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不做院使自己難道要做普通的太醫(yī),那豈不是要看別人的臉色?不行不行,看來自己要早作打算才是。 羅院使心里的哀嚎卻沒有人聽見,其他人都盯著傅卿和與隆慶長公主。 傅卿和讓公主用清水漱了口,然后道:“公主,你先喝口茶潤潤嗓子?!?/br> 折騰了半天,公主早就渴了,她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茶水,因?yàn)楹鹊募绷耍蛦茏×恕?/br> 她連聲咳嗽:“快,拿帕子來。” 駙馬拿了帕子給公主擦嘴,驚喜地說道:“公主,你可以吞咽東西了,也可以說話了。” 公主一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啊,她可以喝水了,也可以說話了。 愣過之后,公主的心里全都是劫后重生的欣喜,她高興地望著駙馬,不由喜極而泣。 駙馬也松了一口氣:“太好了,這下子我就放心了?!?/br> 其他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傅卿和,臉色變了又變。 傅家三小姐,真神人也! “師父,你真厲害,我就知道這個(gè)癥候難不倒你。”張曉有些得意洋洋。 他這句話給其他的太醫(yī)提了個(gè)醒,他們不由羨慕地望著張曉,心里想得都是一件事情,這張曉何其幸運(yùn),居然能拜傅家三小姐為師,不知道他祖宗積了什么德! 等等! 既然張曉能拜師,那自己豈不是也可以拜師?可惜自己年紀(jì)大了,拉不下臉,可是自己還有兒孫啊,自己兒孫輩的都跟張曉年齡差不多啊。 那幾個(gè)太醫(yī)眼睛一亮,覺得自己開打了新世界的大門,望向傅卿和的眼神也是火辣辣的。 “現(xiàn)在才剛好,最好不要說太多話,否則還是會疼?!备登浜吞嵝训溃骸傲硗庵荒艹灾?、湯、面條這樣的流質(zhì)食物,不能飲酒、不能熬夜,還要服藥?!?/br> “對了,把之前三位太醫(yī)開的藥方子拿來我看看?!?/br> 傅卿和的話一落音,其中一位太醫(yī)立馬恭恭敬敬雙手將藥方子送了上來:“請三小姐指正?!?/br> 傅卿和雙手接了過來:“指正不敢當(dāng),互相探討而已?!?/br> “嗯,這方子正對公主的癥候,不必改了,就用這個(gè),很好?!彼c(diǎn)點(diǎn)頭,將藥方子交給景福:“安排人去抓藥吧,今天一次,明天喝兩次,公主的癰瘡就痊愈了,后天早上要是還疼,再去找我?!?/br> 那三個(gè)太醫(yī),簡直欣喜若狂,天哪,他們聽到了什么,神醫(yī)三小姐居然說他們的藥方子很好,天哪,這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何止他們,就連跟著羅院使來的那兩個(gè)年輕的太醫(yī)望像張曉的眼神都有些歆羨。 羅院使看了,不由氣得太陽xue直跳,心口也突突地疼。 這簡直就是自如其辱,早知道他就不應(yīng)該來的。 現(xiàn)在這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呆。 羅院使咬著后牙槽:“既然公主的病已經(jīng)大好,那微臣就告退了?!?/br> 羅院使沖公主拱拱手,轉(zhuǎn)身就要走。 “慢著,羅院使留步!”公主冷冷一笑,眼角眉梢都是怒色:“羅院使,你不是說我的病除了動刀子再無他法了嗎?那她怎么用了一只毛筆就治好了我的喉癰?” “你居然還心狠手辣想害我,若不是我極力阻止,你恐怕就強(qiáng)行動手了,像你這樣目無尊上,黑了心肝的庸醫(yī),連一個(gè)十幾歲的小姑娘都不如,居然也有臉拿朝廷的俸祿嗎?” 這番話說得羅院使臉色煞白,汗出如漿,其他幾個(gè)人也覺得異常刺耳。 隆慶長公主越說越惱,她很生氣,一方面是之前羅院使的確冒犯了她,另外一方面是她覺得都是太醫(yī)院無用,她才會去求傅卿和來給她治病。 她不喜歡傅卿和,之前還三番兩次找傅卿和的麻煩,今天卻要傅卿和給她治病,在她看來,這就意味著她在傅卿和面前落了下乘,如今傅卿和以她的救命恩人自居,她就是看她再不順眼,也不能再找傅卿和的麻煩了。 而這一切,都是由于羅院使這個(gè)庸醫(yī)造成的。 她本來就是火暴脾氣,從小到大也沒受過氣,但是今天,卻她的心里憋了很大一團(tuán)火,她不能對著傅卿和發(fā),就只好拿羅院使撒氣。 她的話越來越過分,簡直不堪入耳:“真不知道太醫(yī)院養(yǎng)著你這樣的廢物做什么,這點(diǎn)小病都治不好,一點(diǎn)本事都沒有,居然觍顏占著院使的位置,我要是你,羞也羞死了!” 羅院使一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他氣得渾身發(fā)抖,胡子都跟著抖動個(gè)不停。 傅卿和就覺得隆慶長公主嘴巴實(shí)在是太毒了。 “來人!給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只聽見“咕咚”一聲,羅院使昏死過去,一頭栽在地上。 “院使大人,院使大人,你怎么了?”那幾個(gè)太醫(yī)立馬上前,扶人的扶人,號脈的號脈,掐人中的掐人中,折騰了半天,羅院使就是醒不過來。 駙馬連忙讓人抬了他躺到美人榻上,憂心忡忡地問道:“怎么樣,怎么樣?” 隆慶長公主有些害怕,羅院使該不會死在公主府吧? 她雖然性子跋扈,隨意打殺府中下人,可是羅院使卻是朝廷命官,若是他真的死在了公主府,自己難辭其咎,那些御史又會彈劾自己了。 “你愣著做什么?”隆慶長公主焦急地推了一把傅卿和:“快去給羅院使看看啊。” “是?!备登浜捅镏?,裝模作樣地給羅院使號脈。 羅院使摔倒的時(shí)候,她也嚇了一跳,畢竟羅院使年紀(jì)不小了,他若真是怒急攻心摔倒,恐怕情況還真的不妙,可是后來,她就發(fā)現(xiàn)了,羅院使不是真暈,他是不知道怎么辦了,裝暈的。 傅卿和覺得他這一招苦rou計(jì)雖然用的不錯(cuò),但是也太受罪了,畢竟那幾個(gè)人一直不停地磋磨他,又是掐人中,又是弄關(guān)節(jié)的,沒事也掐出事來了。 “諸位,羅院使沒有大事,不過一時(shí)情急暈了過去,讓人送他回家,睡一覺就好了?!?/br> 羅院使早被磋磨的受不了了,他卻咬緊牙關(guān)死撐著,對他而言,傅卿和的聲音此刻就是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