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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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海福大概也猜到了一點,猶豫道:“皇上……” 林思澤淡淡道:“快去。” 蔣海福于是便不敢多說什么,拿著信出去找人送走了,而林思澤坐在案前沉思片刻,微微咳了咳,便站起來,蔣海福趕緊道:“皇上,您這是要去哪兒?” 林思澤道:“書房。” 蔣海福道:“可是皇上,您身子還沒好……” 林思澤道:“不礙事……咳。” 蔣海福急的滿頭是汗,好在兩人才走到殿外,便見到了賀芳凝,她竟一直沒走,見林思澤出來了,她才試探著道:“皇上……?您怎么下床了?您臉色還是很不好……” 林思澤道:“朕沒事。” 然而最近氣溫越來越低,恰好一陣寒風吹過,林思澤身子微微顫了顫,臉色又白了一分。 賀芳凝擔憂不已:“皇上,有什么事都等您身子好了再說啊!” 林思澤不耐煩道:“朕說了朕沒事。咳……” 蔣海福趕緊讓小明子去扶林思澤,自己卻沒有立刻跟上,而是站在了一旁,好在林思澤大概也是心緒極其紊亂,并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等林思澤走了,蔣海福才又對賀芳凝行了個禮,道:“凝妃娘娘,您一定要勸勸皇上啊!” 賀芳凝道:“你沒見皇上都不理我么……我也想勸他想開點,可都不知如何開口。” 蔣海福道:“不是這個!皇上,皇上他要去扈州……” 賀芳凝倒抽了一口涼氣,眼睛瞪的極大:“什么?!扈州?!皇上去扈州做什么?!” 蔣福海道:“顧侍郎尸骨不見了,皇上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賀芳凝道:“那讓人找啊!他自己去又有什么用……” 蔣海福苦著臉道:“小的哪里說得動皇上……所以這不是來找娘娘您了么。” 賀芳凝有些遲疑地道:“我又怎么能說得動他……” “可除了您真的沒別人了……”蔣海福愁眉苦臉的,“好歹您是宮內(nèi)唯一的娘娘,皇上也極為寵愛您。想必您還是可以說得上話的。” 賀芳凝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呵……你們什么都不知道。” “……啊?”蔣海福滿臉不解。 賀芳凝嘆了口氣,道:“算了,沒什么。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去勸皇上……你先去書房伺候著吧。” 蔣海福應了一聲,就小跑著離開了。 而賀芳凝站在殿外,看著林思澤離去的方向,有些頹然地坐在了石椅上,用手撐著自己的額頭,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顧虹見有些憐憫地看著賀芳凝,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她本來覺得,自己看到得知死訊的林思澤為自己流露出哪怕一點難過,自己都會很開心。 她本來以為,自己看到因為林思澤的難過而更加難過的賀芳凝,她也會很得意。 而超乎她的想象,林思澤的反應幾乎大到讓她覺得不真實,他為了她昏倒,為了她哭泣,為了她甚至要去扈州。 而與此相對的,賀芳凝想必也會更加痛苦。 但這大概反而超出了顧虹見可以接受的范圍。 她是恨林思澤的,從萬順三十八年的那個夜晚,她知道林思澤喜歡左寧嫣開始,她就恨著林思澤,這已過了足足十年。 然而畢竟她愛了林思澤二十年。 愛恨無法加減,兩者相逢,只會更濃烈。 所以若林思澤為她的死而悲傷,她會開心,畢竟這可以證明,林思澤還是非常在乎她的……雖然這個想法實在很奇葩。但既然都變成鬼了,不驗證一下總是說不過去。 可是林思澤現(xiàn)在的反應卻讓顧虹見很不開心。 按理來說,她應該并沒有那么重要啊,他哭給誰看啊,一臉絕望給誰看啊,忍著病痛不顧一切要去扈州……給誰看啊。 這個家伙,該不會知道自己一直看在眼里吧。 她讓他難過,他卻可以反過來繼續(xù)讓她難過。 之前顧虹見還可以笑著想,自己是做鬼也不放過林思澤。 結(jié)果呢,是自己做鬼也沒能逃脫林思澤啊。 而賀芳凝看著林思澤的樣子,更讓顧虹見想起了當年的自己。 只知道癡癡地看著林思澤,滿眼滿腦都是他,卻反而因此忽略了自己本身。 她想看看林思澤去書房是要做什么,跟著到了,才知道林思澤竟然是去把今天落下的奏折給看完,還叫了幾個得力的大臣,大概是準備要吩咐一下自己要去扈州的事情。 顧虹見看著林思澤在燭光下越發(fā)顯得臉色蒼白,便十分擔憂,又見他在等大臣趕來的時候,不斷低頭咳嗽,更是心中發(fā)緊。 誰都好,一會兒阻止一下這個家伙吧。 讓他冷靜下來。 千萬,千萬不要去扈州。 他本來從小身子就不算好,現(xiàn)在又生病,跑去扈州那種天寒地凍還發(fā)著瘟疫的地步,怎么也都要去了半條命,要是運氣不好,指不定就交代在那兒了。 林思澤卻在書房之內(nèi)翻箱倒柜,顧虹見還想著他在找什么,卻見林思澤忽然停下了動作,目光投向角落里的火盆。 那里面的灰燼,還是那日林思澤燒的畫卷。 顧虹見明白了。 林思澤大概也想起來了,一步步走過去,彎下腰去翻那些灰燼,然而燒的太徹底了,什么也沒留下。 他只幫顧虹見畫過一張畫像,然而那畫像,卻被他親手給燒毀了。 何其諷刺。 林思澤有些頹然地閉了閉眼,坐回椅子上,一動不動。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3 章 而外面?zhèn)鱽硗▓舐暎炙紳纱蟾疟疽詾槭悄澄怀甲觼砹耍敿磾咳ヒ簧硎捝⑽⑻Я祟^,卻見來人是賀芳凝。 林思澤當即沉了沉臉色,道:“你來做什么?” 賀芳凝道:“皇上,臣妾……有事要說。” 林思澤看了她一眼,道:“蔣海福真是多嘴多舌。” 賀芳凝道:“那是因為他關心您,也是因為他還沒有失去理智。” “若是扈州的事情,不必勸朕,朕心意已決。”林思澤道。 賀芳凝道:“皇上,我知道您現(xiàn)在一定很難過,但是請您無論如何都冷靜一點。且不說現(xiàn)在還需要您打理朝政,這些我不懂,也不想管,單說您的身子,您真的吃不消啊!” 林思澤道:“我自有分寸。” 賀芳凝道:“您無論如何都要去?” 林思澤以沉默代替回答。 “您說您自有分寸……可是,若您真的自有分寸,當初就不會讓顧侍郎去扈州!”賀芳凝忽然聲音變得大了起來。 林思澤一頓,不可置信地看向賀芳凝。 顧虹見也無比驚訝地看向賀芳凝,總覺得聲音忽然嚴厲起來的賀芳凝和平日里那個柔柔弱弱的小白兔對比,簡直是兩個人,倒頗有點像當初婚禮上那個賀芳凝。 而這樣的賀芳凝,反而順眼一些…… 賀芳凝道:“顧侍郎有武功,臣妾也知道一些。但說到底顧侍郎是個女子,皇上您讓她去,難道不知道她有生命危險,不知道她可能會死?!” 顧虹見:……哇?!她居然敢說真話?!還敢兇林思澤?! 賀芳凝不等林思澤說話就繼續(xù)道:“這對顧侍郎來說不公平,實際上對百姓也不公平。顧侍郎雖然有武功,但卻沒有實際帶兵打仗的經(jīng)驗,雖然有王副將,但總歸是不好。何況顧侍郎行事手段您也很清楚,她為達到目的,是可以不擇手段的……總而言之,您讓她去扈州,實在是有千般不對。而我當時,什么也不知道,也說不上什么話——當然,我也不得不承認,能說上話我也不會勸阻,因為顧侍郎在某些意義上來說,是我的敵人……而皇上您讓顧侍郎做了會讓她敵人覺得好的事情……呵。” 顧虹見膛目結(jié)舌。 而林思澤氣的一拍桌子,道:“朕給過她機會讓她走!朕派她去扈州也不過是想讓她知難而退自己離開!” “皇上,連我都看得出來當時你們的關系差到了什么地步,若是顧侍郎真的離開京城,只怕很難再和好了吧?這樣的情況下,換做是我,我也不會離開的。”賀芳凝放緩了聲音道。 林思澤深吸一口氣,到底是沒有發(fā)火,反而點頭道:“你說的沒錯。” 賀芳凝眼中露出一絲欣喜。 “但扈州,朕還是要去。”林思澤淡淡地道。 顧虹見:“……” 賀芳凝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皇上……臣妾真的不懂,您既然這么重視顧侍郎,她死了您甚至要為了她的尸首去扈州,那么為什么她活著的時候您不好好珍惜她?” 字字戳心吶。 林思澤面色已然青黑,道:“夠了!” “您明明就很愛顧侍郎,上回臣妾問您,您卻硬是說您何時說過您愛她……是,您沒說過,可臣妾都看在眼里啊!不瞞您說,剛?cè)雽m的時候,臣妾狂妄自大,覺得是自己取代了顧侍郎的地位,然而婚禮的那一天,臣妾便知道自己錯了……洞房花燭夜,您竟然碰都不碰我……” 賀芳凝大抵是說中傷心事,閉上眼睛,眼淚一滴滴墜下。 顧虹見卻驚訝的不得了——什么,林思澤新婚之夜居然沒碰賀芳凝?! 虧得她一個人在屋檐上頂著寒風站到半夜,遙望著宮殿想著會發(fā)生什么! 真是…… “臣妾本以為您不過是那一天心情不好。誰料這之后這么久了,直到今天,您都沒有碰過臣妾。”賀芳凝凄慘一笑,“世人皆道顧侍郎因為我而失寵,皇上夜夜寵幸我……可誰知道,皇上每日到我殿中,不過只是脫了外袍睡覺……任我拋棄羞恥心再溫言軟語,皇上也不為所動……哈,天下人都說顧侍郎可憐,可誰知道,臣妾才是最可憐的那個?” 顧虹見:“……” 以前每天晚上她聽到林思澤又在賀芳凝那里過夜,都要默默吐三口血捂著胸口睡不著,結(jié)果他們只是純睡覺?!連上次,她變成鬼魂回來找林思澤的第一天,她聽到了賀芳凝的“溫言軟語”以及衣料摩擦的聲音,她便傷心地跑了,原來,她飄走之后就沒有任何后續(xù)了么?! 顧虹見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了。 這是為什么? 難道那一次她和林思澤吵了一架,林思澤就因為太過生氣,某些方面……不大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