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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妾在線閱讀 - 第67節

第67節

    塔樓下的人們歡呼起來,駐足抬頭看著天上的煙火,哪怕隔著千百米,徐鶯仿佛可以聽見她們的歡聲笑語,高興又滿足。

    徐鶯看著那些一團又一團升起的煙花,也是看得呆了。有煙花生在天空里,最后綻放成鮮花的形狀。徐鶯不由拉著太子的手,指著它激動道:“殿下快看快看,好漂亮。”

    太子淺淺的笑了笑,然后走到她身后伸手攬住她,將她環抱在自己懷里,問她道:“高興嗎?”

    徐鶯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只能不斷的點著頭,眼睛亮亮的道:“嗯嗯。”

    太子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道:“高興就好。”說著將下巴頂在她的腦袋上,輕輕的蹭了蹭。

    徐鶯心里甜絲絲的,像是喝了這世上最甜的蜜糖。開口問太子道:“殿下,這是你特意為我準備的嗎?”

    太子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你說呢?”說著呼出口白氣,又道:“你前幾天不是還跟我說,要是過年有煙花放就好了,快看吧。”

    她那時候只不過是想到了現代時候過年一定會放煙火的事,勾起了思鄉情隨便感慨了那么一句,但沒想到他卻記住了,還精心安排了這一場煙花盛宴。

    哪怕再堅硬的心,此刻都要溫暖起來,徐鶯感動得幾乎要落淚,轉過頭來攬著太子的腰道:“殿下,你對我太好了,好得我都感動得想哭了。”

    太子伸手回抱了她道:“知道我對你好就好。”說著嘆口氣,又道:“鶯鶯,你要相信,我永遠都會對你這么好的。”

    徐鶯明白,他還在介意她不信任他的事,而此時連徐鶯自己都在為自己的不信任感到有些羞恥。太子確實對她很好啊,一直很好很好,他為她做了許多事,放下太子的身段為她做了許多許多的事,她怎么能不信任他。反而是她,既不能幫上太子,有時候甚至還要讓太子cao心,實在是不該。

    徐鶯在太子的懷里拼命點頭道:“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殿下。我以前錯了,我不該不相信殿下的。這世上再找不出比殿下對我更好的人了,我以后一定會相信殿下會永遠好好對待我的。”

    太子由衷的感到高興,摸了摸她的腦袋,道:“這就好。”

    外面煙花還在綻放,徐鶯依偎在太子的懷里,繼續看著那繽繽紛紛的煙花,再沒有一刻比此時更加溫馨和令人感到幸福。

    過了一會,太子又開口問道:“鶯鶯,你想不想去街上逛一逛?”

    徐鶯“啊”了一聲,太子卻不等她反應過來,直接拉了她的手道:“走吧,我陪你去下面逛一逛。”

    他們穿成普通人的模樣,侍衛只是在他們后面遠遠跟著。外人看來,他們只是穿著華麗些,長相出色些,身上的氣勢足一些的富貴公子和小姐。

    晚風里還有煙火的硝氣,雖然是除夕,但街上仍還是有不少人,亂哄哄鬧成一團,有小孩子拿著火樹銀花追著另一個小孩而過,有人在看舞龍燈,街市兩邊的叫賣聲連綿不絕。

    太子將徐鶯護在身下,在略顯擁擠的人群里穿過。

    邊疆的姑娘家大方,亦沒有這么多的禮教束縛。看到太子長得出色,偶有女孩子將身上的帕子荷包一類的扔到他身上來,而后對著他羞澀一笑的跑開,看得徐鶯捂著嘴巴偷偷的笑。

    太子低下頭來瞪了她一眼,而后扶著她加快腳步離開。

    正遇上街市邊上,擺賣簪子花勝鬧娥兒的小販叫住他們,道:“這位相公,給你家娘子買幾根簪子戴吧。”

    徐鶯被那一聲“娘子”“相公”給吸引住了,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問他道:“你剛剛叫我們什么?”

    小販道:“小相公,小娘子啊。”說著又重復了一遍:“這位相公,給你家娘子買幾根簪子戴?”

    相公,娘子,徐鶯覺得,這兩個真是個好聽的詞。她笑瞇瞇的伸出無根手指頭道:“好,我要十根。”

    小販高高興興的幫她挑了起來,裝在小匣子里面交給她。而后徐鶯笑盈盈的對太子道:“相公,付錢啊。”

    小攤上賣的簪子都是一些次品,跟徐鶯平常戴的那些東西根本不能比,只怕她買回來也是不會戴的,此時要買也不過是圖個開心。

    旁邊鄭恩掏出荷包就要付銀子,徐鶯卻十分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太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接過鄭恩手上的荷包,拿出銀子遞給了小販。小販十分高興的點頭哈腰起來,又道讓他們下次再來,這才將他們送走。

    太子攬著她繼續一邊走,徐鶯則將匣子里面的簪子拿出來翻來覆去的看,極高興的對太子道:“殿下,這可是你第一次給我買簪子戴。”

    太子道:“我平日送到你院子里的首飾還少嗎?”

    徐鶯道:“那不一樣,這是殿下親自給我買的,意義不同。我要將它們留起來,以后老了就交給昕兒,讓昕兒將它們一代一代傳下去。”

    太子也沒說她的做法幼稚,只是道:“這簪子太粗鄙,要傳家也該買根好點的簪子。這些簪子你自己拿著完吧,我以后令外買一根簪子給你當傳家寶。”

    旁邊的小販看他們出手大方,大概看到了商機,紛紛吆喝著讓他買了東西好討娘子歡心。只要聽他們說她是他的娘子聽的高興,也不管東西喜不喜歡,都高高興興的挑上幾樣東西,然后讓太子付銀子。

    等到回府的時候,徐鶯竟然買了一堆的東西,其中就有一盒簪子,兩對鐲子,一些泥人,一個魚蓮燈等,徐鶯最喜歡的還是一朵養在水缸里的并蒂蓮。

    花開并蒂,恩愛不疑。

    徐鶯小心翼翼的將那并蒂蓮換了一個大缸子,放在自己的房間里,然后又找了個懂得養花的小丫頭親自照顧它,言明一定不能將它養死了。

    這可以說是徐鶯來到這里之后過得最幸福最快樂的一個除夕,沒有皇宮,沒有東宮的其他妻妾,只有她和太子兩人。她可以大膽的叫他相公,他也可以暫時放下規矩以娘子來稱呼之,如同一對普通的夫妻。

    只是唯一讓徐鶯有點遺憾的是三郡主不在。

    徐鶯想到三郡主不由有些失落起來,她離開京城已經有四個月的時間,而她也整整四個月沒見到自己的女兒了。這在以前,她幾乎覺得這是不可忍受的事。她不由擔憂起,昕兒如今在做什么,杏香梅香和劉淑女她們可有好好照顧她,她是否有在想她。

    當初她離開的時候,明明沒有人告訴她什么,但這個小丫頭卻聰明得像是感覺到了什么,整日郁郁寡歡,害得她差點都不忍心離開她。而如今,她還有在傷心嗎?會不會已經忘了她?還有,她和太子不在,東宮是否有人會欺負她。哪怕離開的時候安排得再好,徐鶯也忍不住要擔心她會過得不好,會受了欺負。

    徐鶯只覺得自己不能再思考下去了,只要一想到,她便思念得不能自已,覺得胸口像是空了一塊,讓這幸福也打了折扣。

    太子像是知道她為何明明很高興卻突然失落起來一樣,走過來扶著她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道:“放心,我會將昕兒安排好的,保證我們回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完好的昕兒。”

    徐鶯點了點頭,然后回抱著太子。

    ☆、第一百零六章

    徐鶯和太子在邊疆想著三郡主,而此時在東宮里,成了沒爹疼沒娘疼的留守兒童的三郡主也的確過得不大開心。

    徐鶯離開的時候,三郡主已經是一歲半多了,早已到了記事的年紀,對母親并不是那么輕易忘懷的。

    開始的時候,三郡主天天鬧著要找娘,她現在步子又穩,只要醒來就不愿意呆在劉淑女的院子里,拉著梅香的手要回西院去,然后推開門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喊著要找母妃,看得無論是劉淑女還是梅香杏香都想要落淚。

    劉淑女沒辦法,后面專門找人畫了一幅徐鶯和太子的畫像,掛在三郡主起居的房間里,只要她一找母妃找父王的時候,就陪著她去看徐鶯和太子的畫像。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三郡主總算接受了母妃和父王都暫時離開自己的事實了,不再哭鬧,只是話便少了,最喜歡的就是坐在屋子里盯著徐鶯和太子的畫像,這個時候,一般都是左邊坐著劉淑女,右邊蹲著雪球,杏香梅香和芳姑姑跟在后邊。

    徐鶯離開的時候,親手將三郡主交到了劉淑女的手上,如今她對三郡主幾乎是一步都不敢走開,一個眼睛都不敢離,連睡覺起居都是在一個屋子。

    杏香和梅香等人一開始還覺得劉淑女未必可以信任,一開始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防備著她,但后面看她真是一心一意對三郡主,也沒有想著要奪走徐鶯和三郡主間的母女情分,反而被她的人品所折服,對她放下心來。

    如今太子和徐鶯都不在,西院沒有主事的人,一個劉淑女在東宮又是沒有多少地位的人。所以無論劉淑女還是芳姑姑杏香等人,都是盡力低調。能不出門的就不出門,除非必要,都盡量只呆在劉淑女的院子里。

    只是再低調,也擋不住故意打她主意的人。

    大年初一,太子雖然不在,但太子妃卻還是要如往常一樣帶著趙婳和柳嬪進宮領宴。太子妃在東宮與中宮關系這樣緊張,太子又不在的時候,并不敢將孩子帶進宮去。所以她將東宮的小皇孫們和小郡主們全都留了下來,只準備帶了趙婳和柳嬪進去。

    但只是沒想到的是,在太子妃臨出門的時候,皇后卻派了人下來,對太子妃道:“皇后娘娘想見一見四郡主,讓太子妃娘娘進宮的時候將四郡主一起帶上。”

    四郡主是太子妃的親生女兒,何況四郡主只有七個月大,太子妃哪里舍得將孩子抱進宮里去給皇后看。于是找了個四郡主受了寒不能出門見風的理由拒了。

    來人見太子妃拒絕,也不生氣,繼續十分客氣的道:“那既然這樣,娘娘說便將二皇孫帶進宮里給她看一看吧。娘娘說,二皇孫如今都已經三四歲了,她這個當祖母的卻連他的面都沒見過,還望太子妃娘娘成全她的思孫之情。”

    二皇孫是太子的嫡子,哪怕身體不好也有不同的意義,更不能帶進皇宮交到皇后手中去。太子妃身為東宮的女主人,肩負著保護愛護東宮子嗣的責任,若萬一二皇孫在宮里發生了什么事,那不僅是太子妃監護不力的事情,很可能還會被太子認為故意借刀殺人,縱容皇后對二皇孫做什么。

    太子妃又怎么會讓自己做出這種令太子懷疑的行為,加之二皇孫本來就身體弱,這些也不用找什么理由,直接用二皇孫身體不好見不了生人為由搪塞過去了。

    而來人卻也仍是不生氣,再次開口道:“那便請娘娘將三郡主帶進宮去吧,娘娘說了,若是四郡主和二皇孫都不方便來,將三郡主帶進宮去給娘娘看也是一樣的。”

    說著見太子妃又想拒絕,先開口打斷她道:“怎么,太子妃娘娘,不會是三郡主也不能帶進宮吧?”說著又繼續道:“皇后娘娘說要見四郡主,太子妃娘娘您說四郡主染了風寒不能見風,娘娘說要見二皇孫,您又說二皇孫身體不好不能見生人。如今娘娘退而求其次想要見三郡主,該不會是三郡主也病了吧。不知大皇孫、三皇孫、大郡主、二郡主、五郡主是不是也病了?”說著哼了一聲道:“這東宮的孩子一個兩個全都病了,由不得人懷疑太子妃娘娘是不是不懂照顧孩子。皇后娘娘說了,若太子妃不懂照顧孩子,她這個做祖母的少不得要派下人來替太子妃照顧孩子。”

    太子妃皺了皺眉,看來皇后今日是非要從東宮帶走一個孩子了,還是皇后本意就是三郡主,前面提的四郡主和二皇孫都只是借口,不過是為了讓她后面提出要三郡主進宮時,她不得不答應下來。

    她前面拒絕了讓四郡主和二皇孫進宮,此時倒的確不好再替三郡主稱病拒絕了。先不說拒絕后,會讓東宮在此事上占不住理。雖說誰都知道東宮和中宮的關系是怎么回事,但在名分上,皇后便是東宮的皇孫郡主們的祖母,祖母要見孫子孫女天經地義。

    再者,若皇后真的按了個她不會照顧孩子的罪名,然后要派人下來照顧孩子,倒是給了皇后向東宮安插人手的機會。自來請神容易送神難,若真的被皇后按了人手進來,東宮失守,會對東宮造成極大的不利。

    太子妃心道,也罷,皇后重名聲,并不真敢在宮里要了三郡主的性命,頂多是要三郡主受點委屈罷了。只當三郡主這是在為他的父王受這份委屈了,她享受了東宮的榮華和庇護,享受了太子的喜愛,總要付出點什么。何況她會在宮里盡力護著她,不會讓她有了閃失。

    她開口吩咐身邊的宮女去讓劉淑女將三郡主帶出來,只是劉淑女哪里肯讓太子妃將三郡主帶進宮去,讓杏香和梅香守著三郡主,最后只有自己出來了。

    一出來就跪在地上告罪,稱自己沒有將三郡主照顧好,昨天晚上讓三郡主受了涼,總之如今三郡主跟四郡主一樣,見不得風。

    皇后的人意味深沉的看著太子妃,而太子妃則看著跪在地上的劉淑女,只覺得她真是不會顧全大局。

    她并不將劉淑女放在眼里,直接吩咐自己的宮女秋桐帶著人去將三郡主抱來。

    只是劉淑女和杏香梅香等人哪里肯,在門口將秋桐等人攔了下來,秋桐等人受著太子妃的命令要往里面闖,甚至以以下犯上,不敬太子妃的罪名要人將杏香梅香等人綁起來。兩邊僵持了一會,結果最終是芳姑姑帶著東宮的侍衛走進來,對秋桐等人厲聲道:“我看誰敢。”

    說著對侍衛使了使眼色,讓人將秋桐等人攔下來。

    趕過來看的太子妃看到出現在東宮內院的侍衛,眼睛沉了沉。東宮的侍衛,在太子在的時候只聽太子的吩咐,太子不在的時候,則只有她這個太子妃指使得動。而如今芳姑姑能將令這些侍衛進來,那便是芳姑姑手上必有太子的令牌。

    令牌這么重要的東西,太子不會交給一個下人,最可能的,是太子曾經交給了徐鶯,而徐鶯離開的時候交給了芳姑姑,讓她迫不得已的時候護住三郡主。

    太子妃只覺得有一口氣堵在胸口,堵得自己難受。她第一次覺得,自己令徐鶯去南疆照顧太子決定或許是錯的。她小看了徐鶯對太子的影響力,也小看了她在太子心里的位置。她從前覺得,太子便是再寵愛她,也不過是對得自己歡心的小妾的喜愛,如同他喜歡的一個物件,自然要珍惜珍藏一段時間。

    但如今看來,太子寵愛她已經將近到了亂了妻妾的地步,不,或許他對她不是寵愛,而是喜歡,甚至是愛。

    太子妃第一次感到了一種來自妾室的威脅,一個沒有家世,出身卑微,她從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妾室的威脅。

    而這次讓徐鶯去南疆陪伴太子,只會令她和太子的感情越來越深。而這次太子病愈,作為照顧他的嬪妾,徐鶯是有功之臣,這也會讓她在東宮的地位提高,更何況,她如今再次有孕,若生下的是皇孫,加上太子對她的喜歡,地位不能同日而語。

    而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趙婳,跟太子妃有了同樣的想法。而她比太子多了一份悲痛的是,親眼看著太子的心在徐鶯身上,這令她感到痛苦。她握緊了拳頭,將指甲陷進rou里,只有疼痛能讓她保持臉上的表情不變。

    在看到東宮侍衛的那一刻開始,太子妃便知自己是帶不走三郡主的了。見令牌如見太子親臨,芳姑姑有令牌在手,她的話在侍衛耳中怕比不上芳姑姑有分量。

    如今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太子妃深深的看了芳姑姑一眼,而后什么話也沒說,出去后也不知和皇后的人說了什么,而后帶著趙婳等人進宮去了。

    直到中午領完宴回到東宮,太子妃才有時間將芳姑姑叫了過來,開門見山的道:“將東宮的令牌交出來吧。”她絕對不能允許東宮除了她能說一不二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說話能比她這個太子妃更有分量,更何況這個人還只是下人。

    但芳姑姑卻在太子妃面前跪了下來,道:“令牌是太子殿下親賜,殿下離開時說過,令牌在人在,令牌失人亡,請娘娘恕罪,令牌不能交給娘娘。”

    太子妃深深的看了芳姑姑一眼。

    她自然不相信她說的令牌是太子親賜,而芳姑姑也不怕她不信。就算她不信又如何,她打定主意等太子回來,就算太子妃問了,太子也會替她隱瞞。更何況,太子妃未必能拉得下這個臉面去問。

    如今她已經亮出了令牌這個底牌,若是失了令牌這個依仗,越發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了。到時候別說自己會陷入性命之災,只怕還會辜負了太子和選侍的信任,連三郡主也護不住。

    考慮種種,她少不得要做一回以下犯上之人了。

    太子妃看著她,臉上喜怒不形于色,但從她身上散發的氣勢可以感受到她的不怒自威,如同面對著千萬把尖利的刀鋒,讓人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

    而芳姑姑雖垂著頭,但背挺得直直的,同樣讓人感受到了她堅定的意志。

    ☆、第一百零七章

    京中的事自然隔不多久就傳到了太子這里,太子聽完之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而后給在蘇州的寧國長公主去了一封信。

    而后不久,寧國長公主便帶著自己的小孫子從蘇州回了京城。再之后,寧國長公主在東宮偶然見著了三郡主,心中甚喜歡三郡主,便出言向太子妃將三郡主討要了來,名曰讓三郡主在公主府陪伴她一段時間。

    太子妃自然沒有不許。

    寧國長公主是先帝和敬德皇后的嫡公主,亦是唯一一位被先帝封為國公主的人,地位不同尋常,連皇帝對她都要禮讓三分。

    寧國公主生性閑散,自先帝駕崩后更不理睬朝政之事,與駙馬常年四處游玩。以前年輕的時候還曾與駙馬一起出過海去過西域,但年紀大了之后,倒是漸漸安定下來,只在氣候溫暖的江南和嶺南一代走動。寧國長公主極少回京,算起來離她上一次回京都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這次她回京,自然引來眾人猜測,眾多命婦女眷亦是下帖上門拜訪,就連皇后亦客客氣氣的派了人想將她請進宮來說話。但寧國長公主除了與皇帝見了一面,而后上了一次東宮的門,跟太子妃要了三郡主之外,其他相邀一概拒絕,連皇后的邀請也不例外。

    寧國公主在閨閣時與太子的生母朱后是手帕交,后面成了姑嫂,關系一直親和,與由貴妃扶正的繼后郭氏的關系卻十分一般。而太子和孝昌公主小時,寧國長公主亦時常照看他們,因此對寧國公主,太子是十分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