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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意千寵在線閱讀 - 第29節

第29節

    江宜室冷哼一聲,想說的話太多了,卻又覺得說來全無用處,吩咐隨行的丫鬟:“把她請到光霽堂去!”語聲像在跟誰賭氣。

    彭氏被兩名丫鬟挾持著,無措地看向江宜室,“出什么事了?你告訴我出什么事了?”

    江宜室悶了一會兒,嘴里蹦出兩個字:“好事!”轉身快步到了院門外,上了青帷小油車。雙手交疊在一起,才發覺指尖冰涼。

    她當然沒有離府,命丫鬟穿戴著自己日常衣飾,戴著帷帽出門,去了那位大夫家中。事關母親,到底是不放心,又讓葉世濤指派了一名小廝去娘家打聽消息。小廝先一步回來了,說江太太已經平安到家,這才心安。

    丫鬟和護衛還沒消息,不知能不能將那大夫抓回來——那個人這段日子常來府中給葉鵬程換藥療傷,此次必是被重金收買了,能不能指證葉鵬程還未可知。幸好,還有代晴和吳姨娘。

    到了光霽堂,柳之南迎上前來,低聲道:“你們家這種熱鬧,我不好在一旁瞧著,就要回房了。阿潯表姐要我轉告你一些話,你一定要記在心里,等會兒看準機會,和國公爺、國公夫人說清楚。余下的就不需你管了,表哥表姐自有主張。”

    江宜室正色點頭,“我明白,你說。”

    柳之南附耳低語片刻,待江宜室記下,由新梅陪著回了錦云軒。

    光霽堂正屋內燃起了燈光,除了葉沛、柳之南,府中的人都到了這里。

    葉潯坐在廳堂西側的太師椅上,想著代晴之事,心里一陣發寒。

    前世她無從得知的事情,今日隱約能猜出大概。不出意外的話,前世的彭氏也是利用了葉鵬程身邊的女子,讓哥哥陷入圈套——這種事說重了,可是亂·倫的大罪,不要說逐出宗族,便是活活打死都有可能。

    但葉潯還有一個想不通的地方:今生在吳姨娘的幫襯下,葉鵬程才添了一個代晴一個妾室,前世并沒這樁事。那么彭氏前世找的那名女子是誰呢?事發后,吳姨娘與葉沛隨著兄嫂離京,她收買了外院兩個管事,并沒聽說府中發落過哪個女子。

    究竟是誰,會讓兄嫂諱莫如深?甚至于葉鵬程與彭氏的口風也極緊,近前的下人不曾透漏過只言片語。

    難不成是彭氏娘家那邊的人?

    她將彭家的女子一個個在心里過了一遍,覺得誰都有可能,又覺得都不是,困惑至極。

    至于江宜室的事,葉潯倒是一點驚訝也無——這種伎倆,她真是見怪不怪了,反而奇怪那對夫妻怎么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只想得出這種法子陷害人么?

    這期間,東次間內,吳姨娘和代晴跪在景國公面前,將所知的事情娓娓道來——葉夫人一整日下來很是疲憊,早就歇下了,下人們也沒通稟。

    代晴身形微微發抖,低聲道:“大爺、大奶奶要奴婢……設法將大少爺引到房里,做出、做出被大少爺欺辱的假象,還允諾事成后給奴婢一千兩銀子,日后打理正房的大事小情。奴婢見識再短淺,也知道此事會毀掉大少爺的一輩子,自己也斷不會有好下場,是以,知情后便告知了吳姨娘,吳姨娘又告知了大小姐……”

    她將事情說了一遍,吳姨娘不時補充兩句。

    景國公越聽臉色越差,霍然起身,轉回到廳堂落座,視線如利箭一般射向葉鵬程和彭氏。

    葉鵬程拄著拐杖支撐身形,彭氏站在他身側,眼神變幻不定。

    葉鵬程心知事情敗露,兩房妾室背叛了自己,心念數轉,理直氣壯地道:“您不能聽她們胡說八道!她們定然是被有心人收買,要置我于死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葉潯把話接了過去:“祖父聽聽書文怎么說吧?她是正房的大丫鬟,今日大爺大奶奶沒能得逞,多虧了她及時報信給尤姨娘。”

    景國公頷首,“叫她進來。”

    葉鵬程和彭氏這才明白岔子出在何處。彭氏連忙上前兩步,哀聲道:“書文自來不安分,我正想著將她打發出去……”

    震怒之下,景國公的語氣反倒少見的平靜,“你閉嘴。”見書文進門,吩咐道,“說。”

    書文跪了下去,戰戰兢兢地道:“奴婢聽得大爺、大奶奶竟要施毒計逼迫大少爺休妻、攪黃大小姐的婚事,知道事情關系重大,鬧不好府里就會天翻地覆,害怕大爺大奶奶鑄成大錯,這才告訴了尤姨娘……”

    “你胡說,你胡說!”彭氏向著書文沖了過去,“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能這樣污蔑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新柳得了葉潯的暗示,快步上前,將彭氏攔下。

    景國公瞥了彭氏一眼,“你再多話,自行掌嘴。”

    彭氏急得落了淚,卻是再不敢多言。

    新梅悄悄地走進來,在葉潯耳邊低語幾句。

    葉潯先是滿意地笑了笑,隨后訝然挑眉——冒充江宜室的那名丫鬟,喚護衛拿下意圖不軌的大夫之前,有兩個身手不錯的人先一步幫忙將人五花大綁了。

    若是裴奕,新柳新梅不會不知情,可是除了他,還能是誰呢?

    她心里又多了個疑問。

    新梅又去跟江宜室耳語幾句。

    等書文說完來龍去脈,江宜室道:“被大爺收買的大夫已經抓回來了,就在院中,祖父打算如何處置?要不要扭送到衙門?”

    葉鵬程的身形晃了晃。

    景國公沉吟道:“家丑不可外揚,先關起來吧。”

    江宜室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吩咐下去。除了葉潯、柳之南,她現在看誰都是一肚子火氣,自己也說不清原因。

    葉潯看著一直氣鼓鼓的江宜室,忍不住笑起來。

    一直懶懶地坐在一旁的葉世濤清了清嗓子,道:“祖父已清楚了來龍去脈,說說如何處置吧。”

    景國公看著葉鵬程,滿眼失望。如何處置?要如何處置這個逆子?他心亂如麻,反問道:“你們是什么意思?”

    江宜室站起身來,搶先道:“大爺、大奶奶為著一己私利,已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不加嚴懲的話,不知還會做出怎樣有辱門風的事。”說著話,看向葉浣、葉世浩,語聲變得譏誚,“阿浣和世浩由這般品行卑劣之人教導,少不得近墨者黑。祖父便是只為這一條,也該將大爺大奶奶逐出府去。若是祖父依然想像以前那樣大事化小,就別怪孫媳婦為您臉上抹黑,將這些事捅到衙門!”

    葉潯在心里喝了一聲彩。話是她要江宜室說的,卻沒想到她能說得這樣擲地有聲。

    景國公看向葉世濤,“你怎么看?”

    “逐出家門就不需說了,”葉世濤似笑非笑的,“我再也不想看到這兩個人。”

    葉鵬程從牙縫里磨出一句話:“你這逆子!”

    葉世濤只是輕輕地笑,不予理會。

    景國公怒目瞪了葉鵬程一眼,又望向葉潯,“阿潯,依你之見呢?”語聲已有些無力,透著無奈。

    葉潯斂目看著手中茶盞,刻意避開祖父的視線,“我自然是贊成兄嫂的看法。”她知道,祖父不想將事情鬧大,不想讓人非議葉府,興許正盼著她此時能體諒他的為難,為葉鵬程說幾句好話。她理解,卻無法讓祖父如愿,“今日徐閣老二弟不知為何去了后花園,徐夫人幾次提出要我陪她去后花園賞景——我不知道葉家在徐家心中是怎樣的門第,卻知道葉家這點兒臉面已被大爺大奶奶丟盡了。祖父,您實在不需再為名譽自欺欺人。”

    語氣柔和,話卻說得很重。

    江宜室冷笑著幫腔:“徐家二老爺溜進后花園,可是攆都攆不走。當真是可嘆哪,葉家嫡出的大小姐,居然被喪妻之人惦記上了,這多虧了大爺大奶奶的良苦用心啊。”

    葉潯簡直要對江宜室刮目相看了,又有些心疼:這是氣成了什么樣兒,才在朝夕間學會了冷嘲熱諷。

    葉世濤站起身來,整了整錦袍,緩聲對景國公道:“大爺大奶奶染了時疫,要連夜送到城北的莊子上將養。此外,祖父的國公爵當由二叔承襲——沒了權益的誘惑,也就斷了無窮盡的妄念,過些日子,您就上折子為二叔請封世子爵位吧。”他上前兩步,撩袍跪倒在地,“此事您若不應允,世濤唯有行不孝之舉,將如此雙親告上公堂,不在乎家丑外揚。”

    “世濤!”

    “哥!”

    景國公與葉潯同時出聲。

    葉世濤漾出璀璨耀目的笑容,“不要爵位,我照樣能出人頭地,為你們遮風擋雨。”

    景國公心里五味雜陳。他自知虧欠柳家,更虧欠長孫長孫女,能給他們的不多,爵位是最有分量的。卻不想,世濤不要了。

    葉鵬程與彭氏的身形不可控制地顫抖起來,他們的視線也投注到葉潯身上,盼著她能夠阻止葉世濤。

    葉潯驚訝之后,與有榮焉地笑了。是的,這就是她的哥哥,面對是非的時候,要么不予理會,要么就把事情做絕,不給任何人退路,包括他自己。

    葉世濤看了江宜室一眼,眼中有歉疚,還有幾分落寞。妻子現在肯定很失望吧?她最怕的就是他前景渺茫,以往總是說:“難不成你一輩子只等著承襲爵位?”

    江宜室只是愣愣地看著夫君,還沒消化這件事。

    葉潯站起身來,走到葉世濤身側,壓下心中不忍,狠下心腸對祖父跪了下去,輕聲道:“我外祖父斷不會允許大爺重返官場,您應該比我更清楚。而我經了這幾次的事,已對大爺大奶奶深惡痛絕,甚至想過連本帶利地報復回去。哥哥的想法可行,彼此敬而遠之,也可避免來日冤冤相報連累無辜。”語聲頓了頓,又補充道,“今日您愿意讓長子襲爵,來日別人卻不見得如此。”

    景國公目光微凝,明顯是有所觸動。

    彭氏反應快一步,她盯住江宜室,“宜室……”

    江宜室如夢初醒,咬了咬牙,快步上前,跪在葉世濤左側,語氣堅決:“只要能將大爺大奶奶攆出府去,只要能避免再生齷齪是非,我雙手贊成大少爺的決定!”

    彭氏雙眼向上一翻,昏了過去。

    ☆、第38章

    景國公看著齊齊跪在面前的三個人,面上竟現出了笑意。

    葉鵬程的恐懼到了骨子里,“爹,您不能聽他們的……”雙膝一軟,摔倒在地,“我是您的長子,官宦之家斷無廢長子立次子的道理……”

    景國公卻朗聲笑起來。

    葉鵬程心驚之下,一時語凝。

    一直默不作聲地葉浣、葉世浩反應過來,當即跪倒在地,膝行上前,各自抹著眼淚為父親求情。

    “深更半夜,你們不在房里歇息,意欲何為?”江宜室對著姐弟兩個冷笑連連,“哦,我明白了,你們是要陪著大爺去代晴房里,聯手栽贓大少爺。小小年紀便摻合這等腌臜事,果然是血脈情深,果然是看戲不怕臺高。”

    景國公指向葉鵬程,“對上不孝,對下不仁,我有你這樣一個兒子,真是三生有幸。”笑意倏然變得蒼涼起來,“我半生戎馬生涯,無數次出生入死,才得以光耀葉家門楣。這世襲罔替的爵位,我不曾奢望,是皇上登基之后顧念舊情,予以賞賜。你要我說心里話,我從不認為你有襲爵的資格,屬意于你,是為世濤。而今世濤有此提議,我自當斟酌,明日便與柳閣老商議。”

    葉鵬程癱在地上動彈不得。他的前程,已然斷了出路。

    葉浣、葉世浩失聲痛哭。

    景國公緩緩起身,不過片刻間,便似蒼老許多,“我已年老,又自來就理不清家事,日后府中事宜,全由世濤做主。”

    葉世濤恭聲道:“二叔接管家業之前,我定當盡心打理諸事。”

    景國公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起來,都起來。不早了,我乏了,你們也各自回房歇息去吧。”語必,緩步轉入內室。

    葉世濤雷厲風行地吩咐下去:命專人從速幫葉鵬程、彭氏打點箱籠,送兩人到城北的莊子上;葉浣、葉世浩姐弟二人禁足;囑管事盡快給代晴找個人家打發出去,離京城越遠越好。

    “助紂為虐的下人、被收買的大夫——”葉世濤語聲漠然地吩咐護衛頭領,“一并處死。”

    葉潯面色平靜。

    江宜室則費力地吞咽著。還是第一次,她意識到葉世濤性情中的決然、冷酷。可是隱隱的,又有些喜悅襲上心頭——景國公何嘗沒有這樣的一面?葉世濤像足了祖父,還愁前程無望么?

    葉潯回房之前,握了握江宜室的手,“所謂長嫂如母,日后葉浣、葉世浩就要你費心管教了。”

    江宜室面露忐忑,“我?管教他們?能教好么?”

    “誰要你一定往好處管教了?都已十幾歲了,順其自然就是,你只要把人看緊了就行。”葉潯笑著轉身離去。

    江宜室思忖片刻,轉過彎來,懊惱地拍了拍額頭,暗罵自己真是榆木腦袋——她不因彭氏遷怒那對姐弟已是仁至義盡,憑什么要盡心盡責?早就被養歪了的人,神仙都不能讓他們洗心革面,她一個弱女子,就更辦不到了。若是繼母、長嫂真能代替生母的地位,自幼失怙的人又怎會被輕看。

    待葉世濤處理完手邊的事,江宜室陪著他緩步回往房里。

    葉世濤歉疚地道:“事前沒與你商量,是我不對。”

    江宜室苦笑道:“你不過是放棄了爵位,比之我們險些吃的暗虧,實在不值一提。”

    “真沒想到……”真沒想到她會這般明白事理。

    “我這樣沒用,你沒想過……”江宜室語聲頓住,末了還是鼓足勇氣問道,“沒想過休妻再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