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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他轉頭看向黑羽快斗,若有所思地發問:“黑羽同學,你在這里做什么?” “我當然是陪青子過來的。” 就在對面兩人眼神交流的時候,黑羽快斗已經恢復了冷靜。他大咧咧地拍了下青梅竹馬的肩,態度輕佻地說,“你總不能阻止青子看望自己的父親吧,白馬少爺~” 一句白馬少爺,可謂是把他從白馬那里學來的陰陽怪氣模仿到了極點。 白馬探也知道自己近期的試探讓黑羽快斗愈發沒有耐心,但他沒有點破,而是微微一笑,再次拋出關鍵問題:“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會與天宮小姐站在一起?” 黑羽快斗:“……” 他和誰站在一起很重要嗎? 站在怪盜基德的角度上,黑羽快斗以為白馬探仍在懷疑他,懷疑他沒有放棄天宮八重那顆鴿血紅寶石,便毫不客氣地撇撇嘴:“怎么了?我就不能認識幾個厲害的大老板嗎!而且你別誤會,我和她的交情可比你更深!對吧,老板?” 說著他扭過頭,用自己水汪汪的藍眼睛看向天宮八重,眉目間透露著一股被欺負了的委屈,像是找大人幫忙撐場面的撒嬌貓貓。 黑羽快斗這番發言,完全是帶著幾分報復意味的胡說八道。他不知道天宮八重是黑衣組織的首領,也不知道白馬探前段時間還在調查她,眼下也沒有打消對她的懷疑。 在不知情的怪盜基德眼中,天宮八重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集團董事長,同時,他還注意到她與白馬探之間微妙的氣氛,就想著把天宮八重拉到自己陣營里來。 反正他也沒說謊,他與天宮八重的交情,的確要比白馬探高上不少。白馬探與她可是一句話都沒說過,而自己好歹假扮過她。 ——雖然這個理由聽上去很不要臉就是了。 然而,出乎黑羽快斗意料的,白馬探聽到此話,卻是飛快地變了臉色。 他當即神情嚴肅下來,用一只手捂住下半張臉,他從上到下、從里到外,認認真真地把這位新晉的同班同學看了一遍。 “你和天宮小姐……是一起的?” “有什么問題?” “不……可是……這不符合常理啊……” 白馬探不可思議地呢喃道,慌亂之下,竟是把目光直接轉移到了天宮八重身上。他驚疑不定地看著她,想要從她那里得到回復。 看在黑羽快斗與工藤新一極為相似的外貌上,天宮八重沒怎么猶豫就點了頭。 就當是幫一把小朋友。 只不過,她的默認是幫了一個小朋友,卻也徹底打碎了另一個小朋友的邏輯。 rou眼可見的,白馬探原本淡然自信的表情出現了一絲龜裂。這位向來端莊優雅的小少爺難得陷入混亂,大腦如同被潑上黏膩的漿糊般無法運轉,他的視線在兩人之間飛快地來回挪移,卻怎么也找不到一個準心停留。 因為,白馬探無法想清楚一件事。 如果黑羽快斗和天宮八重是一伙的,就意味著怪盜基德也是她的人,那么,怪盜基德到底是為了什么,要跑去偷鴿血紅寶石呢? 是監守自盜?為了讓基德偷走寶石,他們好騙取保險公司的錢? 可要是這樣,怪盜基德又為什么要把鴿血紅寶石還回來? 經過后期珠寶師的鑒定,白馬探很清楚基德還回來的那顆鴿血紅寶石是真品,不會有假。 也就是說,黑羽快斗給自己老板發預告函,預告要偷她的寶石,不僅被老板帶來的小男孩戳穿身份,還差點被自己的同事,那個看起來清冷兇狠的茶發少女開槍射中,落得一個當場逮捕的下場。 這樣做到底有什么意義? 白馬探怎么想,都覺得這是一件常理無法解釋清楚的事。 “你……” “白馬君。” 好在這時,赤司征十郎開口了。 他剛才一直站在旁邊看著他們交談,這本是出于他良好的家教,不會輕易介入三人的話題。不過眼下,看到白馬探明顯失態的表現,他還是出來緩解氣氛了。 “中森警部得到了新的情報,有可能是有關潘多拉寶石的線索。你是案件相應的偵探,我想,你最好還是先去問一下。” “……好。” 聽到赤司那辨識度極高的清冷音調,白馬探總算是冷靜下來了。他維持著幾分體面,倉促地點了點頭:“我這就去。” 似乎是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亂了思緒,似乎真的對中森警部的線索很感興趣,總之,白馬探離開了。 看著白馬探背影消失在拐角處,赤司征十郎收回視線,平靜地看了眼黑羽快斗:“這樣就可以了嗎?學長。” 黑羽快斗:“……當、當然。” 他略帶著幾分訝異地望著赤司,沒想到這個小他一歲的少年居然如此會幫他說話,條件反射地回了一句后,臉上迅速揚起爽快的笑。他手臂一伸,毫不見外地拍了拍赤司征十郎的胳膊,感激道:“謝謝你啦!” “不客氣。” 赤司征十郎不著痕跡地躲了一下:“天宮小姐,我們可以走了。” 他又把話題轉了回來。 天宮八重聞言一笑,她算是看出來了,赤司征十郎也只有表面才端著晚輩的乖巧可人,實際上內心還是很有想法的。 只不過,恐怕大多數人都會被他惹人憐愛的表象欺騙,誤以為他只是個好說話的國一學生,就此輕視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