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是非不斷
樂殊反應(yīng)比靈葭快許多,爬起來就拎著她扔到自己的飛劍上,咻的往外沖。 可他哪怕習(xí)得劍神親創(chuàng)的劍法,修為也不過才金丹初期,在場應(yīng)對獸潮的修士中有好幾位元嬰大佬,輕輕松松就把二人攔了下來。 “你們是何人!”隨著一聲暴喝,樂殊前進(jìn)的路上突起一道高高的土墻,若非他剎車及時,二人定會撞得頭破血流。 靈葭臉色極不好看,望向出聲的那個中年男人。 那人站在土墻上,頭戴金冠,身穿明黃的道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 樂殊也是嚇得不輕,不過他比靈葭能屈能伸,當(dāng)下收了劍,反握在手中,低頭抱拳道:“在下樂殊,這是我?guī)熋渺`葭,我們是靈翕派弟子。我們只是偶然經(jīng)過此地,請前輩諒解,讓我二人離開。” 那男人哼了聲,不屑道:“靈翕派?從未聽過,你們掌門是何人?” 樂殊不卑不亢地答道:“掌門為家?guī)燀n懌。” “韓懌?”男人面色透著一抹古怪,似嘲諷似唏噓,“他還沒死呢?” 這話可就太讓人討厭了,饒是樂殊修養(yǎng)再好,也忍不住拉下唇角,悶悶道:“家?guī)熀芎谩!?/br> “呵呵……”男人笑了笑,然下一刻又變得兇神惡煞,“管你是何門何派師從何人,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此戰(zhàn)場上,還引來那等妖獸,是何居心!莫非這獸潮與你們有關(guān)?” 也不怪他陰謀論,任何人看到有人和八階妖獸相親相愛,都難免會懷疑。 只是被懷疑的那方就難以淡定了,樂殊臉沉下去,隱忍地道:“前輩多慮了,我們真的是恰巧經(jīng)過,無意干預(yù)前輩退治獸潮。” 男人冷笑一聲,好整以暇地道:“在場這么多雙眼睛看著,你說是便是?可有人替你證明?” 這就有點胡攪蠻纏了,路過便是路過,路過怎么找人證啊。 靈葭這下忍不住了,讓樂殊這個直孩子講下去,遲早把她坑死,便脆聲道:“前輩,我和師兄在栗廣林歷練,機(jī)緣巧合拾到一枚蒼穹之羽的蛋,我見它長得奇特,便直接同它立了血契,誰知沒過多久,它親爹就找上來了……就是前輩先前所見的那只八階妖獸。” “蒼穹之羽很生氣我拐了它家孩子,把我們捉回了巢xue里,所以我們才不知道外面有獸潮啊。可是血契已成,我若死了蛋也會死,為了孩子,蒼穹之羽只得把我們完好無損地送出來了,接下來便是前輩看見的那一幕了。” 靈葭說完,攤了攤手,一臉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的無奈。 樂殊表情扭曲了一下,她什么時候撿了蒼穹之羽的蛋,他怎么不知道。 還有,蒼穹之羽不是單獨一只鳥嗎,什么時候喜當(dāng)?shù)耍?/br> 那黃袍男人亦是一臉無語,“既是蒼穹之羽的蛋,為何不在巢xue中孵化,還被你拾去了?” 靈葭軟軟地?fù)u頭,“我也不知道呀,可能是蛋它娘把它生在外面的?畢竟一夜驚喜什么的……泥懂的。” “……” 他竟無言以對。 插科打諢一番,那堵土墻后的人等不及了,紛紛飛上墻頭,問那黃袍男人道:“陶然真人,究竟如何了?” 靈葭在下邊看著,卻是一挑眉。 先前離得遠(yuǎn)看不清,這下打了照面才發(fā)現(xiàn),好多老熟人啊。 昆吾派的玄篤真人,太華山的靖熙真人,鳳鳴宮的樓月宮主,另外兩個分別是樞陽派和空桑派的代表,靈葭卻不認(rèn)得了。 玄篤真人首先認(rèn)出了兩人,脫口道:“樂師侄,小靈葭?怎么是你們?” 靈葭沖他招招手,笑嘻嘻道:“玄篤真人!好久不見呀。” 見到熟人,樂殊明顯松了口氣,亦含笑抱拳道:“玄篤真人。” 靈葭眉飛色舞地把先前編的瞎話又講了一遍,眾人聽后皆是一陣無語。 那陶然真人是太華山的一位堂主,因栗廣林地處大陸西方,離太華山比較近,這次獸潮也是他們最先發(fā)現(xiàn),便由他們派出一位實力高強(qiáng)的領(lǐng)頭人,召集各大門派前來退治。 獸潮雖然萬分兇險,但相對的,何嘗不是一次發(fā)財?shù)臋C(jī)會,各門派哪有不愿意來的。 陶然聽靈葭把故事說了兩遍,越聽越覺得不靠譜,礙于玄篤真人,也不好發(fā)作,只能沒好氣地道:“口說無憑,且把你那枚蛋拿出來瞧瞧。” 樂殊心里一緊,靈葭卻無事人一般,聽話地在袖子里掏了掏,果然掏出一枚嬰兒腦袋大的橢圓形靈獸蛋來。 樂殊張了張口,怕自己露餡,忙又把嘴閉上。 那蛋圓圓鼓鼓的,白色蛋殼上生著紅藍(lán)二色的三角形、正方形圖案,看上去十分奇特。 陶然真人瞪著眼,“這是蒼穹之羽的蛋?” “對啊,”靈葭得意地笑著,“其實我也不太認(rèn)得……但它爹總不會認(rèn)錯孩子吧?這肯定是蒼穹之羽的蛋!” 蒼穹之羽是鳥類妖獸,下蛋往往都會藏在栗廣林深處的巢xue里,在場這些人還真的沒見過,它們的蛋究竟是什么模樣。 那還不是靈葭說是什么樣,便是什么樣了。 靈葭半點不心虛,捧著蛋舉過頭頂,讓墻頭上的人都能看清楚。 靈葭這人有個不知道該算優(yōu)點還是缺點的品質(zhì)——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謊話故事信手拈來。 都是從前被兇殘的生活磨出來的。 陶然真人不錯眼地盯著那枚蛋,心里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又看不出哪里不對勁,一旁靖熙真人搖著扇子笑呵呵地道:“師兄,這兩人我認(rèn)識,他們倆還沒那本事誘發(fā)獸潮,讓他們走吧。” 陶然真人頗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他這同門表面上很好說話,實則是個心思極其深沉的人,這種人肯替這兩個小家伙求情,定是有什么原因,卻不好明說的。 陶然真人兀自在那千回百轉(zhuǎn),一旁樓月卻不耐煩了,她本就對靈葭頗有好感,便嘴快地道:“前因后果都說清楚了,陶然真人何苦同兩個后輩計較?何況我們的人毫發(fā)無傷,倒是獸潮還退了幾分,此時不反攻,更待何時?” 她這說的可是大實話,獸潮迫于蒼穹之羽的威壓,原本氣勢洶洶的狀態(tài)早已被沖散,靈葭和樂殊這無心之舉,無形中還幫了他們一把。 陶然真人想通這一點,便不再糾纏,當(dāng)即撤了土墻放二人離開。