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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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南身形不自覺地放松放柔了幾分,“誰那么……小氣了?誰要總想你啊?” “這話可讓人傷心。”孟宗揚一臂撐身,一手托起她,從而能夠恣意采擷,“不想我是不是?” “……就不想……”柳之南抬手擋住自己的雙眼。又不能不讓他看到自己燒得發燙的臉,那就不讓自己看到他了。 “小東西,你今日不服軟的話,不說幾句我愛聽的,你就甭打算下床了。”孟宗揚信誓旦旦的。 “……” 他說得出也辦得到。 柳之南最不喜歡自己跟誰服軟,偏偏命不好,遇到了這么個夫君,不管是威脅著、哄逗著,不管是床上床下,服輸的那個只能是她。 幸好她已經慢慢心寬起來,不跟自己較勁,當下讓她認錯求饒?都可以,照辦不誤,至于認不認帳,就要看是什么事了。 柳之南知道,他和她都是一路貨,對彼此沒什么原則,看著生氣,不在眼前又想念。能怎么樣?只好先做著不懂事的歡喜冤家,慢慢的豎立家規、原則。只能慢慢來,著急肯定會出事。 廝磨半晌,兩個人又商議了半晌,孟宗揚總算沒白忙,柳之南承諾除了去看看江宜室和葉潯,一切都會和以往一樣,如果她亂跑,管家只管把她抓回家來。敲定這些之后,柳之南才問他:“你是自己離京,還是和朝廷大員一起?” 孟宗揚也沒瞞她,“跟賀統領一起去山東、河南一帶轉轉,查點兒事情,也順便給皇上探探路。” “探路?”柳之南目光微閃,“什么意思?皇上終于膩煩宮里的日子了?” 孟宗揚忍不住笑了,“這么說也行。” 柳之南卻又撇了撇嘴,“咱們這位皇上又要打什么主意……不好說啊。”語聲隨即壓得很低,“都說他是修煉成精的狐貍,我看今年肯定有不少倒霉的人。” “你不準胡思亂想揣測這些。”孟宗揚揉了揉她的臉,“就等著我掙點兒功勞回來吧,到時候看能不能換個差事,苦一些也認了,只要能天天回家就成。” “隨便你。”柳之南實話實說,“我是不敢抱幻想,夢做得越美,醒了越失落。” 孟宗揚對她投去類似于刮目相看的一瞥,隨即卻道:“你真快變成怨婦了,我得抓緊,不然你可沒得救了。”說著話,起身下地,氣得柳之南把枕頭丟到了他身上。 孟宗揚抬手抄住枕頭,反手壓在她身上,“這毛病得改。”在家里打他沒事,就怕她成習,回頭可就又要讓他滿大街丟人了。 柳之南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她不想這么老實,但是是她先不尊敬他的,沒得辯駁,理屈可不就得忍著?別看這廝成婚前稀里糊涂,現在給她講起為人處世的章法做派可是能長篇大論的……她就算為了耳朵能清靜一點兒,也必須得聽話。 再讓她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就是她還有些怕他。那個冷著臉嚇唬她的孟宗揚,實在是可怕,她再也不想見到他那一面了。自己比誰都明白原由,心里肯定是不服氣、憋屈,但是這些情緒也是能夠習慣的。 話說回來,他也沒少為這個家付出。雖說付出點兒什么也不能讓她自心底感激,可終究是沒漠視她。等她再了解他一些,總會好起來的吧? 第二天下午,一如孟宗揚安排的那樣,柳之南去了裴府。臨走前還在外院找到孟宗揚,對他說:“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吧,告訴潯表姐要怎樣約束著我更穩妥。” “不用。”孟宗揚擺了擺手,“等我想起來,再讓阿七去傳話。” “……”算你狠。還以為長本事了用不著潯表姐了呢!柳之南沒好氣地腹誹著。 裴府的下人除了新柳新梅,并沒幾個知道柳之南近來鮮少登門的理由,今日見了她一如往常,徑自將她請到內宅。 柳之南先去給太夫人請安。 “之南可有段日子不來了,嫁了人就是這點不好,瑣事纏身,偶爾便無暇出門走動。”太夫人明知道另有隱情,還是不動聲色地給柳之南找了個臺階,又道,“阿潯陪著旭哥兒午睡呢——今日旭哥兒比平日睡得遲了一些,你只管去正房找她。” 柳之南笑著稱是,曲膝行禮后,去了正房。 外面萬里無云陽光灼人,室內卻是氛圍清爽,涼氣襲人。 柳之南在廳堂略站了站,葉潯就迎了出來。她穿著白色細葛布的夏衫,淡青色月華裙,袖管攏到了肘部,現出白皙細瘦的手臂。頭上還是一如平時,綰了隨云髻,別致又利落。 “天氣熱了,怎么這個時辰過來了?”葉潯一面說著,一面示意柳之南去里間坐,“來的倒是巧,旭哥兒剛睡著,前一刻還不肯睡呢。”又吩咐半夏,“去取酸梅湯來。” 柳之南落座前,先看到了一副繡到一半的山水屏風,不由問道:“又開始做繡活了?” “嗯。”葉潯笑著點頭,“出門的時候少了,總要找點事情做。”又打量柳之南,半是打趣地道,“你原本可是府里的常客,現在卻是稀客了。手邊的事都忙完了?”手邊不見得有事,心里卻一定有事要放下或釋懷。 柳之南不無尷尬地笑了笑,“是啊。你不會怪我吧?”一語雙關。 “多見幾次少見幾次有什么打緊的。”葉潯笑道,“沒那么多說道。” 話是這樣說,可柳之南心里還是有些不自在,無法似往日一般無所顧忌地說笑,索性把此行實情告訴了葉潯,“他也快離京了,卻擔心我還像以前似的魯莽行事……再說表姐夫也離京很久了,我是覺得幫不上你什么,也是不好意思,就拖到了現在才來。” “淮安侯要是擔心你的話,也容易。回頭你去嫂嫂那里說一聲,她就會命人盡心留意你日常諸事。”葉潯委婉地建議道,“我手里的確有人,但是比起哥哥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況且只要你安心留在家中,熬過一兩個月,便萬事大吉。” 是的,柳之南和江宜室不同,葉潯不能像對待江宜室一樣對待成婚后的柳之南。一來是身份不同,本就不會不管對方愿不愿意都幫忙做主何事,二來就是如今知道柳之南曾在一念之間生出誤會,便是已成過眼云煙,也應該盡量避嫌了。這種事情,一次都嫌多,若再引發這種事……孟宗揚和她都會膈應一輩子,犯不上。 葉潯也是沒法子,因為她真的不了解成婚后的柳之南的心緒,便是了解了,也不可能做到理解。 柳之南琢磨著這幾句話,聽出了話中的深意,很難過地看著葉潯,“潯表姐,你不想管我了……”隨時都可能要掉眼淚的樣子。 “說什么傻話呢?”葉潯笑著推了柳之南一下,“你是我的表妹,你成婚前我們相互幫襯著是情理之中,若是你成婚之后我還干涉你的事,你不在意,別人卻會傳出閑話,鬧不好就會說我手伸得太長多管閑事——你還嫌我的名聲不夠差啊?再說你的事我也真不能管啊,換了我這種路數,你可就別想安生度日了。”她做派就算再收斂,也與恭順不搭邊,而孟宗揚又是個太強勢的,真有心管的話,也會管出恩怨糾葛,“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么回事?” “我就是……怎么想怎么難受……”柳之南垂下頭去,握著葉潯的手,卻也說不出更多了。 “別難過。”葉潯反握了她的手,“得空就去嫂嫂那邊坐坐,常去看看寧哥兒,讓她慢慢開解你。” 柳之南點了點頭。 也只有這樣了。她不能一并失去兩個最親近的姐妹。 回到府里,她把葉潯的話如實轉告了孟宗揚。 孟宗揚笑了笑,說也是這個理。心里卻是有點兒落寞的——原本,葉潯是他唯一一個當做朋友的女子,總覺得和她開門見山的說話比和很多男子還要痛快。可在眼下,看起來是失去了這個朋友。 只是他也看得出,柳之南已經很自責了,自然是好言安撫。心說你這個傻丫頭,知道自責了,便是開始成長了。成長的滋味不好過,人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