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唐安文抱著三寶來到樓下,毛毛正在和張奇他們玩鬧,小家伙是家中除了木風外最早醒來的。現(xiàn)在的毛毛晚上跟著木風睡覺,早上醒來木風在把毛毛交給陳伯喂羊奶,也喝些米粥。 早上因為下雪完全沒有客人過來,木風今天準備的鹵rou極少,昨天因為天氣極差,還剩下一些,這樣的天氣木風很明白,根本不會有客人上門,所以他不會準備太多。 果果和豆子起床后,見到竹排上落著厚厚的積雪,兩個都開心急了,唐安文在三寶哪里多少受了點打擊,于是陪著兩個大的,給做了兩個小雪人放在小碼頭進入竹排的門口,就猶如兩個小衛(wèi)兵一般守著。 中午雪逐漸停下來,太陽從云層中顯露出來,就在豆子和果果的吵嚷聲中,幾艘小船靠近唐安文家的碼頭。張奇連忙迎了出來,沒有客人,張奇他們幾個小伙計也挺無聊,所以這會兒見到幾個客人,他們心里都極為高興。至于這幾個小伙計為什么有這樣的積極性,完全是因為他們多賣掉一些,一天就能夠多拿些提成,這是唐安文為了提高他們的積極性才設(shè)定的。 四五個大漢走進店里,叫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期間他們說話生硬動作極為粗暴,一直過了小半個時辰才算吃好喝好,木風在送走這些人后,心里才松了口氣,這些人看著就不是善茬,木風就怕這些人會在店里鬧事。 下午唐安文正在樓上陪著幾個孩子玩耍,屋內(nèi)有木風生的火盆,比外邊暖和很多。豆子和果果正在絞盡腦汁和他爹爹下圍棋,想著用什么辦法圍堵住他們的爹爹。最近兩個小家伙膩了五子棋,唐安文就開始教他們下起了圍棋。 毛毛和三寶在床里面滾來滾去,三寶非常想下地,他最近愛上扶著床沿走路,不過唐安文怕他碰了火盆燙傷,所以禁止三寶下床。三寶每次爬到床邊都要思考良久,大約是想要計算和地面的距離,免得小屁股開花。可惜他每次的偷溜都是不成功的,有時是他害怕退縮,有時是被逮住阻止了。 三五次后,果果都輸?shù)膼阑鹌饋砹耍看味祭Р蛔〉退阌袝r他偷偷在爹爹的黑子上多放一顆,但還是會被爹爹突圍,反而他和哥哥的白子被圍困住。 尚宇對昨天的事念念不忘,昨晚回家后連覺都沒有睡好,他非常想不明白,唐安文去鎮(zhèn)南王府的角門外做什么。于是在今天雪停了以后,辦完了他爹爹交代的事,立馬就指揮著阿龍劃著小船找唐安文來了。他是想明白了,不搞清楚唐安文和鎮(zhèn)南王的關(guān)系,他就別想睡一個好覺了。所以為了能有個好覺,為了不讓自己被好奇心折磨,只能找唐安文來尋找答案了。 木風帶著尚宇來樓上,唐安文揮了一把莫須有的汗水,這才把四個小家伙交給木風。說實話看四個孩子,就算孩子都極為乖巧,也不是件輕松的事。尤其他家三寶如今非常不讓人省心,眼睛若是挪開一小會,他就可能搞出什么事,比如欺負比他小的毛毛,比如偷一顆棋子過去,唐安文真怕這小子把棋子給吞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若是真卡喉嚨,麻煩可就大了。 唐安文走到客廳中伸了個懶腰道:“這樣的天氣你還跑我家里來,我可沒有這么快能幫你朋友把畫做好,這需要一些時間。” 尚宇看著唐安文一副疲憊的樣子說道:“我可不是為這件事來的,我估摸著這一下雪,你這邊就應(yīng)該沒有什么客人了,正好我也沒有什么事,就過來陪你喝茶聊天,順便賞個雪什么的,可惜這雪花落在湖面就融化,沒有留下點什么。” 唐安文笑道:“要賞雪還不容易,現(xiàn)在蘆葦蕩里必定是雪白一片,要不要去欣賞一番。” 尚宇立馬反駁道:“還是別了,這冰天雪地的,還嫌不夠冷啊,就在這里喝喝茶蠻好。”接著兩人就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剛開始也就是接著昨天鎮(zhèn)南王的話頭,這天氣冷成這個樣子,那些北方來的難民日子可就難過了。 兩人說道這個就是一陣沉默,接著尚宇又告訴唐安文,說鎮(zhèn)南王還是比較明智的王爺,昨天真的出臺了一系列措施,就是幫助北方難民過冬季,同時開始給淮水修橋鋪路,建造官道,雖然和唐安文說的修筑堤壩不同,但是也算給那些難民一口飯吃,不至于餓死。 唐安文聽到這個點點頭,也不得不承認鎮(zhèn)南王是個非常明智的王爺,知道把可能會出現(xiàn)的民亂直接瓦解在源頭。不過他的神情可也不是特別爽,因為唐安文一想到鎮(zhèn)南王就心塞,若不是那個家伙,他又如何需要離開舒適的家鄉(xiāng)。 尚宇心里明明知道唐安文和鎮(zhèn)南王之間有事,看著唐安文對鎮(zhèn)南王似乎有諸多不滿,而鎮(zhèn)南王還不敢在唐安文面前露臉,說是怕嚇到唐安文,尚宇估計鎮(zhèn)南王也許做了什么嚇到唐安文的事。 尚宇道:“阿文你是不是特別不喜歡鎮(zhèn)南王,說實話我也不喜歡,淮水雖然是鎮(zhèn)南王的屬地,但是鎮(zhèn)南王這些年就光顧著游山玩水,卻從來不好好治理,害的淮水是年年發(fā)洪水,年年都死人,也不知道當今圣上的怎么想的,就不能派個稍微能干點的人來治理淮水,也讓淮水的百姓日子好過一些。” 唐安文聽到尚宇的話后連忙道:“尚宇慎言、慎言,有些話不是我們這些人能談的,隔墻有耳,若是被人聽了去,咱們兩個都完蛋,鎮(zhèn)南王想要動我們,還不是切菜砍蘿卜一般容易。” 尚宇卻不在意道:“你怕什么,這里是二樓,樓下的那些小伙計也聽不到,大不了我們小聲一些,就我們兩個人能聽到,我相信你為人,必定不后去出賣我的。” 當尚宇把話說道這份上,唐安文這段時間心里也憋的慌,于是就開始向尚宇打探鎮(zhèn)南王的事,接著不知不覺唐安文就被尚宇套了話,唐安文說完就立刻后悔,不過也沒有辦法,誰讓他一時嘴快說漏嘴了,讓尚宇知道畫本就是他做出來的。 尚宇一知道畫本是唐安文畫出來的,立馬驚為天人,對唐安文的崇拜那是節(jié)節(jié)攀升,好詢問唐安文風云的后面,問唐安文什么時候給畫出來,他非常想知道結(jié)局,如今唐安文就這么不上不下的丟著,對看畫本的人實在不太厚道。 唐安文只能無奈的告訴尚宇,因為他為鎮(zhèn)南王做了一份不該做的畫本,現(xiàn)在他也不敢在做畫本,尚宇一拍腦袋,就詢問那本和幾個皇子有關(guān)的畫本,是不是唐安文畫的,唐安文只能無奈點頭。 尚宇知道后笑了好一陣子,才對唐安文說,讓他不要著急,鎮(zhèn)南王這人如此陰險,必定能夠成功。到時唐安文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以后肯定不會有人敢找唐安文麻煩,到時候唐安文就可以繼續(xù)把風云的畫本做完了。 唐安文也點點頭,說只能那樣了,他也覺得對不起那些讀者,但是對不起歸對不起,想必起來愧疚還是小命來的重要,重要能夠保住小命,他總會在有生之年把風云的畫本做完,不會讓花了錢的讀者留下遺憾。 到這里尚宇才明白唐安文會來淮水的原因,沒有想到全身鎮(zhèn)南王一手促成,結(jié)果阿文千選萬篩,居然還逃進鎮(zhèn)南王的虎窩中,難怪阿文會如此郁悶,若是他也會郁悶死。 而讓唐安文更郁悶的,大約就是被小世子給逮到,唐安文這會兒是進退兩難。尚宇也是才知道,小思凡居然就是鎮(zhèn)南王的兒子,想到昨天父子在不知情的狀況下相見,尚宇就想大笑,這實在太有意思了。果然和唐安文成為朋友就不會無聊,張大福給他牽的這條線真是極好,阿文也是個極為有意思的人,尚宇能想象的出有阿文在,他的日子絕對不會無聊。 兩人不知不覺就聊到傍晚,就在木風叫兩人下來吃飯的時候,小碼頭那邊劃來三四只小船,船上很快下來五六個壯年男子,木風一看事情不好,立馬讓陳伯帶著四個孩子上去,因為帶頭的就是中午那個付錢的男子,木風一看對方的架勢就知道對方想要找事。 木風還是把人接進屋內(nèi),詢問幾個人要吃什么,畢竟他們是開門做生意的,若是能夠和平解決還是和平解決的好,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帶頭的男子哼了一聲道:“你們倒是還敢開門,中午我們幾個兄弟在你這里吃了東西,各個都拉了肚子,唯獨我吃的少點,喝了藥才能來你這里討說法,你說這事怎么解決吧。” 張奇聽了對方的話,他年輕立馬反駁道:“不可能,咱們家的東西都是極好的,選的rou都是最新鮮的,沒有任何東西壞掉,怎么可能吃壞肚子,你這是想訛詐不成。” 木風連制止都來不及,幾個漢子見張奇說這話,頓時“啪”的一聲把配刀砸在桌子上厲聲道:“咱們都是衙門的衙役,還能窮的訛詐你們不成,若是今天你們拿不出個說法,咱們明天就去衙門說。” 木風拉住氣急的張奇道:“各位衙役大哥咱們有事說事,他們不過是幾個不懂事的孩子,若是真因為我店里的東西,吃壞了幾個大哥的肚子,那小的給幾位大哥道歉,”說著還拿出十兩銀子賠給帶頭的男子,木風知道這些人很可能是地頭蛇,他開店這么久,那些人都沒有來找麻煩,如今也可能是名氣大了,或者是昨天那個人并不死心,想要整治他們,就請了這些無賴過來。 男子拿著十兩銀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后張口道:“才十兩,我們兄弟五個人,現(xiàn)在還有三個在醫(yī)館里挺尸,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咱們每天得辦多少事,全都是因為在你這里吃壞了肚子引起的。” 木風皺了鄒眉頭,真相要開口,卻聽到尚宇的聲音道:“十兩銀子已經(jīng)不少,你們還要多少,只不過吃壞了個肚子而已。我中午也是在這邊吃的東西,晚上也準備留在這里吃,怎么我這個少爺都沒有把肚子吃壞,你們牛高馬大的居然把肚子給吃壞了。” 漢子見到尚宇下來,他的臉頓時黑了三分,張嘴就道:“原來是二少爺,我們確實在這里吃壞了肚子,我這身子骨好一些,所以喝了藥就好了一些。其他幾個兄弟都還躺在醫(yī)館里呢,這醫(yī)藥費總需要一些,而且下午也因為壞了肚子,耽擱了不少事,其他兄弟替我們跑的腿,總需要一些補償。” 尚宇走到桌邊笑道:“十兩,十兩還不夠,趕緊給我滾,若是下次讓我發(fā)現(xiàn)你們敢在來這店里,休怪本少爺不客氣。”尚宇這家伙把銀子往門外一砸,意思很明白,讓這些人立馬滾蛋,不然他就會動手。尚家也是世家,在地方還是非常有話語權(quán)的,幾個衙役還真不敢去惹這些世家少爺,畢竟連他們的老爺都對這些人都比較恭敬,衣食父母,若是他們?nèi)橇诉@些人,說不定明天就會被趕出衙門。 尚宇詢問木風這是怎么回事,木風就把昨天有人想要他們房子的事告訴尚宇,尚宇一聽,也覺得這事可能和昨天的人有關(guān),尚宇讓木風仔細形容了對方的長相,準備讓唐安文把人畫出來,他回去查一查,看是那個人想要動唐安文一家。 尚宇有些想不明白,木風他們家的生意確實可以,但是也不可能招惹太厲害的人物,畢竟這店生意撐死也就那樣了,大戶人家的少爺公子是瞧不上眼的,而小戶人家卻也不可能指揮的動那些衙役。來這里的衙役至少有十幾個人,就尚宇知道,能讓這么多人行動,要么是給了不少銀子,要么是有上面人的命令了。 唐安文拍了拍低頭沉思的尚宇,讓木風開飯,其他事都等吃了飯再說。不過唐安文心里還是有些擔心,特別詢問了尚宇,憑他的能力能不能夠解決了這件事。唐安文很清楚,若是有人想要動他們家,在這里最能夠幫助他的就是尚宇,若是尚宇都搞不定擺不平,張大福就更不可能。尚宇雖然在家中不受寵愛,但是在外面的名頭還是比較響亮的,更是有著一堆狐朋狗友,能量還是比較大的。 吃過飯?zhí)瓢参陌凑漳撅L的形容畫出的畫像,在木風確定后,唐安文把畫交給尚宇,尚宇拍了拍唐安文的肩膀,說這件事他會幫唐安文搞定,讓唐安文不用擔心。 木風拿給尚宇兩盞燈籠,原本尚宇今晚是準備留下來的,他沒有想到唐安文會說漏嘴,不然想要知道那些其中的曲折,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鑒于有人要動他的朋友,所以尚宇還是準備連夜回去,找人查出到底是誰想要在他頭上動土,在淮水連他尚宇的朋友都敢動,是不想在淮水混了。 第二天一早唐安文剛起來,牙行那邊就來了一個小伙計,告訴唐安文牙行那邊有唐安文想要地方的房子出售,唐安文立馬給了小伙計一錢銀子,并且拿了錢跟著小伙計就出發(fā)了。清水鎮(zhèn)上的居民在入冬后就陸陸續(xù)續(xù)的搬離,冬季的生意逐漸淡去,要到明年的春天,這些人才會搬回來繼續(xù)做生意。 唐安文跟著小伙計來到牙行,牙行那天接待了唐安文的人,立馬帶著唐安文去找要賣院子的人,那房子距離牙行大約兩刻鐘的時間,離碼頭也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當然是馬車的距離,人走可就不是這個時間了。 唐安文被賣家迎進院子,這是個典型的淮水小院子,不過比一般的院子略大一些,唐安文在主人的介紹下,知道正對院子的是堂屋,靠著堂屋右邊的是廚房,左邊的是儲存室。 院子兩邊各有三間屋子,還有一個柴房和洗澡間,馬棚和茅房,這馬棚和茅房前種了一叢楠竹,可以做擋隔的作用,院子還有七八成新,唐安文進了屋內(nèi)看了一遍,屋主告訴唐安文他們急著搬家,只要唐安文六十兩銀子。 唐安文感覺這房子還是不錯,地基也比較高,還有屋檐和一米多寬的回廊,距離地面大約三十厘米左右,這樣屋子里的地面就不會太過潮濕。唐安文當即就和屋主拍板,在牙行活計的帶領(lǐng)下,他們?nèi)チ烁茫伊擞浭鹿賳T簽約畫押,唐安文用六十兩銀子買下這個不錯的小院落。而且因為屋主人要搬去其他地方,家具什么的都不帶走,所以唐安文只要帶了鋪蓋就能夠隨時入住。 唐安文對這房子相當滿意,他只要在屋子里添加幾個壁爐,這個冬季就能夠過的很暖和。畢竟南邊的潮濕天氣,唐安文實在有些不習慣,木風和兩個孩子也是極為不習慣的,豆子和果果天天喊冷,其實唐安文也冷,只不過是他要選南邊的,所以也不好意思朝著木風喊冷。 唐安文拿著房契興沖沖的朝著家里趕去,結(jié)果進了家門,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兩張封條封堵了他家的大門,唐安文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木風哪里去了,孩子哪里去了,陳老也不見了,店里的活計也不見了蹤影,這官府的封條又是怎么回事。 唐安文把準備離開的船家叫了回來,他又朝著岸邊趕去,他從來沒有去過尚宇家,沒有辦法去找尚宇打聽家中出了什么事,只能快馬趕去張大福家。一進張大福的家門,唐安文終于見到了張奇和四個孩子,唐安文抓著張奇的胳膊問家里出了什么事,結(jié)果張奇這孩子結(jié)結(jié)巴巴,對著臉色猙獰的唐安文根本說不清楚怎么回事。 張虹連忙讓唐安文放開張奇,讓張奇看好幾個孩子,才拉著唐安文去了另外的房間,告訴唐安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原來今天早上唐安文出門后,沒有多久衙役就帶著人闖進唐安文家中,說唐安文家的東西吃死了一個衙役,原本吃壞肚子是小事,但是這毒死了人麻煩就大了。 因為唐安文不在,木風就被衙門帶走了,木風被抓走前讓陳伯和張大福去找尚宇幫忙,張奇和其他兩個小伙計就送四個孩子來他家中。張虹安慰唐安文別擔心,這事其中必定有貓膩,五個人吃了東西,四個人好好的,唯獨死了一個,這事怎么也說不過去。 必定是有人想要拿那個死人做文章,張虹說讓張大福走走關(guān)系,多塞些銀子,若是對方想要房子或者配方,給他們就是,先把這事壓下去,銀錢什么時候都能夠賺。若是這樣還不行,那就只能請尚家二少爺出面,這事必定能夠擺平,讓唐安文不要太著急,肯定不會有事的。 ☆、第103章 唐安文自然著急,這時候他哪里還冷靜的下來,起身準備去衙門,他怎么都需要去打點一番,不然那地方黑暗的很,誰知道那些人會怎么對待木風。每當唐安文想到牢房中的各種黑暗,心里就極為的擔心,深怕木風被欺負了去。 張虹見唐安文要出去,立馬拉住唐安文,張大福和陳伯出去前吩咐過他,若是唐安文過來,絕對不能讓阿文魯莽的沖去府衙,不然兩個都會陷進去,與其兩個人受苦,還不如一個人被帶走,何況這事也還沒有個定論,現(xiàn)在只不過被帶去羈押問話而已。 尚宇這時候正派人去查那個畫像中的人,在聽到仆人說有個叫張大福的人有急事來找,就吩咐仆人帶張大福過來。尚宇一看到張大福帶著陳伯過來,就知道是木風家里出了問題。于是立馬問道:“是不是唐安文家里出了什么事,你們慢慢說,別著急。” 張大福立馬讓陳伯來說,他對這件事了解的不夠,陳伯是經(jīng)歷了的人,于是就讓陳伯來告訴尚宇發(fā)生的事。 陳伯立馬就和尚宇提了昨晚的事,這事尚宇是清楚的,那幾個衙門的人還是他趕走的。陳伯也知道尚宇清楚,于是就細說了早上發(fā)生的事,早上他們開門沒有多久,就來了五個衙役,說昨天在他們這里吃了東西的其中一個衙役死了,要帶店里的掌柜回去調(diào)查。在沒有調(diào)查清楚前,店是肯定不能開的,之后就把店給封了。 而唐少爺去看房子了,這時候在哪里都還不知道,尚宇聽了以后,立馬讓陳伯和張大福去把唐安文找回來,別讓唐安文胡來把事情搞砸。其他的事由他來處理。衙門也還沒有確定那衙役就是吃了唐安文家的東西死的,所以這事還有旋轉(zhuǎn)的余地。 張大福和陳伯從尚宇家中出來后,張大福讓陳伯去碼頭和牙行找人,他先回家里瞧瞧。阿文若是瞧見家里出事,必定會先去他家中,尚宇說的極對,不能讓阿文亂來,有尚宇出面,比他們?nèi)魏我粋€人都出面都好。 尚宇轉(zhuǎn)頭并未看到阿龍守在身后,才想起他讓阿龍去查畫像上的人,看來他還是先去鎮(zhèn)南王府一趟,阿文出事,鎮(zhèn)南王合情合理要幫忙,那戰(zhàn)船可還沒有畫出來,阿文是絕對不能夠出事,相信唐安文的事,鎮(zhèn)南王會比他還著急。這次若是讓他知道誰動了阿文,他尚宇不給對方點苦頭吃吃,他就把名字倒過來寫,居然有人在淮水動他尚宇的朋友。 鎮(zhèn)南王諸浩誠剛教育完他家淘氣的兒子小思凡,就聽到管家來傳尚宇有急事見他。鎮(zhèn)南王揮退周圍的人,讓管家?guī)杏钸^來,很多事鎮(zhèn)南王這些仆人都是不清楚。仆人就知道鎮(zhèn)南王最近極為喜歡尚家的二少爺,而尚宇這人長相俊美,笑容迷人,只要朝著那些仆人一笑,頓時讓人增添無數(shù)好感,王府中不少仆人都認為王爺是不是喜歡上這尚家迷人的二少爺了。 當鎮(zhèn)南王聽到尚宇的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在他的地盤,居然還有人不聽吩咐動了唐安文。鎮(zhèn)南王讓尚宇先回去,先穩(wěn)住唐安文,他會吩咐手下去把這事辦掉。 尚宇離開后,鎮(zhèn)南王一揮手,一個一直站在暗中的黑衣人出現(xiàn),鎮(zhèn)南王對著黑衣人耳語了幾聲,黑衣人很快就離開。鎮(zhèn)南王離開客廳,走向一處僻靜的院子,當他在出現(xiàn)的時候,他已經(jīng)變成了手握紙扇的林凡。 鎮(zhèn)南王從小角門走出去,小思凡眼角瞥見他爹爹從小角門出去,立馬拔腿跟了上去。林凡聽到后面?zhèn)鱽韮鹤拥慕泻奥暎W∧_步,在小思凡的小腦袋上敲了敲,讓這小子乖巧一些,若是敢壞了他的事,以后就別想和果果小朋友玩耍了。 小思凡被他爹爹嫌棄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爹爹走遠,不死心的小家伙低著小腦袋,在見到他爹爹走遠后,大眼睛骨碌碌的轉(zhuǎn)動著,爹爹不想帶著他,那他偷偷跟著就好,爹爹也說了只要不壞事,爹爹也不會制止他和果果玩耍。而且小思凡也想到一個對付他爹爹的好辦法,若是爹爹敢不讓他和果果玩耍,他就告訴阿文叔叔,爹爹就是那位林凡叔叔,讓阿文叔叔別理他爹爹。 小思凡覺得這個辦法很好,于是立馬開心的蹦跳著沿他爹爹離開的路線跑去,他剛才趴在門口,有聽到那個討厭的尚宇叔叔提到阿文叔叔好像出事了,若是真的,他一定要幫助果果阿姆和阿爹,誰也不準欺負果果的阿爹阿姆,阿文叔叔這么好,欺負阿文叔叔的人都是壞蛋。 尚宇直接去了衙門,知縣在聽到衙役說尚家二少過來的時候,他略有些不明白,最近好像沒有什么事和尚家二少有關(guān),二少怎么會來找他。知縣轉(zhuǎn)頭詢問記事官,最近府中是不是有什么事和尚家二少有關(guān)。 記事官聽到知縣的話,支支吾吾的告訴知縣,最近大少爺和尚家大少走的挺近,這尚家二少過來,莫不是和大少爺有關(guān)。 知縣聽了以后低咒了一聲,這尚家大少就是個草包,這尚家早晚要落到尚家那位二少手中。和尚家老二結(jié)仇那是最愚蠢的,那尚家二少可是個非常記仇的,何況最近他聽說尚家二少和鎮(zhèn)南王走的挺近。若是鎮(zhèn)南王真瞧上這么個妖孽般的人,尚家直接已經(jīng)大半落在尚宇手中。 他家那個笨蛋怎么還能夠和尚家大少牽扯不清,這不是上趕著找死嗎,鎮(zhèn)南王是誰,監(jiān)管淮水方圓千里,若是因為惹了尚宇,被鎮(zhèn)南王惦記上了,那他十顆腦袋也是不夠砍的。 這時候去找大兒子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所以知縣就先迎了尚宇進來,他檫了檫額頭的汗水,詢問尚宇來這里有事。尚宇還是極為有禮貌的,在和知縣聊了幾句后,告訴知縣他的朋友被衙役抓了,又把昨天衙役訛詐他朋友的事說了。 尚宇特別說他去清水鎮(zhèn)朋友那里的時候,正好和那些回到碼頭的衙役碰上,當時四五個人可都還是好好的,說話中氣十足。等到傍晚他準備離開朋友那邊,幾個衙役就跑去他朋友那里訛詐了,也是被他驚走的。 尚宇又提了當時五個人吃了飯,就死掉一個人可不太對,若是真中毒死的,那另外幾個也不可能例外,如今死掉一個就抓了他的朋友,實在說不過去。何況人還是昨天晚上死的,這距離下午吃東西的時間實在差太多,誰知道那衙役是不是回家后被人藥死,還是晚上在哪里吃了有毒的東西。 尚宇每說一句,知縣的額頭就冒出更多的汗水,不用說,知縣就知道有人搞事,很可能就和他大兒子有關(guān),不然他手下的衙役也是不敢隨隨便便跑去惹事,鎮(zhèn)南王是個極為好說話的王爺,但是若是惹出麻煩被鎮(zhèn)南王知道,讓鎮(zhèn)南王覺得他不會做事,只會惹麻煩,到時候這頭上的官帽子就會被摘掉,嚴重的就是掉腦袋。 知縣立馬就派人帶著尚宇去牢房接人,但是尚宇卻老神在在的坐在太師椅上,愣是不動,在茗了一口茶水后尚宇道:“知縣大人您也知道,我朋友不過是小本買賣,也不知道他們得罪了什么人,偏偏就被貴衙門的衙役盯上,你看是不是要給我個交代。” 知縣腦門上又是一陣汗水冒出,賠笑的說道:“二少爺這事肯定是誤會,我這就讓人徹查,必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不會讓您的朋友受到任何的損失。” 尚宇聽了這話后,這才點點頭讓知縣派人,他要去接木風出來,知縣在聽了尚宇這話后,心里總算松了口氣。 這時候尚宇都能夠想出唐安文那小子肯定已經(jīng)發(fā)瘋了,不過只要沒有過堂,那些衙役和牢頭都是不敢動犯人,何況木風只是暫時被帶來問話,罪都沒有定下,加上木風是個哥兒,也不會關(guān)在男子牢房中,在哥兒的牢房里,尚宇還真不擔心誰能夠動了木風,那可是能把阿龍打倒的人。 知縣在尚宇走后,立馬吩咐記事官去把他大兒子找回來,他得盡早把事情搞明白,免得遭受尚家那個大草包的魚池之秧,以后得命令兒子不得與那個大草包來往。其實知縣現(xiàn)在用屁股想想,這事肯定是尚家大少針對二少做的事,但是如今尚家二少早已和鎮(zhèn)南王搭上線,尚家那位草包大少完全無力回天。 就算尚家如今當家的在偏袒大少,那位大少也成不了事了,何況尚家當家的如今身體也不太好,很多事都是尚家二少阿姆在做。雖然有傳言說那位二少的阿姆更疼大少,但是在知縣眼里,就算那位二少的阿姆再疼大少爺,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那有阿姆不疼身上掉下的rou,卻去疼別人孩子的道理。這尚家在知縣的眼里,那是必定會落在如今不是特別得寵的二少身上。 知縣這口氣還沒有松多長時間,管家就迎了淮水城城衛(wèi)隊長進來,這人雖然官職比他小,但是手里可是真有實權(quán),管協(xié)著整個淮水城和周邊城鎮(zhèn)的軍務(wù)水兵,底下有數(shù)千人,若是要動那家,連他都不敢隨便武逆,不然這隊長隨便裝扮成水匪,砍了他都沒地方說理。 知縣連忙迎著對方上坐,吩咐管家拿出最好的茶葉,還沒有等他和這水兵隊長聊上幾句,對方直接砸了一份口供給知縣,他只說了一句知道該怎么辦了,知縣連看都沒有看,腦袋直接點的像啄米的小雞。 別人以為他這知縣做的威風,可誰又知道他這知縣做的窩囊,這淮水城里有著多少座大山壓在他頭頂,得罪了任何一個他這帽子就保不住。上一任淮水的知縣,就是因為得罪了水軍,結(jié)果一次游湖,任是被水匪滅了全家,所以現(xiàn)任知縣是絕對不會去得罪這些兵匪的。 知縣看著手里的口供,很快就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他額頭的汗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心里恨不得去掐死那個不長腦子的大兒子,簡直和尚家的草包有的一比,同時心里也更加確定,他得重用小兒子,雖然阿姆出身低微了一些,但是腦子比較靈活,干不出這么愚蠢的事情。 昨天跑去清水鎮(zhèn)上訛詐的幾個衙役,在發(fā)現(xiàn)清水鎮(zhèn)那個唐家鹵rou館和尚家二少是朋友,回來就和他大兒子說了這事。他那個笨兒子和尚家那個草包,就把昨天因為吃了有毒河鮮中毒死掉的衙役弄了出來,今天一早就說是吃了唐家鹵rou館的食物中毒死掉的。 知縣如今越想越不對,那唐家鹵rou館到底是什么來頭,如今那木風離被抓才多少時間,就有這么多人來給他施加壓力,連他兒子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都寫的清清楚楚。這樣的人那里是他這個知縣可以得罪的,知縣決定了,等找回兒子,必須禁足,不然這笨兒子非得把他的烏紗帽給玩沒了不可。 尚宇跟著知縣派的人來到牢房,走進大門尚宇就皺著眉頭,立馬惡臭撲鼻而來,屎尿味血腥味,真不是個什么好地方。衙役和牢頭說了幾句,牢頭就帶著衙役和尚宇朝著里面走去,牢房里是沒有窗戶的,豆大的油燈搖曳著,異常昏暗,牢房中的犯人也是死氣沉沉,甚至有些瘋瘋癲癲的。 尚宇走著的時候差點就被一個犯人給抓住,還是走在他身后的衙役手快,帶鞘的刀砸下去,總算沒有拉住尚宇的衣服,可也把尚宇嚇了一大跳,他這一輩子也沒有來過這么骯臟污穢的地方。 尚宇終于開口道:“人被你們關(guān)哪里了,趕緊的,若是我朋友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會放過你們。” 牢頭聽到尚宇的話后連忙開口道:“大爺您放心好了,你的朋友不是剛早上帶來的嗎,沒有過堂是不會出什么事的,只不過牢房里這環(huán)境就是這樣,我還特別給他安排了個單獨的,算是比較好的清靜的,有些事大家都知道,我能幫著就多幫著一些,都是些可憐人。” 尚宇并未開口,牢頭就說到了,尚宇就看到背朝著他們的木風,這時候木風也正好轉(zhuǎn)身,兩人的視線頓時撞在一起。木風上前兩步道:“尚宇阿文沒事吧,讓他別著急。” 尚宇聽到木風的話笑道:“你都被關(guān)進這里了,居然還想著他,放心他不會有事,我是來接你回去的,這件事很快就能夠擺平。” 木風聽了尚宇的話點點頭,沒有想到尚宇能夠這么快就擺平這件事,出去后他必定要好好謝謝尚宇。雖然尚宇這人有些不著調(diào),但是作為朋友,確實不錯,小事大事都愿意幫忙。 尚宇見木風沒事,也沒有在為難衙役和牢頭,帶著木風就朝著外邊走去,這地方他真是多待一刻都覺得難受,他可沒有木風那樣的好耐力,在這樣的地方居然也能夠眉頭都不皺一下。 牢房外邊,林凡正帶著張大福和唐安文等著,林凡是和趕過來的唐安文撞上,唐安文怎么都沒有想到這新交的朋友居然這么熱情,告訴他木風不會有事,尚宇已經(jīng)進去和知縣交涉了,應(yīng)該很快就能夠接木風出來。 張大福其實有攔著唐安文的,他想讓唐安文在家中等著,說尚宇已經(jīng)過去想辦法了。但是張大福又如何能夠攔得住著急的唐安文,與其讓唐安文單獨跑出來,張大福干脆就陪著唐安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