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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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辭是太后欽點,自然躲不過,天還沒亮便起來梳妝,雖說換下了一身孝,但也不敢挑艷麗顏色,只撿著一件嫩綠的牡丹暗紋短襖,月白的六幅裙,將面色襯得如玉如雪。這檔口也不好抹什么胭脂水粉,便素著一張臉進宮給太后請安。恰撞見守在慈寧宮喝茶的太子,玉一般的人兒映在眼底,想吃吃不著的焦急,勾得人口干舌燥,太平猴魁喝過兩盞,還沒能說上一句,好meimei便躲進太后身邊說話。 到底是慈寧宮,李崇燧再瘋癲也不敢在太后跟前放肆,即便一雙眼珠子直勾勾盯著景辭,也只好告退,心想著,等夜里開宴,總有收拾你的時候。 景辭確是許多日子未見太后,挑了幾句吉祥話,裝出個親熱模樣來,小心翼翼將太后哄得眉開眼笑。過后感慨,原來又做回個逗悶子的玩意兒,未婚夫死于非命,哥哥戰死沙場,到頭來依然哈巴狗似的費盡心思諂媚討好,誰又比得了誰呢,都不過是為吃一口飯,喘一口氣罷了。 她這一整日陪著太后,流水似的見完了京城里有品級的夫人,待嫁的小姐,笑得牙酸嘴疼,好不容易熬到正正經經中秋宴,圣上行動不便,仍在兩儀殿里養著,太后皇后面上裝得祥和,你來我往,說話打趣兒,一時祝福一時許愿的,四處歡聲笑語歌舞升平,仿佛真是個千年不遇的太平盛世。 景辭懶懶無趣,正愁找個借口開溜,眼前不知打哪兒來的茶水丫頭,干這份活兒茶壺也提不穩,手一抖,碰翻了桌上一碗茶,茶水茶葉囫圇都倒在景辭裙子上,小丫頭當即嚇得腿軟,跪在腳下一個勁磕頭求饒。景辭見四周圍都望過來,只覺著臉上訕訕,忙叫人將這小丫頭拖走,自己告了罪,由白蘇陪著,打算就此回碧溪閣躲懶不再來了。 才出玉熙宮,迎頭便遇上容光煥發的馨嬪,兩姊妹許多日子不見,總要說上幾句親熱話,但礙于裙上臟污,寒暄過后,景辭便要走,不想馨嬪突然間熱切起來,拉住她的手說:“meimei往碧溪閣,這一來一回的宴席就要散了。我這正有一件衣裳隨身帶著,咱們去西配殿,那兒僻靜又干凈,回頭還能趕上祝酒,你也好在皇后娘娘跟前說幾句吉祥話。”一雙手死死攥住她手腕,不由分說拖著她便往前走。 白蘇原一步不離地跟著,走到長廊拐角處,馨嬪身邊的宮女寶華突然間崴了腳,拉扯著白蘇一同跌倒在地,兩個人推推搡搡要起來,寶華卻拉住了她,哎喲哎喲叫疼,這時候馨嬪已然拉著景辭走遠了,白蘇急急忙忙爬起來要追,忽而只覺后頸一酸,便再也沒了知覺。 眼前光景越發荒僻,漸漸能瞧見枯槁的樹木,未修剪的雜草,還有屋門口破碎的瓦礫,景辭被馨嬪拉著手往前,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回頭又望不見白蘇身影,當下便甩脫了她,急匆匆往回走。 馨嬪連忙跟上來拉扯她,“你這是去哪兒?眼見著就要到了。” “回碧溪閣。”景辭是個有野性的姑娘,發起火來剛亮刀劍,更何況面對個養在深宮里的嬪妃娘娘,反身攥住了她的手向后一折,便只聽見馨嬪嗚呼哀哉喊疼,“jiejie要做什么我不過問,也請jiejie懸崖勒馬好自為之,撕破了臉皮魚死網破,管他什么血濃于水休戚相關,我若不好過,必叫你們大房的人一個個都給我陪葬!” 馨嬪嘶嘶抽著涼氣,疼得腦仁子都難受,心里頭將景辭罵過了千萬遍,口中還要說:“好meimei,你這又是瘋病犯了不成?好好地怎就說起這些話來?” “三jiejie也別同我裝腔,你千方百計領我到這么個破地方來,總不會只為著說幾句話吧。”驀地聽見廂房里有了動靜,不敢耽誤時辰,只說:“jiejie最好求神拜佛求你我相安無事,佛則——”轉過身提起裙子便跑。 倉皇中她只覺著后頭有人跟上,馨嬪與人抱怨,“你們這是辦的什么事兒呀,我在外頭被人這么折騰,都不知道出來搭把手,死人似的!” 景辭雖卯足了勁,但到底還是深閨小姐,與內侍沒法比,兩個藍衣小太監一并上來,一個捂嘴一個綁手,將她扛起來往一間點燃了燭火的屋子里送。期間經過院中小徑上揉著手臂罵人的馨嬪,兩姊妹對視一眼,火光擦過,景辭是恨,馨嬪是毒,“好meimei,往后你就知道,jiejie都是為了你好。” 可是她哪里聽得進去呢,或許馨嬪有幾分真心,但這些話鉆進她耳朵里,都是最扎人的冷嘲熱諷束手看戲,咬緊了牙很到了極點,千算萬算,未想過有一日被姊妹暗算。 再睜眼已讓人扔在一堆云錦貢緞里,抬頭是一間四方四正的舊屋子,兩側點著龍鳳燭一對,屋內陳設顯然都已撤換,擺上來的是金絲楠木的桌,黃花梨木的床,一層層錦繡緞子鋪成出一個紅燭高照極盡奢華的洞房夜。 那新郎官站在床邊歪著嘴笑,同她說:“好meimei,今日可算見著meimei了,可知孤心里日日夜夜都念著meimei,恨不能日日守著,meimei可知?” 景辭心里七上八下的,被他眼中莫名的狂熱嚇住,也不敢看他,只看盯著床角鴛鴦戲水的大紅被子,細聲說:“太子哥哥這是做什么?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得綁了我?” 李崇熸道:“旁的人不許孤迎娶meimei,孤便想了個絕妙辦法,先與meimei洞房,等生米煮成了熟飯,以meimei的身份,還怕成不了太子妃?” 簡直是個實打實的瘋癲癡兒,若真讓他成事,礙著皇家的臉面,還有景家讀書人的風骨,她要么一根繩子吊死一了百了,要么便是剃了頭發山中做姑子,哪里有活路? 景辭道:“哥哥容我說上一句,這事宜緩不宜急,明日咱們一同去坤寧宮…………” “沒得多說!”不知那一句刺著了他,李崇熸突然間發火,沖她吼道,“沒得多說,今日等了許久,就等meimei來了!”這便要撲到床上,開始撕扯她身上新鮮嫩綠的衫子,一對蝴蝶扣崩開了落到牡丹地攤上,一片瑩白如雪的肌膚透出來,落在他眼底,是油星子落盡火堆里,轟的一下火焰發了瘋似的著起來,催動著他,要將僅剩的理智都燒干。張開了嘴是留著哈喇子的餓極了的野獸,一口咬在她鎖骨上,半點憐惜也無,咬緊了,只差生生從她白玉一般無暇的身體上撕下一塊新鮮熱燙的rou來。 景辭疼到了極點,也害怕到了極點,但仍有一絲力氣,掙扎著后退,那追上來的小太監,匆忙間并未將她雙手綁緊,她情急之下來回磨蹭著,將手腕磨掉一層油皮,忍著疼,終于將一只手從繩子里抽出來,得了自由趁其不備,撞開了李崇熸就往外奔,聽他大吼一聲,“你去哪!”正是怒極,三兩步追上來,一把抓住她頭發就往后拖,景辭只覺得頭皮一整緊繃,只怕再多一些力他便要將她整個頭皮都剝下來。 砰一聲響,嚇得屋外看門的小太監都一個愣神,兩人面面相覷,琢磨著里頭都是金貴人,可不要鬧出人命來,陪葬的都是小嘍啰,但又不敢上前,只敢縮著脖子張望。 那一聲響是景辭咬了李崇熸手腕,他一怒之下抓住她后腦一捧長發,便將她正臉朝著鏤空雕花的床欄上撞。扎實的金絲楠木,一凹一凸的花紋,不但將她撞得頭暈耳鳴,還將額頭割開兩道小口,血流如注,縱橫四溢,將蒼白雪嫩的臉龐勾出一股嫣紅刺目的嫵媚。 景辭再沒了反抗之力,李崇熸也越發興奮,胯下鐵一樣硬,整個人暴漲得發抖,將她往床上一扔,攥住她腳踝往身前一帶,就要撕開了裙子破了她的身。 耳目不明,景辭恍恍惚惚仍有一絲清明,仿佛聞到一股異樣的香,這血流不止的檔口,身體竟越發燥熱難安,隔著一層血霧,她似乎瞧見了李崇熸癲狂扭曲的臉孔,余下的,只剩絕望。 ☆、第65章 夢醒 第六十五章夢醒 今夜月圓,一輪明月掛枝頭,將恢宏峻秀的宮城映出一片瑩瑩如雪的純凈。玉熙宮的歌舞聲仍未休止,咿咿呀呀織出一個虛幻的夢。少年王孫的衣袂上燃著酒香,這就要對此明月,吟一句今夕何夕,念一首山河歲月,今日悠悠,明日也悠悠,都是為賦新詞強說愁。 遠遠的,聽得見琵琶絲竹,舉杯相賀,猜得出是幾番熱鬧風景。然而四周圍那股甜膩的香越發濃郁,景辭昏昏沉沉半躺在床上,腰部以下都被李崇熸提在手里,一大半懸空著,留個殘破的群兒暖香之中悠悠擺蕩,恁地勾人。 李崇熸急不可耐地解開腰帶,一甩手扔得老遠,再左右拉扯個三四回,明黃的褻褲囫圇落下,露出個白面似的屁股來。再一只手提著女兒家瑩潤白滑的腿兒,一只手伸向自己胯下一陣猛搓,喉嚨口里呼哧呼哧喘氣,盯著她的眼睛里躥滿了火,“心肝兒,心肝兒,孤這就來讓你爽快讓你上天!” 真是豪言壯語,正是龍精虎猛的年歲,卻還要靠春藥撐住立穩。 景辭眼前血糊糊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曉得身下一陣冷一陣熱的,仿佛一頭公豬壓著她,始終在喘,呼哧呼哧就在近前。但忽然間燭火滅了,聲響也沒了,她似乎被人往前一拉,掉進個干凈清冷的懷抱,他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出聲,她迷糊間仿佛聽見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哭泣,身上的潮熱一波強過一波,漸漸地也忘了疼,輕微地在他懷里扭動起來。 陸焉抱著她無聲無息地從黑漆漆的屋子里退出來,安東就在門口等著,兩個看門的小太監已然倒地,人事不知。景辭被裹在一件寬大的玄狐披風里,讓人瞧了,只能隱約辨認出是個纖細女子被陸焉橫抱在雙臂之間。 深秋夜風刮的人脊骨透涼,安東并不敢抬頭,老老實實將腰弓成個彎曲弧度,頭低著只敢看地面,一顆石頭一束雜草,月下迎風。 待陸焉說:“走,回碧溪閣。”再有三五黑影從角落里閃出,替了兩個小太監的活兒把住房門。前頭本有人打著燈籠引路,教陸焉踹上一腳,罵一句“蠢貨”,忙不迭滅了,在后頭跟著一路無聲無息摸黑回了碧溪閣。 他走得極快,不敢坐轎,匆匆穿過三兩宮門,便見一處鐘靈毓秀殿閣撞進眼簾。 碧溪閣里一早有人等著,春山不由分說將季太醫從藥房里抓出來,連個小藥童都不許帶,徑直到了碧溪閣。季太醫唯恐沾上宮廷秘事,戰戰兢兢不敢抬頭。正等著,跟前一陣風刮過,回過神來只瞧見一片高高揚起的月白衣角,夜風里翻出一朵一瞬即滅的優曇。 季太醫愣神的功夫,里頭已傳來不耐的摔打聲,陸焉的聲音壓得極低,一根弓弦崩到了極限,遲早要瘋。 春山連忙拉上季太醫,進了屋到床邊去。只瞧見個瓷瓶一樣矜貴的人兒,讓陸焉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玄色披風散開來,露出一張血淚縱橫的臉,真真將春山嚇得咋舌。想不出這世上還有誰有這樣大的膽子,敢把郡主折磨成這幅模樣。 季太醫不敢抬頭,這血腥味兒不小,可見是個極大的麻煩。 陸焉自坐在床沿,將景辭上半身撈起來依在胸前,血污蹭壞了他的飛燕補服,一塊塊暈開來,越發的猙獰可怖。他平復了心緒,開口道:“勞煩季太醫上前看看傷勢如何。” 老先生心底里哀嘆一聲,上前來粗略瞧了瞧,景辭額骨上讓撕開了一道口子,再從額角到頭發里面還藏著一道破口,血結了塊,把頭發都結在一起,血糊糊一片,更襯得面色蒼白,重傷難續。 再往下是被捶打得高高腫起的眼圈,腫起的部分還帶著刮擦傷,將她一只眼睛擠得睜也睜不開。撕開的衣襟底下,依稀還藏著傷,只瞧見短短一段紅痕,從鎖骨向內延伸,不知內里還有多少流著血的傷口。 陸焉早不若往常那般沉穩,還沒等季太醫看完傷勢,便急急開口問:“如何?” 季太醫花甲之年,許多事情都見慣,這一時已穩住了,慢悠悠說道:“大人放心,都是皮外傷,清理傷口,再敷上藥,養個十天半月也便好了。” 但沒料到陸焉不遮不掩,徑直問:“中了催情香,可有解?” 季太醫捋須搖頭道:“此藥無解,熬過去便可。”多余的話一個字也不敢說,眼前一個掌印太監,一個落難郡主,或許還差一個乖張紈绔,戲本子缺了角兒,怎么也唱不盡興。 懷里的人并不安分,眼睛雖閉著,身體卻似小蟲一般在他懷里輕輕地拱,鼻尖貼著他喉頭,灼熱的呼吸熏染著他,眼看就要醉倒在一片花蔭中。 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又緊了緊,他略微沉吟,同季太醫說:“郡主風邪入體,不宜出行,還請太醫開一帖對癥的方子,好交太醫院日日熬好了送來。” 季太醫即刻會意,真詳詳細細寫出一份對付風寒的方子,再又留下一份活血化瘀的,傷藥碧溪閣里備著頂好的,陸焉照顧景辭從來不假人手,送走了季太醫便挽起袖子凈過手,將她身上血污擦凈,再上了傷藥拿紗布包扎好了。 脫掉了身上破布似的衣裳,便瞧見一個原本羊脂白玉似的身體,成了青紅斑布的破損模樣,他一一看過去,好幾次忍不住,只想拔出刀沖去西配殿,殺了那個仍在風流快活的太子爺。但殺了人之后當如何?逞一時英雄,圖一時痛快,往后如何?只會連累她陪葬。 忍無可忍還需再忍,拳頭捏緊了又松開,最終只得閉一閉眼,長長久久舒上一口氣,將骨氣、尊嚴、愛憐通通丟到一邊,再將仇恨、憤怒、沖動嚼碎了吞下肚,如此才能撐住了身子立在這風雨飄搖惡鬼橫行的人世間。 嘆嘆嘆,難難難。 風過樹葉沙沙響,院子里靜悄悄,無人私語。 景辭仍迷糊著,昏昏沉沉不省人事,但催情藥的藥力發作起來,她不覺得疼,可憐被身體的燥熱折騰得不知所措,只知道不斷地扭動身體,剛換上的干凈衣裳又拉開,細白修長的手在身體上游走,根本不顧那些猙獰的青紅相間的傷,一把攥住了印著鮮紅齒痕的豐盈的乳兒,長長“嗯——”上一聲,這一刻仿佛終于得到紓解,不管不顧地又抓又揉,過后又覺著不夠,嚶嚶地哭出聲來,是渴了沒得一滴水,餓了不見半袋糧,似懂非懂的年紀,豆蔻果兒一般的姑娘,只曉得哭。 然而哭聲是綿綿軟軟小羊羔在叫,只差求他,求他給她。卻又不知要的是什么,沒頭沒腦地一把握住了他冰冷的手,貼在guntang的面頰上,來回磨蹭,嘴里頭終于說出幾句斷斷續續的話來,他貼近了側耳去聽,原來是“陸焉陸焉…………”他的心便成了一池溫泉水,暖的咕嘟咕嘟冒泡,愛憐地將一雙唇貼在她眼角,手指從她瀑布似的頭發間穿過,沒想得來是手掌一大把掉落的長發。他怔怔,又是悔恨又是心疼,最終只剩一聲嘆,將她扯散的中衣再系上,“都是我的報應,既是我的,何不都報應在我身上?怪我…………怪我…………” “陸焉…………陸焉…………”她又在喊著他的名字,一雙小手半空中亂揮,企圖抓住了他,緊緊攥在手里。 “我在…………”他握住了她的手,低下頭,輕輕銜了她的唇,將她唇上每一寸香都飲過,而她被藥物催使,幾乎是急迫地貪婪地張開了嘴,勾住他后頸,探出了舌與他糾纏,仿佛這一吻能解百毒,能安撫她躁動不安的身體,凈化她曾經的罪孽。 再安靜不過的屋子,除卻突然爆出的燭花,便只聽得見他與她親吻時留下的咂咂聲,一個溫柔一個急切,一個安撫一個吞食,她毫無理智地想要追求rou體的解放,他一貫對她予取予求,但在這樣迷亂瘋癲的夜里,卻不肯再進一步。僅僅只是在她耳邊呢喃,“小滿,小滿…………”每一個字,每一個音,都滲透了浸滿了他對她毫無保留的愛戀,每一次呼吸,每一分親吻,也都氤氳著他的寵溺與溫柔。 他愛慘了她,若有來生,生生世世,只愿做她三千青絲,日夜相伴。 “救命…………救我…………”她顧不得疼,嬌軟的身體化作了藤蔓,一點點纏緊了他,半點也不許退。 他額上滲出了汗,她細細綿綿的呻吟在他身體里點燃一把火,越燒越旺,越燒越旺,他閉上眼,一忍再忍,千鈞一發。 ☆、第66章 眼淚 第六十六章眼淚 修長瑩潤的腿纏住他精瘦的腰身,他中了套,心甘情愿飲此鴆毒,受此蠱惑。一翻身壓住了她,也重重壓在她傷口上,可她哪里記得疼,她只曉得小腹里一團火在燒,將心與魂燒成了灰燼,她不知眼前是誰,也不知身在何方,所求的不過是他的人他的身,管他是誰。 他呢喃著她的乳名,guntang的唇沿著少女身體起伏的弧度,一寸寸膜拜,一點點向下,滑過她天鵝一般纖長的脖頸,纖瘦玲瓏的鎖骨,再而再而是一道道傷,青紅滿布的身體,如同白玉蒙塵,翡翠微瑕,激蕩出一股難以克制的,放肆的想要將她就此毀滅欲望。他無法休止,無法克制,他吞咽著一朵粉嫩嬌艷的花,聽著她似嗔似怨的低泣,一身血液倒流又猛沖,似洗禮又似凌虐,不論他懷著一顆怎么樣卑劣又留戀的心,他終究給了她一場酣暢淋漓香汗滿身的痛快。 景辭精疲力竭,一具光裸的身體,帶著一身傷,在錦繡貢緞里半遮半掩,他輕輕地虔誠地呢喃,“嬌嬌…………我的嬌嬌…………”,再溫柔不過的口舌自她尾椎凹陷一路向上,帶走她渴求糾纏時滲出的汗,映著燒到底的紅燭,猶如一層薄透的紗,將她柔韌窈窕的身體,襯得嬌媚惑人。 連汗也是香的,又似乎帶著藥,催著他向前,握住了她豐盈而嬌弱的乳,那么軟又那么嬌,仿佛合攏食指就能將她捏得粉碎。 陸焉喉嚨里發出類似野獸的低吼,一張嘴咬住她后頸,如同野獸叼住幼崽。景辭無意識地拱起背,在他guntang的身體上亂蹭,不小心撐開了傷口,才嗚咽一聲喊疼。嬌嬌軟軟還是個半大孩子,陸焉忍上一忍,再睜開眼,已然是一片清明。 伸手將她身子扶過來,手指撥開她又軟又細的頭發,去看藏在發頂的傷口。景辭亦醒了大半,開始曉得疼了,傷口雖大半結痂,但頭上身上都是傷,竟每一處舒坦。一只眼睛腫起來根本睜不開眼,索性就閉著眼睛哭,知道身邊是他,疼雖疼,但心是安的,便心安理得鬧起來,赤條條靠在他懷里哭,“好疼啊…………疼死我了…………眼睛也睜不開,瞎了不成?” 他親吻她嘟起的嘴唇,心疼道:“嬌嬌別哭,當心眼淚沖壞了傷口…………” 他不開口還好,這話一說,她越發委屈起來,眼淚止不住往外流,嬌聲道:“陸焉…………你怎么才來…………慢死個人了…………” 他嘆息,不斷地告罪似的吻著她,“怨我,都怨我,是我無能,總是讓嬌嬌受苦。” 景辭側著身子背靠他躺著,被他伸長的手臂收攏在懷里,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態,陪著千萬分小心,話到此,她那里忍心責怪,只好抽抽鼻子說:“下次你可得跑快點兒,我最沒用最窩囊,可別指望我。” 陸焉道:“再沒有下次了,再有什么,我都陪著小滿。” “嗯——不許耍賴。不然我可真是…………” “是什么?”他問。 景辭咕噥了半日,才扭扭捏捏開口說:“我原想說再不搭理你來著,后來想著…………我到底是忍不住的,你不搭理我,我也要死皮賴臉找你說話的,哪能真不理你呢…………“后半段藏在他炙熱的親吻中,他愛得那么難,又那么深,每一刻甜蜜都帶著疼,只怕握不住,攥不緊,患得患失,喜憂摻半。 無邊歲月,錦繡年華,命運本就吝嗇,又怎會多給一日相守時光。 一夜雨打風吹,院子里的大麗菊落了滿地,紅白黃鋪滿成一段芳香小徑。玉熙宮的熱鬧早早散了,兩儀殿里半癱的皇帝仍舊無力起身,太子在藥力下作最后一番沖刺,床上的小宮娥依然暈了過去,身上身下都是血,也不知撐不撐得過,又或許只能責怪命運,有人矜貴就有人卑賤,有人瘋癲就有人忍耐,怪來怪去,只剩下一條出路——忍。 不知一把利刃懸在心頭,臥薪嘗膽要藏到何年何月。 景辭夜里睡得并不安生,疼醒來好幾回,都讓陸焉抱在懷里哄睡了,再輕手輕腳地給她換過一回藥,天沒亮便起了,昨晚后續的事情雖然早早吩咐下去,但仍舊不放心,系上披風在院子里迎著寒風聽春山回話,春山道是李崇熸已讓皇后接回宮里,那可憐的小宮娥也讓勒死了一床破席子送走,干干凈凈;太子還沒醒,真醒了神,約莫要再鬧上一場,不過皇后娘娘有話帶到,知道陸廠臣是個忠心的,這事無聲無息過去,娘娘心里有數。 陸焉沉吟道:“坤寧宮那邊點到即止,莫在派人盯著,怕惹出事端。這院子封起來,不許人進也不許人出,她那個丫鬟先找個地兒看管起來,問清楚了再說,若與太子有半點勾連,格殺勿論。” 春山點頭,領命去了。 清早露重,寒意涔涔,他先解了披風,在暖爐旁站一站,將身子烘熱了才走往里去,望見她恬靜安穩的睡顏,心中稍定,將方才在外間那一股殺人的戾氣才澆滅了。那么冷冷清清的一個人,唯有對住她時,才有幾分煙火氣。 “小滿…………”他輕聲喟嘆,低下頭在她微蹙的眉心里落下一個輕而未覺的吻,他一生除卻復仇,只剩這星點奢念,然而老天爺也不允,不給有情人半分想念。 景辭醒來陸焉并不在身邊,碧溪閣伶俐的只有半夏與桂心,白蘇不知去了何處,景辭心里頭著急,但宮門落鎖,一屋子人都成了囚徒,哪里也去不了。早上半夏好說歹說,好不容易勸著她用了半碗粥,其實都是給吃藥打底,那一碗黑漆漆的藥汁液灌下去,再是山珍海味也沒有興趣。她不哭,也不說話,只是呆呆模樣望著窗外,等到陸焉回來,卻只站在幔帳邊上靜靜地望著她帶著傷的側臉。 她看著窗外,他看著她。一時也沒有人說話,沒有人上前,白頭翁還留在北地,蕭蕭瑟瑟秋風里呼喚著遠去的家鄉。 最終是她回過頭來,似往常,朝他伸出手來,要抱。 他適才有勇氣上前,與她擁緊了,靠坐在春榻上。聞著她頸間淡淡藥香,輕聲問:“早上在做什么?” 景辭道:“想了一會兒白蘇。” “她沒事,活著。”陸焉稍頓,將她散落的長發都撥到右肩,露出眼前一段雪白纖細的脖頸,指腹在她淡青色的血管上滑動,入了迷。 景辭放軟了身子,靠在他胸前,面朝著院里開到頹靡的大麗菊,眼睛看著落花,一片片碎裂,“太子…………你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