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很快唐安文就知道他是誰了,因為糖果喊了一聲含糊的:“四叔么么。” 這人唐安文估計是他弟弟的媳婦,今天吃早飯的時候并沒有見到那位弟弟,應該是外出沒有回來。 “傻子坐下我們說說話,小糖果到四叔么這里來,”宋云惜對軟糯糯的小糖果說道,他很喜歡很喜歡這個白白胖胖的小不點,又可愛又干凈,可惜就是說話含糊不清,他倒是有些擔心這么可愛的孩子若是結巴了,那木風肯定會很難過。 宋云惜很少佩服一個人,但是對于木風,他是打從心底了佩服的,這人自從嫁給傻子以后,真的是對傻子很好,宋云惜相信就算是親爹親阿姆也做不到這么好,而木風卻是數年如一日的把這傻子照顧的無微不至。 傻子對于有人陪著說話非常高興,在宋云惜招呼他的時候,他就乖乖的坐在屋前的石頭上,等著宋云惜和他說話。 “咳,唐安文真不知道你是幸還是不幸,你說你一個頗有些前途的人怎么就傻了,偏偏就是傻了,居然也能娶到一個這么疼你的人,”宋云惜有些感慨的說道,這家伙其實也還挺幸運的,不然沒有人照顧,就唐安文這樣破敗的身體,根本活不了多久。 唐安文覺得傻子其實也不是特別傻,至少知道什么人對他好,什么人對他不好,在宋云惜說完后,他就聽到傻子也開口了:“木風好,好……” “你這傻子,也知道木風對你好,那以后可要乖巧點,不管誰說你什么都不要回嘴。你那大哥么和二哥么巴不得找到點借口把你們一家攆出去,你可千萬別犯混,讓木風難做。”宋云惜哼了一聲說道。 “木風、木風……”傻子高興的重復著木風的名字,知道宋云惜是在和他談論那個對他好的人,唐安文覺得現在這傻子有些興奮過頭了。 “你啊!真是傻子,那兩家都想把你們一家趕出去,怎么就沒有想到把我和你四弟趕出去,還不是看你四弟賺的錢多,每個月五貫都給了家里,全補貼給他們了,每家都有四五張嘴,現在家里的活那樣不是木風干的,真要把你們趕出去,沒有木風我看他們要怎么過活。”宋云惜不屑卻又氣憤的說道。 ☆、夢醒時分 宋云惜對著傻子說教了一番,又交代了糖果幾句才感覺心里舒服了一些,這才松開糖果離開,他心里壓抑了很久,也就能和傻子說說這些話。傻子這樣無憂無慮的,其實挺讓宋云惜羨慕的。 傻子看著宋云惜離開,院子有些空蕩蕩的,他覺得有些無聊,這才跟著糖果回屋里去,其實唐安文很想到院子外面去看看,可惜傻子并不聽他指揮,他只能乖乖的隨著傻子回屋。 又過了一會兒,卻是聽到木風和糖豆的聲音,唐安文感覺傻子略帶興奮的跑出屋子,只見木風手里提著一個大竹籃,籃子里面堆滿了衣服,衣服雖然被擰過水,但是畢竟不是現代的洗衣機,竹籃子里依舊淅淅瀝瀝的滴著水。 “木風……木風……”傻子高興的叫到,一邊跑到木風身邊,想要動手幫忙,唐安文還是認為這傻子只會越幫越忙。 木風看了看跟在唐安文身后的小兒子,他沒有開口和唐安文說話,在看到唐安文渾身依然干干凈凈的,知道他不在這段時間應該沒有人欺負唐安文,至于言語上的侮辱,阿文也聽不懂,木風也就當沒有聽見。 木風從屋檐下拿出竹支架,三角的竹支架支起長竹竿,糖豆已經拖過來一個破舊的木盆,木風撿起一件衣服再次擰水,接著抖了兩下衣服掛了上去。 傻子看著有趣也是躍躍欲試,跟著木風就撿起一件衣服,倒是也擰出了一些水,卻沒有擠到破木盆中,水直接落在地上,不少直接濺到傻子的鞋子和褲腳上。 木風聽到響動馬上回頭,看著有水沿著唐安文的手腕往衣袖里滑落,他連忙搶過唐安文手里的衣服丟回籃子,拉過自己的衣擺就檫干唐安文的手。 木風真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阿文就算弄濕了衣服難受也不會說,以前這樣多次,木風就特別注意這些,免得一直等他忙到晚上才發現阿文衣袖都濕透了,阿文身子本來就不好,這樣就更加容易生病。 就在木風不知道如何當著小兒子面前開口的時候,就聽到宋云惜的聲音:“傻子你還愣在這里做什么,趕緊去幫糖豆喂雞啊。”宋云惜說完彎腰撿起衣服擰干,幫著木風一起掛衣服。 木風看著被小兒子拉著走遠的唐安文朝著宋云惜說了一句謝謝。 “謝什么,這個家也就你們兩個性子比較好,”宋云惜笑著說道,若是沒有了這傻子和木風,他呆在這里會壓抑死的,不會下蛋的母雞,怎么傻子都能有孩子,偏偏他卻求都求不來一個孩子,若不是他姆家不錯,這個家還要靠著,這里早已沒有他立足的地方。 糖豆抓了一把豬草丟些在雞籠里,接著就把豬草倒入豬圈,他們家養了兩頭黑豬,這兩頭黑豬全靠豬草和洗碗水喂食,挺瘦的。打豬草的只有三個,其中一個是他,另外還有大伯家九歲的哥兒唐杏,還有一個是二伯家八歲的小子唐景其,今天要不然阿姆幫忙拔草,他還要一些時間才能打滿一背簍。 糖豆看到弟弟拉著爹爹過來,他從背簍底撿起幾根青草遞給爹爹和弟弟。 唐安文看著傻子和糖果拿著幾根青草蹲在雞籠邊,雞籠里的五六只小雞很快跑了出來,互相啄食著兩人手里的青草,看來這兩人經常這樣喂雞。 木風掛好衣服,他把破木盆的水倒在院外,竹籃和破木盆放回屋檐底下。 宋云惜看著還蹲在遠處喂雞的父子張嘴道:“傻子木風在等你,趕緊過來。” 傻子聽到木風兩字,馬上拉起唐果朝著木風走過來,木風手里已經拿著一個小籃子,里面放了些針線。 很快他們一家就跟著宋云惜來到堂屋,堂屋里已經圍坐了一群人,唐安文想著難怪他說院子里靜悄悄的沒有人,原來全都圍到這里來了。 “傻子還站在那里做什么,趕緊坐下,唐豆四叔么今天教你繡梅花,唐果今天你可不要在把手給扎了,”宋云惜朝著幾人說道。 唐安文看到老太太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并沒有說什么,傻子哥哥那兩位倒是想要說些什么,最后卻是沒有出口。 現在家里男人出去了,小子去當學徒了,這里還真沒有一個是干的過木風的,家里沒有男人,他們都把木風當男人使,砍柴挑水劈材都是木風的活。 唐安文能看出那幾個手巧的就在繡荷包,而手勁大的做不好細活的就納鞋底,木風和二伯家的,還有那位眼神不好的老太太,其他幾個有在繡的,也有在學的。 傻子手里被木風放了一個納了一半的鞋底,乖巧安靜的慢慢穿針引線,那速度慢的人神共憤,唐果捏著個小荷包皺著眉頭沉思狀。 唐安文無聊的四處觀察,他能看出木風手勁最大,納鞋底的速度也快,起碼是二伯那位的兩倍,唐豆雖然年紀小,但是繡的卻是有模有樣的非常不錯,宋云惜應該是這里所有繡花的師傅。 木風很快就納好了一只鞋底,他看了一眼慢悠悠的唐安文,知道有宋云惜看著不會出什么事,這才站起高大的身子,已經快到中午了,他得去做飯。 中午的飯和早上一樣,就是少了一個韭菜炒蛋,唐安文知道早上那個蛋是因為被那只雞踩裂了縫才允許吃掉,對這個家來說這個蛋是最近比較好的吃食了,唐安文看著傻子用勺子攪拌著碗里的糊糊,他想著傻子大約是吃膩了這東西。 吃過飯傻子和唐果被木風哄上床睡午覺,唐安文聽到木風說要去砍柴,他知道后啐了一句,這個家里其他人都死光了,怎么什么事都木風一個人做,重活也好,輕活也好,木風這家伙怎么就不知道歇一下。 等傻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太陽西斜,傻子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又把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唐果弄起來,幸好小家伙知道自己穿衣服,要不然唐安文真怕傻子會把孩子弄生病了。 傻子帶著唐果去放完水,在叫了幾聲木風沒有回應后,他帶著兒子朝著門口走去,大約是要去找木風。 眼看著傻子就要出了院子,唐安文耳邊響起宋云惜的叫聲,“傻子你要找木風嗎,他下地拔草去了,唐豆你帶你爹爹過去,他大概想出去走走。” 很快唐安文就看到從堂屋里跑出來的唐豆,唐安文想著這小子跟著木風砍完柴又去繡花了,想想那小家伙繡的這么好,大約也是勤快練出來的。 傻子跟著大兒子的后面走著,唐安文覺得唐豆像溜狗一般,每天可能都要帶著這傻子出去轉一圈。 十多分鐘后,唐安文跟著唐豆來到一塊田間,只見木風半蹲在麥田間拔草,田埂上東一把西一把的放著雜草。 傻子看到木風高興的哇哇叫,木風聽到響動站了起來,就看到兩個兒子和阿文都過來,這兩天都沒有時間帶阿文出來走走,阿文應該也忍不住要跑出來玩了。這塊田他已經拔了兩天,就剩下一小片沒有拔,很快就能拔好了。 “阿文,”木風叫了一聲,這兩個字猶如與生俱來般,從來都不結巴。 木風大步走了出來,阿文來了他沒法子在干活,時間也不早了,剩下的明天在拔就好,要不然阿文能把麥苗都給一起拔了,這以前可是發生過的,木風可不想精心照顧的麥苗被阿文給糟蹋了,真被拔了那他前面的力氣不是白花了。 去年收成很不好,稻谷沒收完就下了幾場大雨,他也在那個時節失去一個未出生的孩子,下半年又干旱的厲害,地里的收成更差,現在家里的糧食不多了,省著點還是能夠撐到糧食收獲的。 “爹爹你別跟著阿姆,那里是河,水可冷了,”唐豆連忙拉住想要靠近小河邊的爹爹,二月中旬的天氣并不暖和,水雖然不在冰冷刺骨,但是也不會有多暖和。 木風三兩下洗干凈手,他拉著唐安文帶著兩個小不點,朝著菜地走去,木風讓唐安文拔了三個大白蘿卜,因為這個傻子很高興,木風又拔了一顆大白菜,這才帶著這一大兩下回家。 傻子一只手一顆蘿卜搖晃著跟著木風朝家里走去,他心里高興,甚至哼起了歌,雖然沒人聽的懂,但是木風還是很高興,甚至夸獎了傻子,傻子為此更高興了。 晚飯依然沒有任何的油水,不過卻不是糊糊了,而是疙瘩,原料也應該和早上的那東西一樣,褐色的,疙瘩其實不多,碗里更多的還是白菜和蘿卜,傻子顯然比較喜歡吃這個,晚飯他吃的挺快,倒讓他多盛了半碗。 吃了飯傻子看著木風洗好碗,又燒了大鍋的熱水,木風回房端了木盆裝了水,唐安文看著木風給兩個孩子洗了臉,又換了木盆用洗臉的水洗了腳,唐果撓著唐豆的癢癢,卻又撓不過他哥,唐果咯咯笑的鉆進被窩中里,嘴里含含糊糊的大叫著阿姆救命。 木風伸手拍了拍唐果的小屁屁,小家伙才乖乖縮進哥哥的懷里。傻子跟著木風倒了臟水,到了廚房鍋里的熱水已經被用完,木風又燒了一鍋,端回房間后,木風幫傻子洗了臉和手。 在木風洗臉的時候,傻子已經乖乖的端坐在床沿,等著木風給他洗腳。 唐安文看著低頭認真給傻子洗腳的人,傻子雙腳白嫩皮膚也不錯,在木風刮過傻子腳心的時候,傻子笑了出來。 “開、開心吧,”木風抬頭輕聲說道,小兒子已經睡著了,木風也敢開口說話了,也只有安文從來不會嫌棄他是個結巴。 “哈哈……啊哈……”傻子腳底蹭過木風粗糙的大手時癢癢的直笑,他掙開被木風握住的腳丫,好玩似的把腳趾遞到木風的嘴唇上。 木風看了一眼笑的開心的人,張嘴就含住眼前的腳尖,軟軟滑膩的舌頭掃過腳尖,惹的傻子直笑。 唐安文心底一顫,那麻癢的感覺直沖腦際,讓他渾身一個激靈,那種恐怖的感覺,讓唐安文再也沒有心思當一個旁觀者。 這一刻,他完全蒙了,那樣的感覺,夢中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真實的感覺,難道這不是夢中嗎?唐安文終于開始懷疑這一切了,難道他現在是附身在某個古人身上,這些猜想都讓唐安文渾身發寒,猶如墜入冰窖。 而傻子因為腳尖癢癢,咯咯笑的鉆進被窩中躲了起來,任由木風怎么喚他的名字,他都死活不肯露出腦袋,木風搖搖頭伸手拉好被子,免得阿文悶死自己,他這才坐在床沿開始洗腳。 ☆、貞cao必須保衛 唐安文趟在床上,還未想個明白,卻感覺被窩一涼,抬頭就看到木風雙手撐著身子壓在他身上。 唐安文驚恐的發現木風正在解他的衣服,他眼睜睜的看著木風低頭,軟弱的唇掃過那敏感的脖子,猶如微風掃過心田,這傻子的身體敏感之極,在木風的動作下已經蠢蠢欲動,這卻不是現在的唐安文想要的。 木風見阿文有些奇怪,他并沒有在意,想當年阿文基本什么都不會,他猶如教剛出生的稚兒一般,一點一點手把手的教會了阿文吃飯穿衣喝水,這幾年有孩子陪著阿文已經好了很多,木風總是信心十足,他相信阿文總有一天會清醒過來的,到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 木風的動作越來越下,唐安文眼看著內1褲被拉下,就在木風的吻要落在那個地方的時候,唐安文終于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小兄弟,另外一只手抵在木風的胸口,拒絕了木風的進一步動作,內心里也無比慶幸,還好,還來得及。 “怎、怎么、了,阿文,”木風看著渾身透著粉色,卻捂著下面羞答答的人說道,阿文今天有些奇怪,不過會害羞了,這是好事,說明阿文離好起來又近了一步。 “不要,累,累……”唐安文艱難的吐出幾個字,老天爺,傻子這身子對這事早已習慣,如果木風在挑逗一下,唐安文覺得他這輩子的貞cao就要丟在一個男人身上,就算這傻子喜歡男人,可是他唐安文對一個男人埋頭給他做這種事真是不太能夠接受。 木風聽到阿文的回答,看著害羞的閉上眼睛面色緋紅的人,看來阿文不知道什么原因難為情的樣子,他也沒有勉強,伸手揉揉安文的腦袋道:“累、累了,那那、睡、睡吧。” 木風說完吹滅了床頭上的油燈,他伸手把唐安文拉到懷里,輕拍了幾下唐安文的背,一天到晚他有很多活早已累了,很快木風就發出綿長均勻的呼吸聲。 黑暗中只有唐安文眼睛睜的大大,趁著還能控制身體,唐安文在自己腿上擰了一把,疼的他差點跳起來,這不是夢,不是夢,他該怎么辦。 迷迷糊糊間唐安文睡過去,他的腦子里被塞進來很多不屬于他的記憶。 唐安文是被木風起床的聲響吵醒的,他張開眼睛天還未亮,倒是有幾聲狗吠。木風察覺到吵醒了安文,他低頭在唐安文的臉上親了一下,又給唐安文壓了壓被角,才說了一句吵醒你了,在睡一會兒吧,當然木風說的總是斷斷續續的,唐安文卻也能在這些話語中感覺到木風的nongnong關懷。 院子里傳來輕微的響動聲,很快就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院子傳來倒水的聲音,唐安文知道木風挑水回來,那么一口大缸,也不知道要挑幾次才滿。 唐家有四兄弟,父親唐德全,阿姆唐和。大哥唐安富三十四,媳婦叫陸欣三十三,孩子五個,兩個哥兒三個小子;大哥兒唐菊十六歲,二哥兒唐杏九歲,大兒子唐景陽十五歲,二兒子唐景秋十二歲,小兒子唐景睿五歲。 二哥唐安寶三十二歲,媳婦陳芳同歲,他們有四個孩子,三個兒子一個哥兒;大兒子唐景慧,二兒子唐景升,小兒子唐景其八歲,小哥兒唐夏。 這傻子和木風就兩個小哥兒,六歲的唐豆和四歲的唐果,四弟唐安貴媳婦宋云惜,目前還沒有孩子。 天色逐漸的亮起來,院子也安靜下來,唐安文瞇了一會兒就睡不著,天氣還是很冷,他也不想起床,雖然現在腦子里多出一些傻子的記憶,但是對他現在的狀況卻沒有太多的幫助,而且身體依然不太受他控制。 唐安文心里那個悔恨啊,他這是穿了,怎么就穿了,他就慘死在小小的一個煙蒂上,若不是他低頭踩煙蒂,怎么會沒有發現車子沖過來,若不是他喝多了些酒,他怎么就會反應不過來,明明就是一步的事,只要他稍微往邊上一點,那車就撞不到他了,唐安文發誓他這輩子都不會在碰煙和酒,這兩樣東西真是害人不淺。 拋開那些不在想,既來之則安之,想多了也沒用,既然還活著,他就不可能輕易自殺,那就繼續活下去,他自我安慰的想著總比真死了好點。 現在的他就是傻子,傻子也就是他,算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更認為現在的他并不單單只是唐安文的靈魂,很可能這傻子三魂七魄中掉了某一些東西,而他就是那某些東西,兩人互補之下,最后的結果就造成了他的靈魂和傻子的靈魂開始融合。 唐安文轉頭就看向小床,兩個孩子還在睡覺,房間里東西不多,一張大床一張小床,大床小床的中間有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油燈茶壺和幾個竹杯,靠著墻壁還有個木柜子,除了這些這間屋子在沒有其他了。 “阿姆、阿姆爹爹醒了,”唐豆后看到唐安文正盯著他瞧,馬上大聲叫道,平日里爹爹若是一醒,要馬上就穿衣服起來,不然就會亂動著涼,所以唐豆每天張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他爹爹醒來沒有。 很快就傳來腳步聲,接著木風推開房門,唐安文任由木風幫他穿衣拉他起來,接著穿鞋子。 幫唐安文穿好,木風給兩個孩子壓了壓被角,讓兩個孩子在睡一會兒,這才拉著唐安文離開,免得阿文吵著兩個孩子睡覺。 唐安文跟在木風后面,廚房里窩頭已經蒸熟散發著香味,木風揭開籠屜的蓋子,拿起一個很小的褐色窩頭,拿著吹了吹,這才塞進唐安文嘴里,唐安文已經能夠感覺到肚子餓了,他三兩口就咽下木風偷著給他吃的窩頭。 安排唐安文坐下,木風才開始揭開大鍋蓋,鍋中大半鍋的水已經沸騰,木風把小瓷缸里的褐色粉糊倒入沸水中,一邊倒還一邊攪拌,鍋中的粉糊在唐安文的眼中逐漸的濃稠起來。 剛才唐豆那一聲阿姆好像起床的信號一般,院子里很快傳來各種響動,這時候木風也準備好早飯,他在給唐安文洗臉后,木風開始把今天要用的柴火劈好。 傻子走回到屋子,唐安文看到唐果已經醒過來了,唐豆只穿了一件上衣,就先給好動的弟弟把衣服穿上。 “果兒你跟著爹爹別亂跑的,”唐豆一邊穿衣服一邊叫道,任由他爹爹帶著弟弟出去,屋外有阿姆在不用擔心出事。 吃飯的時候唐安文雖然還不能完全的控制身體,不過卻也明白,這兩位大伯么和二伯么對著他有著nongnong的惡意,連帶著他們的幾個孩子對他這個三叔也不是很友善。 今天因為兩家的男人都不在,他這兩個哥么倒是消停了不少。 傍晚,唐安文沒有見過的四弟終于回來了,當時唐安文正眼巴巴的坐在門檻等著木風回來,早上中午吃的都沒有什么油水,肚子早已餓的咕咕叫,昨天唐安文對這身體還沒有什么感覺。 可是今天,他能感覺到,他的靈魂和傻子的靈魂融合度開始提高,要不然也不會感覺到餓,這滋味可真難受,想他唐安文這輩子都沒有嘗過如此的饑餓,腦子里除了想吃,再也沒有其他。 別人穿越不是主角,就是王八之氣大開,而他現在腦子里只有一個,那就是rourourou,他想吃rou,當然唐安文知道這是傻子的思想,但是現在卻已經是他的思想。 就在唐安文無限怨念中,院門被推開,唐安文臉上一喜,以為木風回來了,木風回來了就代表做飯,可是當唐安文看到院子走進的人后,他非常的失望,這是傻子記憶中的四弟,并不是木風,木風不回來就沒有飯吃。 “三哥你怎么坐在這里,都快流口水了,是不是肚子餓了,木風呢,我今天帶了好吃的回來了,等木風回來給你做好吃的打打牙祭,”四弟唐安貴在看到坐在門檻的三哥后走過去,晃了晃手里提著的籃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