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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魔醫相師之獨寵萌妃在線閱讀 - 第126節

第126節

    他跟嫉妒兩人從幾年前便開始四處搜尋關于騰蛇七宗之事,但一直以來回饋得來的資料都寥寥無幾,只知道這七宗是當初騰蛇族安置在大陸各地一支隱密武器。

    ——亦就等于是一支殺手組織聯盟。

    這七宗各有其特殊本事,具體本事是些什么他不知道,但今日一見,的確夠神奇。

    一個堂堂八尺大漢竟能夠偽裝成一個纖柔少女而從形、神、貌、音、色五項中都完全沒有任何破綻,當今世上竟能將易容之術練就至臻此境,怕是前所未聞。

    光是這一項,就堪稱奇技了。

    聽聞這七宗一直隱匿在大陸之中,藏身之處世人難尋,要想覓其蹤跡必須要依靠七卷七煞丹青,聽聞上面是某位能夠預言未來的大能所繪,上面既隱藏著七宗之所在,同時丹青內容亦包含著未來將發生的一件足以顛覆整個大陸的大事。

    丹青上究竟畫著些什么,沒有人知道。

    除了惰皇跟景帝除外。

    惰皇跟景帝皆獲得了至少一卷丹青畫根本不需要懷疑了。

    因為他們皆相繼一前一后收服了騰蛇七宗之一,景帝得到的是哪一宗,牧驪歌不清楚,可眼下通過孟素戔的一番話,他至少能夠確定,惰皇得到的天樞華氏。

    華氏?這究竟是怎么樣一個組織勢力……看來他必須抓緊時間趕緊查一查了。

    ——

    原光明光霽媚的臥室,因一陣大風吹刮而過,樹葉沙沙搖晃,動蕩間室內光線亦隨之明暗交替。

    “喂!女人,你腦子有病就算,現在難道眼睛也有病嗎?老看著外面干什么啊?”

    嫉妒睜開眼睛,倒不是他想醒著,而是他發現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著過去的一幕幕畫面,令他根本睡不著。

    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眼珠在眼皮底下不停地左右轉動,他呼吸越來越煩躁,情緒亦越來越不穩,最終刷地一下睜開眼睛,便惡聲惡質地兇著一直站在窗邊駐望的那個人。

    玄嬰回頭看了他一眼,思考了一下,才道:“不是在看,而是在等。”

    “你在等什么?”他蹙眉,聽得一頭霧水。

    “等下的餌……上勾。”

    嫉妒用腳踢著床板,狠不得上前撕開她的嘴:“死女人,你的嘴巴是蚌殼嗎?非得本殿問一句才能夠蹦出一句嗎?!”

    “你睡不著?”玄嬰方才正在“聆聽”大自然的感悟,同時觀測大環境下的時局變動,卻被他一再打斷,看他一再找茬,她開始考慮是不是需要采取一種強硬的手段,讓他“入睡”。

    即使不露半分殺意,但被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盯上,莫名讓嫉妒感覺,眼前這個兇殘女正在想著一些不好的事情。

    “睡什么啊?悶熱得很啊~喂,給本殿扇扇風~”他枕臂,仰天望著天花板,冷聲道。

    “……再等片刻便會下雨,到時候自然就會涼快了。”

    嫉妒聞言,挑眉看了一眼外面的紅火大太陽,勾唇嗤笑一聲:“腦子有病的人果然非同凡響,你當你是個什么東西,天上的神仙,下雨?我看直接下雪還差不多!”

    習慣了他那張刻薄尖嘴,玄嬰亦不跟他爭辯:“不管是下雨還是下雪,該來的……始終會來……”

    嫉妒一聽,冷嗤一聲,她又開始一個人在那里胡言亂語,據說跟這種腦子有病的人相處多了,自己的腦子也會被感染得有病的。

    “你趕緊滾出去,看著就礙眼!”他傲慢又嫌棄地道。

    雖然他嘴是這般說道,但他卻十分篤定這個女人是不會離開的

    “等一下你可能會低燒,我需要在旁看顧著。”

    果然,嫉妒看著她不再只顧著窗外風景,而是朝著他走過來,他眼中飛速掠過一道得意的諷刺。

    但很快他就為他的“得意”付出代價了。

    但見玄嬰掀開他有衣服,用一塊浸在雪塊中的冰涼的毛巾直接敷在他縫合的傷處。

    嘶~頓時一陣令人痙攣的痛意席卷了他的全身!

    但這種痛也僅是維持了很短的一點時間,他正想張嘴罵人,但聞突地“轟隆”一聲雷響似在腦袋上空炸開,接著便是一陣急驟嘩啦啦的雨滴如彈在青檐頂上撲天蓋地響起來。

    開始……下雨了?

    “……”而嫉妒則瞪直一雙異色眼瞳,怔愣地盯著玄嬰。

    ☆、第八章 男版的美杜莎么?

    朝華宮

    “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孟素戔語聲輕嘆。

    “孟素戔,你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華氏一族所經歷的痛,我華氏一族所受的苦,我華氏一族是如何熬過在地xue深淵,那不辨四季,不分晝夜陰陽割曉的每一日,這些你根本就不懂!所以——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在這些置喙評論!”

    飚濺浮彌的氣霧塵煙倏地被一道嘯殺暴戾之氣給撕破口子,一條前腿屈膝的身影疾馳蹬射而來,如驚弦箭簇破風,眨眼之間便已朝著那立于高臺之上的孟素戔擊去。

    “啊……”四周樂伶舞伎嚇得抱頭四處逃躥躲避,唯恐遭了殃。

    孟素戔一身素雅裁剪獨特的月色玄袍隨著四周漸變凌亂的風勢而飄揚展舞,然而他那雋瞿挺拔的身軀卻穩凝不動,似根本瞧不見眼前即將臨近的危機。

    而站立孟素戔幾步之距的牧驪歌微瞇眼睫,眸色急轉,留露出絲絲精光熠熠,便朝著廳側方向,揚臂一揮,急聲大喝:“來人,速救東皇奕殿!”

    那些因眼前“一名妙齡俏少女”活變“一鐵塔似的大男人”,被驚傻的一眾侍衛軍聽聞太子殿下命令,一驚醒神,便唰啦啦一片抽出腰間刀刃,立馬滴溜溜地動作起來,但基于彼此之間的差距,再加上反應得慢,到底是趕不及了。

    況且,拿宮廷的普通侍衛跟由殺手聯盟華氏培育出來的華铘相比,那簡直就是螳臂當車。

    而牧驪歌如此精慧一下,自然是早就預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但實際上,與其讓那些武藝平平的侍衛前來護救,還不如讓離得孟素戔最近的他施予援手還更實際些。

    但——牧驪歌會真心想救孟素戔嗎?

    從他選擇的結果上來看,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他也就是隨便做做樣子罷了,他根本不了解孟素戔,即使他跟嫉妒熟識已久,但對于他這位奕皇兄,他卻是忌諱莫談的,即使有時候他隨便一提,嫉妒都會抓狂。

    他想,若孟素戔不懂武藝,那么他被殺了那也就是這天樞華氏殺手、與主謀者惰皇的責任,與他跟瑛皇國無關,即便會被東皇國牽怒,他想有嫉在,問題想必不大。

    反之,若孟素戔擁有足夠應付眼下情況的實力,他這一聲,至少也盡到了應盡的責任,算不得是袖手旁觀。

    孟素戔出行瑛皇國這一趟,除了帶著一支跟隨軍,便是隨身帶了兩名紫衣侍衛,再無其它隨行。

    此時,那兩人亦如孟素戔一般,沉默矗立,一聲不吭,連氣息都不曾變換過一瞬,只是垂眼安靜,像是影子一般安靜而恭順地站在孟素戔身后。

    牧驪歌這一觀察,便心道不對!

    果然,下一秒,他便看到孟素戔無聲地動了,他動作之時,并不像別的武者那般一動而牽發全身,他僅僅是揮動一截衣袖,動作既柔且慢,如老者練太極那般松柔慢勻,然風生水起之時,唟如白鶴亮翅,那般優雅而唯美。

    看他的動作是那般無害而松散,一眼看去處處都是破綻,不像是反擊動作,牧驪歌心生狐疑。

    他猜得不錯,孟素戔此舉并非準備與華铘以暴制暴,以強抗攻,但見從他袖中疾飛射出一只鐵箭,練武之力視力強化,稍微一凝目,便能探出此鐵箭來勢不強,即使事出突然,憑華铘的本能,亦是能夠輕松躲開。

    華铘見孟素戔使出此等小兒科的玩意兒來阻殺,心中一陣譏笑,似有意想折辱他那般,華铘面對那支“軟綿綿”的鐵箭竟不躲不壁,直接不改前行軌道與它撞上,打算輕松奪下箭矢后,再原途拋回給孟素戔,好好地將其嘲弄一番。

    然而,他的自滿與自大很快便遭到了報應。

    但見,那支鐵箭根本就不是一支箭,它而是一張網。

    那“箭”在距離華铘甚近的時候,箭矢前端如苞蕾綻放,三瓣如翼鉗于箭身,中央處冒出一個黑幽眼孔,磁哩哩一聲,從中射出一道網,那網如蜘蛛絲般張起,一個轉息間,便將華铘兜身籠罩住了。

    華铘被困之時,微愣了一下,但他卻沒有露出任何驚慌失措之色,想必是對自己的身手十分有自信,他倏地從腰間抽出一柄如月光薄細彎月匕首,朝著那網罩鎖鏈一揮,但見寒光一閃,便是一陣磁啦啦的火光濺飛。

    孟素戔見此,神色依舊不緊不慢,只是眼神稍微深暗些許。

    “本是念在騰蛇一族的面子,給予你多次悔悟的機會,但看你依舊冥頑不靈……實不能再放你走了。”

    那網看似柔韌依折,但一沾上人身便如絲繭越縛越緊,容不得人逃脫,一刀后,卻不見其有任何損傷,這時華铘才像是看出什么明堂,臉色微變。

    “假仁假義!你們皇朝之人,皆是如此!”

    刀刃不行,他便棄之改為用蠻力掙脫甩開,但卻見孟素戔再次一動,于手掌一轉,便捧出一個玲瓏精巧的機關盒。

    那機關盒整體不大,約巴掌大小,但卻似尖塔般足有七層,每一層的顏色跟長度皆有區別,但見孟素戔朝其中一層一按,便從中射出八根黑色羽翎簽,那“簽”似跟那如蜘蛛細絲的網有什么特殊感應,便如八角迅速成陣,擺成一個陰陽八卦陣,那八根根色羽翎正好落于八卦陣乾(qián)、坤(k春)、震(zhèn)、巽(xun)、坎(kǎn)、離(li)、艮(gèn)、兌(dui)八個位置上。

    華铘剛掙脫一些范圍,但一秒,卻迅速收緊裹縛,容不得華铘隨意動彈。

    “嗷啊——”

    他仰長脖子,嘶吼一聲,手肢與身體連緊,被緊緊束綁成了一團,除了勉強能夠站立,他連鼻子眼睛都被罩得密密嚴嚴。

    嘎?!

    就這樣……輕松搞定了?四周的人都呆愣地眨了眨眼睛,看著場中央那像被困的野獸一塊掙扎,翻滾,叫喊的耳膜都被震得嗡嗡作響的刺客,再看那自始至終連腳步都不曾隨意挪過原地的東皇奕殿,他們頓時只感眼前一幕十分地不真實。

    “咳咳——剛才,當真是嚇了驪歌一跳,不想奕殿如此本事,不知道你這一招是……”牧驪歌眼見危險被孟素戔給解除了,就跟抬手般輕而易舉,不由得在心中更為警惕,但他生性便是如此,越是令他抱有危機感的人,他便越是感興趣想湊上去一探究竟。

    剛才敷衍搭救的態度,他反正亦不自覺到心虛,反而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往深了問。

    一般高手使出的殺手锏,哪會隨意告訴別人,這可不就是朝“深”了問嗎?

    “奇門遁甲之術——天羅地網。”孟素戔亦像是根本不曾察覺到剛才之事,對牧驪歌他態度似舊,有禮卻淡漠,倒是也不隱瞞。

    或許是說,隱瞞與不隱瞞結果等同。

    說了,別人也不一定能夠窺查到其中奧妙之處。

    牧驪歌聽其名頭,暗念:看來,這奇門遁甲之奇術當真是厲害,他曾有一瞬將自己當成那名華氏刺客,在腦中換置,若是他遇到這種情況,可有幾分實力掙脫掉這天羅地網呢?

    “不知道抓到的這名刺客,奕殿是打算如何處置?”

    牧驪歌不對那種注定無結果的事情繼續糾結,他轉了個話題。

    他問的是“刺客”而非“天樞華氏”,這兩者區別的意思,孟素戔并非愚鈍,自然能夠聽懂。

    “既然這名刺客是出現在瑛皇國的皇宮,那么便由牧太子處置吧。”孟素戔道。

    “哈哈哈——奕殿既然如此說了,那驪歌亦就不推辭了,只可惜替奕皇子辦的一場迎接宴會,卻被這名刺客毀得如此,這讓驪歌甚是愧疚,無論如何,請務必讓驪歌再盡一次地主之誼啊。”牧驪歌先是頎然一笑,接著又是一副心陷愧疚之感。

    他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看得孟素戔身后的兩名不動如山的紫衣侍衛各種鄙夷。

    “難得太子如此有心,可惜父皇準允的時限將至,恕素戔不能再多作耽擱了。”孟素戔一雙清盈粼粼的眸子透出幾分冷淡,婉言拒絕。

    可牧驪歌是什么人,哪里由著別人一句兩句輕言淡語便能打發得走的,正當他醞釀起一肚子的話,繼續游說之際,但見那被“天羅地網”罩得嚴實的家伙,竟不知道何時縮了一身骨,使得網松馳之際,竟破陣不顧眼前一摸黑,橫沖直撞地逃掉了。

    孟素戔身后的兩名紫衣侍衛神色一凜,但見紫影一閃,人影便消失在原地了。

    “遭了!刺客跑了,快追!”廳中侍衛均一臉灰敗之色,剛才既然太子殿下將人犯“爭取”了過來,換由他們瑛皇國的人看押,卻沒料到那名刺客竟有本事破陣逃脫,眼下人犯走失,罪過可全算在他們頭上了!

    一陣人揚馬翻,迅速走動逮捕。

    孟素戔走下高臺,站在剛才華铘被天羅地網困住的地方,那里流了一灘黑血與八根染血浸濕的黑色羽翎。

    “這是什么?”牧驪歌亦走近,一看,面帶疑惑。

    這血……瞧著不像是人血,若剛才那名華氏刺客當真受傷留下這么多的血,那么逃走之時,勢必也會沿跡留下一地滴落的血跡,但四周看了一遍,確確實實只有眼前這么一灘,倒是奇怪。

    “黑狗血,用它可破部分陣法。”孟素戔道,看華铘逃脫,他倒是面色無異,依舊闐靜得令人覺得可怕:“他身上有天羅地網,憑他是除非不掉,是以……他注定逃不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