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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風也摸不準黎秋白到底是在乎還是不在乎那奴隸。 棲院位處不打眼的偏僻地,他們一路從小道前行,繞了一圈,馬車在一間普普通通的門前停下,這間屋子離京城最中間的位置已經隔了不小的距離,左右兩邊都沒有人住,是空房子。 竹風前去敲門,有人來應門,竹風拿出了公子的腰牌。 不一會兒,他又回到馬車旁,從外面掀開了簾子,黎秋白下了馬車。 不起眼的門內是一個四合院子,夜里安靜得很,應門的人帶著他們往前去,黎秋白來過這里,這里的人認識他,不過即便如此,他也還是廢了一番功夫才成功進去。 有人領著他們進了地下的暗門,走過長長的隧道,下面才是棲院真正的面目,黎秋白目不斜視,來到了棲院內的一間單獨的小房間。 門是鐵質的,下方一個小開口可以放進去吃食,上方也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口子能看到里面的場景。 地下無論白天黑夜,都是光線昏暗的,黎秋白從窗口看進去,也看不到什么,他命人給他開了門,他走進去后,摸黑點燃了桌上的蠟燭。 門又合上了,領著他們進來的那人與竹風一同守在門口。 蠟燭的火苗照亮了房內,那一瞬,鐵鏈的清響打破了寂靜。 簡陋的房間中,只有一張床,石板床上鋪著干草,床上少年面朝著墻躺著,他手腕、腳腕和脖子上都連著一條鐵鏈,空氣中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 少年醒了。 黎秋白幾乎一瞬就猜到了,他看著背對著他的少年,邁開步伐走過去,他站在石床邊,影子籠罩在少年身上,少年繃緊了背脊。 黎秋白喉間泛上癢意,他偏過頭咳了幾聲,舒出一口氣,坐在石床邊緣,抬手指尖掃過少年肩頭的血痕。 “又受傷了。”他淡淡的開口說。 少年背對著他的身體顫了顫。 “可疼?”黎秋白又問,說完不等少年回答,他又自顧自的輕笑道,“自然是疼的,傷了怎會不疼呢。” 他從懷中摸出一盒藥膏,溫潤的嗓音輕聲道:“好孩子,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他聲調不急不緩,仿佛在哄著一個四五歲的孩童,少年猛地起身,拍開了他的手,一雙稚嫩純粹的眸子隱隱浮現敵意。 純粹的人,不代表傻,他的信任簡單,在信任崩塌的時候,討厭也表達得直來直去。 他不讓黎秋白接近他,牢牢的守住安全界限,就像是回到了黎秋白初次見到他時的場景,黎秋白問他,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回去,少年不知聽沒聽懂,只用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他,不為所動。 黎秋白同他說了半個時辰的話,嗓子都干了,少年像是經驗老道的狩獵者,那點警惕沒有半點松懈,黎秋白絲毫不能近身,他沒有久待,半個時辰后,他起身離去。 身后的門再次關上,隔絕了門內少年的視線。 黎秋白抬腳離去,竹風在后面跟上,為他們領路之人見黎秋白挺關心那渾身帶刺的少年郎,問黎秋白是否要多照顧點。 黎秋白淡聲道:“不用,留著命就行。” 此后幾天,黎秋白每天入了夜都會過來一趟,有時會進去和少年說上幾句話,有時就只在門外看上兩眼,少年在一日復一日的折騰下,雖然身上傷痕累累,但是傲骨依舊。 竹風和竹嵐交替跟隨著黎秋白,他們二人是兄弟,從小就跟在黎秋白身邊,這回也對黎秋白的態度琢磨不太清,黎秋白看似對那奴隸很重視,可是又對他這般折磨——實在讓人摸不透。 黎秋白所作所為,瞞不過他的父親,終于在這天,他父親因為這件事將他叫了過去。 夜色沉沉,黎載明還穿著一身官服,他坐在大堂之上,端著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黎秋白站在下方。 黎秋白:“父親。” 黎載明對這個兒子向來疼愛,疼愛中也參雜著利益,黎秋白有利用的價值,因此能夠獲得這份“寵愛”,他身體病弱,但有一個好使的腦袋。 他沉聲問:“聽聞你最近買了個奴隸,送去了棲院。” “是。”黎秋白垂眸,面色淡淡。 “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若想要死士,直接同我說便可。”黎載明說。 黎秋白道:“奴隸不聽話,送去磨練一番罷了。” 黎載明也不是真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他清楚自己的兒子,從小聰慧,對他也頗為信任,他話鋒一轉,道:“再過一段時日,太后大壽,你隨我進宮去。” “是。”黎秋白應聲。 黎載明又同他說了幾句,就擺手讓他回去了。 黎秋白回去的路上,算計著時間,太后大壽,也差不多就是讓男主認祖歸宗了,在那之前,他自是不能讓男主一直處于這種不可控的狀態之下。 夜半,馬車行駛在路上,更夫的聲音叫喚著時辰,黎秋白靠著馬車,微瞌著眼睛。 原劇情線中,關于男主身份揭露這一段,是一個對男主別有用心的權貴之人帶著男主入了宮,經歷重重意外之下,男主因胎記被認了回去。 在此之前,男主也是吃盡了苦頭,才暫且收斂了傷人的利爪,還幾次差點被人玷污,后來那權貴之人的下場也是不怎么好。 黎秋白到了地下室,少年還是躺在石板床上,背對著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夾雜著血液和灰塵,他呼吸聲微弱,情況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