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泠泠見唐且一臉不愿意說的表情，知道自己問到了不該問的問題，她滿懷歉意：“真不好意思，我不該多問的。”

    “沒什么。”

    “我之所以叫虞泠泠呢，是因?yàn)槲页錾臅r候下起了雨，我爸抱著剛出生的我，聽見了外面泠泠的雨聲，所以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很好聽的名字。”

    “謝謝。”虞泠泠笑彎了眼，“看你去的方向，你這是要去食堂嗎？”

    “嗯，去上班。”

    “我剛好要去那里吃飯，一起走吧。”

    兩個人一邊往食堂走，路過的男生不少都被虞泠泠的美貌所吸引，投向唐且的目光充滿了嫉妒或者佩服，要說唐且長得也不丑，但是和虞泠泠那驚為天人的美貌相比，那就有點(diǎn)不夠看了。

    虞泠泠對眾人的注目已經(jīng)十分的熟悉，能夠做到熟視無睹，而唐且則是不斷地催眠自己，視路人為無物。

    兩人一前一后的進(jìn)了食堂，雍容熱情的歡迎語再度響起：“歡迎光臨！”

    “咦，唐且你來了？”

    “嗯。”

    雍容看這情況還以為是唐且招攬客人來了，他給唐且投去了一個贊嘆的目光，“客人今天要吃點(diǎn)什么呢？”

    虞泠泠想了想，“嗯……那就水煮娃娃菜吧。”

    這還是唐且在店里打工一來，聽過客人點(diǎn)的最正常的菜。

    “五塊。”

    雍容開過票后吩咐唐且，“唐且你幫客人去端一下。”

    “好的。”

    食堂做菜的速度基本就跟眨眼速度持平，等他唐且走到窗口，一個白瓷的日式湯碗已經(jīng)擺好，散發(fā)著裊裊熱氣。

    唐且朝碗里一看，差點(diǎn)把臉杵在里面。

    原本他以為水煮娃娃菜里的娃娃菜就是平常吃的那種嫩一點(diǎn)的小白菜，等看到了，他才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在第二食堂除了自己會吃正常蔬菜，還有誰會吃呢……

    湯碗里除了濃湯之外，還有幾片形似大白菜葉，但是莖部卻能夠活動，配合著嵌在葉子中的脈絡(luò)，整片菜葉就像是有生命的人形生物，唐且還能聽見細(xì)微的咿咿呀呀的聲音，十分像動物。

    他們泡在湯里，不住的扭動身體，似乎是想爬出湯碗，但這是不可能的。他們無論怎么扭動，身子都沒有一丁點(diǎn)兒的改變。

    唐且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將湯碗端到桌子上，“您的水煮娃娃菜。”

    “謝謝。”虞泠泠拿起筷子，夾了一片娃娃菜送入口中，只聽咔嚓一聲，娃娃菜被攔腰折斷，唐且看虞泠泠吃的津津有味，心里卻覺得有些反胃。

    吃完一片，虞泠泠開心的跟雍容說：“老板，你們家的菜味道還是那么好。”

    “客氣客氣。”雍容身形一閃，坐到了虞泠泠身邊，“聽說昨天學(xué)校瘋了一個學(xué)生？”

    虞泠泠聽了聳聳肩，沒什么其他反應(yīng)，繼續(xù)吃著菜。

    雍容一直盯著虞泠泠，見她沒反應(yīng)又道：“聽說那個男生是英語專業(yè)的，你以前是英語專業(yè)的吧？”

    “哦，是嗎？”虞泠泠放下筷子，臉上露出不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轉(zhuǎn)專業(yè)了呀，老板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雍容笑的人畜無害，但是讓人看了莫名的覺得后背發(fā)涼，“只是覺得也許是你認(rèn)識的人呢。”

    “英語專業(yè)的人也不少，那學(xué)生我不見得會認(rèn)識。”虞泠泠表現(xiàn)的很冷淡。

    “是這樣嗎？”

    “雍老板，你到底想說些什么？”虞泠泠抿著嘴，表情很不好看，“有話不如直說。”

    “沒什么，只是想提醒一下當(dāng)年我們在x大簽訂的公約而已。”雍容客客氣氣的，“大家都在這里混日子，萬一弄出點(diǎn)事，把驅(qū)魔人招來，對大家都不好，你說呢？”

    “這個我當(dāng)然知道，老板你想多了。”虞泠泠深吸一口氣，又恢復(fù)了甜美的笑容，“我也算是這里的老人，這些道理都是懂得。”

    “懂歸懂……”雍容眼中閃過一抹犀利之光。“能不能做到又要另當(dāng)別論了。”

    “我知道的。”

    “聽說驅(qū)魔協(xié)會那邊已經(jīng)在向x大滲入了，連萊頓都知道要收斂，你這么聰明，沒道理不明白該怎么做。”說完雍容伸了一個懶腰，“真是的，一不小心又跟客人說了這么多，您可別介意。”他慢悠悠的站起來，轉(zhuǎn)身往柜臺走。

    “沒關(guān)系。”虞泠泠拿起筷子又重新吃菜，只是吃飯的速度比之前要慢上不少。

    唐且聽了他們兩個這打啞謎似的對話，雖然不明白意思，但是也知道兩個人聊了許多不得了的東西。

    雍容接了個電話，和唐且說要出去接人。

    他走了之后，店里就只有他和虞泠泠兩個人。

    虞泠泠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吃菜，唐且擦完桌子后順便把柜臺也擦了一遍，他看見柜臺的角落里堆著厚厚的一疊《故事會》，要說雍容還真是喜歡看《故事會》 啊。

    柜臺收拾完之后，唐且回頭看見虞泠泠已經(jīng)吃完了，低著頭是似乎在發(fā)呆，唐且走近一點(diǎn)看見她面前的碗已經(jīng)空了。

    “請問，這碗還用嗎？”他問。

    聽到聲音，虞泠泠回過神來，連連搖頭，“不用了。”

    “那我收走了。”唐且伸手準(zhǔn)備去拿碗。

    他手剛碰到碗，虞泠泠卻突然搭住了他的手腕，“唐且，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怎么了？”

    虞泠泠輕聲地問道，“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長得好看的女人呢？”雖然她臉上沒什么表情，但唐且卻是察覺到了危機(jī)感。

    ☆、紅糖燉鳳凰蛋11

    唐且還沒有回答，虞泠泠又補(bǔ)了一句：“我想聽實(shí)話。”

    “實(shí)話就是男人的確是視覺動物，長相好看的確會有一定的好感加分，但不是所有人都只看臉的。”

    “真的？”虞泠泠瞇起了眼，笑瞇瞇的看著他，“那你呢？”

    “那些我不在意。”

    “真的嗎？”

    “嗯。”唐且用另一只手輕輕推開他虞泠泠抓著他的手：“可以讓我把碗收起來嗎。”

    “你覺得我好看嗎？”

    “很漂亮。”

    “那你喜歡嗎？”

    這么直截了當(dāng)?shù)脑捳Z讓唐且怎么接？“這個……”

    虞泠泠追問：“你不喜歡？”

    “……”唐且向來不會哄女孩子，現(xiàn)在看虞泠泠這架勢大有不聽到你的回答不收手的意思。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眼見著虞泠泠因?yàn)榈炔坏交卮鹂赡芤┳撸魄也派羁堂靼琢藶楹问程玫目腿耸遣淮嬖谡５摹６液陀葶鲢鲞@么接觸一會兒，唐且覺得她給自己的感覺非常像顧樊樊？

    “你……”唐且猛然抬起頭，虞泠泠沖他眨眨眼。

    “我怎么了？”

    從虞泠泠的臉上完全看不到與顧樊樊的相同點(diǎn)，她們都很美，但是是兩者不同風(fēng)格的美。

    “你怎么不說話一直盯著我看？”虞泠泠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雖然外表不同，但是說話的語氣，還有話題卻那么的相似，唐且知道有些事情最好不要攤開，所以他搖搖頭。“沒什么？”

    “你說謊。”虞泠泠身子越過桌子，探了過來，“你明明有問題想問我，問吧。”她的鼻子幾乎要貼到唐且的鼻子。“我不會生氣的喲。”

    這種時候千萬不能相信這種話，說是不會生氣，最后難保不會暴跳如雷。“我只是覺得你和我認(rèn)識的一個女生比較像。”

    “女生？比較像？”虞泠泠臉色一變，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哦，是嗎，是誰呢？還有長得和我很像的女孩子樣。”

    “不是外表像，是感覺像。”唐且緊緊盯著虞泠泠的眼睛。虞泠泠有沒有閃躲，與他對視著，等著唐且接下來的話。“你知道顧樊樊嘛？”

    唐且覺得自己的預(yù)感應(yīng)該是對的，顧樊樊和虞泠泠二者之間一定會有什么聯(lián)系，出乎他意料的，虞泠泠在聽到顧樊樊這個名字時，表現(xiàn)出來的卻是明顯松了一口氣。

    不過她也沒否認(rèn)，只是問：“你覺得我和顧樊樊很像？”

    “說你們像并不是指你們長得像，而是說你們兩個給我的感覺很像。”唐且注視著虞泠泠：“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這個嘛……”虞泠泠雙手交叉擺在桌上，“不得不說你的第六感的確很強(qiáng)，顧樊樊和虞泠泠……沒錯，他們是一個人，都是我。”

    “所以安吉麗娜的事情也是你做的？”

    “沒錯。”虞泠泠點(diǎn)點(diǎn)頭，勾起嘴角，“的確是我，她還在找你麻煩嗎？”

    “沒有，不過之前的那個交易不是并不成立嗎？”虞泠泠提出自己幫唐且解決安吉麗娜的事情，而作為回報唐且要假扮成她的男朋友。

    “的確是不成立但是這和我去不去做沒有關(guān)系呀。你說呢？”

    “的確是沒有，但是我還是要說清楚，很抱歉，我并不想被牽扯進(jìn)任何事情。”

    “你這是什么意思？”虞泠泠不安的皺起眉，她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唐且想的比她還要頑固。

    “意思就是我不會因?yàn)槟阕隽诉@件事而為你去做什么。”

    “你！”虞泠泠差點(diǎn)沒一口氣憋過去，她真的不明白，為什么唐且就是不愿意，她也沒打算要讓唐且去做什么太危險的事情。

    她明明都做到這一步了。

    她執(zhí)著的問：“為什么？因?yàn)槟阋膊幌矚g這個外表？”

    唐且只想扶額，這姑娘怎么總是對外表那么固執(zhí)呢？“這和你的外表真的沒關(guān)系，你是一個非正常人，這一點(diǎn)我們都知道，但是我不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我不想被牽扯進(jìn)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希望你能夠理解。”

    “但是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你已經(jīng)在第二食堂打工了，在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注定你不會平平常常的度過了。”

    唐且沒有辦法反駁她，因?yàn)橛葶鲢稣f的并沒有錯，他想了想后回答：“你說的很對，但是我還是想盡力過的正常一些，再者說我也并不覺得我這個普通人能幫到你什么。”

    “不，你能幫到我很多，或者說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幫到我。”

    “因?yàn)槲沂堑诙程玫膯T工？”

    虞泠泠搖搖頭。“不單單是這個。”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了。”唐且坐到她對面，“我不想再被你的其他身份接觸，或者再被其他人當(dāng)做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有什么好聊的呢？”虞泠泠語氣不善，被唐且拒絕多次她已經(jīng)非常不爽了，“你既不喜歡我，也不愿意幫我。”

    “男人和女人之間并不是只有喜歡和不喜歡兩種聯(lián)系可說的。”唐且覺得虞泠泠的想法很奇怪，不過一想到她不是正常人，想法和他們不一樣也很正常。

    虞泠泠冷哼了一聲，對唐且的話不屑一顧，“其實(shí)你說的挺對的，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確不是有喜歡和不喜歡兩種，而是只有一種，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