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所謂擒賊
“走!”談尋一把撈起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人,連同被子將人一起抱進懷里,朝旁邊的楚無疆哼了一聲。 此刻的楚無疆當真是愣在了當下,愣愣地看著談尋,最終還是指了指倒在地上沒有了聲響的男人,“你把他……” “死不了。”眼神冷冷地往地上看了一眼,談尋的語氣里滿是冰冷。 “等下!”看著談尋作勢又要往外走的動作,楚無疆眸子一閃,一把擋在了他的面前,“你還真打算把她帶走嗎?你打算把她帶去哪里?她現在可還就病著呢。” “去哪兒都不可能讓她再留在這兒了。”談尋的眸子往懷里的人兒掃了一眼,話語里面滿是心疼。 楚無疆嘴角撇了撇,很想說現在其實留在這兒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終究還是沒有這個膽子。 “那你總得有打算罷?”楚無疆皺著眉頭道,“秦至他就算是一時半會醒不來,但是外面可是一群人盯著呢,再說……你總得給你妹子尋個地兒治病吧?”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剛剛秦至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居然讓那些個進來的侍衛突然又出去了,否則現在估計……他們早就被抓住了。 “暫時先安頓下來,待得她好一些,咱們就走。”談尋眼神里的情緒變了又變,最后落出一句,“去北寧。” 當北寧兩個字出來的時候,楚無疆臉上的神色明顯變了,整個人便是呼吸都隨之一窒。 但是讓他很快就有了別的想法的便是……他怕談尋會后悔。 比較之前他曾經有意無意的暗示,他都不愿意去北寧,如果現在……而且還是在剛剛秦至說了那句話之后。 他能夠肯定,他之所以出手傷了秦至,是因為秦至說了那句話,不可否認的是,在秦至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也很想出手,但是他忍住了。 可是談尋呢?他不是比自己冷靜許多么?為什么他都忍住了,他卻是義無反顧的出手了? 到底是因為什么? 他不想讓他到了北寧之后讓自己寢食難安,也不想讓談尋是因為避難而到了北寧。 雖然他很想他依靠自己,甚至他很想他能夠待在他的身邊。 可是……如果是因為避難,那太過于為難他,談尋這個人,本該是坦坦蕩蕩想要做他做的任何事情。 秦至其實說的一點兒也不錯,他楚無疆也不過是一個膽小鬼罷了。 想想他當初在酒樓茶肆隱姓埋名那么久,不就是為了讓這個人能夠走到哪兒都能夠聽到別人嘴里在議論他嗎? “談尋,你別忘了……去了北寧你就真的回不來了,可是她呢?你想過她沒有,萬一她并不愿意走呢?我看得出來的,她對秦至其實有種說不出的……” “夠了!”楚無疆的話沒有說完便被談尋粗暴的打斷,死死的盯著楚無疆,談尋失去了往日里冷靜的模樣,“這樣的地方,笑兒怎么可能會愿意待下去?又怎么可能會……” 最后幾個字,他說道一半之后就沒有再說了,可是那臉上的神情,卻出賣了他的心情。 楚無疆靜靜地看著他,心想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呢?因為我自己也經常會有這樣的眼神啊……在對著的時候。 雖然……不敢明顯。 雖然,談笑隱藏得很深。 “那就走罷。”不過楚無疆又不是什么當真會一直為別人著想的人,他想過很多次,他是一個自私的人,否則不會當他心里開始有了那個念頭之后卻不去阻斷,甚至是帶了絲絲邪惡的心思。 如今今日這個機會,既然談尋已經決定好了,又是他自己所提出的,那么他還糾結什么? 這又不能夠算是趁人之危。 嘴角勾了一絲弧度,楚無疆往談尋的懷里看了一眼,笑兒……謝謝你幫你做了一個大決定。 “跟在我的身后。”談尋看了一眼楚無疆,點了點頭,“我知道宮里的守衛哪里的會松懈。” 楚無疆挑了挑眉頭,點頭應下。 他自然是查探了一番才進來的,否則怎么可能會這般輕而易舉沒有驚動什么人就到了秦至的寢宮? 畢竟這里可是皇宮,不是什么菜市場不是? 但是讓他在談尋身后嘛…… 看著那個已經抱著談笑飛身而去的身影,楚無疆揉了揉鼻子,嘴角的笑容又燦爛的三分,跟上了前去。 三個人,兩個人的身影飛速的從皇宮中掠去,如入無人之境,眼看著就要離開皇宮,突然一道聲音在皇宮外圍響起! “捉逆賊!”只聽得隨著這道聲音響起,成百上千只箭矢突然從城墻上舉了起來。 楚無疆臉色一變,立馬擋在了談尋的身前,眸子里滿是寒意之余,帶了幾分疑惑,“秦至就醒了?” “不可能。”談尋眸子閃了閃,臉上依舊是古井無波的平靜,只是那眼底的深邃又多了幾分,抱緊了懷里的人尋了一處地兒停了下來。 他下手有多重他自己再清楚不過了,雖然不至于要了秦至的命,但是至少療養個一個月半個月是必須的。 除非是那些個人發現了他暈倒,只是這速度……又怎么可能? 這些人可是從宮外過來的,便是他尋了最近最偏的一條路出去都還沒有出皇宮,這些在宮里待久了的侍衛們又怎么可能比他們還要快? 更何況,他們一路過來并沒有看到任何的警報通知消息…… 除非…… 眸子一閃,談尋正準備說什么,突然一道身影從那箭矢之中出來,談尋臉色猛然大變。 “談家人勾結外賊,如今人贓俱獲,來人!給我放箭!”司徒蹇站在眾位弓箭手之中,望著皇宮的某處,眼里帶著陰笑,臉上的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虔誠,用最悲痛的聲音道:“陛下!老臣救駕來遲!還請陛下……贖罪啊!” “司徒蹇,你敢!”隨著司徒蹇這句話說完,在司徒蹇身后又傳來一道聲音,而這句話,讓談尋的身子都顫了一下。 “談老匹夫,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兒子勾結外賊,女兒也和外賊有染,如今還傷了陛下,你覺得我有什么不敢?不說他們,就是你!”司徒蹇說道這兒,轉頭手指指向了談山南,目光陰惻惻道,“你自己都恐怕是自身難保了,我都怕你也是對陛下意圖不軌,你兒子女兒說不定就是受了你的指使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司徒蹇,你莫要胡說八道!”談山南哪里受得了自己的視若珍寶又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女兒被人如此詆毀,一張臉都漲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