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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 宗像禮司說這話時禮貌而恭敬,首相聽上去卻覺得對方是在嘲笑自己無能。 但他的確做不了更多,也改變不了什么,議會中支持和反對的聲音本就五五開,幾位重要的王權者也表達了支持,首相和他的團隊就是在怎么堅持,也無法改變所有人的意見。 最終,這個決定就這樣確定下來了。而警視廳的白馬警視總監,秉持的則是老狐貍般的中立做派,不支持也不反對,他樂于看到黑衣組織幫他們解決難題,卻也不會提供超出規定的幫助。 “白馬的兒子?” 國常路大覺聽到這個名字時擰起眉,注視著天宮八重的眼神帶了幾分微妙的失望,“我應該早就告訴你了,只要不做的太過火,警視廳就是你的同伴。現在,你居然需要為一個15歲的小屁孩來麻煩我?” “不,你誤會了,老師。” 天宮八重輕描淡寫地勾起唇。她當然知道警視廳對她的中立態度,小偵探不了解政府機關內部復雜的博弈,這才顯得焦急,天宮八重卻不會擔心太多。 她垂下眸,聲音淡淡地開口:“我前來,并不是為了這點小事的。我只不過想要跟你討要一個人。” 國常路大覺看了眼她。 而后,他聽到天宮八重說出了那個名字。 “我想要的,是比水流。” “……” 國常路大覺沉默了很久,緩緩抬手撫平衣袖上的褶皺。 他閉上眼:“理由?” 天宮八重:“我想要他加入我的組織。” 第一百零四章 從未有人說過這樣的話。 把已經關押起來的王權者再度請出來, 還是連續和兩位王權者交惡、在東京市內犯下多重犯罪的比水流,這樣的想法,哪怕是放在國常路大覺這位高高在上的黃金之王身上, 也顯得極為不正常。 然而此刻, 天宮八重卻說, 她要比水流。 國常路大覺抬起眼,頗為認真地看了看自己年輕貌美的得意弟子, 一時沒有給出回答。 他在思索天宮八重這句話真正的含義, 作為老師, 國常路大覺很清楚,學生從不會做無用功。她是第一個決定對比水流痛下殺手的人, 也是第一個不顧王權者的情面將他抓捕歸案的人,既然當初花費了那么多心思, 又為何要在不久后的今天,提出將他保釋出來呢? 似乎察覺到了國常路大覺的疑問, 天宮八重好整以暇地交換了一下交疊的雙腿。她看著早已花白了頭發的老師,補充道:“我不是想要他這個人,而是想要他的手里的東西,也就是Jungle。” 國常路大覺微微側頭:“綠之氏族的社交軟件?” 天宮八重微笑:“不錯。” 俗話說得好,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綠之氏族確實已經被打敗了,他們最關鍵的王和三位臣子都被關押在御柱塔, 由黃金之王親自看守, 再無逃脫的機會。可他們擁有的東西還在,還沒有徹底消失。 天宮八重覺得, 與其讓那些數以萬計的Jungle用戶隨著氏族消亡, 走上街頭肆意妄為, 不如想個辦法把他們重新聚集起來,自上而下的進行管理。 而比水流,無疑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他當了那么多年的綠之王,哪怕如今身陷囹圄,對自己的氏族依然有著強大的領導力。 “老師也不必擔心他會再次謀反,我和比水流對弈半年,他并不是會拋棄家人不顧的冷血動物,只需要對他那三個珍視的家人施以小計,就能讓他安安心心地做自己分內之事。” 至于灰之王…… “磐舟天雞的話,老師還是想辦法讓他放棄王權之力比較好。” 天宮八重喝了口茶,解釋道,“綠之氏族的強大不僅在于比水流一人。論戰力,比水流固然是可以和周防尊比肩的王權者,但那不代表他就是無敵的,真正可怕的是綠之王與灰之王同時聯手。” 他們兩人一個有著絕對的防御,一個又有著瞬時極強的爆發力,兩兩聯手,恐怕就是讓周防尊和宗像禮司共同迎戰,也只能勉強打個平手。 就連天宮八重,也是把他們分散開來,才逐個擊破。 所以,要讓比水流重新接管他的氏族,就必須廢了磐舟天雞這個不安定因素。 “你考慮得如此周全,看來并非是臨時起意了。” 國常路大覺看著天宮八重:“如果是以前的你,絕不會愿意回到王權者的世界中來,只想做一個散漫的黑手黨首領。是什么讓你忽然改變了想法?” “老師還好意思說?!” 天宮八重抱怨地瞪了國常路大覺一眼,“到底是誰把我駕到那么高的位置上去的啊!” 國常路大覺通過官方手段承認黑衣組織的行為,給天宮八重樹立了太多敵人。她就像一個孤苦伶仃的靶子,莫名其妙地就被掛了出去,什么都沒做,就接受到了反對者的怒火和目光。 而這,都要歸功于國常路大覺對黑衣組織的任命。 原本她只要在黑暗處安心地做一個組織首領就好了,不摻和政壇(雖然組織在其中有安插間諜),也不進入王權者的世界(雖然天宮八重和多位王私交極好)。她會用自己的方法,守護東京這座城市。 卻不曾想,國常路大覺把她以及黑衣組織的存在,直接公開了出去。 這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