放她自由,便躺上了床,再一次深看她一眼,就閉上了眼睛。他的睫毛很長,在眼下投下暗影。 傅向晚把水盆端到浴室里倒掉,折身回來,看了睡著的談希越一眼,輕腳走到門邊,伸手去把房間里的燈全熄滅。 黑暗里卻傳來了談希越低醇悅耳的聲音,在這靜寂的夜晚仿佛大提琴的優揚:“說謊可不是乖女孩,而且會掉罩杯的。” 傅向晚額上劃過三根黑線,扶著門框的手一軟,整個人差栽倒在地。她扯唇笑了笑,看慣談希越沉穩內斂的一面,今天才發現原來也有孩子氣的一面。 可她沒有反駁什么,只是輕輕地替他帶上了門,去了隔壁的房間。 傅向晚洗漱之后坐在床沿,久久無眠那。腦子里全是談希越為了護她周全而擋下那把刀子的危險畫面,每想一次內心就糾結一次。如果說她一點都不動心,那都是假的,是在自欺欺人。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 傅向晚抬起手平放到自己的左心房處,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她的這顆千瘡百孔的心真的再也經不起折騰了,經歷了喬澤軒,她對自己對感情都沒有了信心,如果選擇和優秀的他在一起,也怕自己的患得患失。她現在只想好好的守護它不受到傷害。是誰說的不愛才不會有傷害。 半夜,烏云蔽月,明亮的閃電劃破漆黑的天空,接著伴隨著一陣雷聲。 談希越驀地睜開了眼睛,想到傅向晚睡在隔壁,便急急地掀開了被子,赤腳便走在柔軟的地毯上,打開門,來到了隔壁的臥室。 他扭開門鎖,徑直來到了床鋪邊,就看到傅向晚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雙手放在腦袋兩側,捂著耳朵,明顯是害怕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