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唐安文看到唐忠的阿姆道:“你們做什么,想要打架還是想要找差,我真想不明白,我們兩家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你這是演的哪一出。” 唐忠阿姆聽到唐安文的話,頓時氣的破口大罵道:“唐安文誰有你會演,你還有臉說,我家唐忠是不是你教唆的,不然他能做出這樣的事,他們幾個兄弟如今怎么會被強制去參軍,你做了這缺德事,也不怕遭報應,也不怕生兒子沒有屁眼,你害的我家破人亡你缺德不缺德……” 唐安文氣道:“這事你也跑來找我算賬,唐忠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幾個兄弟為什么會被強制征兵,都是因為你這個阿姆,唆使他們幾個兄弟打唐忠一個,打的他頭破血流,打斷他的手臂,你可是他阿姆你于心何忍啊。但凡你公平一些,對周琴和唐忠好那么一點,他們能這么傷心。你若是不先算計唐忠周琴,好好和他們談談,他們真能袖手旁觀不幫他幾個弟兄,所有的事可都是你這個阿姆做出來的。我勸你把嘴巴放干凈一點,若是在罵我孩子一句,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動手動手打你。” 唐安文說完一臉兇狠跨步走向唐忠阿姆,他想著這阿嬤怎么回事,前段時間不來找到,倒是等到事情過了這么久,居然后知后覺的跑來罵街了,雖然對他造不成威脅,但是看著就心煩,聽著這嗡嗡的聲音更是煩的不得了。 唐忠阿姆見唐安文靠近,立馬往后退了兩步,如今他家三個兒子都去參軍,唐忠也不在理會他,家中就剩年紀頗大的老伴和還只有十五歲的孫子,怎么可能是唐安文的對手,看到唐安文靠近,他心里其實打鼓,就怕唐安文真個動手打他,這里可沒有村里人拉架,更不可能指望猶如母雞護崽的木風幫忙。 唐安文看到唐忠阿姆眼神里透露出的害怕,他發出一聲冷笑,走到唐忠阿姆身邊,拳頭捏的嘎吱嘎吱響,語氣兇惡低沉的厲喝道:“在不滾,我就抽死你這個惡心的東西,你該感謝我兒子,不然現在你已經是滿地找牙了。” 唐安文這一句恨話放出來,唐忠阿姆就被嚇的臉色蒼白,連邊上的孫子也畏懼的看著唐安文,一點也沒有出來為自己的阿嬤擋住唐安文的意思都沒有,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讓唐安文看一眼都嫌煩,簡直就是個孬種,果然什么樣的人能養出什么樣的兒子。在家中橫的很,出來就是個軟1蛋,半句聲都不敢吭。 看著唐忠阿嬤被他孫子拉著跑了,唐安文破有些瞧不起這家人,雖然唐忠老實巴交了一些,腦子不靈光了一些,但是唐安文相信,若是唐忠今天在這里,有人如此對他阿姆,就算眼看著打不過唐忠也會站出來,可惜唐忠阿姆完全不明白,疼著寵著那些懦弱無用的兒子,把最孝敬他的兒子傷的體無完膚傷心離家。 回到家中,唐安文告訴木風沒事,就是唐忠阿姆大約是反應過來,先前的事和他有關,不過現在他沒有兒子撐腰,最多罵幾聲,嚇唬一下就被嚇跑了,木風聽了只是搖搖頭,唐忠家的事他最清楚不過,如今成為這個樣子,還不是唐忠阿姆作出來的,若是他能夠關心每一個孩子,替每一個孩子想想,日子也不會過成如今這模樣,誰人能夠同情這樣的人,現在唐家村只有鄙視唐忠阿姆的,沒有一個人會同情唐忠阿姆。 ☆、第64章 天氣越發的寒冷了,哈出的氣也變成白霧,家里白天晚上都在燒著壁爐,屋子里總是比外面暖和很多。但是卻相當耗柴火,原本木風讓唐安文備著的柴火,眼看著沒多長時間就用了大半,木風瞧瞧只剩下小半的柴,準備讓唐安文多準備些過冬。 不然等到下雪后院子里柴用完在準備就比較麻煩,下雪后樹木濕潤木柴的質量就差很多,會帶著濕氣。現在雖然已經是深秋已經入冬,但是天氣還算干燥,買來的木柴干燥易燃。 木風心里惦記著這件事,把小黑從馬鵬中放出,拍拍小黑的大腦袋,小黑興奮的嘶鳴一聲,很快就沖去院子跑出去狂奔宣泄一番。木風清掃了馬鵬,又打掃了羊舍和雞棚,把這些農家肥都倒入舊木桶中,等下讓阿文拿去肥料堆中,放個十來天就可以肥田,弄好這些木風給馬槽添加了草料,又喂了羊和雞,這才提著裝了五六個雞蛋的籃子回到圓桌子。最近天氣越來越冷,阿文也越來越愛睡懶覺,不太愿意起來。如今他們家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挑水也改成中午,反正水井離家也不遠,更沒有人來搶井水,木風也隨著唐安文去。 放好雞蛋洗了手,木風拿著一個大瓷缸去擠羊奶,原本家中兩個孩子和阿文,都不太喜歡喝帶著奶腥味的羊奶。不過自從上次阿文托羅凌帶回來的調料中,有一味就去去除奶腥味的,羊奶喝著特別的香。家中三個終于一大早上就愿意喝一碗羊奶配窩頭或者饅頭。 唐安文醒來的時候,房間的壁爐噼里啪啦的燃燒著,火焰旺旺的絲毫感覺不到冬天的寒冷。從床上爬起來,唐安文知道木風又早起了,最近木風肚子月份也大了,倒是不太嗜睡了,照理來說都冬季了他們家也沒有什么太多的活,他讓木風早上多睡一會兒,木風總是躺不在,一大清早天色剛亮就起來做飯,最過分的是木風老是跑去搶他的活計,美其名曰他若是整天待著不動,對生產不利,多動動不但對他好也對肚子里的孩子好。 唐安文講不過木風,他跑去詢問了羅老,羅老說只要木風不干重活,做些輕松的事,確實對身體和孩子都有好處,若是一直待著家中養胎確實對生產不利。 如今唐軒也聰明了,他不愿意待在冷冰冰毫無人氣的山里,唐安文這里不但清靜,村里也基本上沒有什么人來,又有好吃的好喝的,所以他決定今年不去山中過冬了,就在唐安文家中貓冬了,雖然樓上沒有樓下的壁爐,但是升起旺旺的火盆,絕對比山中暖和多了。 打獵賺錢什么的,他們現在可以隨時進山,只要在山中轉個兩三天他和林佐就能夠收獲不少獵物,每次都讓唐安文拿著去買,不管是rou還是皮買,出售的價格總比他們兩個高出不少,今年他們的銀子已經賺的差不多。基本上家里的錢都由唐軒管著,他就把打獵賺的一半錢交給木風。 若是木風不收他們就不敢住這里,吃唐安文家的,住唐安文家的,還要木風做飯,他們怎么好意思白吃白住,自然需要出份子錢的。 唐安文穿衣服起床,走出房門哈出一口白霧,于是搓了搓臉蛋提了提神,這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洗漱過后唐安文終于完全清醒了,他喝了一碗木風備好熱騰騰的香濃羊奶,頓時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感覺渾身都有勁了。 木風問唐安文要不要喝粥,他給盛起一碗,唐安文搖搖頭,說先把家里早上的活干了。住在農家,又沒有仆人,家中什么事自然都由自己做,唐安文原本是想要找一個阿么來幫忙,但是木風不愿意,他覺得那樣會有人干擾到家中的生活,何況家中也沒有多余的地方給人住。 只要木風高興,唐安文自然不會反對木風的決定,何況家里本來活就不多,就那么一點活很快能做完。提著馬桶和農家肥,唐安文把這些都拿到田尾堆肥坑中倒掉,又觀察了紅褐谷的長勢好不好有沒有雜草,之后才提著馬桶和木桶去洗邊清洗,如今幾場秋雨過后,溪中又重新聚集起淺淺的溪水,為了清洗方便,唐安文特地拿著鋤頭刨了一個深半米的坑出來。 弄好這些唐安文回到家,兩個孩子終于也在木風的強制下起床了,小唐果還有些起床氣,嘟著個小嘴滿臉怨氣一邊喝羊奶,一邊嫌棄雞蛋黃難以下咽,他吃不下。唐豆倒是很乖巧,乖乖的喝完羊奶吃完一個水煮雞蛋,又喝了一小碗粥配著一個窩頭。 木風告訴小兒子,若是不把雞蛋黃吃了,今天他的羊奶羹就沒收了,于是小唐果只能一點一點把雞蛋黃往嘴里送,他雖然討厭吃雞蛋黃,但是唐果還是很清楚浪費食物是不對的,哥哥有和他說過,以前他們沒有東西吃,經常餓著肚子,現在有了糧食也不能浪費掉。 唐軒林佐這時候也起來洗漱好,走進廚房去鍋里舀出米粥配著雞蛋窩頭小菜吃起來。木風一邊吃一邊把木柴不夠的事和唐安文說了一下,讓唐安文去找個柴夫,讓對方送二十擔上好的木柴過來,是木柴,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灌木柴。 壁爐燒起來非常非木柴,一般兩根手指粗的灌木毛柴根本禁不住燒,最好是那種燒起來緩慢能燃燒更久的木柴才好。唐軒聽到木風的話,他奇怪的問木風,唐安文前段時間不是備了不少的柴嗎?應該足夠過冬了,怎么又要備。 木風就把燒壁爐的事說了一下,于是不管是唐安文還是林佐唐軒,都想到現在家里有三個壁爐,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在燒著,自然是相當費柴。現在才剛進入冬季,木柴不備足了怎么過冬。 唐安文聽了木風的話點點頭,于是吃了飯,唐安文就趕著馬車去鎮上,找了兩個柴夫,談好價錢,要最好的柴火各二十擔讓對方送來荒村,最好是在十天內。干好正事,唐安文就去看了羅凌,這小子正在給木羽寫信,根本沒有發現唐安的敲門聲,唐安文走進去后,就瞧到羅凌rou麻兮兮的內容,什么親愛的心肝寶貝都出來了。 在唐安文笑出聲的時候,羅凌終于發現了唐安文這個偷窺的混蛋,他連忙抓起信紙一把按在胸口,瞧著唐安文似笑非笑的樣子,羅凌的臉頰先是慢慢的泛起粉紅,接著臉就不青不白大約的羞的。 羅凌瞪了唐安文一眼惱羞成泥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沒見過寫信啊,小心笑掉你的大牙。走路都沒聲兒,不知道進門前要敲門嗎?” 唐安文也不介意羅凌的語氣不善道:“親愛的木羽寶貝我好想你,你什么時候過來。哈哈哈,羅凌我怎么頭一天發現你這么有才呢!我剛才敲門了,只不過某個人實在太認真,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我當然只能自己進來了。” 羅凌不想在這件事上和唐安文糾纏,于是道:“你有事兒?” 唐安文搖搖頭道:“沒事,就是有好幾天沒有來鎮上了,來看看你,看來你的小日子過的還不錯。是不是木羽給你寫信了,你現在在寫回信,要不要和我分享一下喜悅的心情呢?” 羅凌瞪了唐安文一眼道:“不關你的事,木羽那是我媳婦,你這么關心做什么,回去看好你的木風就行了。對了木風怎么樣了,孩子如今大約有六個月了吧。” 這次羅凌終于岔開了話題,談起木風唐安文就滔滔不絕,說木風最近胃口很好,也不瞌睡了,孩子怎么怎么在木風肚子里鬧著,他又幾次發現孩子胎動。于是把羅凌給羨慕的,如今十一月了,木羽九月有的孩子,如今也有三個月了,在過上一兩個月,孩子就能動了。而他大冬天的也不能趕過去陪著木羽,他有和爹爹阿姆談起木羽的事,兩位老人家都說能夠接受木羽那邊瀟灑兒的媳婦,但是要小兒子入贅那是想都別想。 老兩口是絕對不會答應這老來子離開身邊,當年孩子出生,他們家中條件不好,又惹了些事,就只能把這最小身體最弱的孩子送去姥姥身邊,這一去就是十多年,如今終于一家團圓,他們老兩口如何能夠答應,羅凌自然丟不下年老的阿爹阿姆,也只能這么干熬著。 唐安文在和羅凌聊了聊后,又跑去宋云惜家看了那對雙生子,小家伙已經兩個多月,胖乎乎的兩個都很可愛,唐安文心里卻在想著他們家的三寶絕對不會比弟弟的孩子差,在逗了逗兩個小家伙,和宋云惜說了木風的情況,唐安文才起身去鋪子上找四弟。 唐安貴如今真的是過上了好日子,他原本就有一間鋪子了,現在宋家又給了一個頗有些前途的鋪子交給他打理。如今在宋云惜生下這對雙生子后,唐安貴算是父平子貴了,是宋家阿姆的眼前紅人,不管有什么好處,總不忘記給這姑爺添上一份。 唐安文進到唐安貴鋪子的時候,唐安貴正在清點東西,這家鋪子里賣的是一些古玩字畫,筆墨紙硯也有都是些比較好的東西,一般也是大戶人家才買。因為上次唐安文把畫本的事交給唐安貴來做。 唐安貴覺得畫本這東西還真和鋪子里的東西有些相應和,于是唐安貴和大舅哥商量,他們就專門找來會作畫的好手,找來唐安文要了原始畫本,準備了上好的宣紙香墨就讓人給描畫出來。這樣請人畫一套兩本,工錢是四貫,但是由于是精裝版本,價格卻是高昂,從十幾兩到幾十兩銀子一套不等,目前銷售的也很是不錯。 而正真的作畫好手,可比唐安文這個半桶水的好上很多,真的把唐安文原本想要表達,卻因為欠火候沒有表達出來的意境都給表達出來,這樣的畫本就是唐安文都想要收藏,更何況是那些有錢人又愛跟風的有錢少爺。 而原本抵擋次的那種,唐安貴也讓人送去宋翊以前鋪開的店鋪中,只不過原先一個月一結,換成了如今的兩個月一結算,而且唐安貴還接住宋家的人脈,架設店鋪就更加的快,才短短時間合作的店鋪多了幾十家,畫本售賣的還算頗快。 唐安貴見到三哥來了,立馬就先放下手里的賬本,問了一句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他三哥上次來和他宣布說要陪著木風貓冬了,這才過了幾天就有忍不住跑出來了。 唐安文就把家里燒壁爐的事說了出來,唐安貴也是頭一次聽說,他聽著就來了興趣,要知道他們這邊既不靠近南邊,也不算靠近北邊,剛好在中間的位子,天氣寒冷的時候,雪能夠飄事一個月,有些年卻有一片雪花都不飄落。 唐安貴先把畫本的事和三哥談了一下,因為這次宋家也摻了一腳,這錢不可能都完全落入到唐安貴手中。于是他前段時間就這件事特別和三哥商量過,因為宋家也看出來這東西頗有些看頭,于是找了一個后臺比較硬的參與進來,宋家看中的并不是這一本畫本,看中的自然是唐安文這個人,與其說是人還不如說是那雙手和腦子,他們相信唐安文還能夠畫出更好,更精彩的畫本,所以由唐安貴牽頭,唐安文和宋家當家人談了一次。 股份被分成三份,一份自然被那位后臺比較強硬的白拿了,另外一份自然被宋家占了,剩下的就是唐安貴和唐安文均分。剛開始看著好像是唐安文吃虧了,畢竟從五五分成,變成他現在才一成半。但是唐安文算了算銀兩,就唐安貴這家店鋪最近賣出去的高檔畫本,已經快和以前五五分成的錢相等了。 唐安文知道憑著宋家的人脈,還有那位強硬后臺的人脈,將來勢必沒有人敢隨便盜版,而且店鋪不段鋪開后,畫本售出去的越多,他的分成就越多,尤其這里面完全不需要他cao心,他只要繼續設計畫本,繼續拿錢就成。 因為錢要兩個月一結,唐安文現在還不能從唐安貴哪里分到錢,不過唐安貴告訴他,若是三哥缺錢,可以隨時到他這里要,到時候他可以從分成里扣。唐安文自然知道這四弟倒是也為他考慮,若是沒有先前羅凌那筆錢,還有和宋翊分成的那筆錢,他和木風的生活哪里有這般舒服。 唐安貴告訴三哥,他們這家店鋪已經賣出去十多套各種精裝版,除去各種本錢后,已經凈賺了九十兩,就這么一個店鋪,唐安文已經能夠分到十五兩,唐安文聽著有些心驚rou跳的,也不知道宋家有多少像這樣的鋪子,若是多,那他豈不是真的數錢數到手抽筋。 唐安文現在心情很好,這錢賺的真的很容易,尤其是他家中另外風云的畫本已經出了一部,唐安文準備把風云畫成十來部,到時候來錢更是快,畢竟連載這種東西,好吧也就他這個現代人能夠想的出來,古人根本沒有這個意識。 兩人走出鋪子,唐安貴接著就談到壁爐的事,問他三哥那什么壁爐燒起來屋子里暖不暖和,他家房里如今備著兩三個火盆,但是他依然覺得不夠暖和,兩個孩子如今還小,受不得凍,但是火盆備多了又很干燥還容易上火,云惜最近因為屋子里太干燥,都沒有什么胃口還上火嘴角都出了燎泡,唐安貴心疼的不行,但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撤掉火盆肯定是不行的,不然屋子里太冷,才兩個多月的孩子怎么禁得起這種冷,唐安貴更不想給孩子穿上一層又一層的衣服裹成個球,這樣孩子都不能動彈得多不舒服,所以聽到三哥嘴里的壁爐,當即興趣就非常濃。 唐安貴一路陪著唐安文買了豬rou,唐安文買什么他就搶著付錢,唐安文攔都攔不住,于是唐安文買了rou和魚,準備趕馬車回家。結果發現他四弟還跟著,唐安文有些疑惑的問道:“四弟你是準備跟我一起回去嗎?你也很久沒有回家看過了,我記得你以前每隔半個月就要回家一趟的。” 唐安貴聽到三哥的問話,他爬上馬車坐在三哥身邊道:“三哥以前我回家是因為你,若是我不在那個家中鎮著,誰知道他們會如何對你,有我在他們至少有些顧忌。如今你也搬出來了,我自然也沒有什么好回去的,家里做出那樣讓我丟人抬不起臉的事,我是實在無法想明白我當年到底哪里對不起他們了,讓他們要去貪墨宋家的銀兩,借著我的名義狐假虎威干盡蠢事。” 唐安文聽了唐安貴的話后沒有在接話,傻子腦海里對這些的記憶不多,他自然也不是很清楚,當然對于唐家昔日的仇怨更是沒有興趣。不過唐安文還是知道唐安貴這個人吧,其實心地真不壞,當年傻子當了書童,在抽空回家的短暫時間里,交會了這個弟弟認字,又給這個弟弟帶來各種書籍,唐安貴也感激了這么多年。 接著唐安貴也不在說那些,他開口和唐安文談起了家中的兩個小家伙,說起這個簡直就是沒完沒了,唐安文也體諒唐安貴初為人父,興奮點難免。唐安貴話風一轉,就聊到了屋子不夠暖和的事,往年里他對這些漠不關心,比較他是個大人小時候是苦過來的,自然不懼怕寒冷。但是看著家中兩個可愛的小家伙,不愿意給孩子包裹成圓球,又怕孩子凍著,最近真是愁的唐安貴睡都睡不好。 唐安文聽到這個就笑了,他說唐安貴房里挺暖和,他今天就去看了那兩個小家伙,都已經回笑出聲了,可愛的不行。唐安貴聽到這個就嘆了口氣把宋云惜上火的事說了,唐安文說屋子里干燥那就在火盆上架水壺,水壺里蒸發出的水可以彌補屋里被火盆烤的太過干燥的空氣。 當然唐安文還是帶著唐安貴去看了他們家的壁爐,木風見唐安文把唐安貴給帶來了,在詢問了一些宋云惜和雙生子的事后,他就開始忙活做午飯去了,唐果唐豆都不太怕唐安貴,這個四叔在大院的時候是對他們兩個最好的,經常給他們帶好吃的,所以在唐安貴進來的時候,兩人都開心的叫著四叔,唐安貴自然也沒有忘記這兩個小家伙。 在唐安文相當神奇的目光中,唐安貴取出了一包麥芽糖,讓兩個小家伙分著吃。唐安文和唐安貴一起離開鋪子,他根本就沒有發現弟弟什么時候買了麥芽唐,四弟對他一家也算是有心了。 唐安貴站在堂屋中,看著這么個神奇的東西,他從籮筐中撿起一根木柴丟進壁爐中,隨著一個個木柴被投進去,壁爐中的火焰越燒越旺,堂屋中的溫度也逐漸升高,更加的暖和起來。在這樣的溫度中他們可以少穿一兩件衣服,而且也并不覺得屋子空氣干燥。 唐安貴把唐安文家三個壁爐都觀察了個遍,也親自燒了一遍,感覺屋子若是小一些,這壁爐燒起來屋子更加的暖和,堂屋中并沒有房間中燒起來的暖和。唐安貴跟唐安文說明天去他家幫忙修建個壁爐,他要的壁爐要比唐安文家的大,這樣燒起來也暖和。 唐安文聽到唐安貴的話自然點頭答應,唐安貴吃了午飯后就回去了,也不用唐安文送,他就想走著回去,這條路他以前走了多年,如今三哥搬了出來,他回來的就少,走的就更加的少了,唐安貴一時間有些惆悵。 柴夫每天都給唐安文家送五擔柴,很快唐安文家牲畜院子都被木柴堆滿,一直到院子外面都堆了十幾擔后,唐安文才讓他們不用送來了。唐安文不在乎花錢,他現在有錢一點也不缺花,這個冬季據木風說必定會很寒冷,所以多備些不會錯。 轉眼一晃又是十多天過去了,唐安文這天檢查了唐家村那塊田和地,地里種著小麥,小麥如今長勢還是不錯的,綠油油一片。突然一滴雨落在唐安文的臉頰上,接著又有一顆細小的顆粒砸在唐安文臉上,唐安文抬頭,就看到天空中一粒粒細小的冰珠子夾在在冰涼的雨水中落下,這是下雪前的征兆,唐安文飛奔的朝著家中跑去。 他一點也不想被雨淋到,等到唐安文氣喘吁吁的跑回家,他的臉上早已濕漉漉,身上的外套已經完全潮濕了,好在腦袋上帶著頂帽子,不然頭發都得打濕。木風見到唐安文沖進家門,連忙遞上干布巾讓唐安文檫檫臉,拉著唐安文就去換衣服,好在雨還不大,落下的也大都是細小的冰珠,砸臉上有些疼有些冰,卻會滾落在地,不會濕了衣服。 雨逐漸大了起來,木風把兩個站在屋檐下的孩子叫進堂屋,唐安文已經換了里外的衣服,木風還是擔心硬是要唐安文喝了一碗姜茶,才算把心放下。雖然羅老一直說唐安文如今身體大好,不會那么容易生病,但是木風依然總是擔心,原因就在唐安文晚上睡覺的時候老是不暖和,手腳總是冰冰涼涼的,每次都要木風捂著好久才能夠暖和起來。 喝了一碗姜茶后,唐安文突然想起林佐和唐軒說今天就會回來,他突然擔心起來,若是兩人在半路上,還不得被這夾雜著冰珠子的雨水淋個透心涼啊。唐安文把這事告訴木風,木風讓唐安文別擔心,唐軒林佐兩人在山中有經驗,不會出這樣的紕漏,不然兩人在山中這么多年,這樣淋一次就夠要他們命的,凍不死也得病死。 于是唐安文又加了一件外套,打著雨傘走出院子,準備在山腳下等兩人。這氣溫在下雨后蹭蹭往下降,他多加了一件衣服依然感覺到寒冷,明明剛才跑回家的時候,他少穿了一件也沒有感覺太寒冷,這古代就兩件事不好,一個是無法知道準確的時間,另外一個就是沒法知道溫度。 這對于其他人真不成問題,日出而做,日落而歇,但是唐安文他以前光手表就不知道幾塊,對時間相當敏感,如今每天讓他不清不楚的過著,心里別提有多郁悶的慌,就猶如一個現代人出家門往帶手機一般,心里總是空落落腳踩不著實地一般。 唐安文踩著腳,他感覺越來越冷了,雨也越來越大,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現在這個時間大約是下午一兩點左右,唐安文這個現代人不會分時間,他通常是以吃飯時間作為參照數的。他吃完飯在家中小坐了一會讓,之后就因為中午氣溫是一天中最高的,所以晃出去看田看地,然后就下雨跑回家,接著來到這里等人,大約不會超過兩個小時,按照吃午飯大約十一點半左右計算,現在應該還是中午的時間。 在唐安文又等了不知道多少時間后,雨水已經積了大約一厘米,地上落滿了無數的細小冰珠子,還有一些會在地上蹦跶一下在落下。唐安文看著細雨停了,一朵朵鵝毛一般的大雪夾著北風在天空中飄蕩著,唐安文躲了躲有些凍麻木的腳丫子。 就在這時木風也撐著傘出來了,他喊了兩聲阿文,逐漸走進唐安文身邊,讓唐安文先跟他回去,若是雪太大,唐軒和林佐大約會在山里的某個落腳點住一晚,唐安文卻搖頭,他覺得既然唐軒和林佐確定了回來的時間,那就一定會回來,唐安文讓木風先回去,他在等一會兒,若是天黑了兩人都沒有回來,他就回家。 木風聽了以后也沒有在要求唐安文跟著他回去,他一步跨進唐安文的傘下,接著收起自己手中的扇靠在石頭上放好。木風伸手握住唐安文早已冰涼的手,低頭在唐安文凍的麻木的手上哈了一口暖氣,又把唐安文冰涼的手壓在自己的臉上暖著。同時接過唐安文手中拿著的扇,移動了一下腳步讓自己背對著北邊,在唐安文沒有察覺中,木風已經用背部擋住了吹像唐安文的呼呼北風。 ☆、第65章 唐安文冰涼的手被木風握著,一陣陣溫暖從木風的手上傳送過來,唐安文往木風的身上靠了靠,木風的體溫總是比他高出很多,冬季里簡直就是個大火爐。 唐安文是真的很擔心那兩個,他們已經混的很熟,算是唐安文最好的幾個朋友了。若是唐軒和林佐被雨淋濕,又沒有保暖的措施,當他們無法找到躲避取暖的地方,衣服又被雨雪淋濕,當人體的核心溫度降到一定的程度,兩人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尤其唐安文曾經看過電視,據說在野外受到濕氣寒氣的侵襲,人的身體機能不夠好,就可能死亡。而且就有這樣的真實例子,在山頂野營團隊中有人受了濕寒,當晚睡下好好的,到第二天早上有人去叫他時,那人卻已經無聲無息的死去。 唐安文反握住木風的手說道:“木風你先回去吧,孩子在家呢,等下不要又亂跑出來著涼了。” 木風搖搖頭道:“沒事的,我囑咐過豆子,讓他看著弟弟呆在堂屋中,不要跑出去玩雪會凍到。我答應果果明天給他堆雪人,若是他跑出來明天就沒有小雪人。” 唐安文聽到木風的話后,就不在勸木風回去,一個人單獨站在紛飛的鵝毛大雪中會顯得特別的孤獨,猶如茫茫荒野中就剩下他一個人。有木風陪著,他感覺整個人都溫暖起來,尤其不好在顯得孤單單。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唐安文已經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他們也許等了有一個小時,又或者兩三個小時。原本略顯泥濘的地面,如今早已披上一層瑩白,鵝毛一般的大雪鋪滿了大地一層又一層,已經看不到褐色的土地,枯黃的草葉也已經被積雪壓彎,紅褐谷綠色的葉子上也裹了一層雪白,整個天地都仿佛已經被白色占據。 終于低矮的小山包上出現了兩個身影,原本總是一前一后走著的人,如今卻是相互攙扶著,艱難的朝著唐安文這個方向走來。 唐安文大喊一聲:“唐軒林佐。”當聽到遠處傳來唐軒和林佐的回應后,唐安文很高興,他們總算把人給等到了。讓木風等在原地千萬小心,雪路濕滑不可大意,木風點頭這次并沒有要逞強,去小山包上接兩個終于等到的人。 唐安文跨出木風給他營造出的避風港,一陣北風吹過,唐安文打了個寒顫,卻也被心中的喜悅沖散,他飛快的朝著兩人奔去,看到兩人能夠平安歸來,唐安文此刻無比的喜悅。 唐軒和林佐相互攙扶著朝前走去,當他們聽到唐安文的叫喊后,抬頭看到演出風雪中站立等候的兩人,若說不感動絕對的假的,看著飛快奔跑過來的唐安文,兩人這一刻在心中再也不把唐安文當成一個朋友,他們如今就是兄弟,就是家人,只有家人才會如此的擔心在風雪中未歸之人。 唐安文沖到兩人面前,給了兩個一個大大的擁抱,用力的拍了拍唐軒的肩膀,接著當唐安文看著唐軒和林佐肩膀上的背簍后,頓時就罵了兩人一頓,都被雨雪淋濕了,東西早該丟掉了,人早些趕回來就成,不然若是因為背這些東西耽擱時間,凍死在路上實在太不值得。 唐軒和林佐倒是虛心聽著,只是哆哆嗦嗦的說唐安文要罵也要等他們到家在罵不遲。木風看著唐安文扶著兩人快步走來,木風彎腰撿起靠在石頭上的雨傘,站起轉身一步一個腳印沉穩的朝著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木風先是看了兩個孩子,見唐果和豆子都乖巧的呆在堂屋中,木風給壁爐添加了很多木柴,這才去廚房泡姜茶,那三個人都需要喝姜茶驅寒,尤其是阿文在風雪中站立這么久,木風心里雖然擔心,但是他并不會強制唐安文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木風只會順著唐安文的意思去做,盡量幫唐安文做到最好。 等到三人終于走到家中,唐安文把兩人身上的背簍拿下來,獵物被丟在屋檐下,唐安文立馬讓渾身哆嗦僵硬的兩人去堂屋中烤火。看著兩人蹲在壁爐前相互搓著雙手,唐安文這才抖了抖身上的積雪,跑去屋子里拿出兩條毯子,讓兩人快點把濕掉的衣服脫下裹著取暖。 木風把煎好的姜茶端過來,讓唐安文也要喝一些,唐安文伸手接過姜茶了幾口,突然拉住木風要木風也喝幾口,剛才木風不比他等的時間少,也該喝些驅驅寒氣。就在木風喝唐安文剩下的姜茶時,唐安文拍向木風的肩膀,準備讓木風去燒一大鍋的熱水給兩人泡泡,他卻感覺到木風肩膀上的異樣,伸手在木風的后肩一抹,木風的后背衣服居然濕掉了。 這時候唐安文才回憶起一些細節,他瞪了木風一眼,這家伙為什么總是這么關心他,一個孕夫居然還跑去給他擋風擋雪。好吧唐安文承認他感動了,也舍不得去罵木風魯莽。 木風被唐安文這一眼瞪的莫名其妙,他準備去燒水,不管怎樣都要給唐軒和林佐泡泡腳,不然凍成這個樣子若是出了問題,后果不堪設想。眼看著木風就要走出去,好像并沒有察覺到后背衣服都潮濕了,唐安文立馬叫住木風道:“木風你的衣服濕掉了,感覺先去換換,其他的事我去做,唐果豆子跟你阿姆去房間里,讓你阿姆給你們拿瓜子果脯給你們吃。” 原本準備拉開的木風聽了唐安文的話后,后知后覺的在背上摸了一把,果然帶著些濕潤,叫上兩個小家伙,把這里的空間留給唐軒和林佐,木風去換衣服了。 在唐安文要出去前,林佐叫住唐安文,讓唐安文幫他們兩人拿一壇燒酒,喝那個才最驅寒也驅濕氣,能夠快速讓人的體溫升高暖和起來。唐安文想想也是,就先給兩人拿了一壇燒刀子,跑去二樓給兩人拿來要換的衣服,又跑去廚房燒熱水,之后才把浴桶給兩人搬了過來。 一陣忙碌后,唐軒和林佐擦洗了身子,又泡了腳驅寒,整個人才算真的完全活過來了。這時候木風也換了衣服,屋子里也燒起了壁爐,暖暖的房間里,唐果和豆子磕著瓜子,當然唐果不太會,豆子嗑兩顆瓜子,和弟弟一人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