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你說的是沒錢還是沒地。”何春花將衣服放在炕上下來皺眉瞧著他,這男人長得這么好看做什么。 “都沒。”余涵繼續看著窗外道。 都沒,就是沒錢了? 何春花想著自己手中的僅有的一百多文錢心里鬧的慌,可是將開春了總要找地方種點菜,到時候買著吃得多貴。 想著她就跑了出去,走的時候還一臉擔心與憂郁。 余涵看著她的背影只是默默的嘆了口氣,咳嗽了幾聲卻再有沒心思看著窗外了。 她應該不會回來了吧! 可是過了不一會兒就聽到外面有刨地的聲音,現在雖然已經開春了但是地上的冰并沒有化透,所以刨起來有點悶悶的聲音。 他將窗子開了個小縫發現何春花竟然不知在哪里找來的鎬正在松院子里的土,她這是想在院子里種菜? 余涵默默的抽動了下嘴角,在她面前為何總是想的太多。 正想著便聽一個聲音問道:“弟妹,你這是做什么呢?” 是那個鄰居,余涵依舊向外看著。 只見何春花露出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道:“我家沒地,想在院里種菜。楊大叔說要先松下土,現在正是時候。” “你一個女人家哪刨得動,我來吧!”程虎放下了手中的柴就邁過墻頭過來,他過鎬一下一下的刨著地。 何春花先是不好意思了一下,可是見人家的速度真比自己快了不知道多少就笑著進廚房燒水,然后端給了程虎。 這情形看來余涵心中還真是有些別扭,他用力的用腳踢下墻壁然后關上了窗。這是將自己當成個死人嗎,他皺了下眉閉目養神起來。 等地翻好了何春花就開心的去了鎮上,買了幾包菜種,雖然還早但也要準備一下。順便將余涵的春衫拿了回來,土青色的,他穿上一定能好看。說起來,美男穿什么都好看。 因為家里沒什么錢了所以她又賣了一次藥材,覺得這點錢真的不夠做什么,但是也餓不死人而已。 突然,街上亂成一團,她一怔就看著一個男人抱著另一個男人向她這邊飛奔而來,那個人抱著人的人似乎是程虎。 可是他只向她一點頭就鉆進了藥鋪子,大聲道:“這里有大夫嗎,快出來救命。” 藥鋪子有些確實有坐診大夫,但這有偏偏沒有,上上下下只有小伙計人在打理。他一見到程虎抱來個臉色蒼白的男人出現就嚇了一跳,忙道:“這里沒有坐診大夫,你們還是馬上去別處找人吧?” 程虎就有了難色,道:“已經找別的大夫瞧過,他們都沒辦法。” “沒辦法也不能讓人死在這里,請您抱出去吧!”小伙計雖看來冷血但講的也是實話。 程虎沒辦法只好將人抱了出來,而后面追上來的一個老太太與兩人個年輕人就拉住程虎大罵道:“都是你將人拍死的,快給我賠命來。” 程虎皺著眉,站在那里任他們打罵。 而一邊有些瘦小嬌弱的何春花早被人群給擠到一邊去了,但是她還是聞到了空氣中飄著的悶悶的酒味兒,再瞧那個男人的臉色不由想到了什么。再說看到程虎被人打心中總不免擔心的,不由得提高了聲音道:“程大哥。” 大家聽到程虎打死人就算有認識的也躲著了,偏在這時候一個脆脆的聲音叫著程大哥所有人就將眼光看向了何春花。 何春花總算有機會擠到了程虎身邊,對著那幾個動手的人道:“別打了,程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虎心中一熱,可他不想將何春花牽扯進來就道:“沒什么,弟妹先回吧!” 可是一邊的老太太哭道:“什么沒什么,這小子一巴掌將我兒拍得昏迷了,到現在也沒醒過來。” 程虎咬牙道:“我只與他打個招呼,誰知道他會突然昏迷?”真是天大的冤枉。 “他在昏迷之前是不是喝過了酒?”何春花目光對準了病人認真的看了一遍問道。 “是倒是,這和你有什么關系?”一個年輕人皺眉問。 可程虎見過何春花救楊大叔,眼睛一亮,道:“弟妹,莫非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先將人放下。”何春花將買的東西放在一邊,然后檢查了一下那個男人的情況。 呼吸異常,意識不清,肢體沒有感覺,瞳孔有些放大。 這種情況她以前見過啊,分明是酒精中毒的癥狀。 一邊的老太太已經蒙了,道:“你這女人做什么,不要亂碰我兒。”說著就要去拉何春花。 可是何春花畢竟在醫院里實習了一年多所以還是知道怎么對付病人家屬的,板著臉道:“不懂不要搞亂,想讓他死是嗎?” 老太太被虎住了,一時竟不敢再拉。 何春花對程虎道:“他這情況是酒精中毒,需要馬上催吐,還要喝溫水,小伙計你去準備溫水,程大哥將他弄吐。” 程虎一怔,這喝酒也能中毒,大家也聽到了都很奇怪。可是程虎還是行動了,伸手將那男人轉了個兒就用手將他摳吐了。 小伙計倒也是個懂事的,果然回去弄了些溫水過來。 病人吐的差不多了,何春花道:“將水灌進去。” 程虎在戰場上下來的人手勁很大,擺弄一個男人象擺弄一個玩具似的,一轉身又讓他喝下了水。 等兩碗水下去了,何春花又道:“再弄吐。”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二叔 程虎答應了繼續弄,可是周圍的人都捂住了鼻子,這味道可真難聞。 而那太太看得心疼,指著何春花道:“你這女人也太狠毒,我兒與你有何冤仇。” “沒啊,這是在救人,大娘你就消停一會兒,免得氣出病來。”何春花溫和的勸說,然后繼續指揮程虎折騰人。 大家嘴角直抽,也不知這個女人是狠心還是柔弱。不一會兒,何春花又給那個男人檢查了一下,道:“應該都吐出來了。”瞳孔恢復正常,心跳不穩,汗也出來了,這證明著部份器官已經恢復作用了。 她說話的時候那個男人的手指動了一動,還睜開了眼睛虛弱道:“娘,我這是怎么了?”然后又睡過去了。 “啊,我兒醒了,我兒醒了。”老太太激動的沖過去。 程虎松了口氣,在小伙計送的盆里洗了洗道:“弟妹,眼下還要用些什么藥物嗎?” “不用了,回家多喝溫水與牛奶……呃,牛乳就好了。”何春花撿起了自己的東西就要走,這人救了她還回去繼續救家里的那位。 程虎也甩了手,道:“你們也聽到了,人不是我拍的,人你們帶回去吧!”說完就要走。 可是那個老太太一聽不放心,就道:“等一下,這位姑娘你可不能看著我兒受苦,一定要開個方子出來治一治啊。”說完就拉住了何春花不讓她走。 何春花也無奈,為什么不開藥非得讓她拿出藥來呢。不過看著程虎是被冤枉的心里也不舒服,就道:“好,我不會開方子但家中有現成的藥,晚些我讓程大哥給你們送來,不過要先付錢。” 老太太倒是擔心兒子,皺了下眉。 程虎卻道:“你何必把那么好的藥拿出來呢?”他以為她是幫他才要將神藥拿出來。 何春花微微一笑也不講話,而聽了程虎的話老太太一狠心忙問道:“多少錢?” “二十文。”瞧著他們的情況似乎不錯就沒有少要。 老太太覺得一陣rou痛,但還是向另外兩人個兒子道:“快取錢來給這位姑娘。” 他們付了錢何春花就走了,出鎮前聽程虎講了他與那個男人是認識的,今日來到鎮上見他出了街口就隨手拍了一下打個招呼,卻沒想到這一下他就突然吐起來然后卟嗵倒地昏迷了。 接著那老太太與他的兩人個兒子就怪他拍死了他們的大兒子,真是太冤枉。 何春花卟哧笑道:“程大哥也夠倒霉的,不過我也算給你報仇了,這二十文也沒白要。” “可是你那是神藥,這樣隨便拿出來真的不要緊嗎?”程虎皺眉道。 何春花聽了他的話就深思起來,怪不得沒有人來向她求藥呢,原來都認為她那是神藥所以不會隨便給人,所以都不敢來。 想到這里她笑道:“山神大概覺得我們太辛苦了所以沒少給我藥,而且還可以再去向他求沒有關系。我倒是想將藥賣些錢,否則我們無田無地的要怎么生活呢?” 程虎道:“這樣可以嗎,會不會被山神怪罪?”想到她幫過自己是個好人,可不能被山神怪罪了去。雖然不太相信那些,可是寧可信其有不是嗎? “不會的,山神都允許的。程大哥,請你在村里有與別人講下,只要是簡單的病癥都可以去我那里買藥,但是無法救治的病我不敢保證,畢竟命中注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程虎聽到她這樣說只好道:“我知道了。” 回到家后何春花將一盒山楂丸遞給了程虎,養胃的吃著沒害正好,而且便宜,才一文錢就拿出來了。 程虎趁著晚才給他們送去,據說那個男人已經好多了。然后他趁著晚到了山上捕了只兔子殺了扔給了何春花,當還今天幫他的人情。 余涵今天中午的時候自己出去轉了一會兒又回來,雖然累但是感覺還不錯,只是奇怪她今天回來晚了。回來后身上還帶著一股怪味,不由皺了下眉。 何春花也覺得自己身上的味有點大,去空間洗了澡然后換了一套衣服才出來。 洗完才發覺余涵又幾日沒洗澡了,他現在的體力應該可以自己洗了吧,于是燒了熱水準備好了就對余涵道:“去洗澡吧?” 余涵沒想到她還給自己燒了水,可是想到上次的情況就是皺起了眉,可是對方好象沒心沒肺似的將他拉了起來扶到廚房道:“有事叫我。”說完就將門關上了。 余涵將衣服脫了慢慢的擦著身子,因為做了同一件事才深刻感覺自己確實比過去有力氣了,至少在做完一切后并沒有摔倒。 洗后他要出去,可是剛一開門就見著何春花迎了過來道:“別出去別出去,我給你洗頭發。” 知道他一定沒力氣洗頭發的,所以何春花將水一倒又盛了水出來放在小爐子上道:“你坐在那里彎下腰就好了。” 余涵看了她一眼,清冷的道:“你何必這樣做?”其實不用將他照顧得這樣好的。 何春花怔住,給病人兩天一擦身三天一洗頭醫院里是這樣規定的。她因為當初被余涵冷淡對待所以就在心里安慰要將他當醫院的病人來伺候,沒想到什么應該不應該,聽他這樣一說就略一思考道:“你不是我的相公嗎?” 這還是光明正大的理由呢,余涵也沒再說什么就坐下來任由她給自己洗著頭發。然后覺得,自己又想多了。 等給他擦干了頭發,就道:“你等頭發全干了再走吧,不要感……受了風寒。” 她收拾了一下,突然間見到筆直坐在那里的余涵就是一怔。這男人不但生得好而且還十分的有氣質,整個人清清冷冷,如同一朵高嶺之花讓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瀆。 這樣一個男人為何要跑到小村莊里來呢,是不是如小說里寫的一樣另有身份? 那自己將他照顧得這般好會不會被報恩呢,就算給自己個幾百兩銀子也好啊! 正在胡思亂想就聽著外面有人叫道:“涵兒在家嗎?” 誰啊,叫涵兒?何春花將臉轉向了余涵,余涵道:“是二叔。”是來收尸的吧? 二叔,那就是余家的人了?怎么都沒聽他說呢,還想著沒地方拜年呢,這不來了。真是失禮啊。 何春花想著就走了出去,看到一個書生模樣的男人站在外面向里探望著。他生得十分普通,但看著挺有文人氣質的。她走上去笑臉迎人道:“原來是二叔啊,不知您來有什么事嗎?”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