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體內(nèi)的藥
“師姐……對不起,是橪橪任性,是橪橪胡鬧,讓師姐跟著橪橪受苦了。”田辟疆走后,橪橪從外頭進來,一看到鐘離春呆坐在榻前,便忍不住抽泣起來。 若是以往,鐘離春早已經(jīng)寬聲安撫橪橪了,畢竟對于這個孩子,鐘離春是當做meimei一樣疼愛長大的。 但是今日…… 鐘離春卻是一動都沒有動,便是眸子都沒有閃動一下,只是一直望著某處…… 橪橪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心里微微一痛,那是師姐夫剛剛離開的方向。 她不知道師姐和師姐夫之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她看得出來師姐夫出去讓自己進來的那一刻,臉上的神色非常的讓人看了恐懼…… 橪橪身子蜷縮了一下,想要躲進鐘離春的懷里,小臉皺得如同一坨糍粑,“師姐,你不要不說話,我怕……” 如果不是她,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了…… “傻丫頭,怪你作甚?”就在橪橪心里越發(fā)悔恨的時候,那只她熟悉的手落在了她的頭上,輕輕地撫摸著,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 橪橪身子一頓,只覺得心里更加五味雜陳了。 “你無需自責,是師姐沒有照顧好你。”鐘離春嗤笑一聲,眼里閃過一抹嘆息,她既沒有照顧好橪橪,也沒有完成對田辟疆的承諾,這讓她有些…… 無地自容。 “師姐,你莫要擔憂,師姐夫會有法子的,他定然不會平白讓秦國得了好處去。”橪橪咬了咬牙,狠狠道。 “我知。”鐘離春呼了一口氣,臉上帶了幾分苦澀的笑容。 “對了,師姐……那嬴蕩還想用你來威脅師姐夫,還好我在……”想起了什么事情,橪橪突然皺了皺眉頭,有些憤憤的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那般厚顏無恥又如此陰險狡詐之人!” “他還想怎么威脅?”嗤笑了一聲,鐘離春眼里的神色越發(fā)的復(fù)雜,這些……田辟疆都是不愿意告訴自己的。 一開始她想要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可是最后……自己反而成為了他的拖累。 “那嬴蕩哦,給你服用了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藥,我估摸著是他想要威脅師姐夫的,但是他不知道咱們師父的厲害,師姐的身子可是不同的。”橪橪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眼里閃過一抹得意。 說道這兒,鐘離春眸子閃了閃,恍惚間腦海里閃過一只白色的狐貍,一道少年的身影…… 她的身子不怕毒嗎?自然是不可能的,她是常人,不是仙也不是神,她只是……被毒蛇和狐貍同時咬了一口罷了。 而那個時候,她依稀記得有個少年……眉目已經(jīng)不清了,但是少年似乎很是神威。 “師姐,自從那一次,師父就說過你是因禍得福了,你的身子是不怕毒的。”橪橪拍了拍小手,圓圓的下巴一點,“而且?guī)熃惴蛞沧尨蠓蚪o你看過了,根本什么事兒都沒有,所以現(xiàn)在師姐夫就可以安心的對付那個嬴蕩啦!” “安心的對付他……”鐘離春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哪里會有橪橪想的這般容易。 他答應(yīng)了嬴蕩,自然便是有了承諾的,一國之君,豈能夠輕易反悔? 便是燕國不會成為秦國的囊中之物,那也不會再讓齊國占到便宜了去…… “師姐,你莫要如此,真的……”橪橪看著鐘離春這么一副了無生機的模樣,咬了咬牙,“師姐,我今日便回去,回去驪山再也不給你添麻煩,你莫要惱了我……也莫要生師姐夫的氣了。” “我何故生他的氣。”鐘離春搖了搖頭,目光里閃過一絲苦笑,她是在生自己的氣。 “可是師姐夫說你生他的氣了,讓我來好好勸勸你。”橪橪咬了咬嘴唇,有些不確定的道。 “我知道了。”鐘離春看了橪橪一會兒,點了點頭,“你放心,我真的沒有生他的氣。” “真的嗎?”橪橪皺著眉頭問道。 “真的。”鐘離春點頭。 “那師姐夫今天晚上過來陪你可以嗎?”橪橪再度問道。 鐘離春身子微微一震,眼里閃過一抹復(fù)雜,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輕輕地應(yīng)了一句。 來了又能夠怎么樣呢?他想要來,難道自己還能夠不讓嗎? 看到鐘離春應(yīng)下,橪橪似乎松了一口氣,伸手環(huán)住鐘離春的脖子,信誓旦旦道:“師姐,我再看看你,今天夜里我就啟程,師姐夫派人送我回去,你不必擔心我,我回驪山之后定然好好學(xué)習(xí)本事,不會再調(diào)皮搗蛋。” “好。”點了點頭,鐘離春從枕頭旁邊拿出那塊橪橪的青玉珮,“橪橪,這個你拿回去罷,我怕是用不上了。” “師姐你……”橪橪呼吸一窒,搖了搖頭。 沒有了玉佩,師姐該如何是好…… 鐘離春呼了一口氣,眼里閃過一抹晦澀,“拿走罷,師姐自有法子。” 以后的鐘離春……不再是從前的鐘離春。 “是。”橪橪咬了咬牙,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如果沒有青玉珮,師姐今后也會少一些危險罷? 是夜,當橪橪揮手跟鐘離春告別時,眼里滿是不舍,但是更多的卻是堅定,此次回去之后她一定好生學(xué)本事…… “春兒,這一次你放心,寡人會派人一路送她回去的。”東宮里殿,田辟疆站在鐘離春的身邊,眸子里閃爍著復(fù)雜的光。 身邊的女人還是他愛的那個人,但是卻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樣了…… “大王,我有話同你說。”鐘離春眸子閃了閃,最終低著頭開了口。 “什么話?”田辟疆呼吸不由自主的一窒。 一把拉住田辟疆,鐘離春徑直將他拉向里面的榻上,待得二人坐下之后,鐘離春做出了田辟疆想過了無數(shù)次卻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 青色的中衣褪去,一頭墨色的發(fā)在身后散開,襯著白色的里衫,就如同那突然間綻放在夜里的青蓮…… 白凈的臉,挺俏的鼻,紅潤的唇,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就在身邊,就在眼前,只要自己…… 然而,就在鐘離春伸手拉向自己的衣裳時,田辟疆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一把抓住那纖細的手腕,目光嚴峻,語氣嚴肅,“春兒!你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