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我“哼”了一聲:“記住了,以后不許再亂出手,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甄歌在我后面吐了吐舌頭,不敢頂嘴。我催動喵太繼續前進,甄歌很快就忍不住了:“師父,剛才要是動起手來,是你比他強一點,還是他比你強一點?” 我沒吭聲,說實話我真沒把握,秦悠悠道:“當然是大哥比他強,其他不說,就修養和心性而言,已經比他強多了,修養上不去,他的劍道也會受限制的?!?/br> 甄歌道:“就是,兇巴巴的,哪里像師父這樣溫文爾雅,心胸寬廣,學識淵博,這才是高手風范。” 秦悠悠摟在我腰間的手輕輕掐了我一下,像是在說:你看,她對你崇拜得緊呢。 柳靈兒也在我心里說:“這丫頭片子好像不止是把你當師父啊。” “別胡說,只是師父!” “嘿嘿,既沒有正式拜師,也沒有正式傳功,算哪門子師父???” “哦,原來你是要她正式磕頭啊,行,我找個時間叫她磕頭。” “……” 為了擺脫秦悠悠和柳靈兒的懷疑,我開始以師父的口吻說:“之前我對劍道不了解,教不了你,現在從卓自強身上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我可以教你一些了?!?/br> 甄歌很驚訝:“啊,你才看他一眼,就明白劍道了?” “第一,我不止看了一眼;第二,劍道也是道,萬事萬物的道都有共通之處,所以我能看出一點共性來。像你這樣層次,人是人,劍是劍,人在控劍,用劍傷敵;像他一樣,人劍合一,人就是劍,劍就是人,他出手必定帶著他全部修為,修為才是主要的,寶劍的鋒利已經是次要了。不過這還不算高明,更高層次,應該是有心無劍,全憑心意,是為心劍;再高一層,劍即是道,道即是劍,是為道劍,那才是真正的劍道。” “啊?”甄歌愣在那兒,“你說的我好像都明白,可是我還是不知道要怎么練??!” “內練丹道,外現鋒芒,重要的不在劍,而在內修,從現在開始,你可以試著把劍光、日光、月光三者合一,結成妖丹,具體的我還要想一想,再慢慢跟你講?!?/br> 甄歌嘆氣:“我現在連寶劍都沒有了,還怎么練啊!” 這個我暫時也沒辦法了,好的劍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第三十五章 遠赴北海 在往北飛的途中,我們一直在議論卓自強和劍仙,修劍仙這一系,確實是道門之中最隱秘的,只怕連武當山上的道士們都不知道有卓自強這個人。這一系并非道門正統主流,算起來也是旁門。 很多人不相信有法術這種東西,因為他們沒有親眼看到,我們之前不相信有劍仙,也是因為沒有親眼見到。實際上這種心態才叫做“迷信”,迷失信仰,迷失自我,坐井觀天,閉門造車。 我對卓自強是帶著敬意的,他并非像秦悠悠和甄歌說的沒有修養,而是本性外露,率性而為。修道之人最忌壓抑自己的本性,直率沖動,鋒芒外露是他的本性,無需壓制和改變,只要心懷仁義即可,所以我說到他不講道理仗劍欺人時,他立即醒悟并道歉。如果他真的沒有修養,怎能做到這一點? 能練劍有成的人,其性情一定與寶劍的特點有相似之處,并且人與劍氣長期互通,甚至人劍合一,那么人的性情就會變得像劍一樣剛直、銳利,鋒芒外露。剛則易折,所以需要悟道修心,這樣才能剛柔并濟,人的修養上去了,劍法也上去了,所以我說卓自強是人如利劍,心懷仁道。 簡而言之,沒有一點個性的人,是練不好劍法的。那么放到甄歌身上也一樣,要充分挖掘她的個性特點,并找到一柄適合她用的寶劍,才有可能練出點樣子來。甄歌雖然是妖類,卻沒有一般妖類常有的兇戾、狡詐、狠毒,她身上帶著清純的氣息,如同孩童般純真,有時撒嬌、整人、搗蛋或使用一點狐媚手段,也只是本性使然。所以我要從她這個特點出發,練出純潔之劍…… 我在心里暗打主意,沒說出來,至于秦悠悠和柳靈兒的擔憂,那是多余的,我怎會因為她漂亮就對她有邪念呢?我已經經歷了很多事,感情經過了很多波折,差點死了好幾次,什么都看開了,她正好是我向道之心的試金石,面對絕色不動心,比不能經受考驗要更高一籌。 飛了約一個多小時,我們到達了北海。古代中國人稱為北海,實際上不是海,而是世界上容量最大的淡水湖,現代叫做貝加爾湖,位于俄羅斯西伯利亞的南部伊爾庫茨克州和布里亞特共和國境內,這是我根據青丘凝雪的記憶,查了衛星地圖之后確定的。我是中國人,繼續了古人的傳承,還是叫它北海吧。在許多古籍里有提到北海這個名字,這說明中國人很早以前就熟悉它,說不定在遠古時期它還是中華的版圖呢。 青丘凝雪說的那個小鎮距離北海不是很遠,我以為找到了北海,再以這個為定位,能比較容易找到。但我錯了,北海是那么大,我找不到她記憶中熟悉的地方,所以也就沒辦法定位,只能沿著北海邊沿一圈圈地找。 幾百年過去,變化實在太大了,我找到的城鎮沒有一個是眼熟的,而且她以前并沒有刻意去記憶這個小鎮的位置和名字,只是到處跑時路過,我不可能沿著她曾經走過的路線都跑一遍。從上半夜找到快天亮,我還是沒有找到眼熟的地方,暈頭轉向了。 這里與國內大不相同,有人聚居的地方會短距離內連續出現幾個城鎮,沒人聚居的地方幾千里連一條路都看不到,而且這個季節已經遍地冰雪,荒涼得簡直不像是在地球上。在這樣一個地方,找一個模樣已經改變并且沒有名字的小鎮,跟大海撈針沒什么兩樣。 無可奈何,我又回到了北海,天亮之后,降低高度沿著東側岸邊仔細查看山形地勢,城鎮有很大變化,山川河流的變化應該是不大的。果然,找了十多分鐘后,我看到了有點眼熟的地形,然后憑著感覺找去,飛了一兩百公里,前方出現了一個小鎮……這個小鎮我之前有經過,因為一點都不像,只在天空掃一眼就過去了。 在青丘凝雪的記憶中,那個小鎮有上百棟房子,很多商店的招牌上寫有繁體漢字,有少數中華人種。而眼前這個小鎮只有三四十棟房子,沒有一棟是眼熟的,沒有一個招牌是漢字,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以常理而言,房子是越來越多,越蓋越高,怎么可能會少了一大半?所以我上一次路過時,掃一眼就走了。 現在再次來到這里,我當然要降落地面細看,這一細看就看出來了,附近的山川地形都是眼熟的,這里就是青丘凝雪說的那個小鎮! 這是一個大峽谷,而且是在峽谷的盡頭處,兩邊和后面都是很高的雪山,擋住了寒流,山腰以下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峽谷中有一個小湖,居然沒有結冰,小鎮的大部分房子就是背靠高山面對小湖而建——這個小湖也與青丘凝雪的記憶有些不同了。 我把情況對秦悠悠和甄歌說了一遍,她們也很驚訝,為什么小鎮會完全變了模樣,并且居民大幅減少了? 我們正疑惑,靠近湖邊的一戶人家開了門,走出一個禿頂絡腮胡的高大中年白人,穿著灰色風雪衣,穿著長筒防水靴,左手提著木桶,右手提著打包的漁網,像是要去捕魚。打開了門他又退回去,戴上一個大皮帽才出來,看到了我們露出了非常驚訝的表情。 我感應到了他心里的想法:怎么會有中國人?這么早從哪里來的?哇,好漂亮的小姑娘…… 漁夫的眼光停在甄歌的身上,死盯著她看,從臉到胸,從胸到腰,從腰到大腿……這樣看人是很粗魯無禮的,同時他心里也有齷齪的念頭,眼光自然變得色迷迷的。 甄歌生氣了:“師父,這野蠻人的眼睛好討厭,我可以教訓他一下嗎?” “先打聽一下情況吧?!?/br> 甄歌立即快步走過去:“大叔你好,請問這是什么地方?” 漁夫嘴里嘰哩咕嚕說著俄語,我們一句都聽不懂,不過我知道他的想法:這些人一定是偷渡過來的,我要不要報警呢? 我能夠直接用意念與他交流,但這樣會嚇壞了他,如果是他不愿意回答的問題我強迫他,有可能對他的大腦造成損傷,所以就需要甄歌下“迷魂香”了。甄歌暗中吹了一口香氣,漁夫就迷糊了,恍恍惚惚像做夢一樣,有問必答,我能立即得到相關的全部記憶。 這里果然就是墨家弟子隱居的地方,最初都是黃種人,千百年后,祖宗的精神和戒律變得淡薄,墨家子弟忍不住與鄰近的當地人通婚。漸漸的,這里的白種人越來越多,但主事之人一直都是黃種人,每一代總有少數人堅守陣地,祖宗的意志雖然已經變得薄弱,卻還沒有放棄。 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時,有大量德國軍隊經過附近,并攻擊了這個地方。墨家弟子誓死保護家園,他們也有一些新式武器,個個都練武,擊殺了大量敵人,但終究無法與軍隊的飛機、大炮、重機槍對抗,很快這里被夷為一片平地。黃種人幾乎都在一這戰中死了,只有婦女和小孩逃走,從此沒有下落,可能在荒野中凍死了或是被野獸吃了。 一些白種人沒有黃種人那么“固執”,敵人逼近時就逃走了,戰爭勝利之后,他們回到這里再建家園,所以整個小鎮包括小湖都變了模樣。從那之后這里就是白種人說了算,現在已經沒有黃種人住在這兒了。 我有些傷感,曾經在這里的那些人,恐怕是唯一的墨家直系后代,傳承了那么多年,最終還是消失了。剩下的這些白種人,雖然也是他們的血脈,但已經沒有了他們的精神,不能算是墨家弟子。近代以來,國內研究墨學的人寥寥無幾,淺嘗則止,墨家算是徹底退出史歷舞臺了。 當然,我更關心的是那個山洞在不在。以前那個神秘山洞白種人是不能進入的,一般的黃種人也是沒有機會進去的。漁夫的父親、祖父、曾祖父都沒有進去過,所以他也不知道里面的情況。據說大戰爆發時,這里的領袖“巨子”已經永久關閉了那個山洞,沒有人能進去了。 “這里還有誰知道更多關于密洞里面的情況?”我問他。 漁夫立即回答:“酒館的老板,伊萬。莫洛斯。李最清楚,他的爺爺曾經進去過,現在他是巨子,是我們的精神領袖?!?/br> 我心里有些不爽,一群茍且偷生的白種人,連漢語都不會說,還好意思自稱墨家弟子?我倒要去會會這個“巨子”。雖說這些人讓我有些反感,卻也不能為難他們了,所以我叫甄歌放了漁夫,讓他忘了剛才的事。 漁夫愣了愣,提著木桶和魚網繼續向湖邊走去,我們則往小鎮內走去。不一會兒,后面傳來“撲通”一聲,我們回頭看,原來是漁夫掉進了水里,正在手忙腳亂往岸上爬,這么冷的天,這一泡可真夠慘的。 “呵呵……”甄歌掩嘴偷笑,不用說是她做的手腳,誰叫漁夫色迷迷看她呢。 第三十六章 暴力鎮野蠻 村莊最后面有一棟以圓木為墻搭建起來的房子,每一根圓木都有海碗大小,粗細一致,寬大結實,屋頂覆蓋著積雪,有一種粗獷原始的美。大門上方掛著一塊實木招牌,燒烙出字母和酒瓶、酒杯之類,我們不認得是什么字,但這就是漁夫所說的酒館了。 從地形來看,青丘凝雪所說的那個秘密山洞,入口就在這棟屋子后面,被木屋擋住了。 這么早酒館還沒有開門,里面傳出刀劍揮動的“嘶嘶”破空聲,有人在里面練劍或練刀。我凝神感應,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拿著一柄很粗大的劍在舞動,動作以刺殺為主,基本是中國劍法特點,但也帶著一些大幅度砍劈動作,像是戰場上用的刀法,或西洋雙手劍技法。此人塊頭不小,劍的重量也不輕,但腳步卻很輕靈,在不停地移動,呼吸雖然略急卻平穩,已經有相當不錯的功底。 可能是我們的腳步聲驚動了他,他收劍快步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掃了我們一眼立即露出警惕和不友善的眼光。這人身高足有一米九,年齡約五六十歲,白頭發,黑眼睛,紅臉膛,鼻子不是很高,帶有一些中國人的特征。他站在那兒頭都快要碰到門框了,手里的劍不包括劍柄也有一米三長,巴掌寬,劍柄也特別長,無劍首。他把劍往地上一插,手按劍柄以極渾厚響亮的聲音喝道:“你們是什么人,從哪里來的?” 他的漢語標準得出乎我的預料,多少讓我找到了一點熟悉的感覺,但這種把我們當賊一樣的眼光和語氣,讓我很不爽。我說:“中國人,從中國來的,你就是伊萬。莫洛斯。李?” 伊萬。莫洛斯。李皺起眉頭,語氣更加不善:“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我反問:“你是中國人還是俄羅斯人?” “我是主,你們是客,客隨主便,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你是中國人,你可以算是這里的主人;如果你是俄羅斯人,對不起,你是客人我們才是主人!” 伊萬。莫洛斯。李眼光收縮,面帶殺手,右手握緊了劍柄。我又怎會怕了他?冷冷地望著他,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他大概也看出了我不是一般人,強壓怒氣:“我是墨家傳人,現在的巨子,在這里一切我說了算!” 這時有一些人發現了這里的爭吵,圍過來了,有些人面帶驚訝,但更多人的眼神是戒備的,懷著敵意的。毫無疑問,只要伊萬。莫洛斯。李一句話,所有人都會攻擊我們。 我平靜地說:“墨家是中國諸子百家之一,興盛于春秋戰國時期,主張非攻兼愛,只有中國人才能算是墨家傳人,你們是俄羅斯人,不能稱為墨家傳人,更沒有巨子之說?!?/br> 伊萬。莫洛斯。李重重“哼”了一聲:“愚昧無知,墨家是一種組織,是沒有國界的,墨家的創始人墨翟本來就不是中國人,而是受了墨刑的外國人,也就是現在的俄羅斯人?!?/br> “胡說八道!”我和秦悠悠、甄歌都怒斥,連柳靈兒也忍不住跳出來了,突然多了一個人,嚇了周圍的人一跳。 “趕走他們!”有一個體重超過兩百公斤的白人大胖子大吼一聲。 “趕走他們!”“滾開!”圍在我們旁邊的五六個人跟著大叫,還有些是用俄語,不知罵的是什么。 附近一些房子的門打開,有更多人跑過來,有的手里拿著獵槍、散彈槍。酒館里面沖出一個中年人,手上也拿了一支雙管獵槍,站在伊萬。莫洛斯。李身邊,拉開了保險槍口對準了我們。 我很清楚這些人為什么一見到我們就那么緊張,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是俄國人,山洞里面的東西是屬于他們的。會找到這兒來的中國人,很有可能是當年逃走的黃種人的后代,具有真正的繼承權,威脅到他們了。 秦悠悠、甄歌、柳靈兒、喵太都很憤怒,只待我一聲令下就放倒這些人,幾桿槍對我們的威脅并不是很大。但我有一些顧慮,萬一失手其中一個人開火了,散彈槍的子彈亂飛,不管是誰傷著了哪個美女和喵太我都心疼。這些人雖然可惡,但這里確實是他們的家園,他們也確實是墨家后代的血脈,我們直接硬搶好像過分了一點。 我說:“各位不要沖動,有話好好說,墨子是哪里人,墨家有沒有國界,這是學術界的事,可以慢慢再研究……” “滾!”伊萬。莫洛斯。李的兒子大吼一聲,同時朝著我們頭頂上方開了一槍。 居然開槍威肋我們,我有些惱怒,但我還是不想動手,平靜地說:“我們到這里來,是為了拿走山洞里面屬于我們祖先的東西,不想打擾你們的生活。雖然你們也有墨家弟子的基因,但你們已經忘了祖宗的精神,不配稱為墨家弟子,不配擁有山洞里面的東西?,F在我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要在這里圍觀,更不要試圖阻撓我,否則你們會嘗到相應的……” “呯!”那個本來應該是姓李,現在把李字放到后面的中年人開槍了,這一次是對著我們開槍的。但就在他手指用力扣動扳機的那一瞬間,我的元神法身已經到了他面前,抬起了槍口,所以子彈還是飛向空中。 元神法身只是一閃,他們根本沒有看清楚,我緊接著沖過去了,一拳打在小李的鼻子上,打得他丟了槍倒進屋里。老李拔劍,距離太近已經揮不開了,朝向我肋部拖切。我已經抓住了雙管獵槍,往外一格,火星迸射,響起了刺耳的刮擦聲。 秦悠悠、甄歌、喵太、柳靈兒同時動手,分別撲向周圍持槍的人。柳靈兒是靈體之身,動作最快,一巴掌把一個家伙抽得暈頭轉向。秦悠悠和甄歌都是極其敏捷的人,閃電般抓住了對手的槍管,拳打腳踢,三兩下就把對手放倒。喵太就更不用說了,一個撲躍往人家臉上一撓,那個家伙立即丟了槍捂著臉慘叫。 還有兩個持槍的人,因為雙方已經糾纏到一起,開槍很可能誤傷自己人,哪里敢開槍? 我擋住了老李的劍,一腳踹向他膝蓋。老李反應也挺快,錯步移身,同時左手抓向我喉嚨。他的手比我不是長了一點點,他可以叉住我輕易提起來,我的手卻打不到他身上,但他的手再長,又怎能長得過我外放的靈光?我一指戳向他肩頭,極細金光從指尖射出,在他肩頭刺出一個小洞,他的手立即無力垂下并且后退。 我另一只手拿著獵槍,槍托往前撞在他額頭上。他連受兩次重擊,已經失去了戰斗能力,我迅速一掌砍在他持劍的手腕上,奪過了巨劍架在他脖子上,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在場有幾個白人身手不錯,正在與秦悠悠和甄歌搏斗,見到老李被我制住,只能住手。甄歌氣惱這些人野蠻無理,對手已經停手了她還不解氣,“呯”的一拳把人打暈了。別看她的小手嫩得像是剝了皮的雞蛋,打在足有她三倍體重的大塊頭身上卻極具威力。秦悠悠有樣學樣,也不講“江湖規矩”,一拳把對手打暈了。 老李暈乎了足有一分鐘才緩過氣來,局面已經逆轉,也見識到了我們的厲害,哪里還敢亂動?他怒瞪著我,恨不得一口把我吃了。小李捂著鼻子爬起來,鼻血長流,另一只手指著我大罵。因為捂著鼻子和嘴巴,說話含糊不清,我也不知他罵的是哪國語言,或者兼而有之。 我有心立威,扯著老李往外拖了一些,左手持劍架在他脖子上,右手一記掌刀向門口上方的招牌虛劈。金光一閃,厚厚的實木招牌立即從中間切斷并垂掛下來,兩邊一樣長,切口比電鋸切割的還要整齊。 我厲聲喝道:“你們誰的脖子比這塊招牌更硬?誰敢再亂動,我就砍了他的頭!別人對我客氣,我也對他客氣,別人對我野蠻,我就比他更野蠻!從現在開始,誰敢再試圖攻擊我們,我就殺了他;誰要是敢報警或者逃跑,我就把所有人都殺了!” 眾白人面面相覷,然后大部分垂頭喪氣,少數怒目而視,卻沒人敢吭聲。我這一掌把他們完全鎮住了,如果我真要殺人,只是一揮手的事,他們根本沒有抵抗的機會。 老李“哼哼”幾聲:“你功夫再強也沒有用,早在上個世紀禁地已經永久封閉,沒有人能進去了。” “既然已經沒有人能進去,你們為什么怕我們靠近?” 老李愕然無語,沉默了十幾秒鐘可能是不服氣,說道:“全世界只有我知道進去的辦法,但我絕對不會告訴你,你殺了我也沒有用。” 我笑了:“這么說就沒人敢殺你了,否則就永遠進不去了,甚至你想自殺了我也要想盡一切辦法保住你的老命,然后向你肯求,跟你合作?” 老李道:“我不跟你談條件,我不會告訴你的,我才是最有資格繼承這一切的人,我寧可讓它永遠埋在里面,也不會讓給你!” 本來我只想找一本書,不管墨家后人的事,但現在這些人的野蠻和傲慢激怒了我,老祖宗的東西不能留給他們,我決定連一針一線都要帶走。至于進去的方法,我就不信我會逼問不出來,我的美女徒弟已經在手發癢了。 第三十七章 封門巨石 我放下了老李肩頭的劍:“再聲明一次,我不是來殺人的,但我也絕對不能讓中國人的東西留在這里,除非你們從此成為中國人,讓這塊地方變成中國版圖。顯然你們做不到,所以沒有商量的余地,那么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和平解決,你們放棄抵抗,不搞破壞,我憑本事拿了該拿的東西就走,不傷害你們任何人;第二武力解決,你們可以使用一切方法來爭奪你們覺得屬于你們的東西,但結果很可能是我殺掉你們所有人,任何警察、軍隊都救不了你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