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jié)
韓竟的話印證了傅卿和的猜測。 “大人,東瀛國與安南國的兩撥外使打了起來,安南國死了一個人。” 居然出了這么大的事! 孰是孰非先不說,安置、接待外使的事情如今是歸太子負(fù)責(zé)的,這也是他被冊立后辦的第一件大事。 不管結(jié)果如何,死了一個來使,太子都免不了被朝臣質(zhì)疑一番了。 如此一來,豈不是正中太后下懷? 傅卿和幾乎可以預(yù)見到,那些親太后一系的官員趁這個機(jī)會踩太子、捧寧王的景象了。到時候,皇帝恐怕又是一番焦頭爛額了。 外面?zhèn)鱽硇l(wèi)昭的聲音:“是什么時候的事情?穆九在哪里?” 對呀,她怎么忘了,穆九可是五成兵馬司的指揮使。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五成兵馬司、順天府的人恐怕都要到場。 “就是剛剛才出的事情。”韓竟道:“穆九哥已經(jīng)去了。” 衛(wèi)昭點點頭,對韓竟道:“你送傅小姐回去,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說完,他又隔著車簾對傅卿和道:“阿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要去看看。你跟韓竟一起回去,路上當(dāng)心。” “嗯。”傅卿和撩了簾子,顯得有些憂心忡忡:“你也要小心。” 回到棉花胡同,進(jìn)門之前,傅卿和叫住了韓竟:“如果你家大人回來了,記得來跟我說一聲。” “好,您放心吧。”韓竟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想著如果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大人,他又該高興的不得了了。 傅卿和腦子亂哄哄的回到家里,一會想著帝后的艱難,一會想著六皇子今天恐怕病情已經(jīng)加重了,最讓她緊張的卻是今天在宮里遇到淮王的事情。 她很害怕。 淮王或許是個好人吧,或者有很多人都跟傅卿璃一樣想飛上枝頭。可她傅卿和跟那些人都不一樣,她不想成為淮王眾多妾室中的一員,甚至連跟他有所接觸她都不愿意。 可是淮王看她的眼神,還有那只小烏龜,都令她坐立難安。 傅卿和皺著眉頭嘆了一口氣,鏡子里面的女孩子也跟著嘆息,那張臉我見猶憐。 淮王的心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怎么樣才能打消淮王的念頭? 傅卿和是第一次感覺到手足無措。 前一世她醉心于醫(yī)術(shù),從來不管這些事情,也沒有人愛慕她。或許有人愛慕她,她也并不知情,更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樣的事情。若是淮王說了出來,她大可以拒絕他,怕就怕淮王不說,卻突然做出什么舉動,她該怎么辦? 腦子里亂哄哄的,突然閃現(xiàn)出衛(wèi)昭那如星子般明亮的眼睛,他定定地望著她,告訴她絕對不會放棄。 傅卿和心頭一陣輕快,突然就想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只要她嫁人,她成為有夫之婦,淮王難道還能奪人妻室不成?雖然跟淮王相交無多,但傅卿和卻能感覺到,淮王骨子里是個十分驕傲的人。 他遲遲不明說,只不斷的試探暗示,未嘗沒有想讓自己主動靠過去的意思。 淮王正妃的端莊淑德,次妃傅卿璃的小意溫柔,都是他喜歡的類型。而自己對他的垂青表現(xiàn)出來的抗拒,令他有一種失去自尊的憤怒。 傅卿和突然就豁然開朗了。 既然他不說明,那自己就裝糊涂好了,以后該干嘛干嘛。 想了個通透,傅卿和就安安心心地睡了一個午覺。 醒來的時候,木棉跟她說韓竟來了。 傅卿和有些懊惱,自己居然因為睡覺錯過了衛(wèi)昭的消息。 “是什么時候來的?他可說了什么了?” “來了有兩柱香的時間了。韓小哥只說衛(wèi)大人回來了,有事情跟您說,其他的他沒講。”木棉道:“李護(hù)衛(wèi)陪著他在偏廳里喝茶呢,要不要現(xiàn)在叫他過來?” 沒想到韓竟居然在花廳里等了自己兩柱香的時間,傅卿和意外中帶了幾分高興:“你去叫他來。對了,裝一盒百合酥,一盒蘋果蜜餞,兩盒窩絲糖來。” 韓竟跟李護(hù)衛(wèi)天南海北地聊著自己跟衛(wèi)昭在一起的所見所聞,話說得多,茶也喝得多。 等到半夏來叫他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很想小解。 可半夏還在等著他,他總不能說自己想去小解讓傅小姐等自己一會吧? 再說了,在半夏與李護(hù)衛(wèi)面前,他也不好意思啊。 想著反正交代幾句話就可以回去了,韓竟就忍著尿意去見了傅卿和。 行過禮之后,韓竟就道:“傅小姐,大人已經(jīng)回來了,他讓您不要擔(dān)心。” 好了,話終于帶到了,自己也可以回去了吧。 沒想到傅卿和卻沖他招了招手:“韓竟,你坐下,我還有話問你。” “哦。”聽傅卿和這樣問了,他也不推辭,趕緊就坐下了。心里只想著你趕緊問,問了我就走。 傅卿和見他坐下了,就將茶幾上的食盒朝他面前推了推:“這是窩絲糖,可甜了,你嘗嘗。” 韓竟這才注意到食盒里面堆得滿滿的窩絲糖。 他只想尿尿,別說是窩絲糖了,就是龍肝鳳髓他也吃不下去啊。 “你怎么不吃啊?”傅卿和含笑望著他,剝了一顆放到自己嘴里:“真甜,咱們邊吃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