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電影里春嬌說:人生流流長,誰沒遇過一兩個人渣? 也曾討論過“出軌”這個話題,事實上我并不喜歡用出軌這個詞,感覺兩個人像是在進行軌跡一般無聊的戀愛。我更愿意用英文:cheating欺騙。 燕妮說:“要是敢欺騙我感情,我就一把火把他房子車子燒了!” 蘇眉說:“沒有男人不偷腥的,就看那“腥”有多大誘惑。我不過是嫁給了一個普通的男人,而他沒抗得過。” 我想還好,我至今都沒有遇到過什么人渣,不管結果怎樣,所有在一起過的,我都感激。 燕妮嗤笑我:那是你沒真正愛過。 深秋的清晨,空曠的練習場,“當當”清脆的擊球聲中。 我看著眼前和另一個人親密的余云升,這個前幾天還說著“我會一直等你”的男人。 突然間,我發現很可笑。 因為比起傷心,不甘,憤怒,我的第一個反應是我很想立即躲起來。 很奇怪, 我并沒有想上去甩他一巴掌,或者是燒了這對男女的欲望。 更多的是失望, 怎么說著可以從朋友做起的人,也可以和別的女人這樣做朋友? 怎么心心念念說著堅持的人,轉身就能牽別人的手? 我真的以為有人可以無條件的愛上我,只是,原來,他也可以同時愛別人。 還有的是尷尬,我翻來覆去排練很久,現在這出是想鬧咋樣? 我沒有練過唉! 咖啡也別買了,我想往后退,余光似乎瞄到謝南枝的身影。 轉頭一看,他也的確是在那里。 手叉在兜里,靠著轉角的柱子,似乎看到了我,又似乎沒有看到。 似乎是沒他什么事的。 謝男神向來都是高冷不問世事的。 只是,既然沒你的戲份,你出現干啥子喲! 為什么每每都要在這種情況撞見啊! 真是喪盡天良的緣分。 更喪盡天良的是,我正準備撤退,余云升就看過來了。 我是一直欣賞他的,可能不能說喜歡,但是欣賞。 欣賞他精益求精的生活,欣賞他什么時候都風度翩翩, 也不能免俗的,欣賞下他永遠保養得宜的外貌。 而現在,他無框眼鏡下的眼像見鬼一樣突然瞪大,他推了下身邊的女伴,似乎頓了頓,朝我走來。 簡直是嚇我一跳,這樣的情景臣妾hold不住啊,我連連退后,退到一只手突然扶住我的肩。 我回頭一看,居然是剛才還是十米遠做壁上觀的謝南枝。 你不是準備來打醬油的嗎?我真是疑惑了。 還沒等我疑惑完,這邊余云升就站在我面前,他永遠和煦有佳的白皙的臉變得通紅,抿了抿唇,他似乎想和我說什么,我趕緊低頭。 一低頭,我看到他腳上還穿著那雙我認為是臟了的匡威的se, 我是感激的,他沒有嘲笑我的品味。但似乎從那一天起,就不一樣了。 原諒我,真是沒臉應付這樣的情景,事實上,能不能直接安排我暈倒撲街? 我聽到他的聲音,他卻是在和謝南枝說話:“謝總,那么巧。” 我沒聽到謝南枝的回話,倒是他移了下抵著我肩膀的手,原來是一杯星巴克,他只說:“向暖,咖啡買好了,走吧。” 我突然意識到這似乎是謝南枝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他之前一直都稱我為“向小姐”,他說“向暖”,似乎這么冷漠的人并不喜歡發這個“暖”字,咬字微輕,明明還是不容你拒絕的口氣,因為“暖”這個字卻有帶了點旖旎的溫柔。 我暗自罵和彥小明處久了瘋子都會傳染,在這種情況還有時間研究發音。 我萬分感激的低頭接過謝南枝遞過來的咖啡杯,誰都不敢看,轉身想走。 卻聽到一個女生說:“向暖,我只是陪余總來打高爾夫的……” 我抬頭仔細看她,突然曉得為什么她那么眼熟,因為我見過她,在余云升的派對上,那個說著:“真羨慕你,有余總那么好的男朋友”的女人。 有什么好羨慕的呢? 給你就是。 我轉身離開。 我聽到余云升急急的聲音:“向暖,我晚上會和你打電話的。” 我說:“好。” 覺得走了有一段距離,突然發現手里的咖啡杯超級輕。 我問謝南枝:“你不是幫我買咖啡?為什么把喝完的咖啡給我?” 他到底腿長,人走得比我快,回身,沖我眨眨眼,秋日的陽光掃在他的眉眼,我突然覺得他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冷漠自私頑固不化,似乎還有點萌萌噠。 誰知道他對我說:“噢?我說了嗎?麻煩幫我丟一下,向小姐。” 又變成了向小姐,還是撿垃圾的向小姐! 他到底是來幫我解圍的還是來扔我垃圾的? 人人都當我好欺負的嗎? 我怒甩咖啡杯! 才甩完就卡瑪了:“啊,這位小姐,你怎么能亂丟垃圾,我們這要罰款的!年紀輕輕,長得蠻好怎么能這么沒有素質……” 大媽,你是在夸我呢還是夸我呢? 事實上,沒有等到晚上,傍晚黃昏,余云升的電話就來了,他小心翼翼問:“你……是不是要我分手?” 我站在陽臺裹著披肩,望著遠處川流不息的車河,每個人都像社會的一粒螺絲,上學,上班,戀愛,結婚,生孩子循環不止。 到底我是什么環節出了問題呢? 蘇眉說:“這世上沒有嫁不出去的女人。” 可我覺得要變成例外了。 沒等我想好怎么答他,他如同一開始的那個夏夜說喜歡我的時候一樣不給我機會繼續:“我是真的喜歡你,也努力過,可是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似乎就只想做朋友。” 我插話:“你說從朋友做起。” 我并沒有說的是你說你可以試試,你也說會等我。 他聲音微高:“你想做多久的朋友呢?你告訴我?我真的累,我吻你你逃避,我第一次想照顧一個女孩,說了幾次,你也不答我。” 末了,他說:“你似乎并沒有和我進一步的打算。” 我裹了裹毯子,嘆氣:“你似乎也沒有那么多耐心。” 掛了電話。 其實最近,我也想過很多次和余云升分手的情景, 沒有一次,是這樣的。 在電話里分手。 我們誰也沒說分手,但這就是分手。 我裹緊毯子,拿著電話抬頭,一個電話的時間,天已經黑了,秋天天黑的一天比一天早,總覺得暮氣沉沉,這段感情在夏天開始,卻在秋天結束。 有那么難嗎? 我不想變成我母親那樣沒有自我的愛一個人的人,投身那樣的感情和婚姻。 但這一刻,我似乎覺得很難愛上任何人。 余云升并沒有錯,他像一只孔雀,樣貌好,家世好,事業好,種種好,他熱情洋溢引人注目,已經習慣任何東西都綽手可得,就缺少等待一顆心的執著。 他是努力過,也是放棄了。 這就是現實,并不像小說里那樣任何人都圍著你轉,你越不行,他就越非你不可?做夢! 這就是現實,你若不行,他便休。 我沒有努力,他也沒有耐心。 已經比想象好很多,他沒有破口大罵,我也沒有咒他去死。 長大的可悲就是,即使滿腹委屈也懂得什么話都不要說死,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戀愛亦是。 面子一兩幾錢?同學,你說是吧。 周末的晚上一個人又攤上這等事情,我給燕妮發個短信宣布單身,扯扯毯子準備回去喝個彥小明留下的主席牌啤酒一醉解千愁,突然發現微信響了。 打開一看,什么時候被拉到了什么“失戀者同盟小分隊”?成員有三:我,燕妮,彥小明。 我怒打:你才失戀,你全家都失戀! 把我入群的也太缺德了。 失戀這種東西就和大姨媽,流感一樣,絕對會傳染的! 彥小明給我來語音:hi,向卵sis,你在干么斯啊?哥我今天胎氣,來自1912,請客!hurryup!” ps:干么斯(南京話:干什么) 我通過他的英吉利語加國語普通話加南京話,得出了以下判斷: 一,他喝高了。 二,林燕妮那廝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