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回答，黎秋白已經(jīng)等的有點(diǎn)不耐煩了，他撥開了他的手，說：“你先在這等著吧，我等會就回來了。”

    齊沨訕訕的松開了手：“好，那你……快點(diǎn)。”

    黎秋白去了洗手間，他上完廁所洗了手，轉(zhuǎn)身準(zhǔn)備洗手間，卻意外的在門口看到了不該在這里的姜宰皓。

    對方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站在門邊，很顯然是在等他。

    “你又要走了？”他問。

    黎秋白：“嗯。”

    “還回來嗎？”姜宰皓又問。

    黎秋白看向他：“回，我家在這邊。”

    姜宰皓盯著他，聲音很輕：“我呢？”

    理智告訴他，如果黎秋白沒有主動(dòng)來找他，他就沒有必要再湊上去了，可是他依舊沉淪于他，就像是著了魔，上了癮，在得知黎秋白準(zhǔn)備離開了，他竟出奇的冷靜，有種果然如此的預(yù)感。

    “你多保重。”黎秋白說。

    今天是黎秋白試探的最后一次，如果姜宰皓沒有來，那么這個(gè)幻境大抵會自然而然的結(jié)束，只要姜宰皓對他沒有執(zhí)念，就不會不甘，也不會潛意識的想要繼續(xù)下去，陷入無窮無盡的輪回。

    但是姜宰皓來了。

    黎秋白不會真正愛上他，他對他，大多情緒是負(fù)面的，這奠定了黎秋白不會為了成全他而假裝對他有情意，兩人之間便是一個(gè)死輪回。

    而黎秋白想到了另一種辦法——當(dāng)發(fā)生了姜宰皓不愿意接受的事實(shí)之時(shí)，幻境也會破滅，比如第一個(gè)幻境。

    黎秋白抬腳從姜宰皓身邊走過時(shí)，姜宰皓拉住了他的手：“留下來。”

    他嗓音低沉暗啞。

    黎秋白頓住腳步，姜宰皓：“不要走，留下。”

    沉默的氣息在兩人間彌漫，姜宰皓指尖發(fā)涼，他只能用這種懇求的方式來留下他，或許沒有效果，或許黎秋白最后還是離開了，可他……只能這么做了。

    黎秋白就像一個(gè)風(fēng)箏，姜宰皓沒有拉住風(fēng)箏的線，他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飛遠(yuǎn)，五年間他不是沒有機(jī)會去見黎秋白，但他不甘心，不甘心黎秋白那么簡單的可以離開他，他想讓黎秋白主動(dòng)回來，他要黎秋白主動(dòng)來見他，然而最后，還是他先沒忍住。

    “姜宰皓。”黎秋白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你覺得，”他轉(zhuǎn)過頭，“我為什么要為了你的一句話留下？”

    姜宰皓拉著他手的力道漸松，“你喜歡過我嗎？以前……交往的時(shí)候。”

    “沒有。”黎秋白回答出這句話沒有片刻的遲疑，“全都是騙你的，我只是缺錢而已。”

    姜宰皓抬眸對上他的眼睛，深邃的瞳孔神色復(fù)雜難辨：“你總是讓我分不清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黎秋白說：“姜宰皓，你對我也只是占有欲而已……”

    不是的，姜宰皓想反駁他。

    “你只是因?yàn)椴桓市摹?/br>
    不是。

    “五年了，你真的還喜歡我嗎？”

    姜宰皓：“……”

    “別騙你自己了。”黎秋白說，“你不是喜歡我，只是想要征服我，因?yàn)槟悴桓市漠?dāng)初被我甩了——”

    “不是。”姜宰皓出聲打斷他，“不是。”

    黎秋白：“……”

    姜宰皓抓著黎秋白手腕的手驀地收緊，“你沒有說過分手，我也沒有同意過，黎秋白，要分手，你就親口和我說，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找你。”

    黎秋白輕笑一聲：“原來你在糾結(jié)這個(gè)？好，我親口和你說，我們……唔——”

    他后面的話沒能說出口，姜宰皓抬手捂住了他的唇，將他抵在墻上，“閉嘴。”

    黎秋白沒想到他還會有這耍賴的一面，頓時(shí)無言，姜宰皓理智和感情糾纏，讓他無法做出眼下最合適的判斷，他說：“黎秋白，就算你再不想承認(rèn)，在你心里我和別人也是不一樣的。”

    這點(diǎn)黎秋白的確沒法反駁，在幻境中，最值得他用心的，只有他。

    “不喜歡的話，為什么和我上床？我醉了，你可沒醉？”姜宰皓湊到黎秋白耳邊輕聲道，“口是心非的，是你。”

    他抬起膝蓋，輕輕蹭過黎秋白的敏感處，黎秋白瞳孔陡然緊縮，他聽到了腳步聲，姜宰皓也聽到了，他拉著黎秋白的手腕進(jìn)了衛(wèi)生間的隔間，門外的腳步聲緊跟著到來。

    門外腳步聲停了，黎秋白推了一下姜宰皓胸口，姜宰皓手心抵著黎秋白身后的門，紋絲不動(dòng)。

    沒幾秒，黎秋白口袋里的手機(jī)響了。

    “秋白？”腳步聲停在了他們隔間的門外。

    黎秋白側(cè)過頭，聽出了是齊沨，他穩(wěn)住聲線：“怎么了？”

    聲音卻難免還是帶了點(diǎn)沙啞。

    齊沨沒有聽出來，說：“看你這么久了還沒回來，我過來看一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有。”黎秋白說，“我等會就回去。”

    齊沨：“……”

    他靜默了半響，說：“好。”

    他轉(zhuǎn)身之時(shí)，手機(jī)掉在了地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電光火石之間，黎秋白想到了他彎腰撿手機(jī)，大概率會看到這里面的兩雙鞋，這點(diǎn)姜宰皓顯然也想到了，他勾唇看向黎秋白，黎秋白一瞬就做出了決定，他直接跳到了姜宰皓身上，姜宰皓配合的抱住了他。

    因動(dòng)作過于突兀，黎秋白撞到了門，發(fā)出一聲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