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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魔醫相師之獨寵萌妃在線閱讀 - 第128節

第128節

    “告訴我,你想刺殺誰?”玄嬰面不改色,問道。

    而華铘卻以為她這是打算交易,想了想,便不隱瞞道:“孟素戔!”

    “你說誰——”這三字剛落,玄嬰感覺一陣急風而過,前一秒還懶散躺在床上的嫉妒不顧剛開了刀子,翻身下床,眨眼間,便一腳猛踩在華铘佝僂著的背脊之上,這下算是踩平整了。

    “把剛才的話再好、好、地、說一遍?”

    噗——華铘感覺骨頭一陣脆響,猛噴一口血,在一片血霧中瞥過嫉妒那張臉時,便認出他了。

    干他們殺手這一行,認人是必修課,另外在行兇之前一般會對下手之人,或周遭情況做一個全面的了解,所以殺孟素戔的時候,自然對他身邊的親人都調查過一遍。

    而說,東皇的嫉殿的黑名單可高高掛在他們天樞的絕密檔案內,他也曾偷偷瞞著長老們偷窺過一眼。

    “孟、素、戔,咳咳——我說,嫉殿……可有興趣咱們……合作一把?”

    他知道的,東皇的嫉殿十分痛恨孟素戔,這其中有一段被記載在案的詳細記錄,而恰巧這一段被他掃到了。

    “哈哈哈哈——殺他,憑你,哈哈哈——”突然嫉妒狂笑起來,直接一腳將他像螻蟻般踢到墻:“雖然愚蠢,不過倒是勇氣可佳。”

    他那一腳不僅傷了敵,亦自損了,他猖狂的笑聲撕到了傷口,亦牽到了內傷,但他卻依舊很高興很激動。

    玄嬰懶得再理嫉妒發神經,轉眸看向那個被當成球踢來踢去的那名刺客。

    由始至終,沒有人詢問過他的姓名,除了不在意,更多的是覺得他是一個很好拿捏玩意兒吧。

    華铘再度咳出一口血,全身一陣抽搐,他感受到因為他心底的不平靜,激烈想掙扎想反抗,“天羅地網”便束縛得更緊了,幾乎快要撕破他皮膚,扎進他的rou中。

    他那一身衣女荷衣霓裳,早被他變換后的巨大身子撐破,僂爛地掛在身上,經過這一番折騰,更是破損得厲害,無意中,玄嬰看到了他腰勒間的一圈紋身,視線微凝。

    那個……紋身很熟悉。

    沒錯,越看玄嬰越覺得那個蛇首交纏的紋身跟她腹下部那個特殊時期會出現的紋身有著異曲同共之似。

    其實騰蛇七宗并非是騰蛇族人,而是他們網羅外界失落的族群或滅國的氏族組織培育的一支殺傷力極強的人形武器,他們的成長與鍛造,皆是由騰蛇族人負責一手一腳,其訓練的用途與過程,不為人知。

    騰蛇一族本就十分強悍,雖然不知道因何故特地在外攏羅一支秘密部隊,但卻一直將其神秘雪藏,直到如今,這天樞一族卻神秘現世,卻是以殺手的身份展露于世上。

    玄嬰今日簽算,講她將有意外之喜降臨……難道就是他?

    那他是什么人?一個如此失敗的殺手,能給她帶來何“喜”?

    不過既然跟騰蛇一族有關,她在沒有查清楚一切事情之前,還不能任其死掉。

    “我感到侍衛快要搜尋這一帶了,既然這個刺客是要殺孟素戔,那么我們救下她,不就等于是給孟素戔添堵了嗎?”玄嬰之前并不知道“孟素戔”就是奕殿的名字,但一看嫉妒那副模樣,她便猜到了。

    而嫉妒聞言,碧瞳一亮,如寶石般光輝異彩,他咧嘴勾起,典型的神精質笑容。

    “沒錯!你說得對……嘶嘶嘶~就該這么做……”

    突地,他想起有“外人”在,五爪死死地按住左眼,碧瞳幽暗嗜血,咔咔僵硬轉動,似防止被人察覺到他的秘密,沙啞著聲音道:“你知道怎么解了它?”

    “很簡單,它束縛的原理是‘施力’,你只需要‘服軟’,它便自然而然能解脫掉。”

    關于“天羅地網”的介紹,虞子嬰是聽無相說過的,他擔心她獨自行走會遭遇到種種危險,有很多事情都不放心地一一叮囑一番,他會卜算,知道她跟神兵排行榜靠前的人或許避免不了相遇,便也對此作了一番講解。

    一般來說,任誰被這樣緊緊網困住,第一時間反應就是使勁地掙扎,拼命地想逃脫,然而卻不知道是而越掙扎就越捆得緊,而越緊就越使勁掙扎,這般惡性循環之下,最后——

    誰也不會想到,只要放松全身,不再興起反抗的念頭,便自然而然能夠從中擺脫。

    “除此之外,也不要隨意地動,就躺在那里,當自己是一具尸體,一塊石頭。”

    玄嬰雖然是對著嫉妒說的,可華铘卻一字不差地收進耳中,他雖然存在懷疑,可現在擺在面前就那么一條路可走,他自然不愿放棄。

    聞言照做,像這種處處充滿危機的環境想放松全身,的確也夠考驗人的,但做殺手的人一般都意志力堅強超越常人,他深吸幾口氣后,便漸漸放松下緊繃如鐵的身體。

    果然,不一會兒唰啦一聲,那個一直跟他不死不體糾纏的天羅地網,終于松垮掉了。

    “現在,你最好別亂動,這天羅地網雖然松掉,但卻需要別人替你取下,否則當你一動,它又會自動收緊起來。”

    虞子嬰及時止制了他,提步上前,彎腰替他將天羅地網扯掉。

    卻不想,天羅地網將離他身,下一刻他便開始反撲,手如靈巧,指如禿鷹尖隼,直襲玄嬰咽喉,直接要害奪命。

    然而,玄嬰卻是不緊不慢,那廂嫉妒更是冷嗤一聲,好整以暇。

    就在華铘天真以為自己即將得逞之際,玄嬰卻以更快更狠厲的手段,咔嚓一聲掰段了他的手腕,華铘一驚之下,卻不顧傷勢,變肘藏的薄刃暗器寒光一閃,朝著她雙眼襲去。

    玄嬰寸掌一縮,再一拍,華铘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清楚,雙腿關節被卸,噗通一聲跪在地面,但覺冷風一罩面,他便被鎖喉封命。

    “你……你竟也是殺手?!”

    華铘驚訝,他是殺手,是以對同類殺手的感應亦是最強烈的。

    這種動作,這種絕不花哨多余的,直取要害的殺招,分明就是為了殺人而練。

    玄嬰曾經練就了一身拳腳功夫,的確都是那種實用性強的一擊必殺,但這并不表示她就必須是一名殺手,殺人并非她的專長,她定義專長是——動刀子跟算命。

    “我不是殺手,若我真是殺手,在你動手那一刻起,便注定你此時該是一名尸體了。”

    ——

    “太子殿下,周圍附近我等都仔細搜查過一遍了,到處都沒有看到那名刺客的蹤影。”

    一陣帶刀侍衛聯合宮中調動的御林軍一同緊急四處巡邏查找,但皆一無所獲,由于雨水的沖刷,即使有痕跡遺留,如今也被洗得干干凈凈了。

    春雨綿綿,四周的一切景物都蒙上一層煙雨薄霧,朦朦朧朧。

    “可有遺漏之處?”牧驪歌由著安德才撐傘,站在一座涼亭外端,看著檐瓦上滴落的雨鏈成串。

    而他身旁則站著靜謐空濛的孟素戔。

    他的兩名紫衣侍衛剛才已經回來,卻告罪道,因為下雨的緣故,剛才轉眼間,人便失蹤了。

    “那邊是什么地方?”

    孟素戔突然轉過頭,望向蔥郁翠屏間似有裊裊水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苑,啟聲問道。

    牧驪歌一看,頓時蹙眉,這時御林軍隊長順著奕殿所指,臉色恍然一瞬,便行禮上前:“殿下,的確,屬下還有一處未曾搜過……”

    ☆、第十章 玄術對抗奇門遁甲術

    重霧深鎖,萬木蕭蕭,蓬云的松柏經雨洗滌,顯得格外蒼勁,如一副筆墨濃重的山水素描畫。

    孟素戔撐著一柄青惉紅梅竹骨傘,步履輕伐,一身剪裁修拔的月色玄袍迎風泛舞起袂袂,細雨尤不敢沾濕,僅縈繞一層霏霏念意柔。

    兩名身材高大鍵壯的紫衣衛垂首,那似鐵塔矗直的身子,那么一站硬生生能比瑛皇國宮中那些優選出的侍衛高出一個頭,他們身體相似,表情沉寂如山,一左一右抱肘懷抱著一柄長劍,不似護衛,倒像是劍客般亦步亦趨。

    而牧驪歌則難得一路沉默,不再攀談打聽,他淡眉潤眸蘊起一層薄霧,神色不顯,任安德才撐傘一路緩步隨行,而他身后則簇簇擁擁跟著一群緊身薄甲的褐衣侍衛與黃鎧紅褲的御林軍。

    他們自是不能打傘,細如牛毛的春雨綿綿飄下,一路掩帽冒雨前行。

    一群就這樣人氣勢浩蕩地來到“瞻霽宮”,大門守衛正盯著瓦檐邊洞滴落那淅瀝瀝如珠如鏈的雨滴,百般無聊興起哈欠之時,乍看雨中一行人,頓時嚇了一大跳。

    待仔細一瞧……

    “參、參加太子殿下。”

    守衛連忙放下戟槍,立即上前惶匆跪拜。

    “起來吧,你們一直守在門口,可有察覺到任何可疑之人出入?”牧驪歌步上臺階,隨意撣了撣潤濕的袖擺,眸光卻是越過“瞻霽宮”那道漆紅大門,直視其雨蒙一片。

    守衛起身后,對視一眼,神色有些緊張,一看眼下情形便知道宮中出事了,他們連忙抱拳道:“奴才、奴才們半步不曾離開過,但、但卻等不曾察覺到什么可疑之人。”

    “那天樞華氏甚識跟蹤與反跟蹤之術,一般人鮮能察覺不到他的蹤跡,且入內看看吧。”孟素戔道。

    見他胸有成竹已率先一步跨門而入,牧驪歌微微蹙眉,即使心中再不情愿,也一時片刻找不到合適的借日推脫。

    他只能在心中暗嘆一聲:兄弟,我也就只能盡力幫你到這一步了,等一會兒你若見到你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奕皇兄到來,可千萬別太過“激動”才好啊……

    瞻霽宮占地甚廣,可以說除了太子的“朝華宮”外,便屬這“瞻霽宮”堪稱第二大宮亦不為過。

    牧驪歌先分散了侍衛跟御林軍入內一寸一寸地搜查,他僥幸地想,或許根本不需要驚動到嫉妒的那所苑庭,逮到那逃脫的華氏刺客,便能夠將孟素戔引辭離開。

    但顯然結果證明,人生不如意事十有*。

    在將瞻霽宮翻了一個地朝天,仍舊一無所獲之后,便只剩下嫉妒所在的那一座庭苑,被有意擱置地放在最后。

    “牧太子,事已至此,難道你依舊想要隱瞞?”孟素戔瞥向牧驪歌,靜眸深流,遐想峨眉,若兩山橫黛一陣細雨朦朧若煙拂過,若隱若現之間,似輕紗將一切熏染虛蕪。

    一如他給人的感覺亦是如此,神秘而飄渺,尋覓無蹤,浩瀚廣宇。

    他的話談不上好惡,也不像是在質問指責,但隱隱卻有一種了然于胸的態度。

    牧驪歌一愣,隨即攏了攏肩上錦斕長袍,那張湖霜清雅的面龐充滿無奈一笑:“奕皇子這是哪里的話?驪歌哪里是要隱瞞什么,這不是……誒,罷了,如果被奕皇子誤會了,那驪歌豈不是白費了這一番心思?本想著,能給奕皇子一個驚喜,讓你們兄弟倆好好地聚上一聚,可如今……”

    說到最后,他頗有幾分委屈,好像一番精心的安排被誤解,而不是故意從中作梗。

    事實如何,孟素戔心中自有分曉,他亦不需要跟牧驪歌爭一時口舌,他道:“這么說來,這唯一沒有搜查的地方,就是皇弟的住所?”

    “呵呵呵~若那刺客當真跑到嫉那里去了,恐怕也不知道該說倒霉的是誰了……不過也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既然來了,那們奕皇子,咱們入內去看一看吧。”

    既然孟素戔放落了一個臺階給牧驪歌下,牧驪歌也絕非那不識好歹,得寸進尺之人,勉不過形勢也就順坡下驢了。

    花園西路最前面有一段城墻式的圍墻,嫉妒所在的“萃錦園”的院墻以城墻砌成,墻面高愈三米左右,比一般的墻體足足高一米多,墻上辟券洞,門內左右都有青石假山,正面迎門聳立一座柱形太湖石,花園西路最前面有一段城墻式的圍。

    雨簾紛紛,垂花門南有竹圃,北有海棠覆霏。

    宮廷侍衛與御林軍迅速將“萃錦園”緊鑼密鼓地圍得水泄不通,只余孟素戔跟其兩名紫衣衛,牧驪歌跟安德才他們準備入園。

    剛踏進垂花門檻處,五人只覺一陣急風驟雨撲面而來,紫衣衛迅速變換位置,傾身擋于孟素戔身前,而牧驪歌則從安德才手中奪傘平鋪一擋,當即面色一肅,施轉傘面,只聞一聲水擊傘面嘩啦啦的聲響后,方恢復平靜如常。

    隨,即正前方檐廊間,傳出一聲如珠玉落盤,亦如朝露映輝般干凈、剔透的聲音。

    “止步。”

    僅兩字,卻令眾人一驚。

    抬眼凝視一看,隔著一層朦朧雨霧,但見前方不遠處,一道黑影空靈纖裊如柳,姿態冷寂從容,卻從骨子散發出一種疏離孤傲,靜靜立于那里。

    “玄嬰姑娘。”

    牧驪歌將滴著水的傘遞給安德才,挑了一下長眉。

    他倒是不意外玄嬰此時此刻待在嫉妒的身邊,可她為什么要阻止他們前行呢?

    安德才噓起眼睛,隱隱約約看見雨中那道倩影幽幽,心中一喜,激動道:“殿下,是玄嬰姑娘,奴才這次能夠僥幸得救,全靠……”

    “噤聲!”牧驪歌倏地回頭,攏起眉頭道。

    安德才一窒,嚇了一跳,他眼皮子輕顫,飛快地斜瞄了一眼太子殿下的神色,他從未見過他用如此疾言厲聲說話,當即心中一悚,便知曉,剛才恐怕他差一點兒便說錯話了。

    他心中雖然害怕,但卻明白太子殿下估計此舉是想防著身側這位東皇國的奕殿,他唯有垂首,巍巍顫顫道:“奴才、才多嘴,望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