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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須盡快解決白蘭·杰索的事情。 “天宮?” 宴廳里依舊是熱熱鬧鬧,明晃晃的燈光把室內照得透亮,這里似乎干凈光明,但人群往來之間,卻有著化不開的陰謀在流動。 宴會的主人也是其中之一。當察覺到天宮八重重新回來時,那位身著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側了側頭,他表面平靜,眼底卻藏著最黑暗的算計。 “你怎么回來了?” 森鷗外熟練地揚起溫和的笑容,朝她走過去,視線接觸到天宮八重裸露在外的皮膚時卻忽然頓住。他頗為認真的看了眼天宮八重脫去外套后晶瑩似雪的肌膚,黑色的細吊帶虛虛掛在肩膀上,愈發襯得她白得發光。 如此美景,森鷗外卻注意到天宮八重身后跟著的部下手中拿著兩件外套,一件是天宮八重來時穿的西裝,而另一件…… 是彭格列的。 想到方才天宮八重與沢田綱吉單獨出去了許久,森鷗外霎時挑起眉毛。 他壓下眼底的探究,走上前笑著說了句:“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天宮八重歪頭:“自己的孩子還在這邊,我怎么忍心單獨離開。” 孩子…… 森鷗外聞言無奈地瞥了眼被人圍起來的比水流,也不知道這姑娘到底什么毛病,明明她的年紀比綠之王還要小,卻總是以長輩的身份看待他。 森鷗外搖搖頭,算是接受了她這個理由:“原來是這樣,那……” 話未說完,背后忽然有音樂響起,森鷗外剛要說出口的話語停下了。他側頭看了看周圍逐漸動起來的人群,心知再干站著說話,只會引人注目,干脆伸出一只手,端著紳士作派向面前的紅發女人做了個邀請動作。 “也許我有這個榮幸能請你跳一支舞?” 天宮八重睨他一眼,矜持地伸出手。 隨后兩人默契十足地滑入舞池。 森鷗外的手覆在她細膩的腰上,另一只手與她十指相交,旋轉摩挲之間兩人呼吸交錯,近乎融為一體。 周遭的人也在隨著音樂加入進來,人聲漸響,但森鷗外的目光只注視著面前容貌明艷的女人。 大腦仿佛自動屏蔽了一切噪音,只能聽到對方平靜的呼吸聲。轉過一圈后,森鷗外忽然用篤定的話語說道:“你有事拜托我。” “嗯?” 天宮八重的視線本不在他身上,聽到他的聲音后才轉回來,她先是從鼻腔里發出一聲疑問,隨后她唇邊的弧度上揚了幾分,反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你的表情。”森鷗外一針見血地指出,“如果不是為了委托我一些事情,你是不會來陪我跳舞的。” 言語之中滿是對她的了解,仿佛他們已經知根知底。 “瞧你說的,我哪里有這么薄情。” 見森鷗外語氣了然,天宮八重挑起眉毛,做出再自然不過的情人間的親昵抱怨,“我們不是親密的伙伴嗎?我就是陪你再多跳幾支舞,又有誰能出來阻止呢?” 她念到伙伴二字時,語氣百般流轉,其中包含著nongnong的曖昧之意。森鷗外也是個男人,怎么可能聽不出她的意思。 絕世美人摟在懷中,然而森鷗外內心只有愈發加深的忌憚。天宮八重表現得越輕松,他就越覺得不妙。 就好像自己忽視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既然是伙伴。” 森鷗外微微附身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道:“我們就應該共享情報,不是嗎?” 忽然靠近的動作,使得兩人身體有一半貼緊,幾乎是一瞬間,森鷗外感覺場外有幾束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然而天宮八重卻只是勾起唇角。 她的手放在森鷗外的手里,輕輕握緊,隨著音樂的節奏她猛地后撤一步,被折起的裙擺在空中綻開一朵花,如一朵危險濃郁的玫瑰。而隨著這朵裙花出現,她終于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要去一趟意大利。” “……” 一句話輕飄飄落地,森鷗外卻下意識瞪大雙眼,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得來不及回答,而下一秒,遠去的美人已經重回懷抱。森鷗外趕忙用手覆住她光滑的后背,將她摟入懷中,繼續下一個舞步。 幾番動作下來,森鷗外已經壓下了眼底的困惑,他好奇地發出疑問:“理由呢?” 其實森鷗外大概率猜得到原因,方才天宮八重與沢田綱吉出去私下聊了許久,回來后就做出這個決定。這與沢田綱吉必然脫不了關系。 自己兩個交好的同盟組織忽然有大動作,而且像是要站到同一戰線去,身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絕不可能對此視而不見。 他必須需要確定他們對抗的目標是誰。 于是森鷗外很快就收起情緒,追問道:“是彭格列那邊發生了什么事嗎?” 到底是什么麻煩,能逼得黑衣組織的Boss親自過去?弄清楚這點,對港口黑手黨也有好處。 天宮八重則言簡意賅地拋出一個詞:“密魯菲奧雷。” 森鷗外挑起眉:“白蘭·杰索。” “不錯。” 天宮八重贊賞地點了點頭,正要繼續說,卻忽然感覺裙擺一重,原來是折好的長裙因為他們舞蹈動作過大,已經開始有脫落的跡象。 就在此刻,天宮八重感覺手被用力握緊,而后就是一陣力,她被毫無征兆地拉向森鷗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