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
“可是駙馬前頭那位不是生過一雙兒女嗎?若是駙馬身體有病,那怎么還會有孩子?” 景福一心想給傅卿和上眼藥,說話的時候就忘記了分寸。 公主卻越聽越怒。 駙馬的前妻姜氏以及姜氏所出的一對兒女,一直是梗在她心頭的刺,平時不覺得,一旦有人撥動這刺,她心口就扎的疼。 可景福說的都是實話,她就是疼,也要忍著。 景福見公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她連忙跪下來,補救般地說道:“公主,奴婢都是胡說八道的,您與駙馬鶼鰈情深,恩愛非常,姜氏跟她所出的賤種算什么呢,駙馬早將他們給忘得一干二凈了。就算您生不出孩子,駙馬也還是會待您始終如一的?!?/br> 公主感覺景福不僅撥弄那刺,而且還朝自己心口扎了一刀。 什么叫自己生不出孩子!這是公主最最害怕的事情,只是她生性要強,一直不敢承認罷了,如今被景福這樣大喇喇地說出來,她只覺得又羞又怒,一個耳刮子就重重地打倒景福臉上。 她怒氣沖沖地站起來,惡狠狠地瞪著景福:“好個膽大包天的奴才,居然敢咒我生不出孩子來,都是我平時待你太過仁慈,縱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才敢如此口不擇言,居然敢編排本公主的不是。” “來人,來人吶?!惫魍苓M來的幾個婆子,指了地上瑟瑟發抖叩頭不止的景福道:“把這以下犯上的賤婢拉下去,打,狠狠地打。” 公主發火,罵人打人,是常有的事情,可景福向來是公主跟前第一人,公主要打她板子還是頭一回。 從前都是景福助紂為虐,發號施令的,今天居然要打景福板子,那幾個婆子愣住了。 何止她們愣住,還有景福也沒有想到公主居然會發作自己,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有跪在地上跟公主求饒的這一天。 趁著這幾個婆子發愣的公主,景福上前抱了公主的腿苦苦哀求:“公主,奴婢知道錯了,求公主饒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br> 公主正在氣頭上,這一口毒氣不出不行,她火冒三丈地訓斥那幾個婆子:“傻站著做什么,快將這賤婢拉下去,打,打三十板子!” “是?!?/br> 那幾個婆子,如夢初醒,連拖帶拽,將面若死灰驚恐不已的景福帶了下去。 出了公主府,傅卿和坐著馬車,按來時的路返回,才走了沒有多遠,馬車就被人攔住了。 “傅三小姐,我家主人有請?!?/br> 傅卿和掀了簾子,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仆役打扮的人正畢恭畢敬地站在馬車前面。 傅卿和問他:“你家主人是誰?” 那仆役有些為難,猶豫著沒有說話。 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既然要請自己去,偏又藏頭露尾連名字都不報,這樣的人,自己不去見最好! 傅卿和冷笑一聲,對車夫以及李護衛道:“走吧,我還要回去給皇后娘娘制藥呢?!?/br> “三小姐?!蹦瞧鸵圻@才急了,忙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道:“我家主人是駙馬?!?/br> 駙馬? 自己不是剛剛才從公主府出來嗎,有什么話駙馬剛才為什么不說? 不過傅卿和也知道,這些問題,這個仆役是回答不了自己的,她就問:“駙馬在什么地方?” 仆役道:“請隨我來。” 那仆役帶著傅卿和來到與公主府隔了兩條街的一個胡同里。 胡同十分幽靜,一排單門獨戶的院子皆是緊緊閉著大門。 那仆役十分警惕,不時回頭張望看有沒有被人發現。 傅卿和看到他那個樣子,不由心頭一跳,難道駙馬背著公主在外面養了外室? 駙馬在公主面前雖然沒有到卑躬屈膝的地步,但也是十分聽從公主的話的,他應該不會背著公主做這樣的事情吧。 不過世事無絕對,男人是否出軌跟平時聽話與否關系不大,傅卿和前世就看到一個平素里對老婆唯唯諾諾奉若神明的男人在外面養小三,若不是那小三牽著孩子上門,誰也不會想到那樣一個人居然會出軌。 隆慶長公主那個火爆不饒人的性子,如果她知道駙馬在外面有宅子,會怎么樣呢? 一時間,傅卿和心里存了八卦好奇之心,只想探個究竟。 那仆役帶著傅卿和走到最里面的一個院子前,三長兩短敲了門之后,門才小心翼翼地閃了縫,見來者是自己人,門才開大了些。 站在門口,傅卿和突然生出幾許后悔。 駙馬做事情鬼鬼祟祟的,萬一自己牽扯進去就不好了,好奇心害死貓,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傅卿和轉身就想走。 門突然大開,駙馬站在門口:“三小姐,請進?!?/br> 沒想到駙馬居然親自來迎自己,事到如今,傅卿和只有硬著頭皮進去了。 第118章 斷腕 院子跟公主府的富麗堂皇不同,這院子十分的清雅,廳堂的布置也多是名家的字畫,一進屋子就聞到一股nongnong的墨香味,這才像探花郎的居所。 不過如此一來,傅卿和就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金屋藏嬌的地方,因為除了書畫,幾乎見不到其他的東西。 駙馬一臉的歉意:“三小姐,情急從權,沒有提前打招呼就請了您過來,還請你不要見怪?!?/br> 道歉人人都會,你不能一邊做錯事,一邊道歉,做的不妥當,應該去改正,而不是繼續做,然后再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