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非jian即盜
“陛下過會兒去哪兒?”當(dāng)看到秦至從御書房出來后的表情,常英心里咯噔了一下,腦子里晃過一抹詫異。 這是陛下和談大人的談話不歡而散了? 不應(yīng)該啊…… “去落月宮。”秦至袖袍一拂,將心里因為御書房帶來的那絲絲煩躁拂開。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睡醒了沒有……昨夜她半宿沒睡,以為自己不知道嗎? 偏偏今早讓她多歇會還和自己推三阻四,若非是顧及她的身子,他何必多言這兩句? 不過秦至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對于她……他還真是生不出氣性來。 “常英。”想到這事兒,秦至瞇了瞇眸子。 “奴才在。”常英躬身點頭。 “今夜在落月宮燃一柱安神香,貴妃剛剛來宮里,怕是睡不踏實。”秦至吩咐道。 常英眸子閃了閃,點了點頭,“老奴知曉了,不過這事兒可以交給落月宮的宮女們?nèi)マk便可……” “朕就是不想讓她知曉才讓你去辦的。”秦至步子一頓,略微回頭看了常英一眼。 常英嘴角抽了抽,最后點了點頭,“是,老奴明白了。” 陛下這是什么意思?關(guān)心貴妃娘娘還不打算讓她知曉?這是為何呢? 而且昨夜陛下和娘娘二人…… 聽到常英放緩了的腳步聲,秦至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過也是……曾幾何時他想要關(guān)心一個人還需要藏著掖著了? 可是想到昨天夜里談笑對自己的防備,他就有些不忍心。罷了……若是讓她知曉,只會以為自己要圖謀不軌,如此一來怕是更會睡不著了。 “落月宮的人事安排得怎么樣了?”一邊往落月宮走去,秦至繼續(xù)問道。 “落月宮的人事昨日娘娘一到就全部安置好了。”常英眸子里閃過一抹深邃。 “哦?這般快?”秦至點了點頭,嘴角似笑非笑,“說說看。” “娘娘只留了自己帶進(jìn)宮的一人伺候,其他的人都是讓碧荷給安置的。”常英輕輕嘆了一口氣,昨天接到這個消息時,他也是有些詫異。 這談家小姐進(jìn)宮之后,都不知道在宮里立規(guī)矩嗎? “碧荷?”秦至步子一頓,眉頭一挑,轉(zhuǎn)過了頭,“若是朕記得不錯,碧荷是你的干女兒罷?” “陛下明鑒!老奴……”一聽到秦至這么問,常英頓時臉色大變,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臉上惶恐不安。 秦至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朕又不曾因為這個怪你什么,你何至于如此惶恐不安?” “陛下,碧荷雖是老奴干女兒,但是她對于貴妃娘娘絕對不會生二心的。”常英依舊沒有起來,垂著頭道。 “朕知道。”秦至點頭,眸子里晃過一抹深邃,“你想有個女兒今后照顧你,朕又怎么會不明白你的心思?朕何必為這個怪你?而且既然是你親自培養(yǎng)出來的人,朕自然是更加放心了,不過有一事需得記清楚了,她如今的主子是誰,若是讓朕知曉……” “陛下放心,碧荷絕對對娘娘忠心耿耿。”常英的身子抖了抖,點頭如同搗蒜。 “起來罷。”秦至點了點頭,袖袍一拂又往前邊走去,嘴角勾了一絲弧度,“她倒是知曉省事,這么多人就全部丟給別人安排,自己落得下清閑。” 常英跟在秦至后面,只覺得自己剛剛站起來的兩條老腿都有些顫抖…… 碧荷雖然是自己的干女兒,但是此事知情人絕對不超過三個,偏生陛下又…… 輕輕嘆了一口氣,常英無奈的在心里搖了搖頭,果然啊……在這后宮里想要做半點兒什么事情,都是逃不過陛下的眼睛。 讓陛下這般關(guān)懷著,關(guān)注著,雖是證明陛下在意,但是他突然也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壞了。 “娘娘,這個發(fā)飾還是戴上罷,怪好看的。” 落月宮里,青云將一匣子的頭飾放在談笑面前讓她挑選,無奈談笑只是隨便撿了兩只簪,最后還是得青云自己來做選擇。 “隨便撿兩樣罷,同平時在府里一樣就好了。”談笑撐著下巴,懶洋洋的掃了一眼,打了一個哈欠。 又不是去選美,怎么就需要這么計較了?而且她昨天怎么沒有看到有這個盒子? “如今可比不得往日里了,娘娘且得按照身份辦事。”青云哪里會看不出自家小姐的心思,只是這昨天常英公公和她特意吩咐過了的,她可只能夠按照規(guī)矩辦事。 “只在殿里待著,又不出去,何必做這些場面功夫。”談笑呼了一口氣,轉(zhuǎn)了一面。 說完這句話,青云也就沒有再催促了,談笑還以為自己剛剛說的話奏效了,于是乎嘴角勾了勾。 然而,就在談笑抬起頭來的那一刻,銅鏡里的那道明黃色的身影讓她明白了為何青云突然沒有再說話了。 輕輕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談笑正要轉(zhuǎn)身,卻是被一只手壓住了肩膀,而那明黃色的袖袍緩緩移過,最后停在了那匣子頭飾上。 只見那修長有力的手指在匣子里挑撿了兩下,便摸出了一根通體碧綠的簪子。 談笑看著他的動作,心里有些打鼓……因為她不知道這個人要做什么。 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 碧綠的簪子隨著那只手的移動落在了自己的頭上,將青云梳好的發(fā)髻穩(wěn)住。 “可見的你是在府里隨性慣了。”待得青玉簪落下,男人勾唇一笑,將垂下來的一縷青絲給談笑別在了耳后。 “陛下……多謝陛下。”談笑心里突然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這個男人為何總是這樣做出只有相愛的兩個人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極度的不安與沒有安全感在心里蔓延,可是談笑都不知道這是因為什么。 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恩典?所謂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她哪里敢呢? “當(dāng)朕知道那個人就是你之后,朕就在想,你這個小小的身子里頭,究竟裝了一顆什么樣的心,是如此的與眾不同。”秦至望著銅鏡里的女子,手指黃他們抬了起來,眸子里帶了一絲幾不可見的癡迷…… 其實有時候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做的究竟是因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