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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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潯看著被強行帶走的宋清遠,神色漠然,轉而對孟宗揚道:“淮安侯可還有事?” 孟宗揚斂起思緒,頷首道:“自然有事。” “請移步花廳。”怎么樣也是祖父要她見的人,不好太失禮。 兩人先后到了花廳落座,孟宗揚開門見山,將昨日對皇上說過的話復述一遍,問道:“你兒時常不遠千里到柳閣老府中小住,可曾記得施恩于人?” “這是明知故問。”葉潯微笑,“我這樣的人,怎么會做與人恩惠的事。” 很明顯,她聽到了他方才的言語。孟宗揚心生笑意,眼神隨之柔和下來。 葉潯則心生疑惑,“你應該記得那位恩人的面貌吧?總不能挨家上門詢問。” “記得一個小記號。我知道你不是她。” 既然不是,你還不走?葉潯用眼神道出想法。 孟宗揚卻道:“你的二妹、表妹,我能不能見見?” “不能。”葉潯想也沒想,一口回絕。葉浣去年之前不曾踏入京城,再者,便是如今沒禁足,她也不能讓孟宗揚見她。至于柳之南,是來葉府做客,見外人于理不合。 孟宗揚肆無忌憚地凝視著她,“我今日能見到你,改日也能見到她們。” “那是你的事,我只管今日的事。”葉潯不為所動。 孟宗揚很有些無奈。這個女孩子,看起來是朵美艷襲人的花,實則是塊小石頭,冷硬得很。他沒辦法,只得近乎耍賴地道:“看在我曾幫過葉家的份上,你也不能通融?” 葉潯無辜地問道:“你不提我倒險些忘了,你的手下為何要跟蹤葉家的車馬?” 孟宗揚嘴角抽了抽,合著他幫忙還幫出是非來了?卻不得不解釋:“我那兩個手下是有些不開眼,居然以為坐在馬車里的是你,尾隨到了那位大夫家中。看那女子險些被人毀了清白,便多事出手了,后來才知葉府是早有準備。” 葉潯笑道:“回頭我跟祖父祖母說一聲,他們會酬謝你的。” 孟宗揚忙道:“不必了。”讓景國公知道他命人跟蹤葉府女眷的車馬還了得?心里則愈發覺得這女孩難纏得緊,你以為她是無心之語,卻原來都在心里盤算好了。他不由怪自己對她如對別人那般存了輕視的心思,活該吃癟。 葉潯態度一緩,道:“這樣吧,你要么和長輩再打個招呼,見我二妹、表妹也就順理成章了;要么就告訴我你那位恩人的記號,我幫你留心著。” 孟宗揚思忖片刻,結論是她說的兩個選擇都不可行。他圍著葉家打轉的事,皇上分明是不贊成的,不能容他有下次。至于告訴她那個女孩的小記號,就更不可行了——她不是善類,萬一那女孩是她厭煩的,她才不會告訴他。 葉潯也曉得,自己在他眼中絕對是打過交道就后悔的人,轉而勸道:“其實你這樣尋找那個人并無必要。這兩年京官來來去去換了好幾茬,十幾年前非富即貴的人家,如今怕是所剩無幾。真念著那份恩情,平日多幫幫可憐之人就是了。”語聲頓了頓,她又笑,“再者,你說的這件事,我其實并不大相信,懷疑你別有用心。我如此,我祖父、外祖父更會如此,你想再見我們兩家的女孩子,怕是很難。” “怎么說?”他問。 葉潯怎么想的就怎么說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幾歲的小孩子不明白這個道理,同行的大人也不明白?按常理,要幫你的話,給你找個大夫,替你付了診金,再給你些散碎銀兩就行了。若想幫人幫到底,大可將你帶回府中。動輒給人一錠金子……”說不好聽些,既沒腦子,又有些暴發戶的做派。 孟宗揚笑起來,“我又何嘗不知,只是到底還是想看看,幫我的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即便是腦子有些不靈光,也想看看能不能回報一二。” 葉潯失笑,倒是由此信了七八分。 “罷了,此事日后再說。”孟宗揚不是拖泥帶水的性情,知道目的不能達到,便起身道辭,臨走前又回眸看住葉潯,“你這樣的做派,長興侯見過么?” 葉潯不予回應。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葉潯橫了他一眼。 孟宗揚卻哈哈大笑,拱一拱手,“打擾了,告辭。” 葉潯扯扯嘴角,心說這是個什么人啊?回內宅時,遇到了聞訊趕來的柳之南。 柳之南曾經有多同情宋清遠,如今就有多厭惡他,聽小丫鬟說了垂花門發生的事,立時變成了炸毛的貓,想去再罵他一通,卻不想,葉潯三下兩下把人趕走了。 到了房里,葉潯把始末告訴了柳之南。 柳之南得知孟宗揚的來意之后,很是困惑,“真的還是假的?誰會那么缺心眼兒啊?一見他可憐就給他一錠金子?” 葉潯卻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要是真的,我看保不齊就是你這種性情的人干的事兒。你細想想。” 柳之南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尖,“我?!原來我在你眼里是個傻子啊?”她又氣又笑,撲過去掐葉潯。 葉潯忙笑著逃脫,“我是看你性情純良,沒別的意思。”又扯了個謊寬慰她,“說不定我就做過這種事呢。” “帶著宋清遠來葉府的人,必是面目可憎,我怎么會幫那種人?你就更別提了,才沒那么好心。”柳之南不依不饒地追趕葉潯,嬉鬧了好半晌,才坐到太師椅上說話。 葉潯有意無意地打量著柳之南。她也不想,卻把孟宗揚的話聽到心里去了,念著有個小記號那句,看著柳之南左眼角旁一顆小小的黑痣,真懷疑柳之南就是孟宗揚要找的人。 也只是懷疑。 前世因著與柳之南越走越遠,根本不知道彼此身邊的事,無從憑借回憶驗證猜測。 如果柳之南兒時救過孟宗揚,孟宗揚找到她了么?能給的回報是什么?肯定不是相伴一世,不然也不會落得個男未娶女未嫁的局面——不是女未嫁,柳之南是打死也不嫁人。 之于他們,是天生反骨抵觸成婚,還是因情殤而起?今生還會走前世的老路么? 想的太遠了,可是前世的這些謎團,還是要試試能不能找到答案,日后一定要多多留心這兩個人。 下午,景國公夫婦、葉世濤夫婦回來了。四個人都是滿臉帶笑,不用說也知道,柳家不反對葉世濤的心思。 葉潯找葉世濤說了一陣子話,問他:“你還記得小時候在府中當差的那些下人么?尤其是對娘親、彭氏身邊的人,你知道下落么?” 葉世濤搖頭,“自然是不知下落,我們這些年有一半時間都在外祖父家,哪里護得住那些下人。怎么忽然提這個?” 葉潯就將昨夜想到的事原原本本說了,末了道:“那姐弟兩個留在府中,我心里還是有些不踏實,尤其葉浣。他們要是安分守己,自然是最好。要是變得比大奶奶還惡毒,我們就不妨下狠手,一并放到莊子上養著——到時候總要給祖父祖母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