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唐安文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遠處傳來悠揚的鐘聲,他抬頭看向高臺,終于明黃色的旗幟開始逐漸散去。尚宇看到祭祀結(jié)束,周圍的人慢慢朝著宗廟外移動。他見唐安文還傻愣愣的站著,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尚宇走到唐安文身邊,推了唐安文一把道:“阿文散場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明晃晃的陽光刺入眼睛,唐安文眼前一陣黑暗,頓時天旋地轉(zhuǎn),隨著尚宇推他的力量,朝著邊上倒去。尚宇差點被嚇傻了,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去拉唐安文,眼睜睜的瞧著唐安文朝著邊上倒去。 就在唐安文要到底的瞬間,斜著他人沖出一個人,伸手就把唐安文接住。木羽看向尚宇怒道:“尚宇你這么用力做什么,非得把阿文推到,他哪里招惹你了,阿文你沒事吧,阿文阿文醒醒……” 尚宇原本還想要反駁,但是這時候看到唐安文臉色蒼白雙目緊閉,也知道唐安文不妥,剛才他不過是輕輕的推了唐安文一把,根本沒有用力,唐安文是應聲而倒,那就是剛才就可能暈過去了。 木羽喊了兩聲,唐安文一點反應也沒有,木羽伸手就去掐唐安文的人中,在感覺到唐安文緩過一口氣后,立刻抱著唐安文就朝著宗廟外走去。尚宇也立馬跟了上去,朝著木羽叫道:“跟著我,阿龍那里帶了水,我看阿文是中暑了,他夏天最怕熱了,天氣一熱還長痱子?!?/br> 木羽聽到尚宇的話,轉(zhuǎn)頭朝著尚宇道:“你趕緊前頭帶路,別在唧唧歪歪了,中暑不是小事,要是時間長了,會要人命的?!蹦居鸷土_凌生活久了,他多少還是懂點醫(yī)術(shù)。 尚宇聽到后,一路上都在說借過,那些來參加登基禮的人在看到有人暈倒后,也都是比較理解的,尚宇帶抱著唐安文的木羽,一路橫沖直撞闖出一條出宗廟的路來。 兩人一出來,尚宇就帶著木羽來到阿龍的馬車,阿龍見到木羽抱著唐安文,立刻就明白肯定出事情了。伸手就把唐安文接進馬車中,這時候唐安文依然人事不省,在木羽又掐了一次唐安文的人中后,唐安文才翻了一下眼皮。 阿龍立刻把水遞給木羽,木羽抱著唐安文喊了好幾句,唐安文才知道張開嘴,木羽這才順利的喂唐安文喝了些水。阿龍飛快的趕著馬車,這時候什么都顧不得了,要盡快趕去醫(yī)館給唐安文找大夫,不然就唐安文這個狀態(tài),真是會要人命的。 尚宇伸手摸摸唐安文的額頭,感覺并不燙,于是拍拍唐安文的臉問道:“阿文你能說話嗎,怎么樣,哪里難受?!?/br> 木羽和尚宇都感覺到唐安文在使勁睜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唐安文的動作卻非常不協(xié)調(diào),對,就算非常的不協(xié)調(diào),好像張開眼睛對他來說非常非常的費力,兩人明明看到唐安文想要說話,但是嘴巴張合了幾次,愣是沒有發(fā)出聲音來。 尚宇拉住木羽的手問道:“阿文這是怎么了,不就是中個暑嗎,怎么就連話都說不了了,有這么嚴重嗎?”尚宇非常擔心唐安文,他爹在幾年前就是這樣,中風癱掉了,阿文才幾歲,總不會曬了大半天的太陽,就中風了不成,明明阿文年紀這么輕的。 木羽并未回答尚宇的話,中午他送毛毛過去給木風的時候,木風還托他照顧一下唐安文,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唐安文的身體能這么差。雖然京城的氣溫稍微高了一些,確實熱,但是也不至于就把阿文曬成這個樣子。 馬車飛快的朝著京城中最好的醫(yī)館沖去,到了地方,木羽抱起唐安文一陣風一般沖了進去。原本在給人看病的大夫,在看到唐安文這個樣子后,就知道是嚴重的中暑,立刻先放下手邊的病人,先給唐安文看病,這么嚴重搞不好就死人。 在大夫讓藥童端來專門治療中暑的涼茶后,老大夫讓木羽先給唐安文灌下去,他這才慢條斯理的給唐安文扎針。之后反反復復幾次,老大夫又是扎針又是把脈,都沒能讓唐安文站起來,而且唐安文整個人都有些迷迷糊糊,渾身無力,連張嘴都閑費力。 老大夫最后搖了搖頭,告訴木羽這病人他是無法了,這是病人的暑熱太過厲害了,一時間也沒有辦法治好,只能慢慢調(diào)理,若是能夠自行恢復最好,不然也許可以找太醫(yī)試試,他是沒有辦法了。這病他瞧著奇怪,若只是單單中暑,就算厲害一些,他這幾針下去,又給灌下不少治療中暑的藥物,照理就算一時間沒有辦法,也該有些作用。 那些藥基本上對中暑是百治百靈,偏偏到了這個病人身上就不太靈了,簡直就是沒有一點效果。老大夫幾次給唐安文把脈,這脈象明明沒有太大問題,為什么身上卻會出現(xiàn)這樣的癥狀,最終老大夫還是沒有把懷疑的說出口,讓這幾個人去找醫(yī)術(shù)更好的太醫(yī)。 木風瞧見居住在驛站中的人都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他左等右等,都不見唐安文他們回來,心里已經(jīng)開始擔心起來。屋子里幾個孩子玩著游戲,木風囑咐豆子看好毛毛和糖糖,就把三寶單獨拉了出來,詢問三寶爹爹會不會有事。 三寶看了看他阿姆,皺著小眉頭,就說了一句爹爹不會有事的了,你們會平平安安到老,接著就什么都不肯說,跑回去和小弟弟們玩耍了。 尚宇神色有些不好,他最后對木羽說道:“現(xiàn)在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先帶阿文回去,然后在去找鎮(zhèn)南王,看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一個太醫(yī)給阿文瞧瞧。唐安文你可千萬別出事,我記得陳伯以前和我提過你以前傻了很多年,木風這么疼你寵你,不能才過了幾年舒服日子,你就變成這個樣子,要他今后怎么辦?!?/br> 唐安文心里直翻白眼,是他要這個樣子的嗎!但是他現(xiàn)在渾身無力,好像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一般,渾身發(fā)軟就猶如沒有了骨頭。別說抬手,連抬眼皮他都覺得要費力千斤,頭一次感覺身體無比的沉重,沉重到他的靈魂支撐不起這身體。 唐安文看向尚宇,嘴唇動了動,最近沒有說出什么話來。幾個人也明白唐安文現(xiàn)在狀態(tài)很不好,木羽握住唐安文的話說道:“你別著急,我們先帶你回去,然后去給你找一個太醫(yī),相信一定能夠看好你的。” 木風站在門口,總感覺心里不太踏實,當阿龍的馬車趕院門口的時候,木風的笑容還沒有來的急收起,就看到木羽抱著唐安文出來。木風心里咯噔一聲,就知道唐安文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也不會讓木羽抱著回來。 中午在木羽把帶出去玩耍的毛毛送過來的時候,木風就拜托了木羽幫忙看著阿文,就擔心太陽這么烈的天,阿文會受不了。木風伸手就接過木羽手里的唐安文著急道:“阿文你怎么了,連走都沒有力氣了嗎?” 木羽這時候又把醫(yī)館大夫的話說給木風聽,木風聽了以后立刻讓尚宇去找鎮(zhèn)南王,看能不能快點請一位太醫(yī)過來給唐安文醫(yī)治。病這種東西,早治療早好,拖的越久就越難以治好。尚宇立刻就讓阿龍趕馬車,他去找鎮(zhèn)南王。 木風抱著阿文回到房間,豆子和果果都有些奇怪,詢問他們阿姆爹爹是怎么了,怎么被抱著回來。木風告訴兩個孩子沒事,他們的爹爹只是累到了,想要休息一天。木風這次并未再去詢問三寶,三寶剛才都已經(jīng)說了,會平平安安到老,那這次就算阿文出事也不會太嚴重才是。 木風哪里知道,這次唐安文的病會來的這么兇險。尚宇趕去鎮(zhèn)南王府,但是鎮(zhèn)南王這時候還在宮中,根本沒有回來。尚宇只能去找林睿,當林睿知道唐安文出事后,立刻就把唐軒給叫了回來,林佐還跟著鎮(zhèn)南王留在宮中。 唐軒聽到尚宇說唐安文病的這么嚴重,立刻就把孩子丟給鎮(zhèn)南王妃,他騎著快馬就朝著宮中去了。唐軒如今不過是副將軍,而林佐幾次遇險,又驍勇善戰(zhàn)更是善用兵法,這次回來后,新皇就封賞為佐將軍,地位比唐軒要高了一節(jié)。 不過唐軒和林佐的關(guān)系不一般,所以雖然他也不能隨隨便便進宮,卻可以朝宮中遞話。林佐很快就趕了出來,知道了唐安文出事后,立刻就稟報了新皇,新皇直接派了兩個太醫(yī),讓唐軒帶著去給唐安文醫(yī)治。 新皇其實對唐安文還是非常感興趣的,腦子里的各種想法都非常的新奇,若是能把這人留在身邊,總能給出一些出其不意的點子,解決不少的麻煩。 他知道唐安文膽子似乎不大,也沒有什么心思在朝中為官,所以準備留下唐安文一家,就算不為官,總還能夠給他出些主意。 鎮(zhèn)南王可是一直都非常看好唐安文,總說那小子腦子機靈,那聰明勁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過。單唐安文這些年不斷創(chuàng)新的戰(zhàn)船,新皇就覺得有留下唐安文的必要,而且皇上還想要讓唐安文繼續(xù)畫畫本,這個東西若是能夠做好,絕對能夠控制天下文人的思想。 唐軒帶著兩個太醫(yī)過來,兩人在給唐安文把了脈后,又翻看了唐安文的眼皮,還給唐安文扎了針,結(jié)果自然沒有起色。兩位大夫低聲交談幾句,都對木風搖搖頭,說人他們是沒有辦法救治,這病癥瞧著非常怪異,也許可以去請先生瞧瞧。 唐軒送走了兩位太醫(yī)后,回來后臉色特別的奇怪,木羽的臉色就更加古怪了,他可是知道三寶是什么東西,唐安文若真招惹了那樣的東西,三寶這回怎么會沒有反應。 唐軒回到屋子里后,他是第一個拉過三寶的詢問,當年在夢里他被三寶嚇過很多次,也知道唐安文好像特別吸引那些東西,唐軒希望三寶出生后,還能夠看到并且解決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唐軒低聲詢問三寶道:“你爹這是怎么會事,真的有那種東西嗎?你現(xiàn)在能不能夠解決。” 三寶仰起小腦袋,好奇的看向唐軒道:“唐叔叔你在跟三寶說什么,爹爹到底怎么了,阿姆說爹爹累了要睡覺,爹爹是不是病了,不然為什么要躺在床上不起來。” 唐軒聽到三寶的同意同語后,終于死心放開三寶,他走回到木風和唐安文身邊道:“木風我去打聽一下,看看京城有那些有名的先生,到時候會給阿文帶回來,你們先別著急。阿文這么多關(guān)都闖過來了,他能傻了六年清醒過來,相信這一關(guān)也能夠挺過去。” 木風點點頭,他心里雖然擔心唐安文,但是想到有三寶在,還有三寶下午說的話,木風就不是特別的擔心。他準備等晚上好好詢問三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羽這時候見到三寶還裝傻充愣,沒有一點著急的樣子,又想到來京城第一次和三寶見面的時候。這小子當年才七八個月就和他分開了,居然還能夠記得起來,這絕對不會是個普通孩子能夠做到的,唯一的理由,那就是三寶這小子其實還有未出生的能力。只要三寶還有當年的能力,那唐安文真被什么東西上身了,想必三寶也應該有能力解決的。 至于三寶如今為何裝傻,木羽雖然不是非常明白,但是想到木風提到過新皇特別來找過唐安文,還聊起了治國的事情,木羽心里就有些想法。最近他和木風見面后,木風就把當年為什么會離開建陽城,反而跑來淮水的事情告訴木羽。 木羽低頭看向正在裝傻和毛毛玩的三寶,難道唐安文會這樣,不會是三寶搞得吧?也只有這小子有這個能力不是嗎!唐安文總不能天天都遇到那樣的事情,何況他身邊還有三寶這樣的大殺器,木羽想到這里,就更加懷疑是三寶做的。 木風見到木羽幾次看向三寶,他也是個聰明人,腦子自然很快就轉(zhuǎn)了過來。伸手撈過兒子,就在三寶的腦袋上敲了兩下道:“你個混賬小子,你爹爹這么疼你,你就這么整他,讓他動也不能動,說也不能說,就這樣半死不活的躺著,你想急死你阿姆啊?!?/br> ☆、第113章 躺在床上的唐安文,眼睛瞥向三寶,他口不能言,只能眨巴眼睛詢問三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聰明的小家伙總不會無緣無故讓他變成這樣,其中必定有什么愿意。 三寶見到他爹爹可憐巴巴的盯著他看,他伸手摸了摸被敲疼的腦袋,委屈的小聲道:“這樣才安全啊,阿姆難道不想回去看阿嬤和外太阿嬤外太姥爺了嗎?我瞧著新皇就很想留下爹爹,那天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看爹爹的眼神不對,咱們什么時候離開京城,這里好無聊?!?/br> 木風聽到兒子的話后,原先阿文也擔心過這個,木風也沒有心思留在京城,他其實早些年就想回去部落瞧瞧,但是因為新皇的事情沒有定下來,就一直都留在淮水。如今倒是沒有這方面的擔心,是該回去瞧瞧的時候,不能在因為別的事情繼續(xù)耽擱下來,木風很想把唐安文和孩子帶回去到他阿姆墳前說一聲,告訴阿姆他現(xiàn)在生活的很好。 邊上的尚宇和阿龍聽的就特別奇怪,三寶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唐軒剛開始是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看著三寶那皎潔的目光,他頓時渾身顫抖了一下,大夏天的感覺整個屋子一陣陰風佛過,天了,三寶不會出生了以后,還能夠高出些恐怖的事情吧?沒辦法唐軒最怕的就是這個了,就算如今三寶長相可愛,但是想到野記中,林佐曾經(jīng)說過的,隨時可以變成血淋淋的恐怖邪物,三寶在可愛,如今在唐軒眼里都已經(jīng)是那種紅粉小骷髏了。 木風怎么都沒有想到,新皇確實對阿文上心,在太醫(yī)離開后沒有多久,就派了據(jù)說渭南驚呆最好的先生過來,給唐安文瞧病。唐軒也在太醫(yī)沒有多久的時候,臉色古怪一臉鐵青的跑走了,不止木風奇怪,就連尚宇也很奇怪,唐軒就好像被什么嚇壞了一般。 先生詢問了唐安文的生辰八字,又詢問了其他一些問題,豆子和果果都安靜的坐在床邊,陪著他們爹爹,只有三寶和毛毛玩耍的很高興。 木風詢問先生有沒有什么辦法,其實他心里清楚,阿文中暑可能是真的,而之后無法動彈很可能就是三寶搞的鬼。不過這時候木風也知道三寶是為了阿文好,為了他們?nèi)夷軌蝽樌x開京城,所以心里也不在這么著急了,三寶說沒事,那就是沒事。 先生皺眉,伸手摸了摸那一把美須,告訴木風唐安文這是沖撞了,這事非常棘手。因為能在天家龍氣的壓力下,還能夠傷人的東西就沒有這么容易送走。尤其是唐安文這體質(zhì),非常吸引那種東西,就算他們暫時送走了,說不定轉(zhuǎn)天就又纏上了,最好就是讓唐安文遠離了這里。 由于先生都說非常棘手,新皇登基禮已經(jīng)參加,木羽也差不多可以帶隊回去了。當天晚上木羽就去宮中求見了皇上,新皇應該是聽說了唐安文的事,對于一個能夠吸引那些的人,皇上也是沒有極好的辦法,因為先生也說他能力有限,唐安文身上的極為難送,而且只要唐安文不走,就算一時間送走,若是第二天又纏上,那實在是白費心思。 皇上當即賜下不少東西,光黃金就有千兩,其他古玩珍奇也是不少,也恩準了木羽帶隊回去,隨便帶唐安文回到他們部落醫(yī)治。木哈族有巫醫(yī),雖然和渭南朝的先生極為不同,但是能力卻也不容小視的。 木羽離開后,木風就讓豆子帶著弟弟出去,這才讓仆人送來洗澡水。阿文今天流了很多的汗水,在唐安文用眼神示意的時候,木風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調(diào)好了適合的溫度,木風才把唐安文身上衣服1除去,唐安文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辦法獨自洗澡。唐安文連單獨坐立都不行,身子會往下滑,木風抱著唐安文跨進浴桶,仔細的搓洗了頭發(fā),之后才清理身體,一直到木風認為把唐安文洗的白白凈凈后,才抱著唐安文離開浴桶。 唐安文這時候心里非常悲催,想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從來沒有這么無助過,連提個要強都無法張嘴,張嘴也發(fā)不出聲音。他很想找三寶那小子說道說道,但是現(xiàn)在的他根本做不到,三寶這臭小子,就算要離開京城,也不用這樣折騰他吧,把他弄的像一個殘廢,他實在是有些無法面對,尤其就算吃喝沒有問題,但是拉撒怎么辦,實在是丟死人了。 木羽回來后,就把皇上賞賜的東西給了木風,木風說這些他也用不著,如今部落里非常艱難,這些就全部交給部落,希望能夠幫助族人一些。木風還是詢問過唐安文的,唐安文當時就眨巴眼睛表示同意了,天知道唐安文他現(xiàn)在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除了眨巴眼睛,他也沒有其他地方能動了,而且眼睛張著,怎么可能做到一直不眨巴。 木羽瞧著唐安文那憋悶的樣子,心里就好笑,沒有想到唐安文會被三寶如此給整了,看來以后他得囑咐部落里的人,當心別惹到三寶,若是讓三寶這樣弄個三五天,相信有不少人會瘋掉。當然阿文是三寶的爹爹,木羽相信三寶不會傷害阿文,現(xiàn)在這個狀況,阿文只能先受著,等回到部落在和三寶商量,放阿文自由。 木風見木羽看著唐安文戲謔的笑容,知道木羽在想什么,他轉(zhuǎn)身,伸手就揉了揉唐安文的腦袋低聲安慰道:“別擔心,等到了部落你就自由了,三寶說過你不會有事,現(xiàn)在這樣只是暫時的,我會照顧好你,其他的都不用你擔心。” 唐安文聽到木風的話,嘴巴張合了幾下,可惜就算木風把耳朵貼在唐安文嘴邊,也沒有聽到唐安文在說什么??粗撅L疑惑的樣子,唐安文終于死心,知道現(xiàn)在他怎么努力都沒有,快的要等遠離了京城,三寶才會放開他,唐安文干脆閉上眼睛裝死挺尸。 當晚木羽就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木羽離開房間沒有多久,木風在給唐安文活絡了筋骨準備睡覺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木風打開房門抬頭看到來人震驚了一下,他怎么都沒有想到新皇居然會在這個時候來,難怪三寶也會覺得新皇對阿文太多熱情。 就算要睡覺了,木風也把新皇迎接了進去,新皇在和唐安文說了幾句。當新皇看到唐安文只能對著他眨巴眼睛的東西,突然莫名的笑了起來,難怪木羽會這么著急,連先生也沒有辦法。 這果然是撞邪了,不然怎么前兩天好好的人,如今就只能給他眨巴眼睛,就算張嘴說話,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這孩子也忒可憐了一些,前兩天還好好的,能說能笑腦子也聰明,如今居然只能通過眨巴眼睛表示他還是活著,還有一口氣,沒有完全瘋癱掉。新皇伸手就摸了摸唐安文的腦袋,讓唐安文去木哈一族尋找巫醫(yī)想辦法,京城就暫時不要來了,等哪天他得空,去邊關(guān)巡視的時候再去看唐安文。 瞧著唐安文聽了他的話后眼淚汪汪的,新皇非常感慨的道:“你現(xiàn)在的情緒不怡太激動,木風你好好照顧唐安文,等朕以后得空了就去邊關(guān)看你,木哈族的戰(zhàn)士很好,邊關(guān)的將士也極好,相信你們能夠相處的愉快,你在那里會開心的?!?/br> 新皇自說自話完后,這才拍拍唐安文的臉頰,感覺滑溜溜的手感不錯,還多捏了兩下,這才滿意的離開唐安文這邊。他剛登基雖然大部分的勢力的握在手中,但是還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他盯著,剛登上皇位一時間千頭萬緒,能夠抽出這些時間不容易。 唐安文看著新皇離開,臉色總算好看了很多,他怎么都沒有想到這新皇實在自戀,居然能夠這么曲解他的意思。他什么時候激動了,他巴不得新皇能夠把他丟在記憶的角落中,一輩子也別想起他來才好,也免得他受現(xiàn)在這樣活死人一般的罪,這罪可真不是人受的,不死不活動也動不了,話也說不了,張嘴還沒有聲音,唐安文這時候都懷疑什么鬼上身,也許根本就是三寶把他周身所有xue位都給點了,所以除了眼皮嘴唇,他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能動彈一點。 第二天一早,木風告別了唐軒林佐和尚宇阿龍,尚宇雖然沒有決定入仕途,不過他有這方面的考量,木風知道應該是和航海船運這方面有關(guān)。而唐軒他們需要在京城陪伴林睿一段時間,之后也不知道新皇會把他們安排去哪里,等到確定下來后,他們會寫信給木風。 唐安文出事的事情,木風在離開的時候還是拜托唐軒幫他轉(zhuǎn)告唐安貴,這時候阿文是最重要的,雖然他們兄弟感情不錯,但是木風也不準備多留在京城中讓阿文受那個罪,能夠早日離開,早日到達木哈族,阿文就能夠早點恢復。 馬車被架著飛奔在官道上,唐安文被木風抱在懷中,木風知道這樣能夠盡量減少馬車給唐安文帶來的震蕩。豆子在這輛馬車中,以便隨時給他阿姆差遣,有些事外人還是不方便的。果果和三寶毛毛在另外一輛馬車中,那里有木羽的親衛(wèi),木風并不擔心他們有什么事情。 木羽這次來的比較匆忙,就帶著二十個親衛(wèi)過來,不過這二十個親衛(wèi)都是好手,起碼一個頂兩,基本上的事情他們都能夠完成,馬車也架的極為穩(wěn)妥,并不是特別顛簸。 木風為了讓唐安文早日脫離這種不能動的狀態(tài),在離開京城十多天后,特別把三寶抱進馬車商量。馬車輪軸轉(zhuǎn)動著,發(fā)出咕嚕嚕的聲響,連成一片的馬蹄聲,車外根本無法聽到車內(nèi)發(fā)出的聲響。 木風把三寶放在唐安文的身邊,唐安文這十多天無法動彈,可以說是嘗盡了苦頭,剛開始不能咀嚼食物,木風就給唐安文準備了羊奶,稀薄的米糊,唐安文吃的也是極為困難。 好在幾天后遠離了京城,唐安文的牙齒終于恢復了應有的動力,吃飯卻已經(jīng)是沒有問題了,不過他依然無法說話,因為發(fā)不出聲音。 唐安文看向揪著衣角玩耍的三寶,無聲道:“三寶,爹爹知道你肯定能夠聽到,就算你不讓爹爹動,你也該把聲音還給爹爹不是,這樣爹爹都無法和你阿姆說話。咱們離開京城已經(jīng)很多天了,是不是可以讓爹爹恢復活動了,在這樣躺下去,爹爹就要被廢掉了,你真忍心,虧爹爹這般疼你?!?/br> 三寶在唐安文開口后,好奇的看向他爹爹,在唐安文說完閉上嘴巴后,才扭扭捏捏的道:“爹爹你在說什么,我聽不到怎么辦?!?/br> 唐安文聽到三寶的話,頓時翻了個白眼,得了,當他沒有說,這小家伙擺明了就是欺負他,等他能動了,看他不好好教訓這混賬小子一頓。三寶見他爹爹不理會他,于是轉(zhuǎn)頭無辜的對木風道:“爹爹都不理會我,還朝著我翻白眼。” 木風低咳一聲道:“三寶你就不能幫你爹爹一把,他現(xiàn)在非常難受,你讓你爹爹恢復活動能力,咱們就在馬車中活動,等出了馬車讓你爹爹繼續(xù)裝沒有恢復過來好不好,若是你爹爹在繼續(xù)躺著,天氣這么熱,長痱子怎么辦,長瘡怎么辦?!?/br> 三寶在木風的臉蛋上親了一些嘿嘿的笑著說道:“不會的了阿姆,你放心好了,爹爹如今不能動,多像毛毛小時候,你瞧愛怎么擺就這么擺,像個小嬰兒,阿姆愛怎么樣就這么樣,等到部落后,爹爹就會恢復的。阿姆三寶沒有辦法,要去找外太姥姥他們,爹爹確實是被沖撞了,我能夠壓著,卻沒有辦法把它弄出來,外太姥姥能夠做到?!?/br> 木風聽到三寶的話后,覺得有些道理,木森姥姥確實能夠斬掉那些東西,三寶如今都已經(jīng)出生了,也許真的沒有這個能力把阿文身體里的那個東西弄出來,搞不好還可能傷到阿文。 和木風想的不一樣的是唐安文,他直勾勾的瞪著三寶,繼續(xù)編繼續(xù)編,他才不信三寶沒有辦法呢!什么沖撞了,什么上身了,肯定就是三寶想要作弄他這個爹爹,唐安文想到這里就氣的胃疼,這個混賬小子,虧他這么疼著寵著,到頭來居然這么整他。 路上幾乎沒有什么停留,木羽他們一直都在急行軍,拉馬車的馬每半天就換一匹,他們來的時候就帶著雙騎,木哈族的馬種又好,耐力更是極好,所以趕路的速度極快,大半個月就到達建陽城,當時木風準備回去小鎮(zhèn)和唐家村和荒村看看。 結(jié)果等到木風他們回到鎮(zhèn)上,整個小鎮(zhèn)都荒涼了,連宋家村也沒住著幾戶,那都是些年紀大了,無法離開的老人。木風回去唐家村一趟,情況也是差不多,逮住一個陌生的老人,木風才知道村里的年輕人都逃山里去了,這些年村里遇到過很多次兇徒屠村,村里死掉不少人。他老胳膊老腿逃不掉,白天盡量躲在地窖中,傍晚或者大清早出來找吃的。 木風見著這里都沒有人了,阿文又是那個情況,于是回去和唐安文說了以后,為了能讓唐安文快點得到木森外姥姥的幫助,他們還是決定休整一晚上后,就朝著木哈族趕路。雖然現(xiàn)在兇徒被木哈族收拾的差不多,但是現(xiàn)在依然有不少凌亂的兇徒在邊關(guān)附近北邊這里出沒。 邊關(guān)剛開始戰(zhàn)斗的時候,兇徒的兵力還不多,但是當戰(zhàn)爭進入白熱化的時候,鐵木派出的兇徒就更加多了,那是幾十萬。木風他們那時也無法和他們硬碰硬,只能慢慢磨,那些兇徒幾乎沖入南方,都是被一點點磨掉,最后合兒圍殲。 所以也就造成了很多兇徒的逃兵,這些人是在戰(zhàn)場上逃出去的,他們無法往回逃,就朝著北邊逃,這些人三五成群,幾百上千的都有,那些村莊和小鎮(zhèn)根本沒有能夠阻擋和預防,所以北邊靠近官道的都很蕭條。 唐安文被木風抱著出來看過很多次,他心里有些難受,這些如今荒涼的小鎮(zhèn),以前都很熱鬧,人來人往,如今卻極難看到一個人,才短短幾年就變成了這幅樣子。唐安文心里嘆息,這古代生活實在不容易,年年鬧天災,也沒有讓人背井離鄉(xiāng),但這人禍卻比天災威力大了百倍。硬生生把個熱鬧的地方變成如今這般荒涼。 唐安文想著這些人大約都逃去南方,說不定等到戰(zhàn)爭結(jié)束,那些逃難的人會從新回家落葉歸根。當初他在淮安的時候確實出了些主意,不但幫助了那些難民,也幫助了鎮(zhèn)南王,如今他想想倒是真做了件積陰德的事。不然就淮水當初那些老人說的,在幾十年前也有那樣的人禍,那時候難民是真的大片大片死,凍死的餓死的病死的,但是因為唐安文相出的辦法,那些難民熬過了冬季,接下來也有工可做,倒是餓死的極少。 又經(jīng)歷了半個多月,唐安文他們終于到達木哈族,這一路上唐安文其實并不難受,他每天都被木風抱著,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七月份的天氣很熱,但是唐安文總感覺從他身上冒著一股子的寒氣,就是這樣大夏天的趕路,唐安文都沒有張任何一點痱子,更別說什么瘡,這大約也和木風把他照顧的仔細有關(guān),何況木哈族戰(zhàn)士一路上對唐安文一家是極為照顧,連唐安文晚上洗澡水都是特別煮的溫水。 木風來到部落都來不及看上一眼,就把孩子托付給木羽,他帶著唐安文既沒有去找他爹,也沒有去找巫醫(yī),而是直接抱著唐安文朝著他阿姆的墳地跑去。木羽早就和他說過,他外姥姥和外姥爺都安葬在爹爹身邊。 唐安文自然知道木風心急,一個多月了,他如今依然不能動不能言,而且三寶瞧著也不是惡作劇,好像是真的沒有辦法。唐安文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現(xiàn)象,那就是三寶每天早上和晚上,總要在親了他以后才去睡和玩,每天都不會落下這早安吻和晚安吻,而且不是臉上,是嘴1唇對著嘴1唇,每次親完后,唐安文總感覺他身體會暖和起來,不會感覺太寒冷。 木風抱著唐安文跪在他阿姆的墳前就喊了一聲阿姆,還磕了三個頭,告訴他阿姆他把夫郎帶回來了,如今還有三個孩子,大兒子和二兒子都是哥兒,大的叫豆子,小的叫果果,小兒子叫三寶,在說完這些后,就朝著他阿姆告罪了一聲,說要先帶阿文找外姥姥和姥爺,因為阿文被什么東西給沖撞了。 木風在磕頭說話的時候,都是靠在木風身邊的,但是就在木風說了幾句后,唐安文的眼皮不斷沉重下來,最終唐安文還是抵擋不住nongnong睡意,直接靠著唐安文閉上了眼睛,他在陷入黑暗前的時候,腦子里想著不會有事外姥爺找他麻煩了吧,因為前面經(jīng)驗不少,唐安文已經(jīng)算是熟門熟路了,果然當唐安文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就見到唐哲那種臉越來越放大,太對他露出一張非常欠揍的笑臉。 ☆、第114章 唐安文看著面前越放越大的臉,大聲喊道:“唐哲你想干什么,”他要是在不出聲,唐哲這個不靠譜的家伙,說不定就真可能親上來了,光想想,唐安文整個人都不好了。 唐哲見到唐安文大叫后,終于在唐安文眼前停下,那雙帶著狡黠目光的眼睛在唐安文臉上掃來掃去。終于唐哲在唐安文不耐煩前開口道:“我自然不干什么,不然木森可是會生氣的,就你這小模樣,還怕我親你不成,你還不極木森千萬分之一,我對你可沒有多大興趣。也就我家小孫子木風才會沒眼色把你當成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