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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仗著有倆糟錢、仗著認識幾個大領導嗎,你牛逼個屁呀。老子怎么說也是正規國家干部,你他媽也愛搭不理的。你弟弟活該被人捅死,就該讓你們張家絕后,你又生不出來孩子,我看你掙那幾個錢將來是能帶到棺材里還是怎么的! 當國歌響起的時候,鄭琴站在冠軍領獎臺上,還覺的這不是真的。 自己終于成功了,大概是近十年來港城出的個羽毛球冠軍,雖說是邀請賽不是正規國際大賽,但是請來的選手都還是國際上比較有名氣的,能在他們手中搶走冠軍,不是說明自己的實力也能到國際上去闖一闖嗎。 她飄飄然越想越美,思緒已經飛到將來自己站在世界冠軍位置上,舉起冠軍金牌、捧起尤伯杯、捧起蘇迪曼杯,將榮譽永遠鐫刻在獎杯上的時刻。 但是接下來的廣播聲令她從白日夢中醒來,邀請本屆比賽特邀頒獎嘉賓飛馬集團董事長張曉霞女士為獲獎運動員頒獎。她急忙站好,調整自己得心情至最佳狀態。張曉霞可是自己的有力支持者,實際上自己能爭取到參賽名額全靠人家給遞話了。沒人家就沒自己的今天,這個女人和他弟弟張天可不一樣。吃水不忘打井人,自己在她面前可不能失態。 音樂聲中,張曉霞笑容可掬儀態端莊,跟隨禮儀小姐走到領獎臺前。當最后給冠軍頒獎的時候,鄭琴看到了她臉上的笑意似乎更濃了。 “干得漂亮!晚上給你慶功!” 鄭琴心花怒放。 晚上,港城玉龍灣大酒店,三樓餐廳,為了此次的慶功宴一下開了二十多桌,體育局的人,市隊的所有教練隊員、飛馬集團的人,還有社會上的一些頭面人物,甭管沾邊不沾邊的來了二百多號人,此時正聆聽慶功宴的主人張曉霞的祝辭。 祝辭其實沒啥新鮮,都是坐慣了酒場的人物,誰都能臨時來幾句。但是最后張曉霞說她舉辦這場比賽的目的,其實是為了紀念他的弟弟、已故的前市隊主教練張天。話說到這兒,別人都不由自主的靜了下來。張天怎么死的,大家都有耳聞。到現在兇手說是還沒抓住,這岔提這事,不知道張曉霞是怎么想的。 張曉霞說張天作為主教練,一直為市隊的重振盡心盡力,可惜他沒有看到港城的奪冠就故去了,今天的這場勝利也是對于他在天之靈的一次慰藉,讓他看到,他的心血沒有白費,這次勝利將預示著港城羽毛球的重新崛起。 她這話贏得了熱烈的掌聲,當然不少圈內人一邊鼓掌一邊心里吐槽,張天對于市隊的發展基本沒起任何積極作用,負面作用倒是不少,現在居然有人把這功勞硬安到他頭上,真是可笑之極。 不過現在人家是老大,也不能當面說什么。反正來這兒就是當陪襯的,吃飽喝足最重要。 講完話就開吃,張曉霞坐在鄭琴旁邊,有說有笑。頻頻舉杯,看起來興致挺高的。旁邊有拍馬匹的大講張天當年主抓市隊訓練的時候有多辛苦,鄭琴也知趣的連連稱是。 “我知道小天的辛苦,但是令人欣慰的是他雖然走了,他的弟子卻給她爭了光。”張曉霞滿面紅光,興致相當高。 有個喝多了的口沒遮攔,問起:“張姐,小天那案子現在到底怎么說,那人抓住了沒有?” 這話一出,頓時有人在臺子下面踩他的腳,其他人都不說話了。誰都知道這件事是張曉霞心里的瘡疤,這位也太沒眼力見了。 “哦……這是警方的是,咱們市民能做的就是盡量配合警察同志,相信政府能給我一個公道。”張曉霞倒是表現的挺隨和,這樣別人才松了一口氣,又開始高談闊論,過了一會兒,張曉霞起身去了洗手間。 進了洗手間的隔間,她的臉色就變了,那面容簡直是扭曲的,就像隨時能咬人一口的女鬼似的。大口喘著氣,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內心就像油烹一樣難受。 她忍住了沒哭,而是盡力平緩一下情緒,拿出手機又看了看。 相信政府相信警察?政府現在自己都不信自己說得那一套了。老娘我要是相信這一套,我當個良民算了,何必在道兒上混。我相信的只有暴力、只有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這年頭就是弱rou強食,一個人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老張家就小天這一根獨苗,自己又懷不上孩子。小天沒了,老張家就是絕后了。自己巧取豪奪的萬貫家財將來留給誰? 錢我不要了,小天沒了的那一天起,錢就對我來說啥都不是了。我現在想的,就是為小天報仇! 那個殺了小天的人,你一定會露出破綻的。等我逮著你的時候,我就叫你全家滿門陪葬! *** *** *** *** 7月20日 中午,鄭鈺拄著拐從病房斜對面的廁所里出來,雖然一拐一拐的,但是他的心情超好。感覺就像女人坐月子一樣,等能下床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脫離了樊籠的小鳥,腳底下都不是在走,而是在飛。 說實在的,在病床上躺20天,他覺得人就算沒傷沒病也能給躺廢嘍。 小琴已經回國一星期了,港城舉辦了一個國際羽毛球邀請賽,甭管是不是國際,總之名字里有國際倆字,聽說是比較夠檔次的一個比賽。小琴爭取到了一個參賽的名額,要回去備戰了,現在大概已經已經開賽了。大概等鄭鈺回國的時候,就能看到她愁眉苦臉或是興高采烈,或許對她來說這就是她事業的起步,自然不能等閑視之。 而今天尹媛媛還沒過來,她倒是天天來,那天晚上的談話對于他們倆人來說并沒造成什么尷尬,因為這實屬家常便飯了。鄭鈺這兩天不讓她來,叫她正好趁此機會出去逛逛玩玩,這醫院有醫生護士一大幫子人,門口還有警車在值班,不會出什么事。 站在窗戶口往外看,環境不錯,已經沒那么多人了。比起前些時候記者們千方百計想要鉆進來,醫院保安和警察想盡辦法擋駕的熱鬧場面相比,確實冷清了很多。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特點,什么事來得快忘得也快。前些天網上還在熱炒大巴事件,現在很快就有新的熱點取代。取而代之的是國內某個官二代的名言“我爸是李剛”。鄭鈺看著覺得很可笑,這年頭物質生活在進步,人類的智商卻在退化,居然還有這樣白癡的人,這下不但自己倒霉,連他老爹都給拉下水,前程算是完蛋了。 想想現在網絡真是可怕,什么事一到網上立刻就能給炒起來。前些天在床上無聊上網的時候,看到居然有人人rou出了他的平生資料,甚至包括陳琳的事也有提及,說他自妻子故去后參加了武術訓練,所以面對持槍劫匪才會如此神勇。 對于這些,鄭鈺不得不贊一聲網絡真是神通廣大,中國四億網民的力量,潛力真是無窮無盡。人rou出來的資料,他不得不承認大部分是屬實的。 邊無聊感嘆邊掃著外面的街景,突然眼神停留在某處。醫院外面是停車場,附近公路過車也不多,環境比較安靜。鄭鈺注意到一個男人站在一輛車邊,車就停在路邊。似乎也在往這邊看,不知道是等人還是干嘛,鄭鈺覺得這男的似乎在哪里見過。 這男的……是在哪兒見過? 反正呆著無聊,他就在窗戶口一直瞅著這男人想。他對于自己的記憶還是有信心的,既然覺得似曾相識,就肯定在哪兒見過。而且還不是那種路人之間的擦肩而過,而是留下了一定印象的經歷。 奇怪,怎么想不起來? 那個男人靠在車邊,雖然沒動地方,但是鄭鈺能感到他在觀察著四周。而且時不時還向他這個方向看一眼。難道是警察的便衣?鄭鈺反正閑著無聊,就盯著這人仔細觀察。但是沒一會兒,那人好像察覺了有人在盯著他,抬頭看了看這邊,然后鉆進車里去了。又過了一會兒,車就開走了。 這人到底是干嘛的?鬼鬼祟祟的? 鄭鈺心存疑問,轉回身坐回床上,又拿著筆記本開始上網。胡亂瀏覽了一陣網頁之后,不知怎么著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一下想起剛才那個男人了。那家伙……是那個家伙! 自己挨槍子兒那天,他記得在那廣場上溜達的時候,曾經注意到有輛車在廣場邊窺探他們這邊,車上那男人和剛才那家伙似乎就是同一個人。雖然衣服不一樣了,但是鄭鈺越想越覺的是同一個人。應該就是他,這家伙究竟是干啥的? 上次他鬼鬼祟祟的窺探,雖然不知道具體在窺探誰,但是目標肯定是他們團里的人。接著大巴就出事了。現在他們這些人都來了這醫院,他又跟著來了。他究竟是有什么圖謀?這肯定不是巧合。鄭鈺感到不對勁,這人是記者?還是警察? 又或者……難道是和那個劫匪有關系?雖然那個劫匪被證實是個前警察,但是誰知道他劫大巴的原因究竟是不是政府對外公開的說是和單位關系鬧僵了一時沖動犯罪? 畢竟在這個腐敗cao蛋的國家里,罪犯和警察的區別就是一個有工資領,一個沒工資領。說不定他丟了警察的工作之后,一氣之下加入恐怖組織也說不定…… 干,不會真的是這樣吧?那剛才那小子是不是也和恐怖分子有關?鄭鈺發覺自己的胡思亂想漸漸的開始有些能說得通了,頓時覺得脊梁冒涼氣兒。這個國家并不是太平盛世,聽說有不少反政府游擊隊在邊遠海島活動。前兩年還發生過轟動一時的美國醫生夫婦被反政府游擊隊綁架的事件,政府調動軍隊前去解救,結果演變成大規模激戰,最后人質被斬首。 想到這兒,鄭鈺覺得還真是前車之鑒。看來此國對于人質事件的處理方法是有傳統的,說起來上次也是人質最后倒霉,這次如出一轍。 后來那個反政府游擊隊也被國際社會定性為恐怖組織,再后來就銷聲匿跡,也不知被剿滅了沒有,有沒有漏網之魚。 靠,萬一那個劫匪是和那個組織有關系……還有那個男人…… 鄭鈺覺得有點擔心了,還是趕快回國的好。甭管剛才自己想的是不是真的靠譜,總之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現在在這個地方他已經沒有安全感了。港城的治安雖然也不怎麼樣,但是至少在港城他還沒碰見過大白天拿著機關槍到處掃射的人。 想到這兒,他又站起來。但是腿上的疼痛又讓他皺眉,腿傷還沒好利索,現在只能拄著拐走路。再想想,又覺得自己有點杞人憂天。誰能確定那人就是壞人,雖然有些鬼鬼祟祟的,但是憑此就將他視為危險分子是不是太武斷了,自己的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一點。現在自己這幫游客已經成了警察的重點保護對象,就算還有什么人看中國人不順眼,也應該去找別的目標了。醫院外面24小時警車常駐,傻子才會來找事。 自己在醫院應該還是安全的…… 想來想去,鄭鈺最終還是覺得自己太神經質了,畢竟有過那樣的經歷,是人都會經歷一段緊張期。他記得以前的自己可不是這樣的脆弱,那時候陳琳還沒出事,自己覺得只要妻子在身邊,就沒什么事能讓他感到緊張的。現在不一樣了,兩年的時間讓自己不知不覺間變了。其實他早就發覺自己變了,只不過現在才知道變得如此徹底。 妻子的死就像一個分水嶺,改變了身邊每個人的生活。改變最大的就是他自己,雖然自己還活著,但是或許自己的靈魂、或者說真正的自己也已經隨著妻子到了那個世界,現在自己剩下的只是一副軀殼在世上茍延殘喘而已。 這是我嗎?我真的認不出來了。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我自己是誰了,那我還是我嗎?過去的我是真的?還是現在的我才是真的本性? 還真是,以前鄭鈺還真沒仔細想過這些。現在有時間了,卻發覺越想腦子越亂。自己真的變了,但是他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后來他不想了,因為越想越煩躁。他很想大聲喊,把胸中郁悶著的那股煩亂情緒喊出來,但是這里是醫院。 他突然想給尹媛媛打電話,他此時很想她在他身邊,或者說很需要一個異性在他身邊。或許真的是過了兩年生活中沒有異性的日子了,或許自己真的是陰陽失調還是怎么了,總之他覺得現在很需要撫慰。 說來也奇怪,自己兩年都過來了,都沒怎麼覺得身邊需要女人,甚至前些天因為這個話題還和陳峰以及尹媛媛發生過不愉快。但是現在,胡思亂想搞的自己想要拿頭撞墻之后,他莫名奇妙的又覺得自己似乎在恢復正常。 難道自己的感情真的是麻木了兩年,現在被這次經歷刺激了一下,又開始復蘇了? 不過他最終還是沒給尹媛媛打電話,反正她晚上還會過來,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吧。上雅虎查了查郵件,最近的郵件還是都是國內的親戚朋友發來的慰問。很多還有自己學校,班級的同事、學生發來的,自己現在在學校里的人氣應該是超級爆棚了,有的學生在信里已經給他取了諸如GTZ、奪槍帝之類的外號了。 隨隨便便的瀏覽著打發時間,點到其中一個的時候,鄭鈺的眼睛睜大了。 這封郵件是5天前發過來的,那時候自己沒心思看,根本沒注意到。發件人不認識,口氣不是自己教的那幫小屁孩兒的語氣,但是也不是自己的同事或朋友,因為內容里面沒留名字。難道是那些神通廣大的網蟲,自己和他們沒啥交情,他們最多在博客、論壇上噴一下也就算了,何必發來自己的郵箱?他們是從哪兒弄到自己的郵箱地址的?人rou出來的麼? 那這幫人也真是太閑著沒事干了。 內容倒是沒什么特殊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