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此事作罷
關著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隨著男人穩步走進來的腳步聲,一道充滿了壓抑的話也在此刻隨之而來,“你今日和子建說了什么?” 睜開眸子,談笑輕輕嘆了一口氣,不由在心里道,等了這么久,總算是來了…… “我就是勸說他不必做到這個份上?!闭勑μ痤^來,對上正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眼里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情緒。 她自然是不能夠和曹丕說實話的,但是她也不見得能夠用謊話騙得過曹丕,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用含糊其辭蒙混過關。 “爺問的是,你和他究竟說了什么?!辈茇Ш吡艘宦?,轉身在談笑身邊坐下,“爺走之前同你說了什么,你現在就該怎么和爺說?!?/br> 說道最后,曹丕的話里隱約的帶了幾分威脅。 談笑眸子閃了閃,最后無奈的笑了,“二公子放心,無論如何我同四公子說了什么,終究是為了能夠讓你成就宏圖霸業。” 然而,談笑哪里知道,眼前之人想要聽得根本不是談笑說這些…… “郭照!”一掌拍在椅子上,曹丕臉色陰沉了三分,“爺的霸氣不需要你來謀,你莫非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就是因為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我才會如此說。”談笑的臉色也變了,心里隱約有種后悔與害怕的感覺。 她必須把曹丕同自己此刻這條不知道怎么就走歪了的路給掰回來,在不影響到之后的任務進行的前提下。 她并不是他的妾室,她是他的謀士,這是一開始便約定好了的。 “你……”看著談笑眼里的堅決,曹丕只覺得自己的心如同被錘子給狠狠地砸了一下,竟是呼吸都有些難受。 “今日若是四公子在咱們府里出了事情,便是跳進黃河咱們也是洗不清的,二公子難道覺得大王會因為你是他的兒子而放過你?”沒有再忌諱曹丕眼里的憤怒,談笑的語氣帶了幾分豁出去的架勢,“所以我只能夠如此說道,不論如何,我都是將你放在我心里的第一位,從前是,今后也是,我從未忘記自己說過的話?!?/br> 談笑說完,便倔強地看著曹丕,一動不動,似乎在等著他接下來的回答。 “阿照,你還真是,真是……”許久之后,曹丕伸手捏了捏鼻梁,眼里閃過一絲頹然,這樣不認輸的眼神,讓他該怎么辦才好? 他是想要知曉她方才和子建說了什么話,但是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眼里的神色,他又覺得自己或許真的不該問。 此刻二人之間如此的相處模式讓他覺得很舒心,除非是有更近一步的發展,否則他不想要打破。 他又不想逼她,不想讓她傷心,否則的話,在她醉酒的那一日,他有的就是機會。 他想要讓她心甘情愿的誠服于自己,而不是再出演一副和那個女人之間的鬧劇。 她是值得自己好好愛護的女人…… “二公子,如今的局勢已經很明朗,阿照只希望二公子莫要因小失大前功盡棄。”談笑看著曹丕糾結的眉眼,心里也多了幾分感慨,嘆了一口氣道。 “罷了,你不說就不說罷,爺不逼你。”曹丕抬起頭來,嘆了一口氣,定定地看著談笑,“只一句話你需得給爺記著,不要再以身犯險,子建偏執起來,便是我也是無可奈何的。” “我知道?!闭勑π睦锼闪艘豢跉?,聽著曹丕的話,隱約中多了幾分感動,“多謝二公子?!?/br> 曹植方才的表現,她是見識過了的…… “爺走了,你自個兒回院子里去吧,方才父王那兒傳來了命令,讓爺進宮一趟。”看著談笑垂著眸子低著頭,曹丕起身過去,手落在談笑的肩膀上,“阿照,爺信你是為爺好,所以……不為難你?!?/br> 聽到曹丕的話,談笑身子一顫,猛然抬起頭來,眼里的情緒可謂是十分的復雜了。 “這樣看著爺作甚?于你,爺算是足夠仁愛了。”曹丕嗤笑一聲,手上的力度大了幾分,“然而也還有一句話,你莫要太過于為難爺,明白嗎?” 說完,曹丕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看著曹丕離開的背影,談笑眸子閃了閃,有一句話差點兒脫口而出,最終還是堪堪停在了唇齒之間。 罷了……這句話不說也罷。 只有一人的書房里,談笑打量著里頭的布置,重重的呼了一口氣,起身朝外面走去。 書房自古以來都是這些人格外看重的地方,若非是心腹,都是不能夠隨意進入的,可是自己似乎不止一次兩次闖進曹丕的書房了…… 而且還不止一次的,讓一個人在這個里面待著。 這么一想,談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不過至于系統說的,曹植夜闖司馬門的真相被得知了?為什么她卻覺得有點兒稀里糊涂呢? 一邊往蒹葭院走,談笑一邊正打算與系統里面的那兩只假裝純良的系統君聊一聊,一道聲音卻是讓不得不讓她停止要做的事情。 心急如焚的站在原處,甄宓不知道自己此刻上前詢問會得到什么樣的結果,但是內心的沖動卻是讓她顧及不了這么多了。 “阿照meimei!”甄宓沖上前去,攔住了談笑的路,一雙水波眸欲言又止,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急促。 想起曹植那樣瘋狂的模樣,又看到甄宓這樣冷清的一個美人卻為了他情緒外露的樣子,談笑不由輕輕地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談笑走上前去,一把拉住甄宓的手,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眼神,笑了笑道:“甄jiejie放心,你掛念之人無事?!?/br> “德祖和那個人有幾分交情吧?!卑雮€身子靠在馬車壁上的人突然間嗤笑了一聲,睜開了一直閉著的眸子。 “算是罷?!睏钚廾碱^一挑,嘴角撇了撇,“若非她五官中郎將的人,或許可以與修成為朋友。” “你不把她當朋友?”曹植眸子里閃過一抹深邃,撩開了馬車簾子,轉過頭去似笑非笑似嘆非嘆道,“可是為何我卻覺得你已經把她當做知己摯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