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傅卿和卻不懼她,反問道:“我如何?” 四夫人卻突然冷靜了下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傅卿和幾眼,然后意味深長地說道:“三丫頭,你年紀不小了,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了。你雖然長得好,性子卻執(zhí)拗的很,這樣可不好說親。我身為侯府的當家主母,掌管著內(nèi)宅大大小小的事情,你的親事,我一定會放在心上,到時候定然會好好給你挑一門親事的。” 居然拿婚事來威脅自己,傅卿和當即霍然起身,臉上帶著微笑,口中的話卻充滿了嘲諷:“是嗎?如此,我要多謝四夫人了。不過,四夫人這個當家主母還是先拿到對牌再說吧。” “好、好、好!”四夫人怒極反笑:“果然牙尖嘴利,我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到什么時候?” 她越是這樣威脅,傅卿和越是看不起她,她毫不客氣地逐客道:“四夫人話說完了嗎?說完了的話,您就請便吧,您是當家主母,日理萬機,我可不能耽誤了您。” 四夫人勃然大怒,指著傅卿和罵道:“別以為你攀上了錦衣衛(wèi)的人就了不起,錦衣衛(wèi)的人手再長,也伸不到傅家來,如今這侯府,可是四房的天下,你就等著吧,日后有你哭的那一天。” 傅卿和冷哼一聲,理也沒理她,轉(zhuǎn)身走了。 直把四夫人氣了個仰倒。 綠蕪幾個丫鬟目瞪口呆,原來還有這樣吵架的,三小姐不急不怒卻將四夫人氣得渾身發(fā)抖,她們還是頭一回看到。 杜mama心中暗暗稱快。 待四夫人咬牙切齒地走了,傅卿和這才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 “小姐,你可真厲害!”半夏敬佩地望著傅卿和:“您居然一點都不怕四夫人,要不是您我恐怕……我當時真的怕極了。”她有些后怕地拍著自己的胸脯。 “那當然,我們小姐厲害的地方多著呢!”木棉與有榮焉地說道:“別說是四夫人,便是再厲害的人來了,小姐也不怕,以前我們在秀水莊的時候,那些病患可比四夫人厲害多了,三小姐還不是眉頭都沒有眨一下,不過三言兩語就將那些人說得啞口無言,敗退而去。”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輕松起來。 看著她們興致勃勃的樣子,傅卿和則苦笑道:“我并不是不怕,而是我知道,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怕也沒有用,只能奮起反擊了,你們兩個都是我身邊的人,我斷不會將你們的生死交由別人的。只不過,我知道,四夫人因為有所忌憚,所以一時半刻不敢對我怎么樣罷了。” “能讓四夫人忌憚,小姐也很厲害!”碧螺豎起了大拇指。 傅卿和搖了搖頭道:“令四夫人忌憚的,并不是我,而是四老爺,令四老爺忌憚的人,則是那位錦衣衛(wèi)的鎮(zhèn)撫,你們沒聽剛才四夫人說我攀上了錦衣衛(wèi)這棵大樹了嗎?” 幾個丫鬟還欲再問,杜mama則打斷了她們了:“好了,不要再說了,讓三小姐歇一會,綠蕪跟碧螺趕緊去打探消息。” 幾人這才收起了好奇的心思的,各自行事去了。 過了大半個時辰,綠蕪帶來的消息令人心驚,廚房中午給泰和院送的飯,紋絲不動的被退了出來,還有人看到泰和院里面打掃了很多的碎瓷片,有一套成窯五彩的小蓋盅,那是趙氏平日里一直在用的,還有一個爐鈞青金藍八楞弦紋瓶,傅卿和記得,這個弦紋瓶是放在中堂的長條幾上面裝飾用的。 杜mama急的嘴里長泡,幾次要闖出去都沒有成功。 “mama,您先歇歇。”傅卿和看她慌亂的樣子,不由出言安慰她。 “三小姐,眼下都到了這個時候,您讓我怎么歇?”她失去了耐心,語氣變得有些焦躁:“你總要想想辦法才是啊!” 傅卿和環(huán)顧四周,見綠蕪眼神慌亂,碧螺眼圈泛紅,半夏與木棉也是一臉的擔心,她就知道,自己必須要做點什么了。 在這么坐以待斃,屋里的這些人能熬得住,那些沒有投靠四房的人恐怕都熬不住了。 她當即站起來,對眾人說道:“杜mama說得對,眼看著就到了傍晚,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消息傳來,那錦衣衛(wèi)鎮(zhèn)撫恐怕是指望不上了,我們也該想想其他的法子才是。” “三小姐,您有什么法子?”杜mama聞言,一臉期待地望著她。 “我是這樣想的,杜mama你去找二夫人,請她想辦法送信出去,你看行不行?” 杜mama點點頭道:“可以,這倒是個法子。” 綠蕪聽了,立馬站了起來,一臉的忐忑:“三小姐,這個法子恐怕不行。” 眾人聽了,都轉(zhuǎn)頭看著她。 傅卿和見她臉上有些憤慨,當即就問道:“難道二夫人也被禁足了?” 杜mama愕然,不敢置信地瞪著綠蕪。 綠蕪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杜mama當即勃然變色:“他到底要做什么?難道他就不怕今天的所作所為被別人知曉嗎?” 他當然是怕的,可是誰會說出去呢?老太太心高氣傲,斷然不會告訴別人她居然被庶子拿捏住了。 四房肯定是不會說的,其他人以后還要看四房的眼色過日子,就更加不會說了。 “別人都是指望不上的。”傅卿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個大膽的念頭跳了出來:“看四老爺這個架勢,拿不到管家的對牌勢必不會罷休,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等天黑了,我翻墻頭出去,無論如何也要將府里的情況告訴鎮(zhèn)國公夫人。” “翻、翻墻?”杜mama目瞪口呆,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傅卿和居然會想出這樣的辦法。 綠蕪她們幾個更是瞠目結(jié)舌地望著傅卿和。 “嗯,沒錯,就是翻墻!”傅卿和看著她們驚詫的樣子,點點頭道:“你們都沒有想到,四老爺他們就更加想不到了。” 她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左右手相握道:“我趁著天黑翻墻出去,只要在宵禁之前趕到鎮(zhèn)國公府就行了,到時候我跟鎮(zhèn)國公夫人一起回來。我回來之前,你們就在家里等著,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就好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一副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樣子。 半夏聽了,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這個主意不好。三小姐,天這么晚了,您一個千金小姐怎么能獨自跑出去?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該怎么辦?或者被人沖撞了,又該如何是好?” 木棉聽了,也是一臉駭然地望著傅卿和:“小姐,你不要去。要真需要有人出去,那就讓我去吧。” 見她倆個一臉的擔心,眸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關心,傅卿和不由心中一暖,她握了半夏與木棉的手,道:“木棉,鎮(zhèn)國公府的人又不認識你,你就是出去了也不行。 半夏,你放心吧,我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我趁著夜色出去,他們是不會知道的。這里是京城,天子腳下,不會出事的。不信你看杜mama,她之前不是經(jīng)常晚上出去辦事,不也總是好好的嗎?” 哪怎么能一樣?杜mama哪次出去不都是坐著掛著武定侯府標志的馬車?有時候還會有一兩個護衛(wèi)跟車。 她這是夜里翻墻出去,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獨身一人跟杜mama能比嗎? 半夏聞言,就望著杜mama,杜mama嘴巴動了動,沒有回答傅卿和的話,而是問道:“三小姐,你打算怎么出去?后墻那么高,可不是好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