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民國生涯、穿成炮灰后京城里都是我的顏粉、重生之沈慈日記、每天都在等男主殺我[穿書]、[綜漫]我真的是酒廠老板、阿南、穿書后被迫走戀愛劇情、大明???/a>、豪門女配拒絕戀愛腦后成了團寵、[歷史]快穿之皇后命格
他在沙場的日子,萬一這兩個字時常閃現于腦海。 哪一個等著在外征戰的夫君回家的女子,都會時時恐懼,害怕聽到夫君負傷甚至埋骨沙場的噩耗。 又有多少人,曾切身經歷過那樣刻骨的殤痛。 葉潯總是不敢去抓住那個念頭,總是一本正經地找事情忙碌,就此避開那些悲觀的念頭。 可某些個深夜,會因這念頭入夢并引發一場噩夢,驚醒時總是一身冷汗。 萬一……真的發生的話,能怎樣?便是心碎,便是生而無歡,還是要堅強,還是要活下去。她是他裴奕的人,到何地步也要做他裴家頂門立戶的宗婦,要妥善地照顧他們的孩子成人成材。 怎么樣的事情,都有人幸運,有人不幸。 她是幸運的那一個,今生他已給了她太多,僅只手中已抓住的這些,就足夠支撐此生,無論怎樣,無悔無憾。 一直就是這樣內心掙扎著,等到了他回歸的這一日。 如何不疲憊,今日終于可以放松下來。裴奕今日還要面圣述職,為麾下將領請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她不妨先歇一歇。 她唇角含著笑,闔了眼瞼,很快沉沉入夢。 新柳輕手輕腳地取來錦被,給她蓋上。 太夫人記掛著裴奕何時回到府中,命丫鬟不時去外院打聽,至夜間,總算等來了裴奕已在回家途中的消息。又問丫鬟,得知葉潯還在沉睡,心疼地道,“這孩子……太累了,讓她睡吧,不需驚動?!彼贻p時也是這樣,難熬的歲月之中,再苦也咬牙忍著,守得云開月明時,反而會疲憊不堪,只想好生歇息幾日。 清冷的月光下,裴奕步履匆匆走進內宅,先去太夫人房里行大禮請安。聽母親說葉潯和兩個孩子先睡下了,也不急著相見了,陪著母親敘談多時,這才回正房。 在院中遇到新柳,得知葉潯從白日一直睡到現在,便吩咐不要驚動她,先去看了看兩個孩子。 一個小小的他,一個小小的她,看著孩子是這樣的感覺。 回房之后,沒讓丫鬟掌燈,借著蔓延入室的月光,對著沉睡的她看了好一陣子。 他對得起皇上的看重,無愧于天下,唯獨虧欠了家人。 在她唇上印下輕輕一吻,轉去洗漱更衣。 再轉回來,俯身摩挲著她的面頰,柔聲喚她:“阿潯?!?/br> 她睡得似個孩子,眉頭微蹙,身形微動,之后便安靜下來。 他微微笑著,低頭吮咬她唇瓣,舌尖欺入齒間。 親吻引發得心弦戰栗,她恍然醒來,先是因不明所以而慌亂,手胡亂地推他。 “阿潯?!彼:貑舅?,親吻愈發灼熱。 “是你?!彼f出這兩個字,鼻子酸酸的,眼淚竟因切實的滿滿的重重的喜悅而猝不及防地滾落。 滑入唇齒的咸濕讓他心疼。他和她拉開一點距離,拭去她臉上的淚痕,“阿潯不哭。再也不離開你了?!?/br> 這種承諾,他第一次對她許下。以往不能,日后的路卻是清晰安穩的,再不需別離,再不會讓她品嘗等候的苦。 “回來就好。我是太高興了,不是哭……”她吸了吸鼻子,唇畔漾出發自心底的笑,展臂緊緊的抱住他,“太想你了,是真的回來了么?”第一次,在他面前語無倫次起來。 “自然是真的。”他攬緊了她。 葉潯看看天色,不安地道:“我也不知怎么就睡到了現在,本該去娘房里等你的……” “知道你累了。我們都知道。”他無限繾綣地低頭索吻,將她安置在床畔。 急促的呼吸間,伴著衣衫落地的輕響,隨即便是肌膚摩擦聲,她的輕聲申荶。 她環著他肩頸,半坐在床沿,雙腿被分開來,搭在他肘部。 撐開到極致的任君采擷的姿態。 魚水之歡決不能代表情與愛,卻一定是情深意重的眷侶無聲地傾訴相思、迷戀的方式之一。 要有多幸運,心有靈犀,身體默契宛若一個人。 他埋到她身體最深最柔軟之處,聳|動的頻率熱烈急切。 一次之后,他沒有退離,唇留戀在她心口近處一點玫紅,一手下落,手勢時輕時重地撩撥。 要她,要她陪自己沉淪。 她以手臂撐身,抽著氣。 給他,愿意陪著他放縱。 裴奕如之前的聶宇一般,婉言謝絕皇上諸多恩賞。幾次三番的賞賜、婉拒之后,皇上讓裴奕仍回兵部做右侍郎。 裴奕很快得心應手,只是在家里有些小小的失落:兒子還好一些,不過幾日就與他親昵如以前,只女兒不好哄,待他總是不如待太夫人、葉潯那般親厚。 那個小沒良心的,看不出他最疼愛的就是她么?他偶爾會這樣腹誹。 幸好庭昀總是黏著庭旭。庭旭跟裴奕極為親近,庭昀那點兒疏離才逐日消散。 裴奕卻沒再似以前那樣對庭昀寵溺無度了——妻子對兩個孩子時常束手無策,對付他的法子卻多的是,他也就尊重妻子的想法,對兩個孩子一視同仁。 這年冬日,有言官彈劾裴奕在西域作戰時殺戮太重殃及百姓。是捕風捉影真假難辨的事,而越是這樣的由頭,越能借機摸清皇上的心思。 皇上這次沒有故意拖延讓人揣測,對每一道此類的折子的批復皆相同:是朕授意,卿意在責朕不仁? 接到批示折子的人立刻嚇得閉嘴了。 彈劾皇上?誰敢?換個說法就是犯上。他們還沒活膩呢。 皇上的心思已經很清楚了,裴奕的仕途路也已清晰地呈現在所有人面前:熬些年頭的資歷,來日必然要入閣拜相,權傾朝野。 這一點弄清楚是很重要的。都知道裴奕不接受人獻媚逢迎,葉潯也只與投緣之人交往,攀交情拉關系是想也不要想的,但是最起碼可以做到不得罪裴奕和葉潯,來日也能得個安穩。 入冬時,手下稟明裴奕:他從西域帶回來的兩名女子已經安頓下來,只是總鬧著要見他。 裴奕這才想起來,先前竟將那兩個人忘到了爪哇國去,思忖片刻,道:“把人帶來?!?/br> 鬧著要見他是小事,若是鬧出流言蜚語讓阿潯心煩就不好了。 那兩名女子是濟寧侯一個已故好友的兩個meimei,她們在西域人單勢孤,戰亂之后還會有或大或小的余波,容貌又是惹禍的源頭,不得不防患于未然。濟寧侯夫婦知道她們在京城有親友,便將人托付給裴奕,讓他幫兩人找到親友。 裴奕應下來就讓手下全權打理此事,并沒放在心上。 第二日,那對姐妹來到裴府。 裴奕坐在書房院中的石幾旁喝茶。 姐妹兩個款步上前行禮。jiejie十六歲,meimei十五歲,前者妖嬈美艷,后者清純之至。花一樣的年紀,也有著花一般的樣貌。 裴奕掃了兩個人一眼,問道:“已投靠親友,因何要見我?” 年齡稍長的女孩向前走了小半步,曲膝行禮后才道:“回侯爺的話,妾身姐妹兩個承蒙侯爺關照,如今才有了落腳之地,心中萬般感激。苦苦求見,是想當面道謝,此外……”貝齒輕輕咬了咬唇,繼續道,“是有一事求侯爺成全。濟寧侯也說過,我們有何心愿,若是別人幫不了,就跟侯爺求個恩典。” 裴奕漫不經心地道:“何事?” 女孩抬眼望向裴奕,眼中閃著殷切,“侯爺先答應下來,妾身才敢說?!?/br> 裴奕又看了兩個人一眼,目光有些冷了,“除去與裴府有關,我會盡力成全。” “……”女孩的目光瞬時黯淡下去。 她們姐妹兩個要求的,正是要進裴府。她們對他一見傾心,她們不愿做別人的妻,甘愿做他的妾。 女孩沉吟片刻,猶不死心地道:“久聞裴夫人盛名,妾身能否給裴夫人請個安?”總要看一看那女子到底有著怎樣的美貌,有著怎樣的魔力,讓面前這男子都能再無他念。 “我方才的話,你該聽得明白?!迸徂鹊?,“日后不必再來。”隨即喚人送客,自己起身進了書房,問李海,“那兩名女子的親友就在兵部?”不上心,也就根本記不住。 李海回道:“當家人是兵部會同館九品副使。” “去關照一聲?!?/br> 李海會意,笑著稱是。 冬日,葉沛與荀佑成親,江宜室與葉潯都為葉沛置辦了不少田產。 至臘月,李海給裴奕回話:那對姐妹已經從速定親出嫁,嫁的人家都在京城之外。 關于兩女子的流言,就此不攻自破。 這件事之后,裴奕也曾再遇到類似的情形,處理的方式大同小異,有時候葉潯剛一聽說,他早已將事情處理妥當了。 一直是這樣,他慣于不聲不響地為她平息可能發生的困擾,想要的回報,不過是每日看到她的笑靨。 至深愛,是相守于世俗的繁瑣、情意的升華,跨越過歲月的流逝、離別的苦楚。 情深至此,自是對送到眼前的誘惑不屑一顧。 【后記】 隨后七年間,柳閣老、孟閣老、簡閣老相繼告老隱退于朝野,裴奕在這期間升任兵部左侍郎。 裴奕三十歲那一年,任兵部尚書,次年入閣拜相,成為前朝至本朝最年輕的內閣大員。 同年,葉世濤升任禁軍統領。 郎舅二人并肩站在為人臣者權勢的巔峰,幾十年盛寵不衰。 孟宗揚在這些年間穩扎穩打,先后做過大同總兵、貴州總兵,后來常駐兩廣,任兩廣總督。仕途走上坡路的同時,與柳之南走過了分分合合打打鬧鬧的階段,柳之南二十三歲那年生下一子,家宅終究是安穩下來,趨于平靜溫馨。 書香門第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