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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揚了揚自己的手機。 這群人正是不久前劫走了酒廠醫療物資的那伙人,受到港黑的打擊后不敢報復港黑,便欺軟怕硬地找到自己頭上來。 估計是以為她一個女人好欺負,才會如此膽大妄為。 怕不是失了智。 天宮八重內心嘲諷,解決門前的看守后走出來,看到現場十分松垮的布置后,表情愈發冷漠。說實話,如果不是太宰治陰差陽錯之下幫他們抹除了痕跡,就他們這種不專業的小組織,恐怕連下了藥的那杯牛奶都送不進她的房間。 琴酒眼神微冷:“我派人去解決。” Boss被綁架一事,無疑是在組織頭上挑釁,讓他感覺自己的尊嚴都連帶著受到踐踏。 他是絕不會放過這些人的。 天宮八重點頭:“那就交給你了。” 說著,她站起身。 卻被安室透強行按回椅子上。 天宮八重:“?” 她疑惑地看向他,安室透指了指她的雙腳,展現他紳士的態度:“請您在這里稍等片刻,我把車開過來接您。” 天宮八重低頭看了眼,明白了。 她是在睡后直接被綁來的。如今還是春季,春寒料峭,綁匪連保暖的外衣都沒給她準備,害得她不得不扒了太宰治的衣服,自然也不會給她準備鞋子。 她知道自己赤著腳,但并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安室透如此細心,連這點都指出來了。 因為剛才踩著地面走出來,圓潤的腳趾染了些灰撲撲的塵土,就像細膩潔白的寶玉被潑上墨水,讓人想要伸手將它擦拭干凈。 她也不在意,抖了抖風衣的下擺,起身說道:“不必了。里面有個黑頭發的男孩,波本,你去把他帶上,伏特加,你去開車。” 安室透見狀,也只好和另外兩人一起跪下,恭敬地回答:“了解。” …… 考慮到有個太宰治,天宮八重沒有直接回別館。 好在東京的那套新家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隨時都能入住。天宮八重讓琴酒把她送到那里,然后把人把太宰治抬了進去。 安室透推薦了他的臥底好兄弟蘇格蘭,說是可以幫太宰治療傷——不知為何,這男孩的頭上有一個巨大的腫塊,像是被什么鈍器狠狠打了一下,但綁匪們用的明明都是手/槍,鈍器又是哪里來的呢,真是奇怪。 天宮八重:“……” 她懷疑這瓶假酒在內涵自己。 她咳嗽一聲,選擇跳過這個話題:“蘇格蘭?既然你說他有醫學經驗,就把他帶來看看吧。” 接到電話的諸伏景光:“……” 他哪里有什么醫學經驗,最多是在警校時和其他四個同學學習了相關的知識。幸運的是太宰治沒有內傷,而他和安室透在組織里摸爬滾打,也早就練就出一身處理輕度傷口的經驗。 把太宰治的小腦袋用繃帶裹得嚴嚴實實,諸伏景光把他側著放到沙發上,松了口氣。 之后,他小心翼翼地退到一邊,開始打量房間里的幾人。 他們此時正處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客廳里,頭頂明亮的吊燈把房間照得比外面陽光下的庭院還要亮堂,但并不刺眼。房間中央井然有序地擺放著一條寬沙發和多個單人軟椅,太宰治就被放在上面。 琴酒坐在角落的藤椅里,正拿著電腦處理消息。伏特加從壁爐上裝飾精美的擺件中抽出一本書,低頭百無聊賴地看著。 安室透不在,他去隔壁廚房泡咖啡去了。 然而Boss也不在。 待安室透回來,諸伏景光接過遞過來的杯子,壓低聲音問道:“Boss呢?” 安室透不答,下巴微微上揚,示意他去看樓梯。 諸伏景光轉頭,正好看到一抹倩影從過道上飄過。 諸伏景光:“……” 好吧,天大地大,洗澡最大。 聯想到安室透說Boss在橫濱的遭遇,諸伏景光覺得,Boss沒有當場發飆,指責他們辦事不利,就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 于是他也找個了地方坐下。 這就導致了,太宰治悠悠轉醒時,驚訝地發現自己正和四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同處一室。 而且注意到他的動靜,他們齊刷刷地向他投來關注。 太宰治:“……” 他這是被綁架了嗎? 明明他才是導致別人被綁架的元兇,這會兒面對四個明顯不是善茬的男人,又露出可憐巴巴的狗狗眼神,企圖萌混過關。 如果安室透不知道黑發少年的來歷,他都要信了。 琴酒的反應則比他要大許多:“太宰治,港口黑手黨的前干部。你有什么遺言要說嗎?” “誒——怎么這樣?”太宰治拖長了尾音,剛脫離變聲期的18歲少年軟軟糯糯,讓身為人民公仆的安室透和諸伏景光內心都涌上一股心虛,好像被琴酒威脅的少年,真的是一個清白無辜的孩子似的。 琴酒冷笑:“你知道你做了什么。現在沒有港口黑手黨的庇護,還敢對Boss犯下這等大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太宰治為自己叫屈:“我這不是什么都沒做嗎?再說了,小姐她又沒出事,還反過來給了我一棒子呢。” 然而琴酒不為所動。 伏特加還在狀態外,聽到這里驚訝地喊了聲:“啊?Boss這么厲害的嗎,怪不得能反殺。那我就不給她報這些亂七八糟的防身術培訓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