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算了？”秦悠悠和柳靈兒都很失望。

    我笑了起來：“那也未必，別忘了我們是八大旁門的傳人，什么叫旁門左道？對付這些雞鳴狗盜，蛇鼠一窩的事正是我們最擅長的。”

    秦悠悠笑道：“我可沒有這個本事，我只會偷東西，變個小法戲之類。”

    我對喵太說：“喵太不要生氣了，去抓一只普通的老鼠來，我有用。”

    喵太停止了暴跳，有些疑惑地望了我一眼，但還是縮小了身體，鉆進(jìn)草叢中。這山上有大量老鼠，不一會兒它就叼了一只足有一斤重的大山鼠回來，褐背白肚，膘肥體壯。我接過老鼠，從乾坤袋里拿出匕首，割開鼠肚，掏出鼠肺，用兩片石頭把鼠肺砸爛，再拿出我施法用的器物來，把砸爛的鼠肺與朱砂混在一起。

    喵太在一邊流口水了，似乎這對它來說也是一道美食。不過我不是調(diào)了給它吃的，而是用來畫符。我左手掐和合訣，口中念和合咒，一連畫了七張六神符，然后步罡踏斗，掐北斗印加持在上面，再在左手掌心和左腳掌心畫合合符……做完準(zhǔn)備工作，我燒了一張六甲符，口念催神咒，把剛才畫的七張六神符接連燒化。

    “……如若來順吾，神鬼可停訣；如若不順吾，山石皆開裂。鬼攝雷形玄女，急急如律令！”

    隨著我最后一句咒語念完，沙沙聲，悉悉聲，吱吱聲此起彼伏，遠(yuǎn)近的蘆葦叢都開始抖動起來，接著蘆葦叢中鉆出了許多山鼠，小的不過手指頭大小，大的足有三五斤，不比尋常的貓小。

    饒是秦悠悠膽大，見識過各種場面，說是泰山崩于眼前而眼不瞬也不為過，這下也嚇得花容失色，想躲沒地方躲，只好背靠背貼著我，恨不得跳到我背上。柳靈兒也大叫惡心，不知道躲到我身上哪個地方了，只有喵太很興奮，跳過來咬死一只，跳過去再咬死一只。這些老鼠一個個丟了魂似的，前撲后續(xù)往前擠，憑由喵太咬，沒有一只逃走。

    跑到這兒的山鼠一只只伏首待宰的樣子，只不過幾分鐘時間，在我身邊已經(jīng)聚集了成千上萬的山鼠，有的地方已經(jīng)層層堆疊起來。不僅是看了讓人覺得惡心，大量老鼠聚集連空氣也變得濁惡腥臭，可能連喵太也覺得惡心了，沒興趣再咬了。

    這個召鼠方法我以前試過，召了五六只老鼠來，當(dāng)時覺得自己挺了不起。現(xiàn)在我修為大增，召普通老鼠已經(jīng)毫無難度，但能不能把鼠妖逼出來就難說了。

    山鼠不再增加，漸漸平靜下來，估計這片土山的山鼠全來了。我耐心又等了兩三分鐘，鼠妖終于出現(xiàn)了，搖搖擺擺走過來，顯得很煩躁的樣子。喵太躥了過去，一口咬住了它脖子側(cè)面，猛力甩動，卻有些甩不動它，鼠妖的體形比它還要大得多，而且肥碩異常，怕有三四十斤吧？

    “法師饒命，法師饒命，吾再也不敢也。”鼠妖口發(fā)人言，一雙前抓做作揖狀，被喵太咬著也不敢掙扎。

    秦悠悠探頭過來一看，不由驚叫：“天哪，老鼠居然能長這么大！”

    鼠妖又叫：“大法師饒命，大仙姑饒命。”

    我說：“你偷人財物，yin人妻女，罪大惡極，饒你不得！”

    “不，不，吾一向遵紀(jì)守法，與鄉(xiāng)鄰為善，不敢胡來。只因前日大王下令，要吾偷取一套現(xiàn)代最高檔婚紗，不得己吾才偷竊，求大法師寬恕，今后再也不敢了。”

    “你還有大王？”我有些驚訝，看它樣子應(yīng)該是這里的鼠妖加鼠王了，難道還有更大的老鼠？

    “是，是……”鼠妖兩眼骨溜，不想多說。

    我哼了一聲：“我明明看到了你對床上的女子非禮，還敢狡辯，想必以前也做過無數(shù)次了，今天饒不得你。”

    鼠妖又連連作揖：“大法師冤殺吾也，吾從未非禮過鄉(xiāng)鄰婦女，方才……方才實在是那新娘長得太美，又光赤全身，春意正濃，太過誘人，吾一時按耐不住了yin心，也是人之常情，如今追悔莫及，求大法師慈悲，念吾數(shù)百年苦修不易，大惡尚未鑄成，饒吾小命，今后再也不敢了。”

    這話也有些道理，剛才它確實是先偷衣服，看到美色才起了yin心，換了是正常的男人，只怕也有很多經(jīng)不起那樣的誘惑，況且是一只妖。

    我說：“如果你說的是實活，我可以酌情考慮，從輕發(fā)落。但你必須交代你那什么大王的來歷，并且保證以后不作惡，不sao擾鄉(xiāng)民。還有，你們也要跟上時代，實施‘計劃生育’了，不能沒有限制地生太多子孫。”

    “這，這……”鼠妖烏溜溜的大眼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有些遲疑。

    喵太生氣了，兩只前爪在它身上狠狠抓了幾下，立即出現(xiàn)幾條血淋淋的傷口。鼠妖慘叫：“吾說，吾說，吾家大王乃是這方面數(shù)百里法力最高的狐仙，前數(shù)日相中了一個乘龍快婿，準(zhǔn)備嫁女，所以令屬下各路小妖籌備婚慶酒宴之物，一定要‘高端華麗上檔次’，否則吾等都要受罰。”

    我和秦悠悠對視了一眼，有些好笑，鬧了半天居然是狐仙嫁女，如果它們不是太壞的話，似乎也不關(guān)我的事。我隨口問了一句：“它家的乘龍快婿又是什么妖？”

    “這，這……那少年并非妖族，長相俊俏，似人非人，似僵尸非僵尸，吾法力低微，實不知它來歷……”

    “啊？”我真的愣住了，似人非人，似僵尸非僵尸，又是俊俏少年，不是奇門遁甲陣內(nèi)逃走的怪物還有誰？青丘凝雪要我?guī)兔φ宜恢睕]有線索，卻不料它跑到這里來當(dāng)上門女婿了！

    “你說的那少年，是否帶著一只像貂的小怪物？”

    鼠妖急忙道：“是，是，那是風(fēng)生獸，行動如風(fēng)，刀槍不入，水火不傷，乃是上古異種。”

    我x，真的是這一對怪物啊，這才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第三十二章 狐貍窩

    張玄明和青丘凝雪待我不薄，我一直沒有回報他們的機(jī)會，要是能把那半人半僵尸的怪物殺了，就算是還青丘凝雪一個大人情。況且我現(xiàn)在正想找個有實力的對手試一試自己的水平，也不能放過這個機(jī)會。

    如果我逼迫鼠妖帶路，它狡猾得很，有可能偷溜走、暗中報信等等，難免節(jié)外生枝，不如用個小小計謀。

    我以意念叫喵太放開鼠妖，和言悅色地對鼠妖說：“其實我有不少妖類朋友，并不仇視妖類，否則我剛才不給你說話的機(jī)會就殺了。我對你們大王有些興趣，希望你代為引見一下，討杯喜酒喝，當(dāng)然我也不會少了一份厚禮。”

    鼠妖將信將疑，兩眼亂轉(zhuǎn)。我說：“我要殺你只是舉手之勞，用得著騙你么？只要你以后不再害人，控制你的子孫數(shù)量不要生太多，我就不找你麻煩。你要是不聽，哼哼，只怕我不殺你，也有別人來殺你，躲在洞里也沒有用。”

    “是是是，多謝大法師寬恕，吾愿稟告大王，代為引見。”鼠妖又連連拱手。

    我問：“你家大王有多少像你這樣的得力干將？”

    鼠妖人立而起，身軀扭動，一晃變成了三四十歲漢子模樣，吐了些口水在手上，往身上的傷口擦，擦了幾下就不流血了。它有些小得意：“吾乃大王屬下三大妖王，只是體形小才排了第三，論修為和年齒，吾實為第一也。”

    我心里暗想，如果只是三個與鼠妖差不多修為的妖王，還容易解決，卻不知那自稱大王的狐妖有多高修為。我問：“你家大王能幻化出幾條尾巴？”

    鼠妖愣了一下，吱唔著說：“大王修為深不可測，俱是以人形出現(xiàn)，吾未見過其真形。”

    我故意露出了一點不屑的表情：“我有一個朋友，能幻化出九尾法身，你家大王要是有意，說不定我可以為它引見一下。”

    鼠妖大驚：“難怪上仙如此厲害，吾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也！據(jù)說僅有青丘一脈能幻化出多尾法身，九尾乃是至高境界，與仙人無異，我家大王若是有緣拜見，必定驚喜異常，還望大法師千萬引見一下。”

    我從大法師變成上仙了，還真是沾了青丘凝雪的光。我說：“看來你家大王修為也有限，我也沒多少興趣去見它了，要是太遠(yuǎn)我就不去了。”

    鼠妖急忙道：“不遠(yuǎn)，不遠(yuǎn)，離此不足百里，吾立即去通報，讓大王準(zhǔn)備迎接上仙。”

    “我沒空等你跑來跑去，你直接帶我過去，到了你家大王的洞府外再叫它來迎接就可以了。”

    鼠妖答應(yīng)了，在前面帶路，它跑得跟一陣風(fēng)似的，我哪能長途奔跑跟得上？跟不上就大失上仙風(fēng)度了，我只好叫喵太變大，騎上喵太奔跑，既威風(fēng)速度又快，還嚇得鼠妖哆哆嗦嗦。

    秦悠悠坐在我后面，還是像上次一樣貼在我背上，雙手抱著我的腰。這一次似乎她全身都變軟了，不過柳靈兒沒有搗亂，我也就心跳加快那么一點兒，看來我的定力也不錯嘛。

    鼠妖跑得快，喵太也跑得快，逢山過山，遇水過水，路上還有見到一些村莊。我有些疑惑，這里雖然是山區(qū)，卻也不是人煙絕跡的地方，怎會有大量妖怪聚集？

    不到兩個小時，鼠妖放慢了速度，說快到了。

    今晚是下弦月，還有大半個月亮，我的眼力遠(yuǎn)勝以前，站在高處遠(yuǎn)近都看得很清楚。前方有一個水庫，四周林木茂盛，翠玉似的水面映著藍(lán)天殘月，秋高氣爽，簡直像畫出來的圖畫。

    水庫旁邊有幾棟建筑，黑沉沉的沒有燈光，水壩下游不遠(yuǎn)還有一棟頗大的兩層建筑，可能是發(fā)電站，也沒有燈光。我立即猜到了這是一個廢棄的水庫和電站，否則點燈又不要花錢，為什么一盞燈都沒有？發(fā)電機(jī)工作的車間至少會有此燈光吧。

    鼠妖正是引著我們向發(fā)電站跑去，不一會兒就到了。這棟建筑背山面水，前面是一條小河，河上有一座水泥橋，附近都是野草雜木，顯得很荒涼。這里確實是一個極好的藏身所在，有現(xiàn)成的人類住所和設(shè)施，只要狐妖稍使手段，附近的村民就走不進(jìn)去，也不敢靠近。那些有道之士根本不會走到這小山溝來，更不會去關(guān)注一個廢棄了的電站。

    喵太馱著我們剛走到小河的橋上，鼠妖速度快，已經(jīng)過了橋，突然鉆進(jìn)了旁邊的蘆葦叢中。后面妖氣突盛，風(fēng)聲颯然，一個人從路邊沖出，堵住了橋頭。

    “不好！”我心中暗叫不妙，轉(zhuǎn)頭往后看，原來是一個高大強(qiáng)壯的黑大漢，長條臉方下巴，一雙眼睛像狼一樣盯著我。莫非是狼妖？

    “吼，吼……”喵太跳轉(zhuǎn)過身，低沉咆哮示威，以一只爪子扒地，毫不示弱，同時以意念告訴我：“不是狼，只是一只大黑狗而己。”

    一條狗居然也能修成人形，看起來還如此威猛，還真有點讓我意外。喵太前世是虎，虎性已現(xiàn)，雖然修為不如狗妖，卻一點也不怕它，甚至瞧不起它。

    黑大漢厲聲道：“你們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我心念急轉(zhuǎn)，如果鼠妖是引我們?nèi)敕费筒粫@樣問了。那么鼠妖就不是在害我們，而是借此試探我們來訪的誠意，如果我是來殺妖的，現(xiàn)在就會動手殺狗妖，它則趁機(jī)逃走。鼠類膽小又多疑，試探我是完全有可能，我要是急著出手，就見不到真正的老大了。

    我拱了拱手：“我們來拜訪一位狐仙，還煩通報一聲。”

    狗妖還是聲色俱厲：“誰告訴你這里有狐仙的，你想干什么？”

    我重重哼了一聲：“就是你家主人見了我，也得對我客客氣氣，敬若上賓，你一條看門狗，惡聲惡氣干什么，快叫你家主人出來迎客！”

    狗妖大怒，手一抖，現(xiàn)出一條酒杯粗細(xì)的長鐵鏈，揮動之際嗚嗚作響，狂風(fēng)大作。

    鼠妖從草叢中躥了出來，連連搖手：“誤會，誤會，黑二哥，這是吾請來的貴客，方才吾內(nèi)急離開，沒來得及與你說一聲。”

    發(fā)電站內(nèi)外突然燈光通明，破舊的建筑也瞬間變得光亮如新。門口路燈照耀下，一個約四五十歲的人快步出來，平頭短發(fā)，圓臉無須，穿著唐裝綢衣和布鞋，氣度雍容，有些民國時期鄉(xiāng)紳的味道。他大老遠(yuǎn)就拱手作揖：“山野村夫，不知貴賓駕臨，有失遠(yuǎn)迎，恕罪恕罪！”

    狗妖收了鐵鏈，閃身鉆進(jìn)蘆葦叢中去了，鼠妖急忙道：“這位便是吾主，姓甄名隱，一向好客。”

    我也拱了拱手：“江湖浪子易銘，偶然路過貴地，與這位灰仙大王因一點小誤會不打不相識，得知有高人隱居在此，正值嫁女，所以來討杯喜酒喝，湊個熱鬧。”

    甄隱已經(jīng)走到了我面前，有些留意地看了喵太一眼，笑道：“小女出閣，來者都是客，歡迎之至。少俠有如此坐騎，又有柳仙為侍童，定是我輩朋友，何須多疑，快請進(jìn)。”

    鼠精道：“大王，這位上仙修為高絕，還認(rèn)得一位九尾狐仙朋友……”

    甄隱很震驚：“原來少俠還結(jié)識了本族仙人，真令人羨煞，今日降臨，蓬壁生輝啊。”

    “那也沒什么，我交流廣泛，朋友多得很。不是有一句話，多個朋友多一條路么？”

    “那是，那是，這邊請。”

    我和秦悠悠從喵太背上跳下來，秦悠悠有些緊張，緊緊拉著我的手，畢竟是能變成人的妖怪啊，而且是一大窩！

    甄隱上下打量了秦悠悠一眼，連連點頭：“老朽略懂一些相術(shù)，這位姑娘骨細(xì)rou滑，發(fā)黑唇紅，眼大眉秀，神氣清媚，乃是賢惠善良，外秀內(nèi)慧之相，萬中無一啊，少俠真是好眼力，好福氣！”

    “額……”

    秦悠悠聽到稱贊，忍不住問：“真的嗎？可是我臉上這塊胎記好丑，這又代表什么？”

    甄隱一邊往里面走一邊說：“俗話說，紅顏薄命，女子若是長得太美，便容易被人惦記和謀害。若以美為榮，以美為傲，自己也失了內(nèi)涵，所以古往今來絕世美人都沒有好下場，甚至禍國秧民，我們一族更是首當(dāng)其沖啊。姑娘這一塊胎記最妙，擋住了災(zāi)禍，藏住了福氣，好比珠含于蚌內(nèi)，玉孕于石中，既不會引來外賊，也讓自己不會流于輕浮，這是上天送你的福氣和恩典啊！”

    秦悠悠大喜，估計生平第一次不恨這塊胎記了。我心里暗罵，這老狐貍說得這么好聽，等下動起手來，我還好意思?xì)⑺鼏幔恳撬患易記]做什么壞事，我就只殺半人半僵尸的怪物，不殺它一家。

    甄隱滔滔不絕講相術(shù)，順便稱贊一下我和秦悠悠，吹捧技術(shù)非常高明。言語之中也有些哀怨，世人丑化了狐貍精，而狐貍精之中有不少美女，也引來強(qiáng)徒的窺覬，不是它們迷惑別人勾引別人，是別人想要強(qiáng)占它們。

    第三十三章 絕代有佳人

    我有些摸不透老狐貍的意思，不知道他是被活僵尸所迫嫁女兒，還是為了拉一個強(qiáng)力幫手才嫁女兒，總之這里面是有一點委屈的。現(xiàn)在它巴結(jié)討好我們兩個，也有一點同樣意思，有了實力強(qiáng)悍的朋友，才不會被人欺負(fù)。

    甄隱恭恭敬敬把我們往里面迎，秦悠悠已經(jīng)對甄隱大有好感；柳靈兒因為它之前稱了一聲“柳仙”，對它印像也不錯；喵太則因為它修為頗高對我們又恭敬，也沒顯示出太多敵意。

    建筑的正門進(jìn)去是大車間，有兩組發(fā)電設(shè)備，都已銹跡斑斑，冷冷清清，很久沒人來過了。老狐貍有意保持了這里的原貌，這樣萬一有人進(jìn)來也不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旁邊的附樓里面就大有乾坤了，外面看起來破舊，里面卻富麗堂煌。地上鋪著精美柔軟的地毯，雪白的墻壁上掛著名人字畫，房間里面裝修得豪華不失典雅，冰箱彩電空調(diào)一應(yīng)俱全，要不是從外面走進(jìn)來，會以為是身在某個很有特色的豪華酒店內(nèi)。

    最初鼠妖口中說出“大王”二字時，我以為是妖類帝國，比如像《西游記》中占山為王的妖怪。走到發(fā)電站外時，我還以為里面會妖氣沖天，白骨遍地，完全沒有想到是這種富人住別墅的模式，看來老狐貍一家是走在時代前沿了。

    走進(jìn)客廳，有兩個長得相當(dāng)漂亮的少女來迎接，穿的也是很時尚的裙子，完全現(xiàn)代人打扮。就以這兩個小狐貍精的容貌，已經(jīng)足以在眾多選美比賽中摘得桂冠了，但在這里只是仆人而己，進(jìn)進(jìn)出出，很快擺了一桌子的茶點、水果。

    賓主在沙發(fā)上落坐，鼠妖只有在一邊站著的分，喵太蹲坐在另一邊地上。茶水和糕點都是貨真價實的，而且是好茶葉，我喝了一口試探著問：“老甄啊，你家仆人都這么優(yōu)秀和能干，想必女兒就更漂亮了，什么樣的少年俊杰能被令愛看上呢？”

    甄隱眼睛瞇了一下，略有點憂慮的樣子：“實不相瞞，它并非我族類，我甚至分不清它屬于哪種族類。這門親事……說來慚愧，原非我本意。”

    “哦，莫非那怪物仗著實力逼親？”

    “這，這……也不是這么說。”甄隱有些吱唔著，“是我那大女兒頑皮，惹上了它，不料它實力強(qiáng)橫，反過來給我們一個下馬威……我大女兒與它不打不相識，年輕人嘛，容易擦出愛的火花，既然他們兩個都有意，老朽就成全他們了。”

    我和秦悠悠對視一眼，都已經(jīng)明白，一定是這一窩狐貍精去欺負(fù)活僵尸，結(jié)果反被它打倒，為了平息這件事，老狐貍沒辦法才把女兒嫁出去，表面上當(dāng)然要說得好聽一點。

    我笑了笑：“俗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殊，老甄你要是覺得這門親事不妥當(dāng)，可以拒絕，沒人能逼迫你。”

    甄隱連忙搖手：“不不，他們是真心相愛，老朽已經(jīng)許婚，豈能出爾反爾？如今他們已經(jīng)外出置辦婚慶用品去了，明天就回來，后天完婚。”

    我本來想拉攏他一家反戈一擊，把活僵尸干掉，省去很多麻煩，沒想到它竟然拒絕了。”

    鼠妖在一邊做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大王，吾辦事不力，新人禮服還未備好……”

    甄隱有些惱怒地瞪了它一眼：“早跟你說了不要叫我大王，怎么又記不住？既然沒辦好，就快去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