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誠鈞睜開了眼睛：“還有我。”

    前面隔板傳來拍擊聲，楓羽云道：“你們在嘀咕什么，把我當(dāng)成敵人了？我嚴重抗議，不能把丹鼎門當(dāng)成社會毒瘤，我剛剛立下大志，要成為丹鼎門的掌門人，清理門戶，以后丹鼎門必須以正面形像出現(xiàn)！”

    車廂里面的人都笑了起來，不是嘲笑，而是欣賞他的自信，誰敢肯定他將來不能成為一代宗師？能力低不要緊，重要的是人活著要有目標，要有信念，不論能不能實現(xiàn)理想，只要奮斗過了，就可以無悔了。

    唐師父道：“很好，長江后浪推前浪，需要的就是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別看我們?nèi)松伲@里可是集中了佛、道兩大派和魯班門、影子門、青蚨門、靈獸門、丹鼎門五大旁門的傳人，還有兩個‘六扇門’的代表，近百年來江湖中都沒有這樣的盛況啊！”

    眾人又笑，這算是阿q精神吧？不過還真有點鼓舞人心的作用。劉敏興奮地問：“許大哥，我們現(xiàn)在要去做什么？”

    我略一思索：“我們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受傷的人要治療和休養(yǎng)，另一部分人跟我去找一個舍利子。舍利子是用來救段凝芷的，本來這是我的私事，不能麻煩你們，但是凝芷是段靜軒的女兒，救活了她能更好地與段靜軒交涉，我們也多一個幫手，所以現(xiàn)在不是我個人的事情了。”

    陸南天問：“上次你去仙游縣那個古塔下，就是想偷舍利子？”

    我苦笑：“你現(xiàn)在不是警察了，不會抓我吧？”

    “額，我還是負責(zé)照顧傷員吧。”

    不癲和尚說：“偷舍利子？這個不太好吧，為什么要用舍利子來救她？”

    我把得到妖丹，可能可以救活凝芷，需要佛祖的舍利子鎮(zhèn)住妖氣的前因后果簡單說了一遍。段靜軒身中降頭，不敢隨便出動，再要是帶著凝芷就更不方便，所以先救活凝芷絕對是必要的。

    不癲和尚有些顧慮，作為佛門弟子，他無論如何不能去偷舍利子，所以他也留守傷員。最后決定我和秦老大、唐師父、秦悠悠、張家寧、劉敏、楓羽云、陳瀟萌一起去偷舍利子，陸南天和張靈鳳、不癲和尚、王誠鈞、陳峰躲起來療毒治傷。

    第十一章 下冊秘笈

    陸南天追捕罪犯的經(jīng)驗非常豐富，躲避追殺的能力當(dāng)然也同樣強，把傷員交給他我絕對放心。至于療毒，我相信王誠鈞會有辦法的，龍門派雖然不肯再介入江湖紛爭，救本門弟子總是要伸手的吧？以他們的人力物力要是治不好，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治好了。

    陳峰是陸南天的同事和好友，以前跟他在同一個部門，也是獨擋一方的警界精英，但現(xiàn)在也像陸南天一樣有些迷惘了，他們的努力沒有得到上級的認可。套用古戲曲里面的說法，那就是jian臣當(dāng)?shù)溃澜芰x士被迫害流落江湖……

    此時我們還在福建省境內(nèi)，離無塵塔不算太遠，我和秦老大等八人分成兩批向仙游縣進發(fā)，分散的目的是為了不容易引起別人注意。分開之前，我向秦老大描述了無塵塔的樣子和環(huán)境，秦老大也沒有把握，至少要有些間隙影子才能進去。以前他們盜墓時，對于完全密閉的墓室，是先用洛陽鏟打一個小洞，然后從這個小洞進出和搬運東西。也就是說至少要有一個比舍利子略大的洞，秦老大才有可能把舍利子弄出來。

    這一次我是志在必得，并且時間緊迫，如果秦老大拿不出來，我只能使用極端手段，連炸藥也準備了一些。

    在去仙游的路上，我撥打過幾次段靜軒的手機，都沒有人接聽。他藏身的地下室沒有手機信號，沒人接聽才是正常的，我打他手機就是要確認他還在里面。另外我給老家的親人打了個電話，找種種借口不回家過年，這個真比打一架還讓人畏懼。

    第二天下午，也就是農(nóng)歷十二月廿九，我們在仙游縣會合。街上到處都是賣年貨的攤位，燈籠高掛，春聯(lián)耀眼的紅，來來往往都是在為過年準備的人。也許是江相派的人也要過年，也許是陸不同沒想到我還會到這里來，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跟蹤我們，王誠鈞他們也平安無事，傷勢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

    在縣城里采購一些東西的時候，秦老大有些神秘地把我單獨叫到了一邊，從背包里面拿出了一本用塑料袋包了好幾層的書冊，嚴肅地對我說：“這本書是我父親留下的，聽說是我祖父的一個朋友托他保管，要找機會交給魯班門后人。這些年我一直沒有遇到真正的魯班門傳人，直到遇上你，現(xiàn)在我決定送給你。”

    我有些驚訝，難道這是一本魯班門的秘笈？我有些遲疑：“無功不受祿，怎能接受你祖?zhèn)鞯恼滟F東西？”

    秦老大說：“這不是我的東西，我家?guī)状酥皇谴鸀楸９埽F(xiàn)在是物歸真主。實不相瞞，那天你被蛇妖咬傷昏迷后，我看到了你包里面的魯班尺，從那時開始我就在觀察你的品行。你是一個有俠義心腸的人，智勇雙全，果敢決斷，重義守信，只有你值得我托付這本書。如今我們面臨強敵，也許這本書能讓你如虎添翼，克敵制勝。”

    我有些震驚，秦老大好深沉的心機，居然一直在考驗我，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在瞞著我？

    他把書鄭重放到了我手上，我打開一層層嚴密的包裝，看到封面上的字時，不由得心跳猛地加快了，上面寫的赫然是《魯班門秘傳抄本下卷》！這真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早就在我身邊了！

    我懷著激動的心情快速瀏覽翻看，前面是許多強力咒法：請?zhí)毂駥⒅洹⒕盘煨浞ǎㄉ矸ā⒎ɑⅲ┓ā⒎馍耖T、安魂定魄、放天煞、鎮(zhèn)煞鎮(zhèn)鬼符、五雷令、五雷發(fā)火、冰火大法、五鬼鬧家法、坐牢騰走法……還有一些是捉弄人和表演用的，如草繩化蛇、竹葉變魚、弄人放尿、美人脫衣、放金井、封百口、點鬼火等等。

    接下來是許多法訣和步罡法：魯班先師訣、仙鶴訣、敕符訣、太上老君訣、玄天大帝訣、五蓬圣母訣、二郎星君訣、七星北斗訣、福祿壽三星訣、紫薇大帝訣、翻天八角伏魔印……

    第三部分是下鎮(zhèn)物和祭練柳靈兒，我大多已經(jīng)學(xué)會。最后幾頁是機關(guān)術(shù)，造一個木人，能像真人一樣唱歌跳舞，與人打斗，此為魯班門至高無上神法，但僅存制造木人的工藝，讓木人活過來的方法已經(jīng)失傳了。

    瀏覽完之后，除了激動我也有些疑惑，這本下卷跟我手里的上卷字跡一模一樣，顯然是一套的，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秦老大手里？還有秦悠悠戴的那個項鏈跟我太婆身上的也是一對，一件事可以說是巧合，秘笈和玉佩都配對，就絕對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難道秦家的祖先，跟我許家的祖先有很深的淵源？

    “你祖父那個朋友叫什么名字？”我問秦老大。

    “哦……這個我真不知道，我父親臨死前才把這本書交給我，只說是我祖父的一個朋友留下，要我們轉(zhuǎn)交給魯班門后人，我們都不許學(xué)里面的法術(shù)。”

    秦老大的祖父，與我太公是差不多一個時代的人，我的秘笈上冊是太公留下的，所以我懷疑秦老大手里的下冊，和秦悠悠身的上玉佩都是我太公的。假如是這樣的話，我太公與秦家老祖宗就是非常鐵的關(guān)系，可是為什么我太婆完全沒提過呢？也許我太公跟秦老大的姑婆有什么私情，留作定情物，這事當(dāng)然要瞞著我太婆……汗，我想太多了，太公要是在天有靈，要怒摔我?guī)讉€耳光了。

    在去無塵塔的路上，我偷空又翻了翻秘笈，恨不得立即找個沒人的地方練習(xí)練習(xí)。秦老大要是早點送給我，我可能就不會被關(guān)在地牢里那么久了，書上那個坐牢騰走法如果生效，直接就能走出牢房。

    下冊中有一些法術(shù)與上冊相似，比如藏身避死法，就是藏身法的強化版，還有六丁六甲護身法等等。總之學(xué)會這本書上的內(nèi)容，我使用法術(shù)的能力會大幅提高，這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我懷疑上次出現(xiàn)的和尚是九座寺的僧人，要是驚動了他，我們就不能下手了。所以我們等到了天黑才從另一個方向靠近，沒有經(jīng)過九座寺。

    今晚還是下著毛毛細雨，陰冷黑暗，無塵塔附近一個人影都沒。我叫柳靈兒偵察附近，確定幾百米內(nèi)沒有別人，九座寺里面有燈光，但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只要沒有弄出太大的響聲，應(yīng)該不會驚動和尚們。

    秦老大在塔內(nèi)點上蠟燭，拿出皮影人，放出影子開始尋找進入地宮的缺口。找了幾分鐘時間，他收回影子搖了搖頭：“沒有找到間隙或洞xue，沒辦法進去，你能探到地宮的確切位置嗎？”

    “根據(jù)柳靈兒的透視感應(yīng)，塔基正下方約兩米深的地方有一個八角形的空間，單邊長度約一米，每一邊都有石板支撐著，像是八卦的樣子。北邊有一條小小的通道，南邊還有一個長方形的空間，與中間的八角形空間連接在一起。”我一邊比劃著地面一邊說。

    秦老大問：“通道有多寬？”

    “石板之間最多只有一尺，人不可能進出，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秦老大眼睛一亮：“可能是用來排水的，那么這個通道可能可以通往中間，我們只要打個洞到達出水口，我就有辦法了。”

    我指點出準確位置，秦老大拿出一個半圓柱形的特殊鏟子，和五根約六十公分長，兩頭鑲有鋼套螺紋的木桿，旋上兩截木桿就開始往下挖。這工具就是大名鼎鼎的盜墓神器“洛陽鏟，能把下面的泥土帶上來，挖出一個很深的小圓洞。為了攜帶方便，把長桿加工成幾截，拆裝方便，長短自如，相當(dāng)?shù)膶I(yè)。

    兩米左右，對于專業(yè)人員來說不算深，不到二十分鐘就挖到了。有了小洞，柳靈兒也能鉆進去，看清了下面的清況，但是下面沒有空洞，秦老大把洞打歪了一點。秦老大并不氣妥，往前面一尺左右再打洞，但是挖到差不多深的時候，遇到了堅硬的石板，還是沒有找到洞口。

    秦老大還想再挖，被我制止了，我們很難挖到那個準確的點，而且地下水往這邊流，千年之后出口可能早已經(jīng)被泥土堵塞，找到了出口也未必能進去。現(xiàn)在要用到另一件神器——炸藥，只要一次小小的爆破，就能把出水口附近的泥土炸開。下水道里面的泥土一定是松軟的，爆炸的力量會沿著下水道往里面推，瞬間疏通下水道直達里面空間。

    我早有準備，帶了自制的一個大炸藥包和兩個小的炸藥包，最小的一個剛好可以放下去。我連接好導(dǎo)火索，把炸藥放下去，用洛陽鏟的柄推到底，然后堵塞洞口，把一個背包騰空蓋在上面，再壓上巨石，這樣是為了使爆炸力不會外泄，也不會發(fā)出太大的爆炸聲。這個炸藥包只有鵝蛋大小，爆炸力有限，又在是深土中爆炸，只會是一聲低沉的悶響，遠處的人即使聽到了也不知道是爆破。

    一切準備就緒，我拿出打火機準備點燃導(dǎo)火索的時候，后面黑暗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各位施主，還請手下留情，不要毀了千年古跡。”

    第十二章 圓規(guī)的干涉

    我們都被嚇了一跳，急忙回頭往后看，楓羽云和劉敏的手電筒同時點亮照在那人身上。那人光頭，穿著洗得有些發(fā)白的僧衣，年齡約三十歲，方面大耳，五官端莊，神情祥和內(nèi)斂，頗有幾分老版本西游記中唐僧的樣子。

    最吃驚的當(dāng)然是我和柳靈兒了，這個和尚就是上一次念“阿彌陀佛”的神秘和尚！上一次我們不知道他是怎么來怎么走的，這一次還是沒有注意到他什么時候出現(xiàn)。

    我站起來，合掌對著和尚躬身行禮：“上一次多虧了大師解圍，來去匆匆還沒來得及道謝。”

    和尚也合十躬身：“阿彌陀佛，小僧沒有救誰，只是見各位施主殺氣騰騰，心急氣躁，念了幾句佛號而己。”

    秦老大問：“請問大師法號？”

    和尚道：“小僧不是大師，只是個僧人，佛門釋姓，法號圓規(guī)，天方地圓的圓，規(guī)規(guī)矩矩的規(guī)。”

    “圓規(guī)？”我立即想到了畫圓圈用的圓規(guī)，差點笑出聲來，秦悠悠、陳瀟萌等人也是一臉古怪。

    楓羽云問：“圓規(guī)大師，你是這廟里的和尚嗎？”

    圓規(guī)道：“我住在廟里。”

    楓羽云直接無語了，他的意思是，如果圓規(guī)不是九座寺的和尚，那就不要多管閑，這里的事情跟他無關(guān)。圓規(guī)的回答語含禪機，和尚當(dāng)然是住在廟里的，那么所有廟和塔和尚都可以管，不論他是不是九座寺的和尚都該管。

    我真的不想跟這個神秘莫測的高僧沖突，但我又急需舍利子來救凝芷，我沒有太多時間再去別的地方碰運氣，萬一段靜軒和凝芷被人發(fā)現(xiàn)，或者陸不同坐穩(wěn)了宰相的位子，后果都非常嚴重。

    我再次合掌行禮，真誠地說：“圓規(guī)大師，我們到這里來，是想拿到塔下面的舍利子，用來救一個人的命。這個人盡力維護世間的正義，因此與她父親有了沖突，被她父親誤傷一掌打死了。現(xiàn)在這個人的生死還影響到當(dāng)前江湖上的格局，她復(fù)活就有可能讓她父親走向正途，挽救無數(shù)人的生命，希望大師慈悲為懷，成全我們。”

    “阿彌陀佛。”圓規(guī)低頭念佛，臉上有憐怋之色，“如果舍利子真能救活她，消彌一場大難的話，小僧也不敢阻止，可是據(jù)我所知，舍利子并不能讓人死而復(fù)活。”

    “是的。但是我得到了一個古代妖類內(nèi)丹，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拿舍利子只是為了鎮(zhèn)壓妖氣。”

    圓規(guī)沉默了片刻：“舍利子是智慧、慈悲和功德的結(jié)晶，堅固穩(wěn)定，即使是佛門高僧也難以轉(zhuǎn)化吸收，普通人佩帶只能輕微影響心性，無法鎮(zhèn)壓妖氣。”

    我說：“塔下面的舍利子，可能是佛祖的真身舍利，效果很強。”

    圓規(guī)還是搖頭：“如果是佛祖的真身舍利，就更加堅固和穩(wěn)定，只有達到佛祖那個境界的人才有可能轉(zhuǎn)化和吸收，你們拿走也是沒有用的。”

    我心里有一股怒氣上涌，肯定不是沒用，而是他不肯讓我們拿。我強忍怒氣：“有沒有用，我們拿回去試一下就知道了，如果沒用，我保證會放回原處。”

    “阿彌陀佛。”圓規(guī)又念了一聲佛號，“施主有沒有想過，妖與人不同，妖類內(nèi)丹對人有害無益，只怕舍利子不僅鎮(zhèn)壓不了妖氣，還有可能反被妖丹吸收，助長妖氣。況且生死皆有定數(shù)，強求不得……”

    我已經(jīng)認定了他是不肯，所以找種種借口，又說凝芷不能救活觸到了我的痛處，所以我很生氣，大聲道：“大師你又怎么知道把她救活不是定數(shù)？也許塔下面這顆舍利子就是上天注定用來救他的，你要是阻止我們，豈不是與天意作對？”

    我明顯是在強詞奪理，但圓規(guī)并不生氣：“阿彌陀佛，小僧不敢與任何人作對，只是這座千年古塔毀了可惜，佛祖真身舍利理應(yīng)為所有佛門弟子共同供奉，不該被私人占用。”

    我冷笑：“你們和尚不是講究無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嗎，你是高僧怎么反著相了？”

    圓規(guī)低垂著眼光說：“小僧倒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數(shù)年前小僧的師父釋澤善圓寂后，留下幾顆舍利子，其中一顆送給了一位朋友，不屬于廟中公有財物。那位朋友現(xiàn)在已經(jīng)用不上這顆舍利子了，小僧愿意去找他要來送給你們。如果這顆舍利子真的對你說的那個人有一些效果，那時你們要再取效果更好的佛祖真身舍利，我也無話可說。”

    我無法再發(fā)火了，我們來偷人家的東西，被人家當(dāng)場逮住，人家不打不罵好言相勸，又愿意拿一個替代品試用，真的已經(jīng)做到仁盡義至了，我要是再跟他吵架，我就連流氓地痞都不如了。圓規(guī)這樣的人應(yīng)該不會騙人，按他的理論，等級越高的舍利子越難吸收，那么他師父的舍利子應(yīng)該對凝芷的效果更好。

    “既然這樣，我就先謝謝大師了。請問大師要多長時間才能拿到舍利子？”

    圓規(guī)有些苦惱地摸了摸頭：“我這個朋友近年來如神龍見首不見尾，有沒有在人間也不知道，不過他還有幾個朋友和師弟、師妹，我向他們打聽一下也許會有消息。”

    我們都有些震驚，沒有在人心，那不是成仙了嗎？我說：“大師，我這件事很急，希望你盡快。”

    圓規(guī)道：“我會盡快與他們聯(lián)系，你留個電話號碼給我，有了確切消息我就通知你……不論結(jié)果怎么樣，明天正午之前我都會打電話給你。”

    我同意了，說實話是我太想救凝芷過于焦急了，我可以先去保護段靜軒，遲幾天救活凝芷沒影響并不大。不過明天中午就有結(jié)果的話，我愿意在這兒等著。

    圓規(guī)說廟里面不便接待我們，叫我們先下山，他很快也要下山。我可不能叫同伴們在這里淋雨挨凍，只好把挖出來的洞填了，收拾東西往山下走。

    走了一會兒楓羽云靠近我：“大哥，你說那和尚會不會使詐？要是他不給我們舍利子，再報警守著塔，我們就沒辦法了。”

    “不會，他是真正有大神通的和尚，我親眼所見”我把上次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

    眾人半信半疑，不太相信圓規(guī)有那么厲害，因為圓規(guī)太年輕了。陳瀟萌說：“我覺得其實也不是很厲害，前些年有些氣功大師做帶功報告，會場上有的人哭了，有的人笑了，有的人病好了。從科學(xué)角度來說，就是精神影響、聲音感染力或者催眠之類。”

    “對，有道理！”秦悠悠說。

    張家寧、劉敏也跟著附和，反正只要是秦悠悠支持的，張家寧都會支持。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陳瀟萌年紀輕輕，好像沒什么閱歷，說出來的話卻很有見地，看來老騙子收她做徒弟不僅僅是因為她碰巧救了一只靈獸，她本身也是有潛力的。不過我還是相信圓規(guī)是高人，感化一群普通人和感化一群邪道高手，這個差距豈止是萬里？

    楓羽云拉了我一下，我們兩個落后了一些，他低聲問：“大哥，你到底有什么絕招，走到哪里去都有美女脈脈含情地看著你？難道我不比你帥嗎？”

    我沒好氣地說：“你是桃花眼，芙蓉面，男人才會喜歡你，你找男人去吧。”

    楓羽云一把勾住了我的肩頭：“那你喜歡我嗎？”

    我一陣惡寒，急忙甩開了他的手：“滾，我沒有斷袖之癖。”

    楓羽云唉聲嘆氣：“我承認，段凝芷我是爭不過你了，我完全放棄了。秦悠悠我也是沒希望，不知道你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她的眼睛根本就沒有離開過你的身上，真的是深情又幽怨，我見也心碎。你現(xiàn)在連預(yù)備隊都有了，不會跟我搶萌萌了吧？”

    我心中一沉，現(xiàn)在我全力救凝芷，秦悠悠就等于是一步步走向絕望，她心里的痛苦可想而知。我不是沒有注意到她這兩天情緒低落，暗中傷懷，有意回避我的眼光，而是我不好再多說什么，該說的我都說過了。從一開始我就很明確，不論凝芷能不能救活，不論秦悠悠對我有多好，我都不可能移情別戀。

    愣了好一會我才回答楓羽云：“你要勾搭誰我都不管，但不要欺騙和玩弄我認識的人，否則我真的會踩斷你的命根子。”

    “大哥你一百萬個放心，我現(xiàn)在不練房中術(shù)，不采花了。那次在辰州，何至真羽化前念了一段心法口訣，我聽了得到靈感，這大半年來不僅恢復(fù)了修為，還悟出了更好的練功方法，也就是對我們門派的內(nèi)功有了改進，不用采陰補陽也能很快進步，我這是改邪歸正了啊！”

    我笑了笑：“我知道，我也獲益不淺。老何是真正的好人啊，可惜好人不長命，我們沒能跟他多相處幾天。”

    “……”

    到了山下的村子，由陳瀟萌去敲一戶人家的門，與主人交涉，說我們是游客，迷路了現(xiàn)在才下山，要求給我們些熱水熱飯，讓我們休息到天亮。這么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又給了錢，誰能拒絕？主人爽快答應(yīng)了收留我們過夜。

    等待的時間顯得特別漫長，還好圓規(guī)沒有讓我們久等，第二天上午七點多我的手機就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