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懷初公子
“他真走了?”談笑愣愣地盯著面前一堆沒有吃完的糕點(diǎn),“哥哥,我……” “咱們也走罷,”談尋眸子閃了閃,突然起身道。 “啊?”談笑又吃了一驚,可是談尋是一個說做就做,說走就走的人,嚇得談笑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怎么了?”談尋回頭,皺了皺眉頭。 “糕點(diǎn)。”談笑指了指桌上的東西,有些舍不得。 “花燈和糕點(diǎn)選一樣。”談尋往桌上的糕點(diǎn)掃了一眼,指了指自己另一只手上的花燈。 看兩眼花燈,又看兩眼糕點(diǎn),談笑還想掙扎一下,看著談尋那沒有商量的表情,終究還是偃旗息鼓了。 嘆了一口氣,捏了自己身邊的一個大花燈,將糕點(diǎn)塞了一塊在嘴里之后,便跟著談尋出了這家酒樓的門。 從酒樓里出來,已經(jīng)夜深,突然刮來的風(fēng)讓談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臉上也被風(fēng)得有些痛。 正在心里埋汰這冷冽的天氣,突然自己身上多了一件披風(fēng)。 “哥哥……”談笑愣愣地看著給自己系帶子的人,心里突然說不出的暖意,周身都沒有那么冷了。 可是…… “哥你不冷嗎?”談笑指了指他身上外裳道,現(xiàn)在她身上是有兩件斗篷了,可是哥哥只穿了幾件而已…… “哥哥是習(xí)武之人,哪里是你能夠比得了的。”談尋哼了一聲,看著談笑那通紅的鼻子,饒是他嚴(yán)肅的臉上也不由漾出一絲笑容。 只看著這張小臉,似乎憂愁與煩惱都能夠去了一半。 “我們現(xiàn)在去干嘛?”談笑抽了抽鼻子,將手藏在披風(fēng)里搓了搓道。 既然哥哥把披風(fēng)給了她,那她也就不矯情了。 “帶你去河邊放花燈,放完花燈之后,就回家,太晚了爹會發(fā)現(xiàn)。”談尋抽了談笑的手,抿了抿嘴角道。 聽到他說去放花燈,談笑當(dāng)即樂了,忙不迭的點(diǎn)頭,“好嘞!” 只是在這人來人往的黑夜里,談笑沒有發(fā)覺自己哥哥的臉上隱約多了幾分沉思。 走著走著,突然想到剛剛那個人,談笑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詢問道,“哥,為何方才那掌柜的還沒有開口,你就知道他……那個叫什么懷初的說書人已經(jīng)走了啊?” “說了哥哥是習(xí)武之人,自然是比你耳聰目明一些。”談尋步子一頓,動作小得談笑沒有發(fā)覺,輕輕咳嗽了一聲道。 “這樣啊……”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談笑嘿嘿一笑,“那哥哥你能夠看清他長什么模樣嗎?” “真當(dāng)哥哥是千里眼?”談尋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好罷……”談笑吐了吐舌頭,覺得自己這問得也的確有些搞笑了。 兩個人一起往護(hù)城河邊走去,而在酒樓的另一條巷子里,只見一道身影突然出現(xiàn),擋在了一道手里提著東西的戴著黑色斗笠人面前,“站住,我家公子想請你見上一面。” “若是我不見呢?”戴著斗笠的男子似乎早已經(jīng)知道他的所在,低低一笑,語氣溫和,若是有人從酒樓里出來,便知道那聲音分明就是方才的說書人——懷初公子。 “你若是不,那就……”那黑衣人面無表情地道。 “罷,我去吧,不用你動手。”那戴著斗笠的懷初公子似乎嘆了一口氣,目光里多了幾分深邃。 “懷初公子請!”那黑衣人聽到他這么說,眼里先是晃過一絲詫異,但是想到自家主子的吩咐,卻是恭敬的垂下了頭,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然而,恰在這時! 只見那懷初公子琉璃石般深邃的眸子里突然晃過一抹冷笑,將手里的包裹擲向黑衣人,轉(zhuǎn)身便跑。 那黑衣人一驚,側(cè)身躲過那包裹,便飛身過去抓那懷初公子,眼看著就要到了巷子門口,那懷初公子松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正要出去,卻發(fā)現(xiàn)前面居然已經(jīng)有了好幾道身影。 臉上微微一變,懷初公子堪堪停下了步子,望著中間那一身錦服的人道:“這么大的陣勢,只為了見我這個說書人?” 語氣似笑非笑,聲音清脆帶著酥軟。便是身姿都很快變了,方才還覺得他周身分外凌厲,但是此刻卻又說不出的愜意。 “聽?wèi)殉豕诱f書甚是有意思,我想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苦于三日之后無法前來,故而不請自來,還請懷初公子能夠提前告知。”那中間一身錦服的男子瞇了瞇眸子,本就狹長的鳳眸更是威嚴(yán)十足,語氣中間也多了幾分不容置喙的感覺。 然而,面對這樣氣勢的壓迫時,那懷初公子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出來,嘴角勾了勾,“哎呦,這可就不巧了,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提前告訴別人故事的后續(xù),逼迫什么也不管用,畢竟我喜歡……隨緣。” 聽起來,這語氣還帶了幾分漫不經(jīng)心。 “若是握許你榮華富貴呢?”那錦服男子再道。 “多少榮華富貴?美人在懷,黃金百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有良田萬頃?”懷初公子嘿嘿一笑,“不需要不需要,我就喜歡吃點(diǎn)兒甜點(diǎn),多了我可吃不下,而且睡估計都會睡不香的。” “如此?”錦服男子挑了挑眉頭。 “對啊。”男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黑色斗笠隨之晃了晃,“所以這位公子的好意我就心領(lǐng)了,多謝,告辭!” “慢著!”錦服男子嗤笑一聲,嘴角露出一絲冷意,“懷初公子的故事講得還真是不錯,只是我不知道究竟是該叫你懷初公子呢?還是該叫你楚無疆呢?” 看著那道黑色的身影隨之一頓,錦服男子眸子里晃過一抹深邃,“怎么樣?該怎么稱呼呢?” “什么楚無疆,笑話了,夜深了,這位公子……懷初告辭。”那說書人瞇了瞇眸子,斗笠下琉璃眸子晃過一抹深邃,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幾個快步將擋住他去路之人晃在了身后,黑色的身影飛快的融入了黑夜里…… “莫追了!”看到身邊的人作勢要跟上去,錦服男子袖袍一拂,輕哼一聲道。 “主子!”看著那道消失的身影,幾個黑衣人頓時渾身一顫,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隨他去罷,你們幾個若是能夠攔住他,那才是一出戲。”錦服男子乜了幾個跪在地上的人一眼,轉(zhuǎn)身往外面走去,“常英,明日讓人徹查這家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